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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刚医生不还说我眼睛这段时间不能受刺激。” 所谓受刺激,包括但不限于强光、流泪等。 表姐一听, 生怕卿衣真的跟着自己哭,立即止住眼泪。 然后接过纸巾,说:“天天就你知道怎么治我。” 卿衣说:“什么治,我明明是在哄。” 表姐说:“我可是你姐。” 卿衣说:“嗯嗯,你是我亲姐,不哭了啊。” 表姐没忍住,把她刚整理好的头发又给揉乱。 卿衣眼睛好了的消息传到书店,璇璇他们也都很高兴。 特别是璇璇,生怕消息有假,是迟来的愚人节礼物,还伸出手指头,问卿衣这是几,这又是几。 卿衣:“……” 卿衣一把拍掉璇璇的手指头,转而把路上买的甜甜圈塞璇璇手里。 看她目光明亮有神,是失明人士绝对演不出来的活跃灵动,璇璇这才信了。 “好了就好,”璇璇咬着甜甜圈,滋味甜蜜蜜的,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甜蜜蜜,“你这一好,是不是该准备准备回学校上课了?” 卿衣:“……诶?” 璇璇:“我记得你当年是高三的学生?你学籍还在吧?”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正整理报纸的表姐插话进来:“我之前给她办的是休学手续,不是退学,学籍应该还在。” 璇璇说:“这个得提前问清楚,不然回头高考报名什么的可麻烦。” 表姐说:“我这就找人问问。” 见表姐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进行询问,卿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卿衣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要重温高中。 并且还是高三! 高三之后是什么? 是高考! 让她一个死了那么多年,也做过那么多任务的人去高考? 卿衣思来想去,生生按下那一句草。 她扭头把这个惨绝人寰的消息告诉给柏有纶。 本以为能得到柏有纶的安慰,谁知他一点也没和她同仇敌忾,而是对璇璇和表姐的说法表示赞同:“你是该回学校继续上课。” 卿衣:“?” 卿衣:“我以前学的早忘了!” 柏有纶:“我还记得。我教你?” 卿衣:“……?” 卿衣感到极度的不可置信。 她上上下下打量柏有纶好一番,才说:“教我?你还是我未婚夫吗??” 柏有纶:“正因为我是你未婚夫,我才更应该教你。”顿了顿,补充道,“过段时间,我也打算回学校继续上课。我在大学里等你啊。” 据卿衣所知,柏有纶出事前上的大学,是国内公认最顶尖的高校。 于是卿衣沉默一秒,怒而结束视频。 她坐橱窗台子上生了足足三分钟的闷气,才抬起头来,问系统这个世界的高考和她生前参加过的高考有什么区别。 系统说:“没区别。” 卿衣问:“教材呢?” 系统说:“也没区别。” 卿衣勉强顺气。 “把我生前上学时候的记忆调出来,”她说,“我要开大了。” 系统一震。 算算现在是八月,距离下次高考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卿衣跳下橱窗,去到对面专卖学习资料的店里买了诸如五三等书。 这家店的老板认识她,见她一脸气鼓鼓的,笑着问:“准备高考啊?” 卿衣嗯了声:“你算算多少钱,回头要是进了新的,记得喊我。” 都是一条街上的邻居,老板意思意思在进价上加了点运费,就让卿衣把书抱走了。 于是等柏有纶坐车过来,正要安慰他那气得不和他视频的未婚妻,就见未婚妻一如既往地坐在橱窗台子上,正皱着眉看书。 走近才发现,她看的是广大高考生几乎人手一套的五三。 “需要一对一私人辅导吗?”柏有纶笑着问。 卿衣哼了声,没理他。 她可还记得他跟璇璇表姐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被未婚妻视作空气,柏有纶没在意,他手撑着台子坐上来,下巴往她肩上一搭,抱着她不动了。 卿衣仍然没理他。 直到她找回点对五三的熟悉感,准备拿笔做题,才抬了下肩:“起来,你好沉。” 柏有纶说:“总算肯理我了?” 卿衣说:“理你干什么,你能帮我高考吗?” 卿衣看也不看他,伸手把他脑袋推到一边。 看她拿笔就做,有点慢,也有点生涩,但好在公式没写错,计算也没出错,柏有纶莫名觉得,未来这一年,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恐怕比不过五三。 事实证明柏有纶这个想法没错。 卿衣一旦开启学习模式,那就是完完全全六亲不认。 别说攻略目标,连任务积分都入不了她的眼。 由于之前初星一直在别的城市生活,学籍就也不是本地的。表姐几个电话打过去,费了点工夫,赶在本地高三开学前,把初星的学籍转了过来。 到这里,木已成舟,卿衣叹息着,拎起书袋跨入高中校门。 因为是刚转来的,偌大教室里只最后一排还有空位。卿衣过去,擦干净桌椅坐下,抬眼环视一周,只觉自己这个大龄考生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他们看起来都好嫩啊,显得我好老,”她委委屈屈对系统说,“我一点也不嫩了。” 系统说:“你嫩的,你永远十八一枝花。” 本以为这话能安慰到她,岂料她更委屈了。 “十八在这个班里是年纪最大的了吧?”卿衣有点心塞,“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要以这种大龄跑来和这群小弟弟小妹妹当同班同学?” 系统:“……” 差点忘了,她这具身体已经二十了。 二十岁的年龄,别说是这个班,放眼整所高中都没几个和她同龄的。 想到这里,老父亲连忙改口安慰,她不是十八,她是十六,粉嫩嫩水灵灵的十六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