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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的风筝掉进来了,找了好一会儿。表哥怎么在这里?” 沈珲朝她身后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哦,今儿四弟就是从这儿掉下来的,大伯母叫我带人来瞧瞧,围些栏子,恐谁又不小心呢。尤其你们这些整日在院子里玩的姑娘,伤着了不是玩的。” 沈瑕从这里掉下去的?再结合赵楚铮方才鬼祟的行径,孟玉拆紧紧捏住手里的帕子。 沈珲几步走过去捡起风筝,递给孟玉拆,“快些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孟玉拆一把抓住沈珲的袖子,微微笑道:“表哥不是带人来看,打算围哪里了?” “还没看好,先瞧好地方,明儿叫他们去采买围布再说。”孟玉拆自进府便不大跟兄弟们来往,见到也不过点头行礼,半句话不多。 此刻竟然抓住他的袖子,想必是这林子里阴寒安静,她一个姑娘家怕了。沈珲脸色柔和,温柔道:“表妹,我送你出去罢,天冷湿气重,恐伤了身子。” 孟玉拆点点头,走到沿山石阶上,朝后看了一眼。一片高大的树木,挺拔巍峨,不见人影。她轻轻呼出一气,跟着沈珲走了。 第二天,沈珲带人勘测了地方,将一些容易摔跤的地方用围栏圈了。孟玉拆去老夫人院里的时候,家里的下人正在铺围子。 她想起昨儿赵楚铮在那里藏什么东西,后来沈珲来找她,他不敢叫沈珲瞧见。 当时她以为是怕沈珲看见他们孤男寡女,现在想想,沈瑕摔的很是蹊跷。那么多下人跟着,怎么就他摔了,而且赵楚铮那么晚找什么呢。 电光石火的一瞬,孟玉拆瞪大眼,想到一种可能,若当真如此,那人胆子可是真大呀。孟妈妈瞧见姑娘脸色有异,忙上前一步,“姑娘怎么了?” 孟玉拆回神,正了正脸色,“没什么。只是想到二舅妈这几日总也在屋里招待客人,这会儿咱们过去老夫人院里,怕正有客呢。” 从正月里出来,二房的亲戚朋友来往不断,跟二老爷交好的官僚夫人、太太已是来了几遭。先前去请安总也能见到。 孟玉拆想起前世沈清柔刚过十五便定下了亲事,莫非现在开始二夫人已经注意了? 孟妈妈小声道:“这有什么,许是二老爷交好的大人家。咱们府里这位二老爷是个有大出息的,只可惜代姨娘去的早,现在多少也该她享福。” 老国公几个庶子,就这位二老爷能读书,三十出头高中探花,又拜师在王大人门下。如今在翰林院熬资历,将来入阁拜相不是没有可能。 其本事能力不比兄弟差多少,是以其他庶子分出去,独他还能在国公府住着。二夫人才敢跟大夫人叫板,时不时插手中馈,沈清柔才格外不服气沈清兰。 沈清柔如今十四岁,二夫人凭着二老爷的关系,喜欢请些夫人来家里,或是赏花、或是品茶。明面上亲戚世交走动,实际怕是给沈清柔相看婆家呢。 孟玉拆想起沈清柔前世万里挑一,结果相中一门望门寡。 门外的丫头瞧见孟玉拆来了,笑道:“几位姑娘都在呢,就等表姑娘。” “是有什么好事等着我呢,摸牌可不要找我,那是瞧着我的钱袋子来的。”她笑着道。 孟玉拆心灵手巧,往常随手编出的络子都好看的紧。就是牌艺不行,不管马吊、骨牌叶子牌,总也是牌桌上的常败将军。 一句话说的围过来的丫头婆子都笑了,屋里有人赶到门边,拉着她道:“放心吧,不是盯你钱袋子来的。铺子里进上来些珠花,给姑娘们玩呢。” 孟玉拆随着琥珀往里走,果然屋里热闹。老夫人歪在软榻上,身上罩着富贵锦绣的青缎背心,指着底下笑呢。 几个姑娘围在桌前,漆盘上摆着些珠花,指甲盖大小的珍珠,难得的竟然有粉色的。沈清柔拿了一支在手里,“老祖宗,我就喜欢这只,赏给我罢。” 这话一出口,沈清丽的脸色就有些难看,那是她先瞧上的,还没看上一眼,便叫沈清柔从手里夺过去。 沈清佳拉了拉她的衣袖,怕她立时就要跟沈清柔呛起来。沈清柔还道:“前儿恰好新送来一身软云烟的长裙,配这个正好。” 沈清芸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笑道:“这才几月份,二姐姐又做好了三伏的衣裳,哪就那般赶了?” 人家房里有钱,想做哪季的衣裳便做哪季的衣裳,便是子裁卯穿,千金难买我乐意。老夫人端起茶呷了一口,仿佛没听见沈清柔的话。 沈清芸眼疾手快,从沈清柔手里拿过珠花,插在孟玉拆头上,“我看这只珠花跟玉儿很是相配,总是些浅色的衣裳,人又粉面齿白,多好看。” 沈清柔跟沈清丽的官司还没理清,她何必插进来,一得罪得罪俩。沈清芸总也无心办坏事,好在她自己有眼色。 孟玉拆赶在老夫人说话前,将珠花拔下来,拿起一支镂金蓝蝴蝶的,轻轻一晃,那蝴蝶仿佛活过来,振翅飞翔,“我喜欢这个,瞧着有趣儿。走动起来还能自己动,跟真蝴蝶一般无二,好看。” 沈清丽便乘机将那粉色珍珠的拿在手里,笑道:“既然表妹不要,我看这支珠花便给琥珀姐姐罢,今儿是姐姐生辰,我借花献佛,贺姐姐芳诞。” 于是粉色的珠花便进了琥珀手里,老夫人发话给她,沈清柔再不好意思抢。只是在一片恭贺声中,狠狠剜了沈清丽几眼,后者毫不示弱的白回去。 出来的时候,沈清芸挽着孟玉拆,问沈清柔,“二姐这几日可真是忙,连我屋里都没空去坐了,二伯娘天天接待贵客,难不成是在打听二哥哥下场成绩?” 这几日恩科刚过,府里大少爷沈望和二少爷沈琏一个十七一个十六,第一次下场试水。沈清芸还小,自想不到婆家那层去。 向来张扬跋扈的二姑娘难得脸上竟然红了红,神色不自在,“不过是我娘一些手帕交,请来家里坐坐,哪里就出成绩了。何况以我二哥的成绩,也用不着挠心挠肺,一定是会中的。” 说着就骄傲起来,二老爷身为庶出,运道却不差。自己会读书,生个儿子钟灵俊秀,巧思敏捷十三岁中秀才,师拜大儒,名声在外。 有这样优秀的父兄,不怪沈清柔处处敢争敢抢。沈清芸不忿,她爹外放,如今乃是徐州刺史,她还是嫡女。 要真跟沈清柔比起来,不差什么,就是亲哥哥沈珲,十三岁的童生,不及沈琏会读书。也谦恭友爱,待她这个亲妹妹比谁都好。 沈清柔一天傲的不行,轻狂的很,沈清芸扯了扯嘴皮,谈兴消了不少。 将人送到院门口,回绝了沈清芸去她院子里玩的建议,孟玉拆带着白露回去。 “原来妹妹在这里啊。”兴高采烈的声音。 孟玉拆笑着看向沈珲,“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