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凌沛我错了,我宝贝你还来不及
“开个会。”,郁理打开门高声喊道:“所有人半小时后大会议室开会。” “昨晚我和谭越在与老魏探讨时发现,所有受害者都是残疾人。”,台下的人面面相觑,“我们相信,这些受害者并不是被随机选中的,而是从一开始就被盯上的。经过比对,能够发现的是,伤口处从最开始的粗糙到现在的平滑,是经过学习和练习的,这9具尸体,也许并不是所有的,我们还需要继续排查!另外,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嫌疑人身体强壮,学习能力强,与人和善,甚至也许是大家口中没什么脾气的老好人。我们需要在这一部分上特别关注。”,郁理看着所有人,“所有的受害人家属还在等着让所有的受害者瞑目,我们要快!大家再辛苦一下!” “是!”,开完会,人们陆陆续续走空,郁理白着脸坐在椅子上,额头贴在会议桌上,冰凉的桌面反而让郁理好受一点。 “郁队。”,郁理抬头。 “蓝疏,你怎么过来了。”,郁理强行撑起嘴角。 “难看死了别笑了。”,蓝疏把保温饭盒放在桌子上,“喏,凌沛让我拿来给你的,他说让我盯着你喝完,一滴都不能剩。” “…”,郁理这下子感觉胃更痛了,”蓝疏,帮帮忙,我真的讨厌喝粥~”,郁理试图赖掉。 “凌沛说了,里面有你喜欢的那家卤牛肉,粥也不是白粥,是皮蛋瘦肉粥,让你赶紧喝。”,蓝疏幸灾乐祸笑了起来,“他还说‘你告诉郁理,再耍无赖的话以后就只有白粥和水煮蛋了。’” “嗷呜~!”,郁理不顾形象垮起脸,“蓝疏,我恨你,你和凌沛是一头的。” “那没有办法,凌大总裁说会帮我换电脑,我不要也会落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我收下呢。” “你这是受贿!我要去举报!”,郁理义愤填膺。 “麻烦您快去,千万别耽误吃饭的时间。” “呜呜!!!” “子涵,你别呜呜了,我错了成吗?”,萧炎两手一举,十足投降的模样让方子涵不禁笑出声,又快速收起笑意。 “你利用我,还骗我,还瞒着我。” 这不是一回事吗。萧炎在心里疯狂吐槽,“是是是,我错了,我应该一开始就跟你讲的。你已经生气这么多天了,还没气够吗?” “咳。”,凌沛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两个腻腻歪歪的人,碍眼!!自从他们合作,方子涵和萧炎就在他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讨厌鬼来了。”,方子涵把萧炎的手拉下来,“回家再说。” ??凌沛有火想发,但最后还是看在萧炎的面子上放了方子涵一马,“你的两个朋友问的如何了?” “邵文偃说他明天到L市当面和我们聊,当然,这件事不能让记者拍到。” “小事情,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他。只有一个人吗?” “啊?两个。邵文偃会带着裴嘉玄一起来的,嗯…他们恨不得24小时呆在一起。” “明白。”,凌沛了然地笑起来,“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可惜,不现实。” “哈哈哈哈哈哈活该!羡慕死你!”,方子涵得意地一仰头,“你就适合孤独终老。” “那至少我不会被人当棋子还不知道。”,对不起了,萧炎。萧炎如刀的目光砍向凌沛。 “!!”,方子涵咬牙切齿,“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喂?”,凌沛一看来电显示,迅速接起电话,“饭吃好了吗?” “凌沛,你收买警务人员,这是行贿,我要去举报你,把你抓起来。”,郁理气哼哼的。 “哦,好啊,尽管去。你们警察凡事讲证据,证据呢?” “我这几天就监视蓝疏,迟早找到,等我找到你就完了!” “行。那等你找到证据,你已经先喝白粥吐晕了。” “别~~凌沛我错了,我宝贝你还来不及,凌大总裁怎么可能会行贿呢,这肯定是诬告。” 凌沛笑得开心,“案子呢?忙完了?” “还没有,在排查,应该快有目标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郁理顿了顿,“凌沛,我爱你,你要乖乖等我回家。” “嘟嘟嘟。”,凌沛听到忙音笑得出了声。傻瓜。 “走了阿炎,你看他笑得那个恶心样子,我要吐了。”,方子涵拉着萧炎头也不回走了。 你懂什么。凌沛决定不跟一个弱智计较。 … “郁队,有发现。”,谭越举着一份材料对郁理说:“你看,这个男的,完全符合我们的嫌疑人画像,唯一不太符合的,是…” “哪里?”,郁理问。 “他是个志愿者,经常参与帮助残疾人的活动,还是一家慈善机构的长期募捐者。” “先请他回来问问。” “您好,我们是刑警队的,只是想请您和我们回去做个询问。”,谭越向李渊展示自己的警官证。 “哦哦,好的,没有问题。但是您能不能等我把这些仪器收拾好?” “我可以帮您。” “不用不用,警官,您在外面等我就行。”,李渊放下手里的酒精灯,走到教室门口,指了指门口的座位,“稍等我几分钟,很快。” “没事,那我站在这里陪您说说话。”,谭越靠在门口,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叫李渊,身强体壮,看着不像化学老师,更像个体育老师。偏黑的皮肤,利落的寸头,还有这将近190的身高,说一句人高马大都谦虚了,谭越站在他面前都小了一号。 “您一直是化学老师吗?”,谭越笑着问。 “看我像体育老师是吧?”,李渊笑起来,“很多人都以为我教体育的。我家里的小子身体不好,以前我太瘦了都抱不动他,后来我就开始健身了。” “啊,抱歉,冒昧问一下您的公子是什么病?” “唐氏综合症,先天的,一出生就带着病,我和他妈当时都崩溃了。” “这样啊,那您可得照顾好自己,科技和医学会好起来的。”,谭越安慰李渊,“您要有希望。” “当然!我和他妈都相信他会好起来的!”,李渊在水池边一连洗了三遍手,才擦干手,对着谭越说,”咱们走吧。” “您好,我叫郁理。”,郁理掌心向上做了个“请”的动作,“李先生,您不用太紧张,这就是个循例调查,麻烦您专门跑这一趟。” “没事没事。”,李渊坐下摇摇头,“这都是市民应该做的。” “有您这样配合的热心市民真是太好了。”,他们家那个热心市民不晓得正在做什么,郁理一摇脑袋,把人摇了出去,“我接下来要给您展示一下照片,麻烦您看看有没有认识的。” “好的,没有问题。”,李渊看着郁理递给自己的将近20张照片,一张一张认真翻阅起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认识。”,李渊抽出相应的照片,递回到郁理手上,“郁队长,给您。” “能麻烦您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吗?”,郁理拿回三张照片,温和地看着李渊。 李渊指了指最左边的照片,“这个女孩子,她叫赵琳,在做筛查的时候被确诊了唐氏综合症。”,李渊突然停顿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您们知道什么是唐氏综合症吗?”,看见郁理和谭越摇摇头,李渊重新讲了起来,“唐氏综合症是一种因为21号染色体异常而出现的染色体病。生病的孩子会出现智力落后,生长发育迟缓,先天性心脏病这样的其他疾病。大概就是这样。”,郁理有点在意地看了李渊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赵琳就是这样的孩子,她很漂亮,喜欢扎两个朝天的小揪揪,还喜欢一左一右红色和黄色的西瓜卡子,讲话甜甜的,最喜欢嚷嚷‘瓜瓜’,瓜瓜就是指她头上的卡子。”,李渊陷入回忆,整个人显得不那么绷着了,“另外一个小姑娘叫王玉玉,那个小男孩叫向阳。他们两个的情况都差不多,都是活泼可爱的孩子。啊,对了,这三个孩子都在阳光康复中心。这个中心里绝大多数都是唐氏综合症的患者。” “嗯。另外,我刚才听谭越说,您有一个孩子?” “是的,我有一个孩子,叫越越。我和他妈妈希望他可以超越自己。”,李渊提起儿子笑了起来,“他很聪明的,总是会叫爸爸妈妈,觉得不舒服了也会表达出来,不会像其他孩子不知道怎么表达。”,说完有一丝一闪而逝的痛苦。 “希望您的孩子能够健康。”,郁理真心实意的祝愿。唐氏综合症并不是一个能让家庭轻易接受的病症。 “您…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李渊搓了搓手心,“越越还在家等我所以…” “好的好的。”,郁理站起身打开门,“您请便吧。”,李渊点点头快步走了。 “谭越。”,郁理跌回座位上,握拳的手骨节分明,下唇被牙齿咬得变了形,“调查一下他在阳光康复中心的工作时间和工作表现,可以申请逮捕证了。”,胃疼,这次好像疼得格外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李渊的影响。 “郁队!”,谭越想抱起郁理往老魏那里冲。 “不用!”,郁理都快有应激反应了,怎么每个人都想抱着自己往老魏那里跑,“我坐一下就好了。你先去找郭局说,凶手找到了。” “好,那你在这等我,我让老魏过来。”,谭越一溜烟儿往外跑,边跑边给老魏打电话。 郁理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用膝盖压在拳头上顶着胃。凌沛,我好难受,胃里好疼,你快抱抱我。 “凌沛,我是萧炎。”,萧炎揉着方子涵的脑袋,方子涵被捆得结结实实,哼唧声都被口塞堵在了喉咙里,“布好局了。” “那现在就是请君入瓮了。”,凌沛面无表情,“萧炎,我们两家的仇…只是这样吗?” “凌沛。”,萧炎笑了起来,“想想你身边的人。如果你让她血债血偿,身边的人怎么办?更何况,杀人诛心,我们得让她活着,让她亲眼看着她一手建立的帝国是怎么一寸一寸崩塌的。这不比杀了她更有趣吗?” “嗯。”,凌沛也勾起了嘴角,“确实。” 萧炎匆忙挂了电话,“我先挂了,之后再跟你联系。”,方子涵抖得厉害,萧炎适时地在硬得流水的性器根部掐了一把,“唔唔唔!!”,方子涵哭了起来,“呜呜呜。”,萧炎满意地笑起,“子涵,这才刚刚开始。” … 郁理终于好了,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谭越很担心郁理的状态,“郁队,你这不行啊…要不…” “不行,就差抓捕了,我打完针就会好了,等这个案子结了,我就请假去看病,我保证。谭越,我的事情不要跟蓝疏说,也不要跟凌沛讲。”,郁理苦涩地笑了一下,凌沛知道又要生气了。哎,又得花点工夫哄了。 “那你必须去医院。” “行,我保证。” “那好吧。”,谭越蔫头搭脑坐在床边,“你把老魏这当病房了。” 郁理尴尬地陪笑,“反正你别跟别人说就行了。” “郁队,你是怎么发现李渊就是凶手的,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啊?”,谭越挠挠头。 “平常群众被请来都有什么反应?”,郁理不答反问。 “嗯…会很紧张,手会无意识发抖,背会僵直,反正就是肌肉紧绷,嘴也会抿在一起。” “没错,那你想想刚才李渊的表现。” 谭越闭起眼睛回忆刚才李渊的模样。背靠在椅子上,手搭在膝头,但他的嘴却抿在一起,眉头也微微皱起,“他…是演的?” “嗯。”,郁理点头,“扮演紧张只是让我怀疑的第一个点。你再想想他关于唐氏综合症的讲述。” “他说的没什么问题吧?”,谭越回忆了好几遍。 “让你形容我胃疼,你怎么形容。” “犯胃病的时候看起来很疼,额头上有冷汗。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发白。手紧握在一起顶在胃上,还会时不时地皱起眉头,皱起眉头的时候就是胃疼得厉害了。”,谭越好像反应过来了,“因为…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太学术了。”,郁理向谭越解释,“一个家里有唐氏综合症的病人,在解释时说的完全就是书上对唐氏综合症的定义。再加上…”,郁理微微蜷缩,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再加上,他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点,唐氏综合症的孩子会受病影响,长相会变得…不太一样,而他提都没提,要么就是他很在意,要么就是他不在意。” “如果他不在意就会直接说出来而不是隐瞒。”,谭越敬佩郁理的细致入微,“凭这些可以入罪吗?” “他的孩子已经死了。”,郁理有点痛苦地说出这个已知事实,“他的痛苦一闪而逝,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在得意地讲述自己孩子的下一秒,竟然流露出那样痛苦的神情,我敢肯定,他的孩子已经没了。如果他不说他的孩子在等他,我还没办法确定。谭越,到时候先去他家,他的孩子一定以什么方式被保存在家里。李渊…是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父亲。” 谭越点点头,“郭局说我们先实施抓捕,逮捕证已经去申请了,很快就能下来。” “好。”,郁理闭起眼不再说话。他得快点恢复精神,十个人的孽啊,甚至有可能超越十个人。 谭越将郁理留在房间里休息,走到外面给凌沛发了个消息,就去郭局那里报道了。 … 第二天一大早。郁理换上警服,对着镜子认真地扣上每一个扣子。 “出发!” “是!” 谭越撞开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房间里冷得瘆人,气温低到需要穿棉袄,谁会在9月中的天气里还开着这样低温的冷气。郁理沉着脸,径自走向一间门上贴满贴纸的房间,开门。原本放床的位置被一个密闭的玻璃缸占据,玻璃缸里那个小小的身体闭着眼平静地沉在底部。 “郁队!这是…?”,不知道谁在身后吃惊发问。 “嗯,这是越越。”,被福尔马林泡着的孩子一副睡着的模样,脖颈处的五指印清晰可见,“走吧,我们去学校。”,郁理带着手套的手扶在玻璃缸上。越越,愿你下一世有个健康的身体和幸福的童年。 逮捕进行得很顺利,李渊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还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得意模样。 “交代!”,谭越一改温和,“你为什么杀害那么多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渊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直笑到流出眼泪却不肯开口。 “越越,我们已经找到了。”,郁理开口。 “你们别碰他!”,一瞬间,李渊的暴戾尽现双眼。 “说吧。”,郁理靠在椅子上,“你为什么杀害他们。” “说什么屁话!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知道照顾一个唐氏综合症的孩子有多难吗?不管教了多少次,连喝水都会呛到!不管怎么教,还是不会抓勺子!不管怎么教还是那样!!那些孩子,你们以为他们的家长知道他们死了不会庆幸吗?!我只是在好心帮助他们!我在帮他们解放!只有这样的拖油瓶死了,他们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带着这样的累赘一辈子痛苦!” 郁理觉得胃里一阵一阵翻涌,强忍想吐出来的感觉,继续说道:“你问过他们吗?!你凭什么为别人的人生做主?” “你以为他们不想吗?他们是懦弱!他们只会跟我抱怨,说他们照顾的时候有多累、做出了多少牺牲,又说他们已经疲惫了,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我帮了他们我有什么错!!”,李渊情绪越来越激动,手铐撞击的声音没完没了。 “越越呢?你为什么对越越下手。”,郁理冷眼看着李渊,“难道你也是厌倦了?” “不!我没有!我可怜的越越!我只是太生气了,我…我…我也不想的,我就是一时没控制住…我…”,李渊突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可怜的越越,我的越越…我…” 郁理不想再听下去,密闭房间的空气让他喘不过来气,胃里也翻滚得越来越厉害,“李渊,你的故事很惨,难道被你杀害的受害者就不惨了吗?你利用他们的信任,杀害了这些信任你的孩子们,就像杀害越越一样,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相信你这样的扭曲的变态!”,说完,站起身,反问李渊,“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听凶手自述的故事吗?” 李渊抬起木然的双眼,等待郁理的下句话,“给自己找理由去犯错不过是想在自己被抓时能给其他人一个谅解自己的理由,而我决不谅解,如果谅解你们,谁又去谅解死去的受害者。说到底,你们不配!”,说完,拍拍谭越的肩膀,受不了般快步走了出去。 “呼。”,郁理朝外走,一路走到离刑警队很远的商店,跌坐到路边立起的岩石上。王八蛋,全他妈的是王八蛋。 “您好,请问我想去广电路,应该怎么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弯着腰询问郁理,“看您穿着警服所以…” “哦哦。你要去广电路啊,你先…”,郁理侧身指着左手边的一条路,“呃!”,后颈处尖锐的疼痛让郁理本能地反击,刚抓上那个年轻人,大脑沉重得逼迫郁理闭上了眼睛,软趴趴躺在地上。 … “言橙和思域同时出手,试图买下C市突然崛起的沃野科技,沃野科技以一己之力,凭借着最新的环保科技技术荣获四家公司的竞争,根据最新得到的消息,将在明日宣布正式合作的集团…”,新闻里的记者还在介绍,方子涵已经迫不及待举杯和萧炎庆祝,凌沛窝在沙发里冷眼旁观。 “怎么没有半点开心的意思?”,萧炎坐到凌沛身边,“脸色这么难看。” “涟歆终于上钩了?” “咬得牢牢的,生怕自己吃不上这口肥肉。”,萧炎笑了起来,“再给她们一天喘息的机会,后天,就让她们彻底玩完。” “阿炎。”,凌沛的称呼让方子涵不满地侧目,碍着萧炎在也没多说什么,“我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不仅如此,我心里还慌得很。” “怎么回事?”,萧炎问,“哪里不对吗?” “不是,不是这边的事情,我…说不好,我就是心里难受,总觉得好像哪里出事了。”,凌沛自嘲地笑起来,“可能是大仇将报,我有点太激动太迫切了。” 萧炎无奈笑着和凌沛碰杯,“祝我们即将获得的胜利。” “祝我们即将获得的胜利。” … 郁理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观察四周的情况。看样子是一个废弃的工厂,阳光透着破碎的玻璃射进来,斑斑点点落在地上,像是黑暗里盛开的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郁理勾起嘴角,无聊! “醒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女人,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却带着扭曲的恨意。 “我不记得和你见过面。”,郁理定定望向眼前的女人,“还是说…和你结仇的不是我?” “聪明孩子。”,盛歆儿的手抚上郁理的脸庞,“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要喜欢男人?女人不好吗?” “…”,郁理没想到她竟然要说这个,“跟性别无关,只是喜欢,就这么简单。” “啪!”,郁理的耳边嗡嗡作响。 “贱货!就是下贱!被男人压在身子下面的下贱玩意儿!” “哈哈哈哈哈哈。”,郁理大笑起来,两个胳膊被扭转着吊了起来,郁理像感觉不到疼,笑个没完。 “啪!”,又是一耳光,盛歆儿气急败坏,“你算什么玩意儿,也敢取笑我!贱货贱货!” “既然如此,你又在恨什么呢?恨自己被人抛弃吗?呃!”,郁理咬着下唇,生生咬破。盛歆儿手里薄如蝉翼的匕首扎在郁理的大腿上。 “我不需要一个贱货来教训。”,盛歆儿将手里的血擦在郁理的胸口,“交给你们了,好好陪郁队长玩一会,别给我玩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像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坐在车上,盛歆儿用湿巾仔细地擦干净指缝里残留的血迹,递给旁边的秘书,同时发话:“明天一起寄给过去,算是我送给这个晚辈的礼物了。” “好的盛总。”,魏斯言还没点下去的头被盛歆儿一巴掌扇歪,“抱歉,歆儿。” “我说过了,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盛总。” “是的歆儿。”,魏斯言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斯言,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害怕?生气?还是像当初一样哭个没完没了?”,盛歆儿觉得可笑,“你说是让他死在他面前好还是等他死了再告诉他位置好?” 魏斯言垂眸,“斯言不敢随便决定。” 盛歆儿躺在魏斯言的膝盖上,魏斯言轻轻揉着盛歆儿的太阳穴,“你说说,我想听。” “如果是为了报复,当然是等他死了再告诉位置更好,让他亲眼目睹不够有冲击力。带着期望一直找寻位置,以为能找回来,其实救回来的是个死人,这更致命。” “那就这么办了。”,盛歆儿闭起眼享受,“明天的礼物一定要亲手送上去。” “是,斯言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