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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买点酒水吃。 得了赏赐,谈性愈高,老妈妈脸上的褶子挤成了一把扇子堆在眼角,“本来要亲自问过姑娘,不料大夫人那里有客。我们做惯了这些事,知道姑娘的口味,便擅做主张了。” 孟玉拆放下筷子,笑吟吟道:“这些菜也是极好的,劳慰想着。大夫人倒是请了什么客,今儿未见呢。” “不过以往相熟的手帕交,说是姨太太,姑娘们并没有来,是以未叫姑娘们去见礼。坐了不多时候就走了,来的也晚,老夫人屋里也没去。” 等到人走了,孟玉拆吃完饭,拿了一本坐到床边去看。目光落在书上,是密密麻麻规矩严整的簪花小楷。 思绪却有些飘远,沈清柔已经定亲,沈清兰比沈清柔还要大半岁。姐姐不嫁,妹妹怎么出门子,传出去也不好听。 想必大夫人是有些急了,自己不好出去打听,是以叫姨太太帮着留意,这也合情合理。 倒是猜的一点不差,今日国公爷沈佣好容易早些下了衙回来,大夫人治了一桌好酒好菜,请回了后院吃饭。 一桌美味佳肴,清酿美酒,沈佣夹了一筷子蜜炙火方,点点头,“今儿菜色很新,哪里来的兔子肉?” 大夫人笑着,又斟了一杯酒,“你不知道,庄子里送来的,年货的样儿。我也说养的挺不错,她姨妈都说咱们家的庄子好。” 沈佣点点头,“好比好,就是只够家里用的,外面打点年礼,还是要买。” 大夫人嗐了一声,“想法倒是妙,我也如你这般说。只是算着要‘炭敬’要发礼的,林林总总七八十来户人家,这些东西哪里就够?” “那姨太太今日来又是为着什么,我想年下,你都不得闲的。他家好容易回京,上上下下只有比咱们更繁乱的。” 大夫人闻言放下筷子,怅然的叹一口气,“这还不是为了咱家的事情?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大年下的,谁肯为你操心来着。” “这倒是奇了。”沈佣抬头,“为了咱家什么事?” “你也不想想,咱们大丫头再过一个月可就及笄了。二丫头已经定了人家,出嫁的时候大丫头还留着,外头怎么说去?”大夫人直接道。 沈佣摸了一把胡子,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家里儿女都给夫人们管的。职务在身,就是一时想到了,也叫其他事情搅合掉。 “那姨太太可有说哪家?” 大夫人道:“咱们在顺天府住这么多年,倒来问她一个才来的,可哪里寻去?” 沈佣想了想,恍然大悟,“必是你瞧中了什么人家,而那边又恰好跟张家有渊源,这才有姨太太忙的。” “公爷明智。”大夫人含笑道:“我是看中了几家,思来想去,那些少爷不是出身不显,就是人才不配。一时不好决断。” 似安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人家,儿女一般也只跟勋贵结亲,相互之间都不大瞧得上科举一路熬出来的人家。是以沈清柔说定了温成伯府,即使只是一个次子,二夫人也像过年一样高兴。 如今,勋贵人家子弟江河日下,靠着老祖宗的功勋吃老本,良莠不齐。绣花枕头不必说的,人才品貌皆出众的,又有这不好那不成。 大夫人挑来挑去,没有一个入的了眼,几位皇子又都已有家室。况且安国公府一心求稳,自然不肯站队,是忠心耿耿的保皇派。 若没有必要,也不愿跟皇室子弟有牵扯,只是想到赵楚铮,沈佣就头疼了。没认回去的时候,是烫手的山芋,认回去了,又是经过他的手,还是脱不了干系。 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不如绑的更牢些,左右六皇子将来如何,安国公府都脱不了干系。皇上千秋正炙,再有二十年也未可知,到时候几位皇子均到了火候,赵楚铮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先前沈家那样亏待他,要如何才能消除芥蒂,是个问题。 “咋们家兰丫头是嫡长女,老夫人也不肯亏待她,说是要亲自掌眼。我是瞧中了什么人,也得跟公爷商量着来。” 大夫人沉稳的声音将沈佣的思绪拉了回来,他随口道:“那你看上了哪家?” “公爷觉得忠顺王府如何,他家的世子跟咱们望哥儿同门,那孩子秉性肫挚,又爱读书,总也不差。”除了这些看得见的好处,大夫人自然还有自己的考量。 忠顺王妃也是个矜惜慈爱的,虽说只得世子一个,往后子嗣上恐怕负担重些。她且生了一儿一女,兰丫头的身子再好好调理,总也不怕的。 沈佣听大夫人说给沈清兰找婆家,脑海总立时闪过一个念头,登时心热起来。随即往深处一想,又冷静下来,就是依着他的意思了,还得从长计议。 心放在那件事上多些,这里就神思不属,“你说的有道理,结亲也不该女方上赶着。” “所以我不是叫他姨妈去打听,看看忠顺王府属意谁家。他家世子十八了,王妃怕是只有更急的。” “再说罢。” 赵楚铮虽认了回去,永嘉帝却不怎么上心,依旧每日烧炉炼丹,清坐悟道。还是朝臣上书,六皇子年纪尚小,该进上书房读书,且寻一位庶母教养。 永嘉帝六个儿子,四皇子夭折,其他几个均已成年,娶了王妃开衙建府。也各有各的差事在身,上书房形同虚设,许久未开课。 因着赵楚铮回来,才重新扫堂开门。不受皇帝重视,几位皇子也不搭理他,赵楚铮倒是闲人一个。成日家哪里也不去,朝臣人都认不清。 明明暗暗观望的人,有人唾弃有人庆幸,倒是他经常往沈府来。沈佣摸不清他的意思,恭恭敬敬的应着,叫底下伺.候好。 因着大夫人提起沈清兰的婚事,他又瞧着赵楚铮不像表面上那样吊儿郎当,便想关系更进一步,起了个念头,却一时苦于无法开口,且先按下不表。 沈清兰跟沈清芸接触几日,便晓得了她跟孟玉拆疏远的缘由,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当即心里盘算一番,想出一个好主意。 这一日天气好,金黄色的阳光暖融融的,绿树合地,空气清爽。 沈清兰带着两个丫头进了三房的院子,曹妈妈一早瞧见迎上来,笑眯眯的问了安,“六姑娘在屋里描字呢,三夫人嘱咐的功课,不写完可不准玩。” 沈清兰微微一笑,既不热络也不疏远,“是我叨扰了。” 一语未了,屋里人听见动静,问是谁在外面,说是大姑娘来了。三夫人便叫进去坐,想着她这个侄女目下无尘,却愿意亲近芸丫头,怎么也是府里唯二的嫡女。 不互相帮衬,难不成往后跟那些小妇养的走动?说来也是一个明白人,兼之沈清兰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有那么几分老成。 眼光也通透,有什么烦难的心事,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