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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使的。 老夫人点点头,顺着大夫人的思路往下想,“难不成是来看兰丫头?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这样来瞧的,也是六皇子没有个长辈,不通这些世俗。” “可不是嘛,自然不能这样见的……” 屋里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沈清兰从后窗上退出来,芙蕖正跟陈妈妈在说话。她也没惊动,自己出了门去。 走到院子里,忽见孟玉拆的丫头名叫白露的转进小枫林去了,想了想她也跟上去。白露打着灯笼,一路走到香榭亭,便站在一边看着外头大路。 沈清兰从另一头绕到后面去,瞥了一眼白露的背影,没走几步,忽听有人在说话。 孟玉拆方从老夫人院子出来,便叫一个黑衣的男人拦了路,吓她一大跳。好容易止住惊慌,便见那人跪在她面前说是主子有请。 孟玉拆让开的同时,也想不到他的主子是谁。一颗花生正正打在她头上,抬眼看去,却见赵楚铮立在灯火阑珊处,少年鲜眉靓眼,万千风华揉于一身。似笑非笑的看她。 唯恐惊动了府里的人,她忙叫白露打着灯笼先走开,以免老夫人院子看着她的灯没往西园走。她自己则跟着赵楚铮到了这么个偏僻的场所。 周围黑漆漆的,不闻一点人声,他的暗卫也走的远远的,她一双靓丽的眸子瞪大,带着水光看他,“这大节里,不在前院吃酒,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赵楚铮挡在风口,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声音含笑,“看不出来嘛?跟你私会呀。” 孟玉拆顿时脸红如血,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看不见,嘟囔道:“你说什么?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那咱们不私会,光明正大的约会,随便来个什么人瞧见,生米煮成熟饭。”他笑盈盈的逗她,她哪里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假。 “好啊,黄泉路上再跟你作伴。”她没好气的呛了他一句。 赵楚铮闷闷的笑了一会儿,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半真半假的说道:“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想娶你当妻子,想要你的眼里只能看见我一个。” 孟玉拆身子微僵,半晌软下来,想说些绝情的话,竟然发现现在的场景,她一点也不忍心叫他失望。 脑子里纠结成了一团,她对他的态度真是越来越软化了,微微叹口气,乖巧的靠在她身上。他深吸口气,尽管心里狂喜,面上也要一本正经。 轻轻扶住她的肩,“我带你出去玩儿。” 她想就是她不去,他也有办法将她掳出去,无奈的点点头。赵楚铮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人分开,他一直看着她走开,而后望着幽深的林子一角,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 等到外头彻底安静了,沈清兰方从树后出来,脸上一片惨白,十指用力的攥成拳头。眼睛里是滔天的嫉恨怒火。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说,“我不想的,是你自找的,你不该跟我抢,我本来想好好待你。” 孟玉拆不情不愿的回到院子,路上回过味来,有点不想出去了。白露担忧的看她一眼,终究没忍住,“姑娘,六皇子的事情,你到底怎么看?” 孟玉拆比她幽怨,“我怎么看重要吗?有谁听我的意见吗?” “……”白露噎了一下,“您在深宅,就这般与六皇子……不清不楚的来往着,也不是事啊。”她还是担心姑娘的名誉。 “到时候六皇子玩腻了走人,姑娘就陷入水声火热中了。”白露苦口婆心,想孟玉拆跟赵楚铮断了来往,至少也要有个保障。 “他不是那样的人。”孟玉拆低低道:“方才他跟我说的不似作伪。” “什么话?” “想娶我,想跟我在一起,想天天都在我身边。”孟玉拆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却见白露又惊又喜的看她,原来她却说出来了。 顿时又羞又气,走的飞快,也不理会白露。白露听了姑娘的话,却觉得心里踏实了,只要有了承诺,想必六皇子不会反悔。 终究涉世未深,不知那等花言巧语最是欺骗她这样心思单纯的姑娘。回到院子,孟玉拆还没说什么,白露便将方才的话又悄悄告诉孟妈妈。 然后屋里两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却全然不懂她的烦恼,孟玉拆微微叹口气,“去上了门,就说咱们睡了。再给我找一身出行的衣裳。” 孟妈妈一脸‘这是个什么意思’的揶揄笑容,孟玉拆脸上一红,扭身道:“不去了不去了,睡觉,等会儿有人来谁都不要理会。” “啊呀,那怎么成,今儿这样的日子,人家眼巴巴的来接,姑娘要放人鸽子,就是姑娘的不对了。”能放弃一家团聚的日子,来接人出去玩,六皇子在孟妈妈心里不管是对姑娘的用心还是往后生活的把握,都有了一定信心的提升。 看孟妈妈忙急着找衣裳,又嘱咐几个大丫头别漏了馅儿,孟玉拆便坐在一边自己苦恼去了。 ☆、美人 大节年下这些时日, 朝中休沐到十五,连皇帝都封了印。赵楚铮也闲在家里, 整日里不过想着怎么将孟玉拆接出来玩。 其余的时间窝在府里再不动弹一下, 今儿初七,早上进了书房便没出来。小德子挥退了下人, 想着如何进去请爷吃饭。 他是知道的,他们这位六皇子脾气不好, 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 最不喜有人打搅。之前皇后娘娘从宫廷内司挑了一批宫女送来。 六皇子不喜府里人多,那些如花似玉的宫女在他面前跟木头差不离, 本也相安无事。一次六皇子在书房待着, 颜色最是鲜亮的一个侍女送茶进去。 当即惹的那位活阎王连人带茶给扔了出来, 又叫人将宫女全部扭送回皇宫, 皇后最后还特特问了这事。那侍女哭哭啼啼的道:就是撞见六皇子拿着几颗梅花型的金稞子,她本想看一下以示亲近,不知怎么就惹恼了他。 一批人伺候不好, 皇后便换了一批人,准备送去,结果六皇子直言宫女毛手毛脚,伺候不好, 只要太监。 嚯, 好大的话,宫里当差的皆是各地采选而来,便是皇子后院伺.候的也大有人在, 怎么就伺候不好他个半路皇子。 皇后好脾气,六皇子不要宫女,便不给送,是以六皇子府遍府见不到女子的影儿。不论六皇子的脾气如何古怪,管家明白,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不喜人打搅。 只能站在门外发愁,恰巧计武从外头进来,忙迎上去,“计侍卫,您看这,都过饭点了,殿下还没出来。” 计武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进了屋子。屋外严寒,屋里温暖如春,三角炉子上袅袅的白烟升起,散进空中,墙角放着一架火炉,沸水咕噜咕噜的。 赵楚铮穿着家常的袍子,歪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