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其他小说 - 胡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他,看到后终于飘忽的心落到实处。

    “还挺有把握的!”她的话通常语带保留,很少这么肯定,可见她相当自信。之后她问他。“你呢?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钟应漫不经心道,胡悦却感受到他的手有一丝僵硬,不禁怔愣。

    他考糟了?

    她害怕又不敢问,最后憋成疙瘩梗在心间。

    接下来的几天,钟应常常带她到他家,两人一起窝在沙发看片子,有时两人各做各的事也不会尴尬,时间安静的流淌,晚上变得漫长。

    毕业旅行的行程单发下来,全班考完就跟炸子鸡一样,开趴似的欢呼大叫,胡悦也难得融入欢乐的气氛。

    三天两夜,行程从南到北,有海边游泳,也在深山里健行,多种寓教于乐,当然最后一项还是免不了的游乐园。

    她从小没期待过这样的活动,但是有了钟应,这就成为以后两人能一起回味的记忆。

    胡悦每天掰着指头数日子。

    毕旅在毕业的前几天才举办,在那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公布成绩。

    胡悦一大早就起床,全城的成绩公布在布告栏上让大家查阅,她看见自己的成绩安心下来,之后找了五分钟,却找不到钟应的名字。

    内心的紧张和害怕破茧而出,像个黑洞将她蚕食鲸吞。

    床头柜的铃声响起,一只手从棉被探出,精准的勾住手机。

    “喂。”钟应半梦半醒,含糊嘟囊。

    电话那头人声鼎沸,对方走走到远处,声音才逐渐减小。

    “钟应,为什么我没有在公告栏看到你的名字?”

    一听到这句话,钟应瞬间清醒一大半,他开免提,快速换衣洗漱。

    “你现在还在公告栏前面吗?我去找你。”

    “嗯,我等你。”

    胡悦挂断电话,在附近找长椅坐下,看着人群耸动。

    考试就是这么现实。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人寒窗苦读,却临场失常,有人荒淫度日,却考取高分。

    当看到自己的成绩时,她终于松一口气。比往常A大的录取成绩高出五分,且在三天前,她在家中邮箱收到术科通过的通知。

    A大几乎已成囊中物,十拿九稳。

    本来开心的,但后来没在公告栏看到钟应的名字,她的心突的漏跳一拍。

    没有他的未来,就如一幅夕阳余晖的落日美景,顿时泼上一层黑墨,暗淡无光。

    不知道从何开始,钟应在她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

    甚至有时候,她愿意抛下一切只为跑向他,如果哪天世界末日,希望自己最后窝在他的怀里长眠。

    曾经她很讨厌女孩子小女人的模样,甚至害怕自己也会如此,所以钟应和他告白时,她犹豫过。

    直到后来她发现,当真的喜欢一个人,会不自觉向他撒娇,想取悦他,希望他能开心,变得比自己更好。

    而这些粘腻的语气、行为和想法,其实并不如原先设想的如此可怕。

    钟应就像一颗好吃的糖果,而她,戒不了甜。

    ”对不起这么晚来。”

    钟应站在胡悦的前方,挡住大半日光。

    他挥汗如雨,明显一路焦急赶来,脚踏车摔在一旁。

    胡悦摇头,示意没关系,拉他的手。“钟应,你前阵子做了些什么可以告诉我么?”

    “等到结果明亮点我再告诉你好吗?”钟应坐在她的身边。

    “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也不会说谎。只是现在结果我说不准,也很忐忑,不希望让你有希望落空的感觉,所以能等等我么?”

    虽然还是不太了解他做了些什么,不过听到这么说,不安的内心还是安稳了些。

    “那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胡悦舒眉,钟应原先害怕她生气的担忧,在她这么乖的模样下终于平息。

    他捏她的下巴,嘴凑上去。

    “胡悦,我没有考高考,没有大学学历,你会不会嫌弃我?”

    胡悦摇头,“不会呀,学历并不是一切。”

    “但是我的男朋友一定要有努力向上的心志,一个想达成的目标,不希望他每天无所事事,窝囊无用。”

    她圈住他的腰,亲吻突出的喉结。“所以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只希望是你喜欢,热爱的,愿意从事一辈子的事。”

    钟应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怕被看到逐渐泛红的眼眶,然后低低应了声。

    第25章 钟应

    八岁以前,钟应活泼开朗,在学校是同学的开心果,回到家是爸妈捧在心上的宠儿。

    他能尽情耍赖,难过时躲在妈妈的怀里哭泣,爸爸回到家,会跑到玄关,把正在换鞋的爸爸抱的满怀。

    爸爸会揉他的头,问他:“在学校乖不乖?”

    “老师今天称赞我啦!”钟应求表扬的抬头。

    那时的他,每天伴着妈妈的床边故事,期待明天的到来。直到八岁,和谐美满的幸福家庭在母亲发现父亲衬衫上的口红印,开始出现裂痕。

    母亲歇斯底里问父亲到底是哪个狐狸精勾引她的丈夫,整日疑神疑鬼,父亲从发怒反驳到逐渐逃避。

    晚上十一点拖着疲惫的身躯,却发现妻子守在客厅,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黑暗时期,钟应躲在房间,戴起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却于事无补,握着铅笔的手还是不自觉的发抖。

    有时摔东西,有时踹门,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粗吼混杂在一块。

    家中的恐惧逐渐成为黑糊糊的影子,将他团团包围,最后塑造成一个恐怖的怪兽。

    他不爱笑了,整天阴着一张脸,甚至在角落恐吓比自己弱小的同学,收保护费或施暴。

    父母苦撑两年,在他十岁时选择离婚,他的监护人是爸爸。

    当他搬到爸爸新买的房子时,帮他开门的是位穿白裙子的女人。

    娇娇弱弱,像朵饱受摧残的花,让人忍不住升起一股保护欲。

    和母亲完全不同的类型。

    初三那年,父亲的情妇生了一个小孩,钟应看着冷眼看着一家三口和乐融融,提出想自己搬到外面住的想法。

    换了个地方,耳根子清净,内心也平静许多,他的暴力倾向逐渐收敛。

    高中时期,他觉得自己就如飘流的浮萍,找不着根。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或许哪天横尸街头也无人关心。

    他开始拒绝与人交涉,内心的空虚,弥补方式是夜晚观察别人家的动态。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形状,而他,逐渐活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直到遇见胡悦,他开始想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她美妙的身躯首先吸引他,后来观察发现她在学校和家里的反差,最后升起一股想保护她,想疼爱她的冲动。

    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