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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起把大人扶进去。” 谢璋笑得像只狐狸,扶着梁承琰进门。 她的寝殿近在咫尺,梁承琰踏进院里,深深望了一眼殿内,停住了脚步:“不必进去了,就在这里歇息片刻。” 谢璋一怔,见他已坐到了院内的石桌旁,单手撑着了桌面。 “怂了?”谢璋故意拿话激他,坐到了他旁边的石凳上。 梁承琰没搭理他,面色已经很苍白。他抬眼看了一眼屋内,转过眼的目光更沉了一分。谢璋打开药箱,伸手去解他的外袍:“得,本公子就是个劳碌命,操心完那位还得操心这位。” 梁承琰别开他的手指:“不用。” “你害羞什么,小时候还一块洗过澡呢,”谢璋哼了一声,看向染绿,“姑娘家家的就回避吧。”染绿的脸一红,拉着佩儿向屋里走。谢璋仗着梁承琰现在没力气,从容地拨开他的手指,将他的外袍一把扯开。 梁承琰:“……” 青鱼好几次想出声阻拦,都不得不中途止住,开始后悔向谢璋求助。这么不靠谱的人,她担心梁承琰被折腾的更惨。 不出谢璋所料,他的里衣被血染红,一大片血迹晕开。谢璋的手指探上去,在他心口处重重一摁。梁承琰闷哼一声,撑着桌子低头,唇色惨白。 青鱼深吸一口气:“公子……” “你们大人不肯说实话,我只能这样了,”谢璋淡淡道,随后看向低着头的梁承琰,“你疼成这样,还不寻医问药,只怕我明天再去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说着他抬手扒开梁承琰满是血的里衣,只见一道狰狞的刀伤竖在心口上。伤口不浅,血肉模糊,他居然没做任何包扎。 “这么狠,沈元临干的?”谢璋轻轻嘶了一口气。 见梁承琰不说话,也没表示,他不由得想到什么,手上动作停了停。 “不会吧?梁承琰,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这是你自己捅的吧?” 此心常上九霄逢 梁承琰将里衣拉过来,挡住他的视线。 谢璋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行啊,你不给我看,那我喊人了,我让殿下来看。” 他作势就要抬头向屋里喊,梁承琰沉默地看着他,目光像要把他给宰了。谢璋站起来,冲着屋里走过去,高声喊了一句:“殿下,殿下,这儿有人快不行了。” 沈余吟听见外面有人声,以为谢璋是在和小夏子说话,听见他喊便披衣走出来:“你在本宫这里喊什么?” 她一面说着一面抬头,就只见谢璋手里那件沾了血的外袍,不禁一愣:“怎么了?” 谢璋闪开,露出挡着的人。沈余吟怎么会认不出梁承琰的背影,她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心里紧了紧,声音便沉下来。 “干嘛带他来?” “瞧这话说的无情,这不是梁大人受了伤,就近便让他进来了,殿下若不愿意,也尽可以让我们走,”谢璋的语气一如既往不靠谱,“只不过人在路上出什么事儿,我可就管不住了。” 沈余吟被他的话拿捏的没了脾气,冷冷地向那边看了一眼:“你们随意,尽量快些。” 她说着便要转身,谢璋走回梁承琰身边,又啊了一声:“不行不行,止不住血啊。” 梁承琰无奈地抬头瞥了一眼谢璋,被他用手按着伤口下去,疼得瞬间弯了腰。谢璋还一边低声安慰着他:“你这样不行啊,你得用苦肉计,殿下最吃这一套了。” 梁承琰额上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疼得手指都发颤,他极力忍住喉头的血腥气:“你说写信有用,现在呢?” “那是你不会写,你得写甜言蜜语,别整些咬文嚼字的,情诗,情诗怎么写懂吗?要直白,你写些隐晦的谁有功夫看,”谢璋的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将手抬起来。 “殿下,你看看啊。“ 沈余吟才不想回头看,反正这俩人是一伙的。她向殿内走,谢璋就在后面大呼小叫。她不耐烦地回头瞥,见谢璋手上全是血。 她心里像蓦然被什么东西砸中,半晌没说出话来。她狠心转过头去,依旧向里走。 梁承琰像是早知道会这样,淡淡垂下眼,将带血的里衣系好。谢璋嫌他不争气,自己走进去,见她坐到书案旁。 她显然是在生气,一句话也不说,只瞥了他一眼。 “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以后别进来扰了本宫清静。”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去想他手上的血,结果就是越想越气。 凭什么当初坏话说尽了,还来招惹她,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又没说让殿下去给他治伤,殿下急什么,”谢璋笑眯眯地站到书案前,低眼看到案上几封未开的书信。信封当中只一个遒劲的“吟”字,一看就知道是梁承琰写的。 怪不得没用,她连看都不曾看。 “殿下看来是不准备要这些东西了,不如送给我,”谢璋伸手将那几封书信拿起来。 沈余吟本想拦,但还是忍住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本宫才不要这些东西,你随意。” “那我可拆开看了。”谢璋可吃准了她口是心非的心思,当下就拆了一封。沈余吟余光随着他的动作走,心里五味杂陈。 他拆开的信封里只有一张纸,他展开一看,是一首小诗。 “枝横草浅度微声,香殿紫阁冷生风。抟取碧天一段锦,此心常上九霄逢。”谢璋慢慢读出来,声音极大,引得染绿都走了过来。 沈余吟听的脸红,伸手去抢那信纸:“别念了。” 谢璋一面躲开她,一面抖着信纸:“我说,一段锦那个传说亏他还能想着。殿下觉得这诗如何?” 染绿识字,却不晓得诗的意思,便问了出声:“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夸你们家殿下是九天仙女,”谢璋看向沈余吟,笑眯眯地把信纸装起来,“怪不得殿下不愿见他,这么老套的诗也能写出来。” “老套,你作一首看看。”沈余吟气得上前抢过来,脸颊还是红的,她转过身去用手帕擦着脸,心砰砰直跳。 那样严肃一个人,写情诗……她想都想不出那个场景。 “我没说什么呢,殿下就急着护短了,”谢璋一笑,探头到她身边,“我写的更好,殿下想不想看?” “谁要看你的。”沈余吟将信封压到几本书的底下,“既然有伤,便让他进来吧。” 行啊梁承琰,谢璋在心里笑了一声。一首诗就让沈余吟松了口,可真有他的。染绿出去将梁承琰请进来,谢璋在桌前观察他的步伐。 如之前所见一样,脚步虚浮,是大伤之兆。能在自己胸膛上下这么重的手,一定有目的。而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的,他也想不出第二个人。 谢璋耐人寻味的目光在沈余吟身上过了一遍,笑嘻嘻地冲着梁承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