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
“你想不想来做他的宠物，亲身验明一下？这可就是你把我卖到这儿的作用。” 特伦斯在电话那端发出噪音，听着像是在哈哈大笑。康奈发誓下次见面一定要把他弄死。 “他要的人是你。如果当初他是选我，我也会为顾全大局牺牲小我啊。” “你他妈骗鬼呢。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屁股里塞进去的鸡巴。” “嗯，对啊，不像你，我又不喜欢男的。” 康奈闭上眼睛，在心里乞求老天赐予他力量。他一定要杀了他。 “我喜欢肏男人，而不是被肏。” “你还好好待在那里，想来被肏的滋味也不会太糟。” “我屁股总感觉被火燎了一样。”康奈的语气听不出起伏。 “那你有享受到吗？” 康奈咬牙。打死他也不可能跟特伦斯承认，他确实享受基洛的鸡巴插他屁股里，还喜欢基洛把他压制在身下，凿进他的肉洞，猛攻他体内那点最敏感的部位。 “‘贞德’怎么样了？” “哈，不得了，自从托米来了，我们的收益就翻了两倍，他还教我怎么招揽更多常客。” “什么？”一阵恼怒刺痛了他，“他做什么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他实施了一个非常周密的计划，我们还提高了价钱。而且那些婊子们自己也接受了仪态训练。简直绝了。” “哦。“一部分愚蠢的他还以为特伦斯会求着自己回去，以为没有他帮忙，他会一筹莫展。结果这念头短短3.2秒内就被冲进了马桶里。操，他更气了，气基洛把他带离他的家，带离他的事业。 “我感觉森被他迷住了。” “什么意思？”康奈身侧的拳头更硬了，另一只拿手机的手抵着耳朵，指骨咔咔作响，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他迷上他了。托米说‘跳’，森只会问要跳多高。” “他可真行。”听着更像是愤愤不平。 “你是在吃醋吗？” “当然不是。”是，他吃醋了，但不是特伦斯想的那样。森在床上让人叹为观止，但康奈从来没有爱上过他。他只是嫉恨，恨自己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就被人取代，就像是对妓院里的人来说，他根本无足轻重。他们有意识到自己不在了吗？ “听着就像是吃醋了。”特伦斯的声音让人越来越火大，康奈开始还很兴奋能跟他哥通话，突然间就后悔拿起手机了。 “你他妈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只是打电话来告诉你，让我来当基洛的玩具，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 他哥轻咳一声：“听着，基洛本来要杀了我们的。这是咱俩保命的唯一办法。” 康奈再不想承认，特伦斯说的也有道理。基洛本来要杀他们的，还不是那种愉快的死法。只要一想到他是怎么对哈罗德的，他就坐立难安。 “真的有那么糟吗？”特伦斯问他。 康奈再次望向窗外，看到有几个保镖在后院巡视，无疑是在探查任何潜在的威胁。他们在花园边停了会儿，又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走。要评价基洛这宅子的话，康奈只能说他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没有。”他叹了口气，“没有那么糟。” “他不睡你的时候对你好吗？” 康奈哼了一声：“嗯，算好吧。我要戴一个项圈。” “你他妈为什么要戴那种东西？我知道他当你是宠物，但你又不是真的狗。”特伦斯听起来既困惑又恼火，就跟康奈被基洛套上项圈的时候一样。 “基洛说它能保证我的安全。大概就是已经有人知道我是他的人。”康奈转了个身，往回走。他躺倒在床上，盯着顶上的镜子。镜中映像也回望他，脖子上那个深红色的项圈像是在嘲弄他。 “你知道他之前那些宠物都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甚至都不知道在你之前他还有其他宠物。” “是嘛。“他碰了碰项圈，这玩意儿套在他脖子上沉甸甸的，还十足显眼。他越来越习惯了，很多时候都会忘记它的存在。 “显然其中有一个最后被人掏光内脏，扔到了哈德逊河里。” “天哪，怎么回事？” “俄罗斯人干的。” 特伦斯大声抱怨：“就知道是那帮俄罗斯人。他们就是白痴，敢跟Boss作对。意大利人至少不算蠢。” 康奈差点儿就忍不住告诉他哥那帮意大利人干了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忍住了。他不知道如果告诉特伦斯这么私密的消息，基洛会怎么对他。黑帮做事讲求信任，如果特伦斯或其他人为此开始质疑基洛的能力，最终肯定会埋骨荒野，没有人能发现。康奈不会让特伦斯落到这种下场。 门不声不响开了，康奈瞥了一眼。他以为是基洛来催他挂电话。结果不是。来人是罗南。 康奈睁大双眼，罗南只是对着他笑。他穿着惯常穿的西装，和上次见面的时候不同，右脸上多了一道严重的淤伤，皮肤呈青紫色，深深挂在眼下。 “特伦斯，我得挂了。” “你会再打给我吗？”他放低声音，一向自信的语调里透着不确定。 康奈咧开嘴笑：“你果然想我了。” “废话，我当然想你，白痴，你可是我弟。” 康奈抿上唇，对他哥的感情在心头翻涌：“我会再打给你的。说不定基洛还会允许我去见你，谁知道呢？” “我很期待见面。那就晚点儿再聊吧。” “拜拜。”康奈挂断电话，从床上下来。他走近罗南，伸手指向他的淤伤，但没有碰上：“我操，你这是怎么了？” “意大利人干的。”他粉色的嘴唇勾起一点弧度，浅浅一笑，“他们不喜欢自己的信用被质疑。” 康奈收回手：“你有发现什么吗？” 罗南犹豫了一下，瞥了眼房门。康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罗南进屋以后就把门关紧了：”没什么。只是如果福列罗知道自己儿子干的事，那他就是个该死的骗子大师。” 康奈不觉得惊讶。他没有见过福列罗，但听过有关这黑老大的传闻。他比基洛要年长得多，却是个身强体壮的王八蛋。他和基洛父亲达成协议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手下，否则他宁肯接受对方施加的任何折磨。事实上，福列罗身上还是留下了难以想象的疤痕。不过这位意裔黑老大看着不像白痴，应当不会再冒险和基洛帮开战。 “他不像俄罗斯人那么蠢。” 罗南看起来不信，耸耸肩，又瞥了眼门口：“Boss不知道我来这儿，我就是过来聊聊。” 康奈抬起两道眉毛：“聊什么？” 罗南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浅色的头发。那道淤伤在他白皮浅发的衬托下尤其显眼：“康奈，你待在这里有性命之忧。你也听过那些俄罗斯人是怎么对泰勒的。” “泰勒？就是那个被他们掏了内脏的男宠？“ 罗南点头：“他不是唯一受到伤害的人。Boss还有个叫艾德里安的宠物。他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基洛一如既往的冷静，像是不在乎他的失踪。有时候我在想……” “如果是他干的。” 罗南白了脸色。康奈还以为像他这种白皮不可能会更白了。 “我不认为会是他干的。Boss只选自己喜欢的人当宠物，但艾德里安不算是他最喜欢的。”他的手搭上康奈的胳膊，“我只是希望你小心。” 康奈露出微笑，碰了碰他的手背：“我很好。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你可以。你可能不记得高中时候的我了，但我记得你。你总能把自己照顾好。”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康奈发觉事情远比他知道的要复杂。那时候罗南对他是有多熟？ 有人轻咳一声，罗南僵住了，双眼瞪大，迅速收回自己搭在康奈臂上的手，踉跄了下，看向门口。康奈也望向那里，胸腔里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基洛站在门口，双臂在宽厚的胸膛前交叉，眯起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们，下颌收紧，手指曲起，像是准备去掏他的枪。 康奈咽了口唾沫，恐惧涌上喉头。 “罗南，你为什么会在我宠物的屋里？”基洛迈开脚步，进入房间。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目光紧锁罗南。他们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如果康奈不插手，罗南不用几分钟就会变成一具死尸。 “我叫他来的。”康奈立即开口。 基洛发出冷哼，目光转向他的时候软了下来：“宝贝，你有很多面，但唯独不擅长撒谎。为什么要替我的下属说话？” “他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就不能叙叙旧吗？”康奈向前几步，站到基洛面前，双手撑上他的胸膛，踮着脚尖，仰起脑袋，“亲我？” 基洛眼里闪过赞赏，像是明知康奈在玩什么把戏，却不予置评。他俯身，贴上康奈的嘴唇，给了他一个粗暴的吻。康奈的脚趾在鞋子里蜷起。基洛把他整个人罩在身下，舌头攻进他的口腔，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将他占有。康奈沉溺其中，分秒不错，旁观者都成了一团模糊的背景。 他用劲揪着基洛T恤的前领，基洛抓着他的屁股，把他拉近。血液下涌，直冲阴茎。康奈无论如何也无法否认，基洛撕开了一道口子，勾出了他从未有过的反应，生猛又新奇，吓得他一时六神无主。 他贴着基洛的嘴唇呻吟，双手攀上他的胸口，圈住他的脖颈。基洛的男性气息搔弄着他的鼻腔，像是在沙滩上，被海水的咸涩挑逗感官。他前所未有地想要。干，他饥渴到发疼，胸膛绷得紧紧的，下腹绞成一团。事情不该发展成这样，康奈无名火起。 最终，他用尽全身力气把基洛推开，瞪了他一眼。对方却笑得欠扁。基洛的目光落向罗南。 “没有我的允许，如果你再踏入我宠物的房间，我会割掉你的鸡巴，再把它吊在他的门上作为警告。明白了吗？” 康奈用余光瞥了眼罗南。他用力点点头，低下自己的脑袋：“明白，Boss。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想——” “我不想听你的借口，也不会接受。出去。” 罗南没有再看康奈一眼，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康奈不怪他。毕竟他才是首当其冲承受基洛怒火的人。不过他的确被罗南的话吓到了。 基洛勾起康奈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宝贝，我相信你。不过你要是再让我的手下进你的屋，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他们碎尸万段。清楚了吗？” 康奈深深咽了口唾沫，点头：“对不起。我们就是聊聊。” “我不管你用什么借口。要想你朋友活着的话就不要有下次。” “是，先生。” 基洛抚摸他的下巴和颌骨：“宝贝，你很美。我不认为你有意识到自己的诱惑力究竟有多大。”他亲了亲他的嘴角，康奈下意识闭上双眼，“叫我的名字。” “基洛。”两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就像是被自己的舌头出卖，只为了取悦他面前这个男人。 “宝贝，不对，是我的名字，我要你叫我真名。”他的声音那么轻柔，康奈忍不住睁开眼，盯着他看。他眼里的怒气不见了，只余下他从未见过的冰蓝。 康奈瞥了眼基洛的嘴唇，又把目光移向他的双眼，只犹豫了不到一秒：“斯隆。” 基洛——斯隆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宝贝，我要你从今往后都这么叫我。不是基洛，不是Boss，也不是先生。在帮里的时候我要你叫我斯隆。” “那如果有陌生人或其他黑帮在？”康奈靠他更近，深深吸入他的气息。他闻起来也太他妈好闻了。康奈感到害怕。他需要提醒自己，他恨基洛。不是什么斯隆，这人是基洛。 “那就叫先生。”斯隆搂住他的腰，一个用力，康奈在他们之间拉开的距离瞬间消弭，两人的前胸紧贴在一起，“宝贝，我会彻底占有你，你永远不会再想要其他男人的触碰。” 斯隆吻他吻得很用力。 自从遇见斯隆，康奈还没有想过其他男人。不过他不打算告诉他。门都没有。他会一直尽可能抵抗。除去斯隆像这样亲吻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