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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消亡,便一直这般游荡人间。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了。” 归海梦这才恍然。 “我一直没有作恶,反而匡扶正道,斩妖除魔,你看这里一只恶鬼都没有。”男鬼像个讨奖赏的小孩子,“主人你快夸夸我~” 归海梦无奈道:“都说了我不是你主人。” “我说是你就是!”男鬼斩钉截铁,一锤定音,“你是第一个能制服我的凡人,一物降一物,你肯定是老天爷派来宠爱我的,主人~” 归海梦恶寒地打了个哆嗦:“我不要,你另寻明主吧。” “你不要我?”男鬼震惊道,“你知道我有多厉害吗?这里的鬼可都是哭着喊我爸爸的,没一个干的过我!” 归海梦指了指卓槐:“他呢?” “……” 卓槐道:“我能把他按在地上揍。” “……”归海梦敷衍地拍了拍扇子,“可怜的娃。”" "是心动(三)“主人被臭男人带坏了,嘤嘤嘤。”鬼魂义愤填膺地指控,蹭着归海梦的肩膀撒娇,“主人,你可千万别相信那个阴阳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不就是男人?”归海梦正奇怪他自己骂自己,突然觉得不对劲,“等等……你拿什么蹭的我?” “当然是我F杯的大奶子!” 归海梦震在原地,怀疑人生:“你不是男的吗?!” “哎呀,主人,我只是三束魂魄,魂魄哪有雌雄之分,所以我可男可女,可攻可受!”面前的鬼划拉一声拿来扇子,露出一张标致的美人脸,女声妖娆,冲着面前卓槐抛了个媚眼。 卓槐黑着脸把归海梦拉到身后:“滚开。” “我只听我主人的。”对方略略略伸舌头,毫不畏惧他,“只要主人愿意,我不仅可以有奶子,还能有把,还能既有奶子又有把~” “好了!好了!”听不下去的归海梦连忙伸手制止,盯着那张美人脸道,“你能先说你叫什么吗?” “我叫艾大波,草字头的艾,大~波~的大波~”艾大波一边说一边隔着空气抓了一下自己的胸。 归海梦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名字能换吗?” “可以可以,主人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大波都听主人的!” 归海梦瞥了一下虽然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握短刀的手都快出来青筋的卓槐,牙齿打颤道:“算了,算了——我就想问你这张皮是从哪里来的?” “这张啊,主人喜欢吗?我这里还有很多很多的皮……” “我只问这张。” “这张是前不久从博物馆后面不远的小树林里挖出来的,哎呀,那里可是藏尸的最佳地点,里面埋了不少尸体呢。” “带我去。” 艾大波眼前一亮:“好嘞,主人说什么我听什么!” 卓槐见她执着那张皮,微低下头问:“见过?” “嗯。”归海梦点了点头,“我之前坐了个出租车,就是你拦下的那一辆,那个司机奸杀的女孩就是这张脸,我记得。” 她想了想当初侧着脸盯她的那个女鬼,不由得抱住肩膀,躲在卓槐身后道:“我是不是又要看到很多鬼?” 卓槐把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撸下去,顺着指节一根根扣过去:“不会来找你的,而且你不是也看不见?” 归海梦咬了下嘴唇,瞥了一眼四周。 下午四点半的天空尚还泛着白,但因为即将冬季,那白便掺了些黑灰,博物馆后的小树林种的松柏和杉树,棵棵杂乱无章,连着一个挺长的山坡,一眼望不到头,瞧着便有些雾蒙蒙的阴森。 这种场面最适合发生鬼故事,而且归海梦因为看不见鬼,所以每次一瞥见卓槐往旁边看,总觉得那地方飘着些惨死的孤魂野鬼。 未知比已知更让人心生恐惧,她还不如能看见呢。 但心里虽然这么想,归海梦还是坚定抱住卓槐不撒手,生怕旁边的少年给跑了。 她跟着卓槐来到埋女尸的地方,发现四周土质松软,的确像是挖了个坑的样子,正要问卓槐要不要挖开,却见卓槐对着空气来了句:“他又犯事了?” 归海梦微怔,意识到那个女孩子在这里。 “没致死,但强奸了。”卓槐垂着眼,半晌冷笑一声,把黏糊糊的脸皮扔给艾大波,“脸给你,替你主人办件事。” 归海梦眨了眨眼,意外听懂了卓槐的意思,赶忙接过艾大波手里的扇子。 艾大波见他们突然转变了态度,半信半疑道:“无事献殷勤,势必有鬼。” 它指着刚才卓槐说话的方向:“你该不会是让我帮这个小丫头片子吧,我可没那么好心——卧槽你干嘛?!” 在他惊愕的质问里,卓槐同学拿着扇子随便往上一抛,不偏不倚,正正卡在水杉树繁茂的枝杈上,力度掌控极妙,只露出来一小截扇柄。 水杉是高大落叶乔木,二三十米是普通高度,仰着脖子都难以望到顶端,更不要说就只那么一截扇柄,就算看到了,也绝对不可能拿下来。 艾大波傻了。 “卓槐你神经——” “你脸上这张皮还给姑娘,然后随便找个人,引导着发现女尸,直到那人报警为止。”卓槐干脆利落地打断艾大波的话,“等到杀人凶手落网,我就把你放下来,不然你就永远待在这个小树林里吧,换一拨人揍也挺好。” 归海梦忍俊不禁,暗中冲卓槐竖了个大拇指。 艾大波悲愤地指着卓槐:“我,我……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他仰着头看了看扇子,蹦跶了几下,眼里透出一股子绝望,回头继续指着卓槐破口大骂:“你要不要脸,问过我同意了吗,再说了你至于把扇子扔那么高吗?我他妈够不着,你能够得着吗?能吗?能吗!” “能不能要看你往后怎么做了。”卓槐不吃它的激将法,拉着归海梦往回走,“有缘再见,从这待着吧。” 艾大波见他们当真绝情地要走,撕心裂肺地伸尔康手:“主人!主人你不要留下我一个——” 归海梦回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从博物馆出来已经快五点了,归海梦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恍然想起来:“我本子!” “嗯?” 归海梦一脸无措,抓着卓槐无生可恋:“我忘了,我记文物历史的那个本子落在博物馆里了,就见到那个艾大波时候吓掉了,里面还有我的例会报告呢。” 她蹭蹭几步跑过去对着关门的保安说明情况,然后又详细描述了具体位置,几经拜托才让对方答应进去找找。 归海梦站在原地等,过会儿对方出来,说没有找到,失物招领处也没有,应该是被人捡走了,可以明天来看看。 归海梦不担心记录,但例会报告要交,她明天来不及。 她想到刚刚走的男生有备份,连忙给他打了个电话:“不好意思,这周文学社的例会报告你带在身上了吗,啊对,我不小心落在博物馆了。” 那头男生极干脆:“我现在回去。” 归海梦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手机拍张图就可以了。” 但对方执意如此,好像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