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哈拉和林

    虽然刺杀不算成功，但忽必烈想消弭“山中老人”影响力的计划终于还是没能成功。别动队开始四处出击，几乎每天都有蒙古军人被刺杀，刺杀者无一例外都留下了一幅山中老人的画像。

    这“山中老人”成了上都城“张辽止啼”一般的名字，但其实由于针对的都是蒙古军人，普通老百姓倒是不甚害怕。军营里可就蔓延着恐怖的氛围了，一到掌灯时分，兵士们再不敢出去喝酒、赌博、嫖妓了。这别动队倒起了整顿蒙古军队军纪的作用，却是始料未及的。

    紫云山和其他山寨也联系上了，别动队送去了武器，也收获了不少首级，“敌后战争”开始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起来。

    欧阳订制的滑膛枪也终于送来了，他原本准备带段婉兮前去窝阔台汗国的，但后来发现这些年程鱼雁已经学会了蒙古话，便决定带她去。一方面窝阔台汗国可没多少人会汉语，另一方面他也想借机考察程鱼雁。虽然把一个忠诚度不明的人带在身边有一定风险，但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惧这点风险。

    但段婉兮可就不乐意了，欧阳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安抚好，自己就带着程鱼雁和一车的礼物上路了。

    在臧霸天的打点下，这一路上关卡畅通无阻，旅途无聊的时候他也开始练习枪法，不然少了段婉兮这个“试枪模特”，到时候给海都的“体验感”太差了可就不好了。好在对于一个武学大家来说，枪法也不是什么很难练的事，几天下来也马马虎虎了。

    这一路向西穿越茫茫的大草原，几乎没有城市可言，至多是些临时性的小市集。一路上风餐露宿，终于来到了蒙古旧都哈拉和林。

    还未看到城门，气象就大不一样，成群的驼马商队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这哈拉和林十三世纪可以说是世界的中心，蒙古军队东征西讨抢来了的财富都汇集于此，东西方的商人也都在此中转。

    从蒙古第二位大汗窝阔台起这里一直是蒙古的都城，直到忽必烈打败了弟弟阿里不哥，才把都城定在开平（现上都）。经济政治中心都逐渐南移，这里才逐渐没落。而现在只是刚刚迁都不久，虽然还有些战火的痕迹，但依然还是那个世界中心的模样。

    欧阳潇潇二人进得城内，看市面繁华虽不及临安，但蒙古人、汉人、西域人甚至是金发碧眼的欧洲人随处可见，真正是一个“国际化城市”啊。

    两人寻了个上等的客栈住下，欧阳不放心那些货物，请人直接搬进了自己的房内。才和程鱼雁找了个齐楚阁儿坐下，叫了饭菜准备一边眺望风景一边品鉴美食。忽然楼下传来一阵碗碟打碎声、叫骂声和其他嘈杂声，一个穿着灰袍的人慌慌张张地冲进了阁楼。

    欧阳定睛一看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修士模样的人，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他却一句也听不懂。那修士见对方像是汉人居然用熟练的汉语说道：“我的孩子，请救救我。”说完不管不顾一下子钻进了铺有桌布的桌子底下。

    不容欧阳思考，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一小队蒙古兵来到了阁楼。领头的大概是个百夫长，见欧阳是个汉人，用汉语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有看见，一个色目人，去哪，去哪儿了？”

    欧阳指了指窗外，跟着结结巴巴地说道：“跳……跳……下去……了。”

    那百夫长赶紧看窗外哪有什么踪迹，又感觉到欧阳这结结巴巴的话是在取笑自己，大怒：“你……南狗……撒谎！搜！”手下一个猥琐小兵见程鱼雁生得貌美，毛手毛脚地就来拉她。哪知道一把抓去却抓到的是一个男人的手臂，还如同捏到了一块火石，痛得哇哇大叫。

    百夫长大怒，拔出腰刀就向欧阳脖子砍去，只觉得白影一晃，感觉自己用力使了个空，手中兵刃已经不见了。

    大伙也都只觉白影一闪，手中兵刃不翼而飞。而欧阳却抱着一大抱腰刀用力一夹，只见那些腰刀如同粘住一般成了不规则的铁疙瘩。欧阳把这铁疙瘩递给那百夫长，那百夫长早已吓傻，接过那揉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腿肚子不停地打颤。

    一群人都如见鬼魅，把钢刀像揉搓面条一样把弄，这哪是人啊？众人冷汗满面却又不知进退的时候，欧阳又拿出了他惯用的“前倨后恭”之策。他拿起桌上那瓶还没来得及开封的“襄阳贡酒”，把它递给那位百夫长，说道：“这是在下从南方带来的贡酒，大宋皇帝老儿喝的那种，兄弟们拿去尝尝鲜。”

    这蒸馏酒诞生不久就在蒙古军营流行起来，草原男儿好酒更好烈酒，但这蒸馏酒实在太贵，这寻常军士不是逢年过节都难得尝到一杯，何况还有这精美的玻璃瓶。那百夫长马上满脸堆笑，做了个收兵的手势，本想说两句，奈何语言技能太逊，只是谄笑着点头哈腰地告辞出去了。

    见蒙古兵已经走远，欧阳才对身下说道：“出来吧，神父。”

    那修士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划了个十字，说道：“上帝保佑你，孩子，谢谢你救了我。我刚才在缝里见到了你的神奇，那就是传说中的武功吗？”

    欧阳示意他坐下一起吃饭，笑着说：“神父，您从哪儿来啊，为什么被他们追缉？”

    这修士不知道饿了多久，落座就狼吞虎咽，听到问询不得不停下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叫卢布鲁克，来自遥远的法兰西，圣方济各会的教士。”欧阳见他饿极了，示意他吃完再说。那卢布鲁克不再客气，风卷残云地把一桌子菜吃了个大半，才停下打了个饱嗝儿。

    他擦了擦嘴，划了个十字说道：“主啊，原谅我的失态，实在是饿得太久了。”

    欧阳很感兴趣地问道：“神父，你一个外国人，那帮蒙古兵为什么要追你呢？”

    “说来话长，孩子。”卢布鲁克轻叹一声：“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不能瞒你。我是受路易九世的委托来东方的，他给了我一个神圣的使命。”m.

    圣方济各会欧阳是知道的，这“神圣使命”到底是啥倒激起了他的兴趣。

    （注：方济各会，亦译“法兰西斯派”。亦称“小兄弟会”。天主教托钵修会之一。会士穿灰色长袍，因此被称为“灰衣修士”。1209年由意大利人方济各所创。）古墓流浪的穿越神雕末期，从偶遇郭大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