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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六妹妹,也不能少了表妹,回头我让丫头送来,万望表妹不要嫌弃才是。” 人家兄妹亲昵,恰好见她在这里不分不好,孟玉拆哪敢要,“多谢表哥,实在不必破费,我也不常玩外头的小玩意。” 她这么极力推拒,东西又不在身边,沈珲倒不好劝她收下,想着到时直接给她好了。 流泉馆有山有水,有灯有人,孟玉拆跟沈清芸挤在廊下,院子里的小厮点炮仗,足足响了一刻钟。半边漆黑的夜空映的火光透亮,一闪一闪,仿佛新出生的黎明。 点了天星,回到屋里呼啦啦站了一地的人,先是沈佣带着府里男孙跪了一地给老夫人拜年。老夫人笑眯眯的叫了起,发了红包下去。 大夫人领着妯娌孙女,珠光宝气扑了一地,最后又是府里有些体面的奴仆管事。小辈拜完老夫人又拜府里的老爷夫人,这样一圈下来,跪了半个时辰。 终于开了饭,孟玉拆收压岁钱到手软,尽数交给白露收着。一家人在流泉馆摆了几桌子席面,又在廊下设了席,孟妈妈被叫去吃酒,嘱咐白露好生看着姑娘。 作者: 上来瞄了一眼才发现串文了,毛手毛脚,赶紧改过来啦 今天的晚点 ☆、久违的新年好 孟玉拆孝期不宜饮酒,也没人为难她,姑娘喝的酒纯度不高,乃是瓜蔬酿的果酒,清甜可口。放在小炉子上温热,舌尖品出酸涩的味道。 沈清芸最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前些日子跟沈清柔闹的不愉快,这会儿撒泼要赔罪,拉着沈清柔喝酒。几杯下肚,面红耳赤。 孟玉拆吃的八分饱,叫白露去旁边仆妇的席上捡些糕点填肚子。四下都是府里的人,哪就用时时看着,白露摸了摸肚子,笑着下去了。 孟玉拆端了一杯蜂蜜水,斜坐在栏杆上,望着一湖清波。这会儿外面或许也是有人点天星,隔着国公府层层的楼阁,似有沸腾之声。 无端想起那天在花园里瞧见的那人,小小年纪,寄人篱下,过的潦倒。其实孟玉拆对于赵楚铮的身世知晓的也不是很清楚。 前世她过的糊涂,连番失去父母的打击,叫人提不清对外面环境关注的精神气儿。在国公府也是得过且过,日子平淡,生活乏味。 嫁人之后,在三妻四妾的后宅里沉寂,勾心斗角的事情经历的不少。这重新来过,倒是乐意去瞧瞧人生百味,看看身边人都是怎么过活,如何为人处世。 尤其那个人,她带着一点敬畏好奇,在自己有能力的范围里,还想看顾他一下。这般想着,孟玉拆起身,出了人声鼎沸的流泉馆。 晚间清凉的冷风吹过来,她没穿斗篷,紧了紧领口,院子里黑黢黢的。树上廊下虽挂了灯笼,在这样的夜里,却不能够。 沿着上山的路往下走,渐渐远离喧嚣,忽见前头一道熟悉的身影步履匆匆。孟玉拆看了一眼,也下了山。 沈清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她挺直脊背,在院子里七拐八拐,进了一处小风亭。 那四角飞龙的小亭立在桥上,视野辽阔,冷风浩浩。沈清兰面前站了一个人,高高瘦瘦,听不见说什么。 孟玉拆也无意去窥探旁人的私事,她只是认出了那个身影,想他三番四次跟沈清兰联系,或许两人真认识也不一定。她只是也想跟他说一说话。 沈清兰原本想着,想办法将赵楚铮弄出去,再借机帮他认祖归宗。后来发现这件事不是那么好实施的,何况赵楚铮现才十二岁,能干什么呢。 她是打算嫁给他,共谋那至高无上的位子,自然也想他心里能有她一席之地。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趁他在府里的这段时间,好好培养感情,不愁将来想要的得不到手。 沈清兰笑意清浅,五官明媚,十四岁最好的芳龄。刻意去讨好的时候,谁也不能将她拒之门外,她语调温柔,“今天新年,吃饭了吗?” 赵楚铮的脸色隐在黑暗里,低垂的眸子深深刻着戒心和冷意,“多谢姑娘关怀,芙蕖姐姐送的东西我都拿到了。” 沈清兰点点头,道那就好,她细细打量眼前低头顺眉的少年,心里有点介意他怎么这样逆来顺受。半点没有前世她听到的那样叫敌人闻风丧胆的霸气。 深吸一口气,“你识不识字,我安排你去我大哥身边当书童,以后……总有用处。” 赵楚铮仿佛是惊喜的抬起眼睛,在接触到沈清兰温柔眼神的一瞬间,被烫到一般低下头,声音有些抖,“多谢大小姐。” 沈清兰心里舒服了,在他落魄的时候施以援手,以后怎样她都不会差的。 巡夜的婆子远远的说笑声传来,沈清兰笑意骄矜的转身离开,赵楚铮目光冰冷,嘴角的冷笑意味不明。孟玉拆从暗处走出来,望着沈清兰匆匆而去的背影发呆。 一转头,赵楚铮正看着她,她一怔,朝他点点头。看他脸色青白,身子高而单薄,招了招手。赵楚铮从善如流下了桥,站到她面前去。 躬身行礼,“表姑娘。”孟玉拆不奇怪他认得自己,国公府奴仆遍地,主子屈指可数。奴才会认得所有主子,主子们却不定认得所有奴才。 他的侧脸对着一盏灯笼,夜风徐徐的吹在皮肤上,冻的激起小颗粒。看着都叫人觉得冷,孟玉拆缩了缩脚,粉白的脸藏在竖起的衣领里。 声音在这样寒寂的夜里有一种柔软清甜的味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铮。” 孟玉拆在舌尖滚了滚这个名字,看向他的目光柔软,解下腰间的小荷包,掏出几颗金锞子,“新年好,拿去买糖吃吧。” 虽然他帝王的形象在心里根深蒂固,只是眼前的少年怎么看都是小可怜,孟玉拆不自觉对他柔和下来,将他当成同龄人待。 粉白的手心里躺着几枚梅花型的金裸子,指头修长,指甲圆润,就在他眼前。赵楚铮的心顿时麻了一下,自从家破人亡,多少年没听见人对他说新年好,给他压岁钱了。 他愣了片刻,伸手接过,抬头看她。孟玉拆笑的眉眼弯弯,那么友好,真诚的没有当他是卑贱的奴仆。 两人相望了一瞬,远处的天边砰的一声巨响,炸开漫天的烟花,璀璨的花树那么好看,莹莹的光映亮了半边天。 孟玉拆捧着脸,哇了一声,认真专注的盯着看。彩色的光晕在她眼里流转,他鬼使神差盯着她很久,却在她转头的时候移开视线。 掌心有些湿腻,锞子硌手,他却只有紧紧捏着,才能平复那种迷蒙的感觉。 孟玉拆回到流泉馆的时候,席上已经吃的差不多,老夫人今儿兴致高,既要守夜还要拉着几位夫人摸牌。 收拾器皿的事情便交给大夫人手下得用的妈妈和管事,姑娘们跟着老夫人回了上院,看几位夫人打了一会牌,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