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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她的斜对角，没开灯，高大身影隐在暗处，静静地看着她。 “我……”苏晚想躲开。 “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林成未站起身，路过她身边时伸指擦去她唇边的糖渍说：“不是我奶奶。是和你有关的人。” *** 这一周忙得天昏地暗，万幸忙完啦，超开心的！ 30号开始恢复双更呀，哎嘿(*/ω＼*)。 67.叔叔 “明天不上学吗？”苏晚吸着鼻子，确定自己还没哭傻：“明天周五，要上两节英语课呢。” 林成未离开的背影顿了顿。 他缓缓回过头，面庞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说：“比上学更重要的事。” “好的。” 苏晚乖乖听话，但想了一整晚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比上学更重要。肯定不是把她卖掉的父母，也不是林成未的奶奶，那会是谁？ 算了。 苏晚默默地窝进被子里，心想自己都被赶走了，林成未肯定也懒得和她解释什么，所以才说的这么吓人。 - 周五，苏晚没有穿校服。 林成未给她挑了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领口还有一个白色的蝴蝶结。可爱清纯，幼稚得像是初中生。 “我可以穿那件吗？”苏晚指向一件深黑色的刺绣裙，“我再喜欢蓝色，也不能穿的一身都是吧。” “那件太成熟，不适合你。” 林成未给了苏晚一个小挎包，里面有一袋纸巾。 男人亲自开车。目的地在城市的南端，离市中心偏远的老式小区。有很多老人小孩在门口喷泉边的树荫底下乘凉。 苏晚不禁眯起了眼睛，林成未突然伸手到她眼前说：“忘记给你拿遮阳伞了。” “没事的。”苏晚默默挪开脸，“我又晒不黑。” 而且她白不白好看不好看，他又不喜欢。 两部电梯，一部贴了一张正在维修的通知，有些褪色，估计修了有两个月了。 到十六楼时，苏晚已经很烦了。偏偏林成未按了三遍门铃都没开。 “为什么非要带我见啊，有这个时间我多做两道题都好的。”苏晚想拽他的手：“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门打开，是一个男人。 “抱歉，家里孩子刚刚在换尿布，快请进，哎……？” 苏晚与男人的视线对上，两人瞬间愣住。 “你……”萧付云揉了揉眼睛。 苏晚睁着一双圆圆的眼，一眨也不敢眨，她下意识伸手去抓林成未，但男人往后退开了一步。 “你们聊吧，我不方便在场，就在外面等。”林成未拍拍苏晚的肩膀：“去吧，好好说，纸巾在你挎包里。” 苏晚才不会哭。 她只是太惊讶了，为什么世界上有男人能和她长得那么像，完全是一个模子刻的。 好烦啊，为什么要照着她长？ 苏晚被男人请进门，门边放着一辆宝宝推车。家里不大，铺满五颜六色的泡沫垫，还有许多婴儿玩具。 “你先坐，我把孩子抱过来，他刚满月，一下也离不开人。” 男人抱了个小婴儿在怀里，坐在苏晚对面，苦笑着说：“你就是和唐聆雪有过节的小姑娘吧？叫苏晚是吗，很好听的名字，一看就是个乖小孩。叔叔替她赔礼道歉，你能不能写个谅解书呀？” “叔叔？” 苏晚指着自己的脸，再指指他：“我该叫你叔叔吗？” “我……”萧付云很尴尬。 他拍了拍臂弯里正在嘬奶嘴的小婴儿，许久许久才叹气说：“那你想叫我什么？爸爸吗？” 68.阴郁 这两个字像是禁忌的秘密。传入耳中时仿佛一道远在天边的雷光。 白得耀眼昏聩，却没有声音，只剩一片虚无混沌。 直至雷声轰鸣乍响，苏晚才勉强回过神。 萧付云轻轻拍着婴儿，面上苦涩不改。他笑得很温柔，像是一个慈祥和蔼的长辈：“也不能因为我们长得像，就做这种没根据的虚假猜测吧？” 苏晚扭头看着电视屏幕上两人的倒影。 分明一模一样，只是男人在他自己的家里，悠闲淡然，毫不畏惧。而她已经浑身发抖，下唇都咬出了血。 “关于谅解书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吗？”萧付云起身将眯上眼的小婴儿放进房间，出来时留了一条门缝，他自顾自去厨房喝了口水。 “待会我妻子就要从医院回来了，她刚生完孩子，身体很虚弱，情绪也很容易受刺激。我们还是长话短说。” 萧付云就站在厨房，洗净手后拿出一颗苹果慢慢削皮。 “说什么？”苏晚艰难地开口，“没什么好说的。” 眼看她要走，萧付云又挽留。 “我和唐聆雪的母亲是二婚。”他说：“那时我刚和无法生育的前妻离婚。我们是父母包办的婚姻，没什么感情。离婚时我的事业刚起色，别看我现在住这种地方，以前在国内也是叫得上名字的总裁，比起现在的林成未也不逊色多少。” “林先生很好……”苏晚攥紧了拳头：“他比你好。” 萧付云只是笑，并不否认。 “唐琳前夫走得早，她一个人带着八岁的唐聆雪很辛苦，却从来不对我诉苦，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我和她聊孩子，聊音乐，还计划去海边冲浪。”萧付云想起美好的回忆，沉溺般缅怀：“唐聆雪也很乖巧懂事。分明都很好，哪里都好，可我偏偏就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让唐琳吃了很多苦，也冷落了唐聆雪很久……” 萧付云说，那年春天就开始下暴雨，各处都在闹洪灾。 离了生产那几天又是酷暑，他正忙一个大订单，赶到医院时孩子已经出生了。 “是个女儿，很瘦很小的一丁点，那时候有多少营养补品，我都从国外买回来。”萧付云看向苏晚，沉默而温柔：“我一下都舍不得她哭，成日抱在怀里，睡觉都要让她在我胸口睡。” 他忽然叹了口气：“或许是物极必反吧，我和她的缘分很浅，两岁时她就走了。” 苏晚分不清这个走是走丢了的意思，还是死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