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回头看看我的爱

    上楼梯时，黎昶每一个跨步都令股间火辣且刺痛，他一掌撑在膝盖骨上，另一掌撑在楼梯扶手上，龟速挪动。走在前方的汤楚俊听到身后那缓慢又沉重的步伐，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又转过身走到黎昶身边和他一起行走。

    汤楚俊挽过黎昶的胳膊搀扶住他，盯着他充满故事的步伐说:“还好吗？对不起啊...”

    “嘶...是我要勾引你的，不用抱歉。”黎昶面目有些狰狞，忍痛爬楼。

    终于回到寝室门口，汤楚俊举起钥匙，深呼吸一口，有些许颤抖地捅进钥匙孔。

    门被推开，虞博和邵弘已洗漱完毕躺上床铺，还未拉上床帘。他们起身看向寝室门口刚回来的二人。

    “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了？”虞博对汤楚俊搀扶着黎昶的画面产生疑惑。

    “我们...”黎昶支支吾吾地犹豫该怎么回答。

    “他痔疮犯了！我陪他去医务室了！”汤楚俊抢着回答，声音由于心虚不自觉地增大。黎昶一脸不可置信，斜眼瞪他。　汤楚俊也斜眼用眼神回应，无奈地扯扯嘴角。

    “呵...是，我们去治痔疮了。”黎昶扶着后腰，慢悠悠地准备洗漱用品和衣物。

    “噢...那个，洗澡水不太热了，你们赶紧去洗吧。”虞博内心尴尬无比，认为不该继续谈论痔疮这么私密的话题，他一边关心道，一边将床帘拉下。邵弘见势也起身拉下床帘，过程中无意间对上汤楚俊的视线，他清楚的感受到汤楚俊眼神中的愤怒和敌意。两次射精加上刚洗浴完，邵弘困意十足、疲惫不已，懒得深度解析其中含义。他垂下眼眸，直接“唰”地关上床帘。

    床铺下方是各种收拾洗漱的声响。虞博的手机震动一声。他拿起手机，点开。

    “邵弘发来一条新消息”:

    邵弘:困了，过来陪我睡觉。

    虞博:被窝刚被我捂热...[疲惫][可怜][困]

    邵弘:那我过来操你了[馋][色]

    虞博:别！弘哥！

    虞博:受不了了！我来我来，我这就来，别冲动！

    邵弘:给你10秒钟钻进我被窝，我要马上抱到你。

    虞博:遵命，哥！[敬礼]

    隔壁床一阵耸动，这耸动从虞博床转移到邵弘床。虞博穿着白色背心和黑色平角裤，拿着手机艰难地爬行到邵弘身边，从靠墙那侧钻进被窝。

    邵弘满意地扯扯被子，使其柔软地裹住虞博的脖子，掖好被角，自己也钻进被窝，环住虞博的腰，将其搂入自己怀中。邵弘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怀里的人柔软又温暖，还香喷喷的，舒服极了。

    虞博也搂住邵弘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闭上眼，挣扎过后又睁开，悄声问道:“邵弘...”

    “嗯...？”邵弘声音懒洋洋的，意识有些模糊，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你说...肛交会导致痔疮吗？”虞博难耐好奇之心，小心翼翼地提问。看到黎昶因痔疮痛苦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和邵弘终究是要用后穴做爱的，暂且先不想谁操谁，但痔疮这件事不容小觑，毕竟要是得了痔疮会很痛苦，治疗过程也会很尴尬。

    “......”邵弘断线的大脑反应片刻，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试试不就知道了。”

    虞博睁眼抬头，顷刻间他眼前一片黑，邵弘的吻轻柔地洒落于他的唇上。虞博腰上的手臂越搂越紧。

    虞博有些喘不过气，手掌撑在邵弘胸口推搡，示意他停下。邵弘吻得情动，一只腿跨在虞博腿上压着，上身欺压在虞博身上，虞博被迫呈平躺姿势。邵弘宽大的手掌各自握住虞博挣扎推搡的手腕，一把将虞博胳膊举过其头顶，狠狠压住。

    邵弘疯狂吮吸虞博的软唇，唇瓣经过一晚上的折磨变得红肿不堪。虞博喘不过气，偏过头轻喘，邵弘顺势啃咬起虞博的脖颈。

    虞博感受到大腿正在被邵弘逐渐胀大的性器磨蹭，慌忙阻止道:“别...弘哥，刚才在外边都射过两次了...”

    “不管射过多少次，我的身体都对你超有感觉。”邵弘埋在虞博脖颈间，扭动腰肢用性器磨蹭虞博的身体止痒。

    “我也是...”虞博隔着内裤摸摸自己的性器，不出所料，有些硬了。

    “你问我肛交的事，是不是愿意是让我操你后面？想让我操你？”

    虞博被邵弘过于直白的话语羞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愿意让你...操我后面...终究是要做爱的...就是看到黎昶得了痔疮，就有点担心...”

    “我会温柔一点操你那里，不会让你受伤的。你要是得了痔疮，我就帮你擦药。”邵弘宠溺地揉捏着虞博的柔软翘臀。

    “粗暴一点，也没关系...”虞博红透了脸，声音如蚊子般微弱，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邵弘的耳膜。

    “博哥...”，邵弘声音喑哑，嗓音低沉了好几个度，“你这样勾引我，我会受不了。”

    虞博转过身，面对墙，身体弓成小虾米一样，耳根爆红。

    邵弘微微起身，头从虞博后方往前伸去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手伸到虞博裆部轻轻揉捏:“硬了？想要了？”

    “睡觉。”虞博提提被角后抱住，闭上双眼。

    “耳朵这么烫，真的睡得着？”邵弘手掌在被窝里摸索着，将虞博和自己的内裤都扒下，扔到一边。

    “一晚上射三次会肾虚的...”

    “让我操操你的蛋。”邵弘从后面搂抱住虞博的腰。

    “什么...？”虞博感觉自己大腿内侧间挤入一根滚烫的肉棒，龟头在腿前冒出头，又缩回去，肉棒紧挨着虞博的囊袋蹭动。

    “以后操蛋这个词不能随便用了。”邵弘双臂用力将虞博往自己怀里收，下半身模仿性交后入的姿势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顶弄，用勃起的肉棒操男朋友腿间的囊袋。

    虞博闭着眼，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闷哼着，被子上充满邵弘的味道，是淡淡的清冷木质香。

    虞博情不自禁地将欲望之手伸入腿间，握起自己不受控的半软阴茎，随着邵弘操自己的节奏撸动起来。撸动了十几下，虞博的阴茎彻底胀大起来。他握着自己粗壮的阴茎根部，同时一把抓住从腿间冒出的半根邵弘肉棒，两根肉棒并拢在他手掌心，一起撸动。邵弘手掌盖住虞博的胸动情地揉捏，小小的乳粒隔着背心布料在手掌中揉搓成硬球。

    邵弘身体紧贴虞博背部，头埋在其后脖旁情欲地喘息。撸动一段时间后，虞博在快感之外感受到不同寻常的酸胀与疼痛，他越是加快用力制造快感，阴茎的不舒适就愈发明显，甚至盖过快感。

    邵弘感受到虞博手部的停顿，轻柔地询问:“怎么了，博哥？”

    邵弘的嗓音低磁又温柔，字里行间带着不经意的轻喘。耳畔传来充满情欲的嗓音，虞博耳朵一阵痒痒，心里更是。

    “可能一下做太多，鸡巴有点受不了...有点酸痛...”虞博说。

    “不做了不做了，不能让我的小宝贝受伤。”邵弘轻拍几下虞博的鸡巴以示疼爱和安慰。

    “怎么就成你的了？”虞博嘟嘟囔囔道。

    “你的鸡巴是我专用的，只能对我发情，当然是我的小宝贝了，你也是我的小宝贝。”邵弘啵了一口虞博的后脑勺，埋进其后脖颈蹭脸，施展猛男撒娇。

    “切，叫我一个大老爷们宝贝就算了，还小宝贝，我不小。”虞博突然刚硬起来。

    “那...宝～”邵弘极具挑逗性的性感嗓音又在释放魅力。

    虞博没有任何回应，瞬间爆红的滚烫耳根却暴露他动荡翻滚的内心。

    “这样抱着你好舒服，就这样夹着睡吧，让它们自己软下来。晚安，宝贝...”邵弘拢住虞博的腰，手掌按在他肚子上，能感受其呼吸起伏。

    “宝...宝贝，晚安。”虞博鼓起勇气喊出令他羞耻又肉麻万分的亲密昵称，紧紧闭上眼睛。

    邵弘浅笑一声，心里涌起甜蜜波涛，感受到虞博腹部起伏逐渐平缓，他也缓缓沉下眼皮，享受这个浓情蜜意的觉。

    深夜，有人沉浸温柔乡，有人辗转难眠。汤楚俊翻来覆去，心里烦躁又痛苦。他无比懊悔自己为何不早点将爱意说出口，就因为虞博的一句话，就一杆子打死他们之间的可能。不管虞博和邵弘是爱情还是一时兴起，汤楚俊都不想再坐以待毙。他要虞博知道，不管是爱情还是性爱，他都能给虞博，他才是最爱虞博、最适合他的人。

    至于黎昶，伴随着隔壁床铺传来翻来覆去的晃动，默默网购灌肠器和一堆润滑液后就安然睡去。

    隔日，上完课，天色已是日落黄昏。众人陆续离开教室，汤楚俊用胳膊肘顶顶虞博，头微微靠近说道：“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噢...”虞博小心翼翼地瞄一眼邵弘的脸色，邵弘弯起宠溺的嘴角，揉揉虞博的蓬松发丝，“我先回去了”。起身走出教室，邵弘的嘴角瞬间垂下，虽然相信虞博对自己的感情独一无二，但内心还是止不住地不快与担忧。

    嗡嗡...

    邵弘从口袋中掏出震动的手机，是虞博发来的消息。

    虞博：回来给你汇报，不许偷偷变柠檬精[柠檬]

    邵弘：想你[柠檬]

    虞博嘴角不经意地弯起，将手机塞回口袋，脸上难掩甜蜜。汤楚俊将虞博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垂下眼眸无奈地苦笑，淡声道：“走吧，边走边说。”他心里涌上一阵无力感，或许自己的爱对于正甜蜜的虞博和邵弘来说是一种打扰，对虞博来说什么都不是。

    汤楚俊和虞博并肩漫步在校园小道上，一如往常。

    汤楚俊忆起他们并肩走过的各种小路和那几个春秋冬夏，感触万分，“博哥，我们很久没有单独出来散步闲聊了。”

    “是啊...不过我们几个大男人天天都呆一块，你还不嫌腻喔？”虞博调笑道。

    “不嫌，一点都不嫌...”汤楚俊垂下头，看着自己沾满尘土的鞋尖，是昨晚土坡那时蹭脏的。

    “博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兄弟。”汤楚俊缓缓道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虞博瞄一眼汤楚俊，觉得气氛有些不同寻常，正色且走心地回应道:“我也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哥们。”

    “嗯...”汤楚俊看一眼虞博，虞博对视过去，汤楚俊又垂下头回避视线，“感觉我和你慢慢变疏远了。”

    “哎哟，你怎么了？干嘛这么说，我没有和你疏远。”虞博感觉汤楚俊浑身散发一种莫名的哀伤，但他不清楚这种哀伤从何而来。他搂住汤楚俊的肩膀以示安慰。

    “昨晚我也在土坡那，你和邵弘...我看到了。”汤楚俊平静地坦白。

    虞博瞳孔扩大、剧烈震颤，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咚咚...咚咚...响到他觉得汤楚俊都要听见了。他松开搂肩的手，“你你...你看到多少？”他抱着侥幸心理试探道。

    “直到你们完事离开。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汤楚俊小心翼翼问出口，暗暗攥紧了拳头，将渺小的希望紧紧握在手心，盼望着虞博的答案是为性而性、不沾染半分情感。

    “我和他不小心擦枪走火，不知怎么的慢慢动了心，就在一起了。你会不会因为我喜欢上男的觉得我很恶心？”

    “呵...怎么会。”汤楚俊难忍心痛，鼻头酸楚无比，豆大的泪珠唰得落下。

    “汤哥你怎么了，我...”虞博第一次看到好兄弟在自己面前落泪，手足无措。

    “为什么不是我？”汤楚俊终于说出憋了很久的话。

    “什么？”虞博一头雾水，一脸懵逼。

    “我是你最好的哥们，你要和男的谈恋爱，不是应该和我吗？为什么和他？”汤楚俊用手背抹去泪水，却仍止不住地落泪，尽力控制嗓音不要暴露太多的颤抖和委屈。

    “我不是天生喜欢同性的，只是对邵弘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爱情和友情不一样...而且你不是gay...”

    “我在高中就爱上你了。”汤楚俊打断虞博，坦白藏在心里很久的爱意。

    “啊？什么！”虞博震惊得脑壳嗡嗡响，如同被人狠狠砸了下头。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的人了，脑海中迅速回忆前几年的各种细节。

    “我想过和你坦白对你的感情，听到你说同性恋恶心，我就退缩了，我怕最后连好兄弟的身份也失去。我也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只对你动过心。你靠近我，我会心跳加快；你趴着午睡时，我总忍不住偷偷看你；和你躺一起我会有生理反应；撸管时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我爱你，比他爱的久、爱的深。既然你可以和男的谈恋爱，那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汤楚俊娓娓道来内心的酸楚，泪如雨下，双目充血泛红，满脸委屈与哀伤。

    “我...我不知道你爱我。我当时乱说的，不想你误会我而已，不是真的觉得恶心。”

    “如果我当时和你表白，你会接受我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现在我还很懵。或许那时的我还没开窍会接受不了，又或许我们会经历不一样的事，产生不一样的感情。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告诉我这些，我很感激，也很感动。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好的哥们，从前、现在、未来都是，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更想做你的爱人。”汤楚俊一把按住虞博的肩膀，吻了上去。

    嘴唇触碰的瞬间，虞博猛地推开汤楚俊，对突然袭来的吻感到陌生与震惊。

    “我的吻和他相比，怎么样？”汤楚俊哭嗓喑哑地怯怯问道。

    “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是因为性你才爱上他，我也能满足你的，我会比他做得更好。如果...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没关系，三人行我也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带上我...好不好？”汤楚俊语气中充满卑微的哀求。他的心远比此刻的泪水更滚烫。

    “我很喜欢他，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对你也有很深的感情，但那是兄弟情...”

    “你对我哪里不满意，我可以改的...我什么都愿意为你改。”

    “不是这样的，你没有不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同样是男的，为什么你能爱上他，却不能爱上我！我一直在你身边，却没能让你对我有一丝心动，是我没用，没有让你爱上我的能力...哈哈哈！或许是报应吧，那些女孩子对我的爱慕我从来没正眼瞧过，所以老天爷就惩罚我，让你看不到我的爱。”汤楚俊哭吼，身体脱力般摇摇晃晃。

    虞博的心被汤楚俊的悲凄哭嗓揪拧成一团，“你不要这样想。我现在看到了！我看到了...可是我没办法...”

    “如果以前我碰了你，让你对我有反应，你会不会也能慢慢爱上我？”汤楚俊按住虞博的肩膀，将脸贴近哀切地问道。虞博近距离地看到汤楚俊猩红的眼角滚落出泪珠，那是渺小希望之外的心痛。

    “我们回不去以前，没有如果的。邵弘已经出现在我生命中了。汤哥，对不起。”

    “...”汤楚俊定住不动，瞳孔空洞失焦，双目一眨不眨，任由泪珠不停滚落出来。他心想:是啊，给回不去的曾经假设如果，只是给自己造一个无法实现的梦罢了，最多只能给自己一点安慰，能改变什么呢？

    沉默片刻，汤楚俊终于回过魂来，苦笑着开口:“至少你现在知道我爱你了，我不用再藏得那么辛苦，说出来好受多了。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如果有一天你们散了，就回头看看我的爱。”

    虞博没有说话，一把抱住汤楚俊，轻拍他的后背。

    汤楚俊伸出手，紧紧回抱住虞博，紧抿嘴唇拼命忍住泣声，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额头抵在他肩上，滚烫的泪珠打在其肩头布料上又滑落。

    这是第一个他以爱为名得到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