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逆骨(ABO)在线阅读 - 第五十六章 浑噩(3)预警!!!!3/4

第五十六章 浑噩(3)预警!!!!3/4

    “听说,你和允允吵架了?”

    江临没有回答,就如同毫无知觉的木偶。

    自从和程允见面之后,他便一直是这半死不活的模样。

    程翰的话稍微让他触动了一点,可惜也不过是微微抬了下头,却好像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他的灵魂似乎被困在了与程允见面的那个下午。

    那个下午,他和允允见面了,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江临微微蹙起眉头,那部分的记忆稍微一碰就惹得他浑身疼。

    或许是魔香在悄悄反噬他,他最近时常有这种情况。也许,程翰说得对,他真的很快就会变成疯子了。

    他摇头,试图晃去视线旁昏花的重影。

    喉咙处窒息感越发明显,他不情不愿地跟着牵引他脖颈的力道移动了半米。

    程翰今天说想和小狗玩玩游戏。

    但他们今天没有牵狗来。

    跪在地上的只有江临。

    他后穴里塞了一条尾巴形状的肛塞,毛茸茸的垂在地上。

    有人不满这条狗的不称职,然而他们的狗却似乎听不到一样。

    或者说即使听到了,也不愿意做出反应。

    他浑浑噩噩地跪在那些人脚底,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处境似的。

    有人叫他往前爬。

    他却只是坐在自己的腿上。好似听不懂一样歪着脑袋。

    Alpha见他不肯爬,就扯着他的项圈,强行把他往前拖。就如同拖拽一个死物一样。

    这时候他本不该有心情去关心别的事情。但他依旧时不时便会抬起沉重的头,费劲去看门口。

    发现门口没有人之后,才重新垂下头。

    他在害怕。

    可是他为什么会害怕门呢?

    他那不中用的脑子费劲转动着思考,才终于想起来一点。好像是他在害怕,害怕被人看到。

    可是他难道还会害怕被谁看到吗?

    有人牵着他的脑袋,把他拖到腿间。江临费力地抬头看,认出那是程翰。

    程翰拽着他的项圈,笑着问他,“你和允允说了些什么?我听说他回去的路上都很伤心呢。”

    允允伤心了吗?江临想。

    就像被小针扎了一下神经,他那废物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断断续续的画面。

    似乎是程允坐在他面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像个疯子一样的自己。

    明明没有受伤,江临却开始颤抖。

    满脑子再次被不可名状的绝望占满。

    他看到了。

    是谁看到了?看到了什么?

    是程允,他看到江临像一个婊子一样骑在两根属于Alpha的阴茎上。

    江临那不知廉耻的后穴,就如同现在他不知廉耻的嘴一样。

    Alpha的阴茎塞在里面。满鼻都是男人下体的腥臊味道。

    龟头触及喉咙口,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发出呼呼的声音。

    有人拍了了一下他在半空里颤抖不止的肉臀,“收起点骚劲,小狗。”

    江临半皱着眉,好像没有完全听懂一样。

    他依旧跪在腿间,任由那阴茎在他嘴里吞吐。带着口枷的嘴巴合不拢,涎液就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来。

    这时的他似乎真是一条不知羞耻的肮脏犬类。

    口中的鸡吧动作越发粗暴,有生命一样,一下一下地往他喉咙里钻,惹到江临一阵阵干呕。这是喉咙出于生理反应在拒绝异物。

    但对侵犯他的人来说,这点拒绝里全然是邀请的意思。

    喉咙的收缩夹得他鬼头舒爽极了,甚至驱使他变本加厉地往他喉咙里塞。

    腥臭的精液灌进喉咙,江临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满脸通红,泪水淋漓,不住地喘息。

    喉咙深处还泛着精液的臭味,他看着浑身赤裸的自己,突然意识到,他只是一个肮脏的性奴而已。

    谁都可以上他,谁都可以折磨他,这样肮脏的模样才是他可悲的本质。

    也不怪那些Alpha想把他当作一条狗来凌辱。

    这幅模样,又怎么配去做允允和晚颜的哥哥呢?

    但是,但是啊,这些愚蠢的Alpha,他们这样凌辱他,也不过是因为以为他是Omega而已。

    他们将Alpha和Omega泾渭分明地化作两端,似乎只要同Alpha站在一起,就可以规避Omega遭人摆布的悲惨命运。

    殊不知,Alpha和Omega之间,也不过只是一个腺体的差别而已。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凌辱的小狗,居然是一个Alpha,这些人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江临忍不住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瘆人的笑。

    正在这时,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江临浑身一哆嗦,眼里划过恐惧。

    程翰看见他的恐惧,却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你也会害怕吗?小狗?猜猜这次来的是谁?”

    江临死死盯着他大笑着的脸,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就如同死不瞑目的冤魂。

    他眼睁睁看着程翰打开那扇门。

    门外是一个陌生的客人。“真遗憾,是同我来谈正事的客人。”程翰失望地耸耸肩,“你先和别的主人好好玩玩吧,我一会儿就来。”

    身后的Alpha拽着江临的胳膊把他拖了回去,掐着他的腰,把阴茎送进了他的身体里。

    那里已经被扩张好,做好润滑,准备好接待客人了。

    正在操他的Alpha有些肥胖,肚子上的肉贴在江临腰上,就像猪的肥肉,带着黏腻恶心的,热烘烘的臭汗。

    阴茎却很小极了,甚至操不进江临的生殖腔。

    江临呆呆地看着自己随着操弄摇晃雪白肉体,乳尖的银环随着身后一耸一耸的动作,在半空中摇晃。

    他好像如梦初醒地意识到,这一切他都在熟悉不过了。他从十六岁起,就是在做婊子做的事了。

    但好像只要他不堪的模样没有暴露在弟弟妹妹眼里,他就可以欺骗自己。那些碾碎尊严的日日夜夜没有发生过。

    可他昨天被看见了。

    程允追问的眼神,就如同炙烤他的火焰。

    从那天开始,一直一直烧灼着灵魂,叫他不能安歇。

    仿佛在审度他的罪名。

    他的出生也是一个错误。

    他不该是一个Alpha。

    他还浑然不知地犯下了淫乱与欺瞒的罪过。

    这间房门没有再被打开过,黑洞洞的缝隙却如同食人的噩梦。

    这时候,他反倒开始怨起程允来。

    为什么要来呢?为什么一定要看到我这样不堪的模样呢?

    明明再等一段时间,再等一段时间就好,西莫就会把他们都一起带走,他会割掉自己的腺体,然后作为一个Beta活着。只要再没有人知道,他还可以继续安然地,心安理得地欺瞒着他们,好好守着他自己哥哥的身份,终有一天,他自己,甚至所有人甚至都会忘记自己曾经是多么不堪的婊子,这段过往大可以埋死在土里。

    但老天总喜欢和他开恶劣的玩笑。

    为什么程允偏偏要来呢?

    他们为什么这样的,这样的不懂事。

    又为什么要苦苦追问,逼得他受不住发疯?

    如若他这时候稍微能想些事情,大概也能明白这其中少不了程翰的作梗,也少不了他自己的错,但这时候他脑子里全然被怨憎占据了。

    他一腔怨怼地怪罪着允允的不理解,可怜又自私。

    身后的Alpha掐得他的腰生疼,在他稍微分心的时候,一道鞭子落在了他脊背上。

    他们催促他,“叫啊,小狗儿。”

    鞭伤火辣辣的,操纵鞭子的人并没有太多的经验,这一道鞭子实实在在打伤他了。

    江临从来不是容易哭的人,然而这一鞭子下,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晶莹剔透的液体从眼角落到地上。

    Alpha哄笑着他的眼泪,把逼得他流出泪来当作一项可以炫耀的战绩。提着他的脑袋,把他流泪的样子展示给身边的人看。

    下一道更狠的鞭影打来的时候,江临跪不住了。他跌倒在地,尝到了自己泪水混合着尘土的味道。

    他沉溺在自己的痛苦里痛哭。

    沉沉浮浮的意识里,他听见了程允的名字。

    声音来自一扇并不隔音的屏风后。

    灯影照出屏风后的影子,是刚刚离开的程翰,和来找他谈事的人。

    江临听见他们的笑声,隔着屏风传来。

    他听见程翰问旁边的人,“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一开始还要打我们的人呢,被制住了。见打不过,才这么求我们。”

    程翰明显不太高兴,哼了一声,“蠢货。”

    “那您怎么觉得呢?”那人问。

    “我觉得?我觉得什么,我的蠢弟弟,自告奋勇要代替江临那个婊子的事?”

    江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屏住了呼吸。

    他们在说什么?他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允允说他要做什么?

    代替?代替什么?

    他拼了命地往前爬,想越过那道屏风去拽住程翰的衣领质问,但他忘记了自己身后还在操的Alpha。

    那个Alpha不愿意自己胯下的小狗到处乱爬,他拽住了江临的项圈,用窒息生生停住了他的动作,“别乱跑,小狗!你去那边做什么?”

    “我……我,求……求你”江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攥着卡在脖子上的项圈,脸被憋得通红。

    他还是拼命地转头,想往那边看去。

    Alpha感觉到小狗不顾一切的挣扎,也觉得新奇。

    他拍了拍江临的雪白的脊背,“好吧,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过去,就让主人来遛一遛你吧。”

    他稍微放松了手中的锁链,却是用阴茎赶着江临,半骑在他身上,顶着江临就像真的一条狗一样,一步一步爬了过去。

    屏风后的人震惊地停止了交谈,都去瞧地上那条因为缺氧而面色通红的狗。

    “这是怎么了?”程翰问。

    Alpha擦了擦头上的汗,“小狗一定要过来,我也没办法。”

    程翰从Alpha手上接过了江临的锁链,弯下腰问他,“小狗?你怎么了?”

    江临拼命地捂着脖子咳嗽着,那个Alpha把他像狗一样赶,脖颈伤得厉害。他在剧烈咳嗽地间隙,拽住了程翰的衣服,嘶哑道,“允允……允允他?”

    没想到,程翰笑了,“你听到了啊。”

    江临血红着眼睛,咬着牙问他,“允允,允允说什么?”

    程翰本来还很不高兴,看他这个样子,却突然改了主意。他笑意盈盈地告诉他,告诉这个对江临来说堪称残忍的消息,“我那个傻弟弟叫我们放过你。他说,他是实验的成功体,大概适应性很好。如果实在要找人实验魔香的话,就让他来代替你吧。”

    江临脑子里嗡了一声。

    光影在他眼前逐渐崩裂,他一时呼吸急促,死死抓着程翰的衣服,手心被他自己扣出了血。

    允允说要代替他。

    在昨天那场不欢而散之后,在目睹了他的堕落与难堪之后,在他这样怨怼他的不懂事之后。

    允允居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去求程翰,要代替他,代替他承受这一切吗?

    牙根里满是血腥的味道,江临一时剧烈得颤抖起来,眼睛撕裂一般睁着。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还是程翰一根一根把他的手指从自己衣服上掰下来,嗤笑着问他,“做什么?”

    江临颤抖着,不可置信地抓住程翰的手腕,“他可是你弟弟!”

    “是啊,但他又不认我不是吗?”程翰耸耸肩,程翰身边的人似乎听不下去,正想说话,却被程翰按下了。

    然而江临现在的状态并不能让他察觉这些,他双目无神地喃喃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眼尾泛红,嘴唇哆嗦,似乎下一秒要哭出来。

    程翰从没有见过江临这样脆弱的样子。

    这个Omega看似美丽柔顺,心却硬得像块石头。无论什么样的折磨都无法让他彻底驯服,甚至示弱都是极少的。

    但程翰依旧很生气。

    他想起允允求情时的样子。被人按在地上,还是倔强地挣扎着,红着眼眶,就像要哭了一样,哽咽着说让我来代替哥哥吧。

    只可惜是为了眼前这条狗。这让程翰很不高兴。

    于是他弯下腰,轻蔑地说,“让他代替你有什么不好?我的蠢弟弟可比你有天赋多了,说不定能做的比你好。”

    江临的眸光因为他的话剧烈地颤抖着,几乎下一秒就要摔碎。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反复重复,“你不能这样。”

    “你们感情还真好”,程翰冷笑一声,把江临的手甩开,“可我为什么不能?”

    江临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仿若濒死的挣扎,“我会做好的,我会让你们满意的,你不要动他。”

    他身旁的Alpha一起哄笑,那个操着他来的Alpha用阴茎羞辱地拍打他的脸,“小狗儿,别说大话啦。你能做好?”

    Alpha们的目光都毫无顾忌地落在他身上。

    他们在笑他,说他甚至都做不好当一条小狗。

    “我可以做的,”江临垂下眼睛,屈辱而痛苦地向那些人保证。

    仿佛为了证明这句话,他从地上缓慢地把自己撑起来,就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摆出趴在地上,撅起屁股的姿势。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自己摆出这母狗般的姿势。

    他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愣了愣,随即他们哄然大笑。Alpha们在他身边笑着,有人夸他这样子倒是像一条乖狗了。

    肥胖的Alpha一边跟着笑,一边还“好意”地去劝程翰,“程少爷,你不如答应下来,这么漂亮的小狗儿哪里去找?”

    程翰闻言眯起眼晴,扫视着脚下的人。

    一个低贱又肮脏的Omega,雪白的躯体上满是爱欲的红痕。

    程翰漫不经心地笑了,“好啊,你做好了,我就放过他。”

    周围的Alpha听到这个都开始起哄,他们叫他向自己的主人献上臣服。

    他们叫他爬到程翰的脚边。去亲吻他皮鞋光滑的鞋面。

    没有人在乎他因为屈辱痛苦而涨红的脸,他们只想观赏这一出滑稽的戏剧。

    江临先是因为程翰的松口而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他们这样说。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无措地眼神撞入程翰的眼睛里,他从里面看到了残忍的戏弄。

    程翰抬起脚示意他,那双黑色的皮鞋就在他鼻梁前。

    江临羞耻而痛苦地垂下眼。

    程翰也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有的是时间等他慢慢想明白,慢慢做好决定。

    终于,仿若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过了片刻。

    江临垂下头。

    他耻辱地膝行过去,亲吻在程翰的鞋面上。

    程翰微笑,拍拍他的脸,“小狗儿该怎么叫来着?”

    江临闭了闭眼,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一声,“汪。”

    小季呆呆地看着江临痛苦屈辱的脸。

    他好像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是谁跪在那里,被迫做一条只会吠叫的狗。

    过于深刻又痛苦的回忆里,就如同钢条一样,穿透过他本就千疮百孔的保护壳。

    鲜血,淤泥,锁链和飞鸟。属于过去的记忆一时间让他头疼欲裂。

    他其实早该意识到江临是谁,不是吗?

    忽而,就如一场大梦破碎。

    他从虚幻的梦境里跌出。

    他好像这才意识到,他其实一直走在一条漆黑向下的长廊里。

    手中的灯摇摇欲坠,而他一路走得跌跌撞撞,身后满是鲜血。

    走过江临和程允曾经一起互相依偎的时光,走过他们离开后,江临独自一人在痛苦辗转的日夜,走过研究所的长廊。走过他成为小季之后,那段如虚幻的泡影日子。

    手中的灯光越来越微弱。

    他终于走到了长廊的最底端。

    那里不再有生息,唯有一捧烧焦的灰。

    他好像终于明白。

    小季不过是江临这个灵魂,燃烧殆尽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