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但因为关乎以诺正在寻找的卡特神父,塞纳觉得有些情况必须尽早告诉以诺,不等休息调整几日,塞纳带着以诺马不停蹄来到这里。 或许眼前的乡村环境很是惬意,看见周遭风景时塞纳心中的郁结去了不少,不再胡思乱想,找着话题:“神父你能对付这一切还是让我挺意外的,早在萨莉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对这些邪物魂灵毫无知觉。” “多数我或许能对付一二,但我的感知力很弱,对于个别善于隐匿的恶灵还是会束手无策。” “这样说来,你不去驱魔还真是可惜了。” 以诺默然片刻:“我不适合驱魔。” “你力量很强,具有相当震慑力,如果不是我先找到你,现在你肯定被教会或者驱魔协会抓走了。” “不,我不适合驱邪。” 以诺还是咬定这一点,最终却有些无可奈何道:“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我说出不适合这种话。” 如果想要要救卡特神父,这一路上要面对的波折重重,他要驱逐的恶魔只会越来越多,再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未免显得太过虚伪。 “总之顺其自然吧,这说不定是神的旨意。” 塞纳说这话时半开玩笑,但以诺却若有所思,正思虑着塞纳指了指前面:“到了。” 眼前的屋子看起来有些年头,门口的细弱树苗早已干枯,整个房子浸在仲夏的日光中依旧透出一种阴冷。 以诺仔细打量眼前的房子:“这是哪里?” 等待片刻才听塞纳闷声:“我以前的……家。” 塞纳上前推开门,脚下的木质地板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灰尘飞扬在分割的日光中,屋子里的一切都蒙着白布,壁炉已经被砌死,周遭阴沉沉的。 “咳咳,”塞纳挥了挥手,拨开灰尘,“小心脚下。” “为什么来这里?”以诺半掩住口鼻,侧目看身旁人。 塞纳一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和以诺继续接下来的对话,原本他是准备隐瞒某些事实直到不得不暴露之时,但现在他所调查之事的复杂程度已经没法让他继续装作视而不见。 “神父你之前有注意过那张纸上写的字吗?” 以诺稍加回忆:“内容没什么印象,有看见几个名字。” 塞纳尽量让自己语气不要太刻意:“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落款,约翰·斯托克。” “嗯。” 塞纳并未继续,随手拿起壁橱上一个照片架,伸手抚落上面的灰尘,几分艰难道:“那是我父亲。” 以诺一时语塞。 在塞纳拜托他协助追寻这个恶魔的时候,以诺已经隐隐猜到这个恶魔对塞纳意义非凡,只是未曾想关系如此亲密。 塞纳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追寻调查,并以对立者的姿态与之抗衡? 以诺摸不透这些复杂的内情,只能礼貌地保持沉默,与塞纳在屋子里缓慢行动。 许是因为岁月的缘故,房子内的不详气息已经淡了许多,看起来不过是寻常的老房子。 塞纳拨弄了一下开关,电灯闪烁了一下,转瞬又灭了,塞纳耸耸肩似乎早有预料,没有在一楼多停留,塞纳继续往楼上去,以诺路过壁炉时看见壁炉架子上摆放着几张其他人的照片,其中的男人都已经面目全非,只有女子和孩子能看出原本的样子。 那小小孩子笑得俏皮,难以想象长大后会变成而今这幅样子。 踏过楼梯时以诺还不小心踩断了几层,塞纳扶住对方时只是笑着说:“这下我们扯平了。” 二楼有三个房间,其中两间开着门,一间可以看出是儿童房,以诺看见墙上贴着一些小怪兽的贴画。 唯一锁着的房间靠近走廊尽头,塞纳打开房门的时候没有立刻进去,只是在门口驻留着,似乎这样就能从层层尘封的记忆中看见自己父亲的模糊影像。 这是一间书房,四个大立柜面对面摆在两侧,夹住一张放着不少纸张书本的桌子。 塞纳走近书房,上面还摊放着书本和稿纸,墨水瓶打开着,只留下干涸的黑色。 塞纳拂过书架,指腹蹭过书脊,灰尘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空气中:“我父亲以前是一位编剧,算不上多么杰出,但在附近也算小有名气,他出版过几本,不过现在世面上已经没有了。” 以诺还在查看着书桌,没有接话,塞纳继续道:“我们家很幸福,是那种值得羡慕的生活,所以我想不通是什么能让我的父亲祭献灵魂召唤恶魔,我没有刻意寻找过他,只是这次事件出现的时间太过恰巧,勾起了我的好奇。” 年少的场景再次重现在塞纳脑海,他无法忘记自己蜷缩在母亲怀里看着父亲投向黑暗的场景,那优雅的扣门声成了他一辈子的梦魇。 即使改随母姓,搬离旧宅,与过去彻底划清界限,灾祸也并未因此停止。 二十年前他失去了父亲,那之后十年,他再次失去了母亲,母亲离开的晚上他梦见双亲挽手离去,任凭他徒劳哭喊也无法挽留。 只是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比梦更可怖的事实。 “塞纳,”以诺忽然出声叫醒了沉浸在回忆的人,“你看这里。” 桌上有一处痕迹,那里的灰落得比别处浅。 “有人来过。” “我猜到了,所以才会带你来这里。” 说着塞纳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这些书按照首字母排列过,显然那个冒昧到访的人要么是因为疏忽,要么就是故意而为。” 塞纳手中握着的是一本装订好的书稿,里面的文字有的狂飞乱舞有的工整平齐,还有好多未来得及着墨的篇章。 “这些都是我父亲以前的练笔,有的是仿写,有的是创作,”塞纳又指了指桌子,“那里原本有一支钢笔,也被一并带走了,我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搞到了我父亲的签名,但如果和恶魔为伍,他应该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说这话时塞纳满是苦涩,现在他的父亲也是与恶魔为伍之辈,他曾有一念侥幸,只是现实已经摆在眼前,那个血色签名已经告示了他父亲完全的堕落,曾感受到的似有还无的灵魂气息,大概真的是他不切实际的幻觉。 以诺问道:“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且为什么……卡特神父会圈进这件事里?” “我不知道,”塞纳摇头,“我只在那一个瞬间见过始作俑者的影子,勉强辨别出他是一个堕天使,其他的一概无从知晓。” “堕天使……”以诺面部的线条绷紧。 塞纳知道以诺在担心什么,补充:“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卡特神父目前还算安全。” “但犹尼耶已经归顺了恶魔,他们迟早会知道彼此,如果他们合作这种安全持续不了多久。” “但现在没有,”塞纳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