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他的软肋

    也许是怀尔不适应王城寒冷的天气，所以最近他总是精神不振。

    或许过了冬天就好了。他呼出寒气，搓了搓手。

    直到他在壁炉边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兰德尔才意识到这可能并不仅仅是精神不振的问题。

    他找来桑格拉最高明的医生来看，医生却只是给他开了一些安神的药方。这对怀尔的状况并没有带来多少改善。

    有时候兰德尔带他去骑他最喜欢的那匹小白马，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就安静地窝在兰德尔怀里，手里还虚握着缰绳。睫毛上落满了雪花。

    他和兰德尔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试图强打精神，可是这并不能抗拒仿佛是本能一般的困意和长时间的昏迷。

    事实上兰德尔处理完公务再回来待在他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其余无聊的时候他都用在了打瞌睡上面。

    他本来制定了很完美的计划，等龙息花的事情过去了，就带兰德尔去见翠西和莱斯特。

    可是这样不正常的反应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恐慌。

    他害怕自己的生命力一点点流失......尤其是在兰德尔面前。他听说精灵中有一部分没有不老的能力，他们的寿命很短暂，但是直到死亡都是年轻的样子。

    他看出来兰德尔比他还要慌乱，尽管他从不在他面前这样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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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有一天醒来，他发现太阳的光已经变成了黄昏的橘色，他的脖子上挂着兰德尔的权杖宝石，而兰德尔握着他的手在床边睡着了。

    看样子是守了很长时间了。

    也许是权杖宝石温暖的力量让他醒了过来，也许是兰德尔垂下的银发一如既往地挠的他心尖痒，总之他醒了过来。

    他从未觉得兰德尔失态过，可是那个夕阳西下的下午，他觉得兰德尔已经接近绝望了。

    可能是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吧。

    怀尔觉得自己总是能撕开兰德尔的一些微小的裂缝，看到里面更为柔软的东西。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了，他不忍心。

    他很想起身告诉兰德尔：“我已经好多了，我们一起去骑马吧。”可是他现在并没有那个精力。

    怀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挠了挠兰德尔的手掌心。

    兰德尔抬起了头，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感觉怎么样。”他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怀尔从来没在侯爵脸上见过如此勉强的笑，他眨眨眼说：“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亲爱的。”

    “你睡了好久。”侯爵似乎终于放弃维持他那些体面了，他现在看起来有点憔悴。

    “是我的错，昨天很晚才睡着，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他几乎像往常一样闲聊着。“晚餐我想吃熏牛肉。”

    “怀尔······我们下个礼拜就启程去平谷。”兰德尔摸了摸他的脸颊，温度有些烫的惊人。

    “真的吗，萨特批准了？”这是怀尔两个月以来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是的，我会去向精灵和矮人传递消息，让他们做好战前准备。”兰德尔按住了怀尔的手。“你的情况到那里也许会好转些。”

    事实上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僵局，兰德尔无法改变那些贵族们的想法，但是他能够调动自己的军队。

    只是从此之后就意味着他会被打上叛徒的名号，失去萨特的信任，战争结束之后会被送上绞刑架。

    但是怀尔需要精灵的治疗，精灵和矮人也有权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

    怀尔把那株逐渐枯萎的矢车菊的瓶子抱进怀里，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让他重新焕发活力。

    “梅林。”怀尔很罕见的叫了兰德尔的名字。

    “我真的很爱你。”他说道。

    他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