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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依次为他们介绍:“这道是胡椒豆腐,豆腐上是新鲜海胆……” 施梁感觉自己在梦,原本以为自己吃不惯刺身,可牡丹虾泛着淡淡甘甜,沾上研磨的新鲜山葵,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因为舍不得吃所以吃得异常慢。 沈迟随意地拿起金枪鱼大腹寿司,他一贯口味挑剔,但入口细腻浓郁,意外地口感新鲜,只是他扫了一圈:“没有酒吗?” 按理说都会搭配合适的酒。 侍应生歉意地说:“上一位客人没有订酒。” 尽管没有酒,三个未成年仍然开开心心享用了这一餐,每个人的肚子都吃得圆圆的,快吃完时,沈迟走出包厢买了单。 当他们离开后,服务生担忧地问老板:“不会亏吗?” “有人替他们买单了。”老板笑眯眯说,“连食材都是空运过来的,我这辈子还没用过这么好的食材。” 由于他们吃饭的时间太长,错过了前一班车,最后一班车发车晚,直到下午六点三个人才坐上回边城的大巴车,沈迟打开手机。 【沈迟】那家日料特别好吃,如果你来边城的话,我请你吃 对方轻轻回复了他。 【严雪宵】好 大巴车缓缓启动,沈迟将头靠在大巴车的车窗上,望着省城逐渐消失在视平线,他发了句。 【沈迟】要是有甜品就好了,以前我奶奶带我去吃,总会给我买甜品,但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我 * 大巴车开了三小时,停靠在了边城的汽车站,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零零散散的路灯黯淡地投下阴影。 “我回家了,再不回去我母亲要担心了。” “我爸也在喊我回去。” 沈迟半垂下眼,分别后一个人向居民楼走去,他走进漆黑的楼道。 声控灯坏了还没修,他打开手电筒,映着手机的光上楼,走到门前准备开门时,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他弯下腰,发现是一个用口袋装着的小盒子,少年开门走进屋,谨慎地拆开盒子,在打开的一瞬间愣住了。 一个小草莓蛋糕出现在了他眼前,盒子边附了张小卡片,他颤着手打开卡片,上面写着奶奶希望你开开心心。 即便知道是严雪宵送的,他也低下头,眼圈微不可察红了红,慢慢吃着蛋糕,半点都没剩下。 吃完蛋糕,沈迟翻出通讯录,找到严雪宵的名字,跨国电话太贵,想了想还是没有拨,而是打开微信拨通语音电话。 他很长时间没说话,严雪宵同样静静地没说话,仿佛是无声的抚慰:“你平时上课是不是很忙?”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青年答:“接你电话还是有时间的。” 听到话的一瞬间,少年捏紧手机,像是所有的任性都会被满足,他忽然问:“你为什么会学哲学呢?” 在不少人心中,哲学就是无用的学科。 隔了一阵,电话里传来严雪宵清冷的音色:“整个哲学史的发展史可以说是对世界本源的探究史,从泰勒斯水生万物到笛卡尔心物二元论,再到尼采重估一切价值。” 青年平静地说:“哲学是一群好奇的人抬头看世界,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激动得颤栗的事。” 虽然沈迟无法全部理解,但或许是草莓蛋糕残留下的香气太甜蜜,描述得太浪漫,他想要接近严雪宵的世界。 少年坐在书桌前,第一次翻开了政治书的哲学部分。 * 周一,上课前王老师站在讲台上厉声道:“现在有的同学完全没把学习当回事儿,周末不在家学习成群结队跑去网吧,这周我们将会开展净网行动,绝不允许一位三中学生出现在网吧。” 庄州刚补完作业,听到这句话纳闷问:“老王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前排的男生用书遮着下半张脸,转过头小声开口:“听说昨天相亲失败了。” “这就不奇怪了。”庄州担忧起下周西北赛区的晋级赛,不过省城的网吧,应该不至于管那么远吧,他提着的心又放下了。 而下午边城的医院里,季妈躺在病床上:“我觉得还是要和小迟说一下。” 季爸剥橘子的手一停,委婉地说:“小迟的性子你清楚,你忘了他上次打架回来,我怕他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事。” 他不是没把小迟当自己的孩子,可那孩子看自己的目光总也不亲,沉默又冷淡,他打心眼害怕那个孩子,听到季妈意外怀孕的消息他没觉得负担,反而松了口气。 季妈望着他。 季爸把橘子递给她,叹了口气:“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现在不能激动。” 季爸走出病房,拨通了沈迟的电话,过了一阵,电话被接通了,他出声问:“小迟,最近过得还好吧?” “直接说就行。” 他带了一丝紧张开口:“我和你妈妈想和你说一件事,你妈妈她怀孕两个月了,因为知道得太突然所以没和你说。” 少年似乎并不惊讶,言辞比上一次见面更锋利:“没必要和我说。” 季爸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千万别多想,我们留下这个孩子也是不希望你一个人孤孤单单,那也是你以后的亲人。” 少年冷声说:“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有一个亲人,下次打扰我前,麻烦先把一万二还清。” 季爸本欲再说,可听到最后一句话什么也说不出了,终究是他们亏欠这个孩子的,面对陡然陌生的沈迟,他意识到终于失去了这个孩子,以前的沈迟不会将账算得清清楚楚。 * 沈迟垂下眼删除了季爸的号码,关掉手机往前走,没注意到有人在居民楼前拉起铁丝晾衣服,径直撞上晾衣服的铁丝。 白色纱帘挂在铁丝上,被风轻轻柔柔吹落,层层叠叠的纱帘中,一个穿着洁白裙子的女生慌忙走过来,有双大而明亮的眼。 女生望见他停住了,无声地看着他额头上的红印,似乎在问要不要紧。 他没有回答,只是帮女生把纱帘拾了起来,重新悬挂在铁丝上。 沈迟挂好后才回到出租屋,他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情绪不明地在椅子上坐了许久,以至于忘了如常直播,正要打开电脑时,严雪宵的电话打了进来。 “发生什么了?” 少年戴上耳机,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常:“没发生什么,马上直播。” 对方没说话,似乎在等待。 他只能开口:“他们找我了。” 过了一阵,严雪宵的嗓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不用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少年捏紧手机嗯了声,他想他也不是一个人:“没有特别难过,路上帮一个女生捡东西耽误了点时间,不过长得还挺清纯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