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年轻的女人倒在自己的血里,刚刚激光枪的光束穿过了右边的胛骨,过肩的墨色头发有部分现在更倾向于酒红。 她还没死,只是抽走了力气,方才被打穿的右胳膊麻木的抽搐了一下,离开水的鱼也会这样。 “妈的!”队员抹了抹嘴角,看见手背蹭满的瘀血,“这死女人下手真狠。” “少将,怎么搞?” 皮靴踏在铁质甲板的声音堪比计时的钟表令人无法忽视,有人正走过来,步伐稳健持重。 黑色的军大衣,手里是闪着猩红提示灯的枪杆,金属铺满的飞行器内,一众身穿军服的人将她团团围困。 二十岁的段霁月,在凌乱的发丝间重新睁开眼,透过忽明忽灭的照明灯看清开枪者的脸。那时英武的少将持着媲美猎豹的姿态俯瞰她,俯瞰一个破釜沉舟的凡人,一个以身试法的鼠辈…… 彼时,阿威亚戟的双眼盛满所有位高者的傲气,但其间蛰伏了独属于军人的不卑不亢与大义凛然,令他生动和完整。只是年轻的女人并不在乎后者,她看见了权势的姿态,而自己活似垂死挣扎的蝼蚁,在肮脏的城市里拼命活着。 “简单处理一下,带回空间站审查。” …… 阿威亚戟知道段霁月是谁,在与之日夜的对视下轻而易举的回想起来。那是一张仅仅六年还无法完全抹去的面孔——她嗔怒,狂笑,履险如夷,以及看着审问室外漫天星河宇宙空洞着眼神。 那些零零散散的画面出现在特殊时期的梦中,重描了一遍记忆。 男人醒来时身在一间桌床俱全的套房,无比简陋,一些墙面甚至脱落了原本的颜色。他的脚连着锁链拴在床尾的栏杆,呲啦声刺耳又骇人,让简陋的房间沦为假惺惺的囚室。 麻醉药没能完全消散,头颅像灌满铅的实心球,沉重到无法感知它的存在。非常糟糕。原因是他真的走了黑市这条路,为了逃跑,不被段霁月发现,却被更多人看见。 阿威亚戟逆着成群的妓子往日升的方向,扑鼻的香气混合了冬天特有的冷冽感,把所有昨夜未尽的纸醉金迷封存在黑夜永寂的迷宫。 黑市是什么样的。它地面一尘不染,没有丝毫垃圾,没有恶臭,没有砸碎的瓶瓶罐罐……它布满奢华的会所和情调各异的酒馆,就连情色之地看上去也温柔惬意。 但事实恐怕并不如此。这里,生面孔是最能引起好事者侧目的。游走的“管理者”与常客注意到他,也注意到他两袖处空空如也,证明无法反抗。 洛兰迪的谎言埋在掘地三尺都无法企及的深处。黑暗面永远是残酷的——金钱的剥削,肉体的剥削,精神的剥削,人性的剥削……远远超过面相光明者阿威亚戟的幻想。 比如现在,他听见隔音较差的墙外也有锁链的声音。Omega在歇斯底里的哀嚎和痛泣,连拍打时的水声也一同穿透过来。 “叫的真难听!” “没办法,穴太紧了,你还往里塞了个假的。” 有两个人在操他。 “还不是现在得跟他扩扩,一会儿适应一下来个双龙入洞哈哈哈哈。” “要不来一支催情剂,里面再加点那啥。” 不对,是三个。 “肌肉松弛剂也搞一支。” ……四个。 看来事与愿违,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与战友重逢,回到故星都是野望。他赌输了,还是一败涂地。阿威亚戟闭上眼,眉目锁在一起。耳畔清晰的字眼有点像他曾经和将要面对的内容。 沉重的老式铁门被打开,身着各异的几人嬉笑的走近他。男人确定他们绝不认识,但这一点儿不重要。 落单的残疾的发情的Omega,在黑市。 “药效这么快就过了?”有人跟他对视。 事实上阿威亚戟还是感到眩晕。 “真是Omega?身材看上去也太结实了,这玩意儿谁要啊?” 几人说着并对他上下其手,风衣与恒温服悄然间就已不翼而飞。害羞的凹陷乳被女人涂满花色贴满珠宝的指甲挖出来,激得他浑身发抖。 在被“搭讪”时,他就已经发情了。后穴流满了水,现在有人拨弄查看,把淫水抹在臀瓣。 “……我不会有任何价值。”阿威亚戟笃定的开口,即便他发红发潮的可怕,恨不得马上有人操穿子宫,但仅存的理智逼迫他为自己开脱,“不会有人为我这样的Omega花一分钱。” 嫖客喜欢看娼妓汁水横流,但这无论是谁,在药剂下都大同小异。所以他们更愿意为会哭会喊,会淫词艳语,有表情,或者可劲儿发骚的娼妓花钱。 但这些人哄堂大笑,拿指尖弹玩他畸形的乳粒,让他忍不住的挤了滴奶出来。 “还会产奶?你这不是怀过孕就是已经被玩过了吧?” “赚不赚钱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了。什么样的家伙就有什么样的乐子。” 阿威亚戟直面绝望和无力。甚至连死的力气也所剩无几。 “不过我倒有个想法,”其中有人与同行者提议,“上周那个新进的变异种可以在他身上试试。” “之前试了个Omega,身体太娇弱了一会儿就半死不活的,根本没办法受卵。” “我记得那个!后来玩一个Beta,因为反抗时候力气太大给它弄折了。这回没有手的,还蛮合适嘛哈哈哈哈。” 阿威亚戟惘然听着他们议论的一切,诸多闻所未闻的字眼拼凑出他想象有限的情形。但他确定自己已死,军人的战事多不会寄托于援军,所以不会有人来救自己。说不定用不了太久,某个人就能在黑市的角落看见他的尸首。 从麻醉剂里醒来的身体跟随发情期开始邀请阴茎让自己受孕,但男人死守着喉头,令无数呻吟只能在腹中烧灼。 那些人也骂了他好几句婊子或烂货,但与在华州军旅时的状况一样,都无法让他生出些额外的情绪。如果是段霁月的话,他现在多多少少一定会有那么点儿生气。 不过好在还没有人操他。 但这很令人安心吗?根本没有。因为那些人口中说到的变异种出现了。被一辆载着高大玻璃罐的推车运了进来。 阿威亚戟瞪大了眼睛——那是海泽触手,还是人工变异的品种。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只活在全潮湿的无人行星上,猎奇的生物体。 “不…不行……” 它们是两性生物。雌性在繁殖期会锁定雄性,在其生殖腔内排卵,让雄性为其受精。而这只……雌性?仅仅从外貌来看,也与野生有所不同。它更……更粗,更鲜艳,粘液也更多……无数条纠缠的触肢在玻璃缸内蠕动,所及之处沾满它的液体,让其有着色情又恶心的视觉效果。 “这是专为一些特殊爱好者培养的宠物。”他们‘善意的提示’,“改造的还是很成功的~” “产的卵会在身体里变大,从一枚鸡蛋变得有两枚那么大。如果无法被受精,就会逐步在里面融化成液体被吸收,是不是很人性化?” 阿威亚戟心如鼓擂。 “但这是人工变异种,卵融化成的粘液有各种效果,恭喜你,很快就能亲自体验了。” “你和它都在发情,可以互相安慰呢。” 无人摄像机端正的架在眼前,堪比无数双眼睛盯着即将与牲畜交合的自己。阿威亚戟死撑着仅存的意志,想要咬断舌根一了百了,却毫不意外的被曾经植入过的芯片麻痹了神经,恶意的终止了他选择的自我毁灭。 他比牲畜还不如。 有人喂给他不知名的药物,这能让男人散发出这种生物雄性的隐藏气息,来引诱异性插入自己。这之后,茶味也蔓延,虽然是信息素,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苦涩的气味。 玻璃罩在控制器下被开启了,里面的玩意儿开始遵循本能寻找它后代的生育者。 其他人的面孔无一不挂上疯狂的笑容,这些都在阿威亚戟眼中扭曲到狰狞。 对方找到了他。它拖着透明稠密的粘液,一根布满神经的触手摸到了它将要交配的人。 液体把男人的腹部抹出透亮的光泽,将无法逃离的猎物五花大绑。锁链的声音被摇得呲哇乱响。 阿威亚戟还在尝试挣扎,但就像那些人说的,他没有手,这太徒劳了。即便求饶也显而易见的不可能有任何转机,他只能在微弱的动作下减轻自己的受刑。 雌性终于爬上了男人的身体。这东西好重,能用的触手粗细不一,数量多到可以把他所有洞塞满都还有余力。 “……不……唔…” 字眼被塞入口腔的粗物堵回咽喉。液体令他无需流水,身体就如水生动物湿滑粘腻。 庞然大物将阿威亚戟捆入怀中,身体越挣扎它越是用力的禁锢,男人知道他们口中曾经的Omega为何会半死不活,弱不禁风的身板在反抗下一定会被折断脊骨。 于是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放弃吧,放弃吧,所有选择已没有意义。 雌性纤细的藤蔓找到了他凸起的乳粒,顶端如花苞的形状张开口来,在众目睽睽和他认命的眼神下将紫红色的乳头吞入花心。 “唔……” 包含他的细藤有微软的倒刺,吸允的动作将乳头上所有的神经都一一唤醒,阿威亚戟第一次感受到这处如此不留余地的快慰。 疗程尚到一半的乳房最终还是吐出了腥甜的乳汁,瞬间又被封住它的触手匆匆舔走。藤蔓的花心像一把软毛的刷子对他发起攻势,深处又探出细小的分支开始侵犯他甜腻的乳孔。仅仅如此,这副身体就快要缴械投降。 有人嘲笑的问他:“这是改造后的海泽触手,是不是很喜欢?” 看来不只有自己被改造。阿威亚戟发笑。他们是同类。 “都喜欢的说不出话了?” 此刻他被深喉,即使干呕也很难发出声音。不过这些也没有意义,都没有意义。 阿威亚戟在情欲下硬的发疼,穴眼也湿到一塌糊涂。他发情的肛口根本不在乎进来的是什么,翕张的犹如吐泡泡的鱼嘴色情的开合着,早已被肏熟的肉门全然一副软糯哀求的可爱模样。 虽然几个看客下体发硬,但他们还恐惧着雌性触手而无胆上前一同享用。 不过画面实属令人血脉喷张。触手握住了男人的阴茎,试探着将细藤钻进马眼。阿威亚戟像扯动线段的木偶反射性抽搐,控制不住的呻吟一波一波向外倾泻,这是所有人都喜欢看的场面。触手看上去也很喜欢。 它更加抽动马眼,就像在活生生肏他的阴茎。上面毛茸茸的触感疯狂的把阿威亚戟推向峭壁,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痉挛着喷水,把单薄的床单浇得里外透湿。正撸动的肉棒里有满满射精的欲望,却被死死的封印住令其抓狂。 围观者在笑他隐忍的痴态。大家欢呼着要听不懂人话的牲畜赶紧肏他的屁眼给他播种。 好啊,来吧……他在心里也笑。让他把所有不该忘掉的全部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