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金主落魄后在线阅读 - 上

    1

    梁锌最近很犯愁,他捡了个人,叫瞿奉。

    这个瞿奉大有来头,是X市某个大家族的长子,很牛逼,很有钱,也很有脾气。可能是太有脾气了,身边没几个人受得了他,所以最终在家主争夺战中落败,被现任家主,也就是他弟弟,找人打一顿后赶出家门,带伤逃亡的路上还被车撞到,差点死翘翘。

    那个撞了他的面包车司机是梁锌的邻居,陈叔,他撞人后吓得魂飞魄散,竟然一脚油门将车开回了家,进屋后越想越怕,半夜去敲梁锌的门,身体抖得跟中风一样,将这事告诉了梁锌。

    梁锌二话不说拽上陈叔出门,到撞到人的地方,发现那人还在路边躺着,好在这边偏僻,深夜车也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陈叔被梁锌说了一路,这会儿冷静下来,他用力搓了下脸,让梁锌帮忙将人抬上车,梁锌弯腰下去,看清那人的脸后动作猛一顿,陈叔见他表情不对,赶忙伸手到那人鼻下,还好,还活着。

    “小梁?怎么了?”

    梁锌呼吸有点沉:“这人我认识,他流了不少血,抬的时候尽量小心。”

    瞿奉就这样被送进医院,昏迷两天后醒来,谁也不认识,梁锌便将他领回家。当天晚上,趁瞿奉睡着后,陈叔将梁锌叫出来,问他打算怎么办,梁锌说:“等他伤好彻底了再说,指不定那时记忆就恢复了。”

    第二天早上,瞿奉吃着早餐,突然问梁锌:“你真是我弟弟?”

    梁锌差点噎住,艰难咽下一口八宝粥,拿纸巾擦擦嘴,淡定道:“嗯,是的。”梁锌其实后悔了,当时就该说是他哥。

    “那为什么我姓瞿你姓梁?”

    梁锌接着喝粥,不太走心地解释:“你妈改嫁后顺便给你改了姓。”

    “我妈?不也是你妈?”

    “是的,但她后来又离了婚,还把脑子坏掉的你丢给了我,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妈了。”

    瞿奉皱眉:“谁脑子坏掉了?”

    “你啊,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不就是坏掉了吗?”梁锌对着他,“啊——”

    瞿奉张嘴,梁锌将小笼包塞进他嘴里:“趁热,有问题等吃完再问。”

    吃完早餐,瞿奉捧着梁锌给他的枸杞菊花茶,坐沙发里沉思了许久,又问:“咱爸呢?”

    “死了。”

    “他后来有再娶吗?”

    “有。”

    “你后妈呢?”

    “死了。”

    梁锌一句话总结:“全死了,就剩你我相依为命。”

    瞿奉闭了嘴,默默喝茶。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瞿奉摘掉脑袋上的纱布,整个人看起来顺眼多了。梁锌帮他洗了头,吹干头发后顺手把他头发剪短些,再把胡须也剃了。

    换上新买的衣服,妈耶,好帅。梁锌依依不舍地将手从瞿奉腹肌上拿开,拍拍他胳膊:“走吧。”

    路上,梁锌问瞿奉:“你会什么?”

    “我是你哥你不知道我会什么?”

    “你妈把你带走那年你只会写小学作业,咱俩十几年后再次见面是你一脑袋血躺我家门口的时候,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

    “到底是谁撞的我,为什么妈会把我丢你门口?”

    “我哪知道。”

    瞿奉想了会儿,说:“我会骑马、射箭。”

    梁锌一个趔趄,瞿奉扶住他 :“小心。”

    梁锌爱喝奶茶,于是带瞿奉去奶茶店,店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见了瞿奉两眼放光。

    “是的是的,我们店在招人!你今天可以上班吗?”

    瞿奉一脸为难:“可我不会……”

    “没事没事,我可以教你!”

    梁锌插一句:“那个,工资?”

    “两千五包吃住!”

    “住的话就不用了,我们……”

    “没事的,我那边两室一厅,刚好空出来一个房间!”

    梁锌见她每说一句就朝瞿奉靠近一步,忙伸手将瞿奉拉过来,对店主说:“不好意思,你这里工资太低了。”

    他拉着瞿奉往外走,店主追在后面喊:“工资可以商量的呀,三千!哎,三千五总可以了吧!别走啊,四千你考虑一下……”

    梁锌气哼哼拉着瞿奉往家走,瞿奉见他不高兴,递了个棒棒糖给他,梁锌接过去,皱眉:“哪来的?”

    “刚才出来顺手拿的。”

    梁锌将棒棒糖丢路边垃圾箱里,拉着瞿奉继续往前走,板着脸教训他:“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直到晚上睡觉前,梁锌脸色才好看了些。瞿奉趁机说:“弟弟,我觉得那家店可以,工资不错,店主人也好,我想去试试。”

    “谁是你弟弟!”梁锌又生气,“试什么试,不许试!看不出来那是个黑店吗?谁家谈工资像她那样的?你是不是傻!”

    那天之后,梁锌把瞿奉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瞿奉问为什么,他说:“等你脑子好了再出去,免得被人骗走。”

    瞿奉倒也听话,梁锌不让他出门他就在家呆着,喝茶看书,顺便做做简单的家务。梁锌晚上下班回来发现瞿奉把地拖了,还不高兴:“你干嘛呀,你这叫拖地吗,一点都不干净,笨死了,以后不要拖了。”

    又过两天,梁锌回家发现瞿奉躺在沙发上,皱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梁锌扶他起来,摸到一脖子汗,吓坏了,问他怎么了,瞿奉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是换灯泡的时候从椅上摔下来,头疼。

    梁锌要带他去医院,瞿奉说没事了,不去。没想到当天夜里就出了问题。

    瞿奉半夜起来上厕所,从卫生间出来后站在床边看了会儿,突然开灯,一把掀开被子,问梁锌:“你是谁?”

    梁锌迷糊了半分钟才从床上坐起来,他揉揉眼,心想,不会吧?脑子又坏了?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兄弟?梁锌想了想,仰头看瞿奉:“怎么了老公?”

    “老公?”瞿奉蹙眉。

    梁锌将他拉回床上,关了灯,整个人抱上去:“好冷啊,你快抱抱我。”

    瞿奉怔愣片刻,慢慢伸手将他抱住。

    梁锌一口亲在他下巴上:“你是不是睡懵了啊,还问我是谁。”

    瞿奉没说话,静静抱着他。梁锌也没再说,他在想接下去该怎么办。

    两人贴得太近,没多久,梁锌就发现不对。

    瞿奉硬了。

    梁锌浑身僵硬,控制着呼吸,不敢乱动。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瞿奉动了。

    梁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在瞿奉脱他裤子的时候竟然没拒绝。接下去的事情只能用天雷勾地火来形容。

    两个人光溜溜抱在一起,胸膛挤着胸膛,热切接吻,等吞够了对方的口水,唇舌分离,梁锌喘着气,往瞿奉手里塞了瓶润肤露,主动打开双腿。

    瞿奉没什么耐心,手指伸进去简单抠弄几下便扶着热硬的阴.茎往里插,润滑不够,梁锌咬着嘴唇疼得哭出来。

    五年前爱上瞿奉却被瞿奉拿钱打发走的梁锌没出息,五年后好了伤疤忘了疼、仍对瞿奉念念不忘的梁锌更是没出息。十八岁的时候被人在床上弄哭,咬牙发誓说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姓瞿的,二十三岁的时候又被姓瞿的压在身下弄哭,还是他主动的。

    梁锌越哭越大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真的太没出息了。

    “哭什么?很疼吗?”

    瞿奉慢慢顶到深处,浅浅抽.插几下,掐着梁锌颤抖的腰,抵在最里面缓慢磨动。

    梁锌两腿夹紧瞿奉的腰,仰头哭喊起来,他满脸泪痕,胡乱扭着腰肢,欢愉中夹杂着痛苦,好像再磨几下就要死了。

    瞿奉看他可怜,手往腹下伸去,拢住他轻揉几下。

    梁锌猛一挺腰,哭喘着射在他手里。

    2

    瞿奉忘了自己忘了梁锌,却没忘记喜欢的姿势,将梁锌两腿弯折压到胸前,挺腰撞得啪啪响。梁锌好几年没跳舞,身体柔韧性不比以前,咬牙忍了十来分钟,受不住了,哭着求饶,去扒瞿奉按在他腿根的手,瞿奉牙关紧咬,喘息火热,周身肌肉块块绷起,是高.潮临近的征兆。梁锌掰不开他的手,便去摸他脸,鬓边都是汗,梁锌心软了。

    瞿奉突然收紧五指,掐着他腿根用力按下,梁锌呜咽着抬起臀部,被浓稠的精.液浇了一屁股。

    瞿奉终于松手,梁锌侧身躺着,按着腿根慢慢伸直双腿,刚被暴力开发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腰脊跟断了一样,梁锌却有余力分心想别的事。他为什么不射进来?以前不老说内.射爽吗?

    不弄在里面也好,清理起来麻烦死了,精.液麻烦,精.液的主人更麻烦。

    梁锌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算了不管了,有什么事等睡醒再说。

    结果第二天醒来,躺在他身边的男人张嘴又来一句:“你是谁?”

    梁锌哪遇到过这种事,张着嘴瞪着眼,陷在震惊的情绪里出不来。瞿奉按了按额角,蹙眉上下看他:“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梁锌嘴上虽然没说话,但已经在脑内狠扇了瞿奉两巴掌。你清醒一点!这是我的床!

    好一个拔.屌忘事,敢情昨晚那一炮白打了,他屁股可还疼着呢!

    疼痛使人冷静,梁锌扶着酸疼不堪的腰,做了件不太冷静的事,他掀起睡衣,给瞿奉看胸前密密麻麻的吻痕:“你先猜猜咱俩啥关系。”

    瞿奉还真猜了,他说:“炮友?”

    梁锌放下衣摆,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为什么是炮友!”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

    梁锌这下是真冷静了:“你男朋友是谁?”

    “忘了。”

    “那你是谁?”

    瞿奉冷冷瞪他:“忘了。”

    忘了还有理了,瞪我干啥,瞪我也不告诉你。

    忘了自己是谁,但还记得自己有男朋友,男朋友还能是谁,当然是梁锌啦,昨晚那一炮没白打。梁锌这会儿再看瞿奉,就比刚才顺眼多了。

    “我就是你男朋友。”梁锌说,“你昨晚换灯泡的时候从椅上摔下来,把脑子摔坏了。”

    “我不会换灯泡。”瞿奉面色冷冷。

    梁锌仔细琢磨瞿奉看他的眼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瞿奉不相信他的话。瞿奉不会换灯泡,所以梁锌在说谎,他在说谎,所以……男朋友也是假的。

    “可以啊你。”梁锌朝瞿奉竖起一根大拇指,咬着牙笑,“我刚才少说了个前,前男友。”

    瞿奉换了种眼神看他,这次应该是信了。

    “你被车撞了,肇事司机逃逸,是我救的你,所以我不仅是你的前男友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记住了吗?”

    瞿奉冷哼一声,背对梁锌躺下了。

    梁锌隔着空气对他后背拳打脚踢,发泄了两分钟,听瞿奉说:“我饿了。”

    听这使唤下人一般的语气,梁锌心想,这家伙再撞个两三次脑袋,大概就能想起自己是谁了。

    等瞿奉想起来,梁锌就找他要一大笔钱,七七八八的费用加起来,怎么也得三百万,拿了钱再将他扫地出门,完美!

    在这之前,就先忍着吧。

    梁锌下床,一瘸一拐出卧室,做早饭去了。

    快十点的时候言飞发来微信,问梁锌为什么没去上班,梁锌回说感冒了,请假两天。前面那阵梁锌不在时有陈叔帮忙照看,但陈叔这几天不见人影,梁锌不放心瞿奉一个人在家。

    中午随便炒俩菜应付瞿奉,梁锌自己喝小米粥。瞿奉嫌弃没肉,却也没少吃,梁锌看他皱着眉吃素菜配米饭,又心软了,趁瞿奉午睡时悄悄溜出去买菜。

    新鲜牛肉,螃蟹鱼虾,时令蔬果,提了两大袋回来,将冰箱塞得满满当当。刚整理好,卧室门开,瞿奉走出来,看了眼蹲在冰箱前的梁锌,说要吃水果。

    一睡醒就要吃水果,这人越来越瞿奉了。

    梁锌买了一盒死贵的草莓,洗的时候非常小心,生怕给洗坏了,瞿奉边看报纸边吃草莓,一口一个,梁锌在边上看得肉疼,瞿奉吃完八个,这才想起来给梁锌递一颗,梁锌摆摆手说:“我不爱吃这个。”

    瞿奉也没跟他客气,将第九个草莓放进自己嘴里。梁锌的视线粘在瞿奉修长的手指上,跟着那手到他唇边,到下颚、喉结,再返回,停留在瞿奉手里拿着的报纸上。

    “啊!”

    梁锌突然大叫,瞿奉被他吓一跳:“你怎……”话到一半手里空了,梁锌拿着报纸转过身去:“这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一张报纸而已,还不能看?”

    可以看,但梁锌不想给他看,他有很多这样的八卦小报,每一份里面都有瞿家的事,这份是最新的,他刚才回来忙着整理食材,忘了收。

    “要看自己买,这是我的。”梁锌进房间,将报纸藏到衣柜里,刚藏好,瞿奉就进来了,梁锌在床沿坐下,问他,“你想起来什么没有?”

    瞿奉摇头,梁锌松了口气。

    “那你暂时在这住下,过段时间看看,要还是想不起来……算了,到时再说吧。”

    瞿奉走到梁锌跟前,盯着他看了许久,慢慢弯腰,梁锌不知道瞿奉要干什么,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突然手机铃声大响,梁锌猛一下跳起,瞿奉躲闪不及,捂着被撞到的鼻子退开两步。

    “对不起对不起!”梁锌突然惊叫,“你流血了!”

    梁锌拿纸巾要帮瞿奉擦鼻血,瞿奉拒绝了,冷冷瞪了梁锌一眼,转身进卫生间,顺势甩上门。

    这是生气了。

    梁锌咬一下唇内侧,跟过去,耳朵贴在玻璃门上,听里头水声哗哗响,有点心焦,不知道血止住没有,撞那么狠,鼻梁会不会断了啊?

    五分钟后,瞿奉出来。鼻梁没断,但脸色很臭。

    手机掐点似的又响起来,瞿奉刚从梁锌身侧走过,听到铃声豁然转身,紧拧着眉怒声道:“谁给你打电话?”

    梁锌猜测他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刚才手机铃响导致梁锌突然跳起,才会撞到瞿奉。梁锌见他鼻梁泛红,许是情绪激动,又有一点鼻血流出来,梁锌按了静音将手机塞口袋里,慌忙上前拿纸巾:“是我老板,我今天没去上班,他可能……”

    纸巾被抽走,梁锌话音一顿,瞿奉紧接着又从兜里拿走他的手机,垂眸看一眼:“言飞?”

    梁锌盯着瞿奉的眼睛,心想,这人眼睫毛好浓好长啊,密密麻麻,像一把小刷子。

    跟小姑娘似的。

    3

    梁锌第一次见瞿奉的时候就是被他的眼睫毛吸引,他在卫生间清洗被VIP客人糊了满脸的奶油,洗到一半边上递来一张沾水的手帕,他说了声谢谢,擦洗干净一扭头,见洗手台边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瞿奉衬衫西裤一身黑,单手插兜,修长两指夹烟,乌黑浓密的眼睫毛微微向下压,视线落在梁锌唇上,说:“没擦干净。”

    梁锌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舔完问:“还有吗?”

    瞿奉吐出一口烟:“你可以扭头照照镜子。”

    梁锌尴尬,被瞿奉眼上的两把小刷子撩乱了心神,忘了面前就有一面大镜子。梁锌照完镜子,没忍住又舔了舔嘴唇,他说:“手帕我洗干净了还你,可以留一下联系方式吗?”

    “你在勾引我?”

    梁锌大惊,紧接着脸猛一红。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梁锌努力回想着,突然肩膀按上一只手,瞿奉俯身,盯着梁锌的嘴唇,眼眸深沉:“你在勾引我?”

    “……什么?”

    “你一直在舔嘴唇,还舔得那么色.情,不就是在勾引我吗?”

    梁锌面皮发烫,他想起来他那时怎么回答的了。

    “是的。”梁锌嗓音发哑,“因为你看起来很性感。”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还是言飞。

    瞿奉拿着手机,问梁锌:“接吗?”他头一回被一个男人用“性感”来形容,这个词在瞿奉眼里不是褒义,但他没怎么生气,只是觉得怪异。想不通,他哪里性感?

    梁锌拿过手机,挂断,刚要关机,突然电话离手,飞到床上,他整个人紧跟着砸上去,身体在床垫上弹起又落下,随即被瞿奉按着双手牢牢压住。

    “你为什么救我?还这么细心照顾。”瞿奉脱掉梁锌的裤子,用膝盖将他双腿顶开,手朝他臀后摸去,“因为我们曾经有过一段?还是你想继续和我发展?”

    梁锌被他揉软了腰,咬着唇不敢出声,谁知道一松开会吐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来。瞿奉见他一副春情难耐的模样,暂时将这问题放到一边,专心致志开发梁锌的身体。

    “嗯……”

    梁锌被瞿奉压着大腿插.入,身体像被炙热粗硬的棍状物凿开一个大口,即便前一晚刚做过,梁锌仍旧适应不了,他仿佛永远都受不了瞿奉那根东西的尺寸。和瞿奉在一起的那一整年,他们经常做,瞿奉身强体壮,性.欲旺盛,赶上休息日梁锌又刚好不去舞校的时候,他能压着梁锌花样百出地操上一整天,吃饭都要梁锌用湿哒哒的肉.穴含着他,梁锌不说话便罢,若是求饶,他便变本加厉地折腾,事后见梁锌哭得可怜,就拿钱哄他,梁锌拿了钱哭得更厉害,瞿奉只当是钱不够,又多给一些。

    梁锌离开瞿奉不到一个月,就把那些钱花掉了一半,他精神恍惚,都不清楚自己买了些什么,恢复正常后整理房间,看见满屋子的名牌球鞋,没有一双是自己的码数。他低头坐在地板上,默默淌泪,愤怒,难堪,为爱得卑微的自己。

    瞿奉发力狠顶一下,惩罚梁锌的不专心:“在想什么?”

    “想你。”

    梁锌低头,看瞿奉那根东西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喉咙干渴,他缓慢咽了下口水,撑着双臂试图坐起,却不知突然被顶到了哪里,他惊叫着软倒下去,腿根抽搐,肠.穴里头亦是一阵紧缩,瞿奉停顿两秒,随即压住梁锌,挺腰往刚才那处重重顶去。

    梁锌仰脖尖叫,身体剧烈扭动,瞿奉哪肯放过他,用力将人按住,疾风骤雨般一顿猛.操。梁锌周身泛起红潮,嘴里大喊不要,底下却将瞿奉咬得死紧,不过片刻便被操得射了精,那张湿漉漉的小嘴却尤嫌不够,淫.荡裹缠着愈发热烫坚硬的性.器,不要命地狠狠夹紧了,瞿奉满头热汗,喘息粗重,有点承受不住梁锌突如其来的热情,他低头含住梁锌耳垂,不轻不重地啃咬:“想我?想我这样弄你?”

    滚热的呼吸拂在耳畔,梁锌偏头一抖,听瞿奉又说:“刚才那里是不是特别爽?还想不想要?”

    梁锌红着眼摇头。

    “不要也要给。”

    瞿奉抓着梁锌屁股狠狠捣进去,次次从那要命的一点上蹭过去,强制性地给了梁锌一场前列腺高.潮。

    梁锌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瞿奉怀里,他恍惚片刻,慢慢仰头,视线停留在瞿奉下巴上。这人胡须怎么长这么快,又要剃了。

    动了动腿,没有黏腻感,他昏过去后瞿奉有没有继续做梁锌不知道,能确定的是,瞿奉帮他清理了身体。

    只是少了个步骤,忘了给他穿衣服。

    就这么光溜溜躺着,脑袋还枕着人胳膊,怪暧昧的。梁锌小心翼翼坐起身,低头瞅一眼瞿奉,没醒,他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穿上衣服溜出卧室,给言飞回电话。

    言飞在电话那头足足骂了梁锌三分钟,骂完说:“到你家了,开门。”

    梁锌赶忙过去开门,让言飞进屋,见他还要骂,忙伸手捂住他嘴,指指闭合的卧室门:“有人。”

    “什么人?”言飞挑眉,“男人?”

    梁锌拉着言飞到沙发上坐下,觉得还是趁现在说清楚比较好,不然等会言飞见到瞿奉肯定得打起来。

    “是男人,你认识的。”

    “谁?”

    “瞿奉。”

    “啥?!”

    言飞瞪大眼,腾地站起身,梁锌小声喊着祖宗,捂住他嘴又把人按坐下:“你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说!”

    结果梁锌还没来得及说,卧室门就开了,瞿奉从里面走出来,一脸刚睡醒的迷糊样,梁锌紧张扭头,电光火石间,言飞一个烟灰缸砸过去,不偏不倚,正中瞿奉脑袋。

    这一下真是要了命,瞿奉猛地朝后仰了下头,踉跄倒退两步,晕眩中伸手按在门上,顷刻间鲜血糊了满脸。

    梁锌惊叫着跑过去,言飞也愣住,着实没想到篮球机上从未得过分的自己随手抛个烟灰缸竟会有这样的准头。

    “你怎么样?”梁锌手刚挨到瞿奉手臂,突然大叫,“言飞你快来!我扶不住!”

    言飞冲过去,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瞿奉躺沙发上,梁锌吓得魂飞魄散,抖着手按住出血的地方:“瞿奉,瞿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快叫救护车!”

    后面一句是冲言飞喊的。

    4

    救护车到很快,梁锌跟车去医院。

    好在不算严重,缝了四针,轻微脑震荡,鉴于伤患半月前曾出过车祸,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两天。梁锌跑前跑后办手续,弄完后第一时间跑去找言飞,给他道歉。

    “对不起啊,刚在家里的时候我不该吼你。”

    言飞手里拿着一次性纸杯,那是梁锌刚给他倒的水,他心里百味陈杂,沉默半晌,说:“该道歉的是我,我太冲动了。”

    “你也是为我好,我知道的。”梁锌在言飞身边坐下,他就是太了解言飞,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所以刚把瞿奉接到家里的那段时间,他和陈叔轮流照顾,没耽误上班,就怕言飞发现什么。他一开始想的是瞿奉总要恢复记忆的,医生也是这样说,他一想起来肯定就会离开,既然注定要走,那又何必让言飞知道他曾干过这么一件蠢事。

    “车祸是怎么回事?”

    梁锌知道这事瞒不住,索性全说了。

    “是陈叔撞的瞿奉,我帮着将人送去医院,当时真没多想,哪知道他醒来忘了自己是谁,那总不能把他丢医院里,所以我就……”

    言飞点头:“所以就带回去养在家里。”

    梁锌音量不由自主降下来:“也不叫养,他有帮忙做家务,本来这几天要出去找工作挣钱抵房租,结果……你来了。”

    “你知不知道那边有多少人在找他?”

    梁锌知道那边是哪边,他当然也紧张,自从那晚和陈叔一起把瞿奉送进医院开始他就在紧张,担心瞿家的人找到这边来。梁锌听瞿奉说起过他那个弟弟,他认为对方把瞿奉赶出来并不是顾及血缘关系留他一命,而是想等瞿奉逃到外面,再借他人之手斩草除根。

    陈叔这一撞,某种层面上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就不知道言飞这一砸,能不能也算在幸运里头。若是误打误撞,令瞿奉恢复了记忆,那么……

    梁锌就不开心了。

    他承认他有私心,想和“前男友”多相处一阵,谈不谈恋爱的无所谓,打打.炮就行。

    吃了几年素,开几天荤不过分吧。

    “算了,跟你说也白说。”言飞站起身,“我忙了一天还没吃饭,出去买点儿,你吃什么?”

    “荤。”

    “嗯?”

    梁锌尴尬地闭了下眼,拍拍脑门,仰头对言飞说:“我不饿,你去吧。”

    瞿奉醒来后一句话不说,就盯着梁锌看。梁锌瞧那眼神特别熟悉,心里头直打鼓,可别言飞一烟灰缸给他砸清醒了,那事情就大条了。依这家伙唯我独尊、冷血无情的性格,言飞铁定要吃官司。

    “水。”

    “啊?”

    “我要喝水。”

    “哦,好。”

    梁锌倒来一杯温水,小心扶瞿奉靠坐起来,待他蹙眉扶着额头缓了一阵,才将水杯给他。

    “对不起。”

    瞿奉捧着杯子小口喝水:“为什么道歉?”

    “言飞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是故意的。”

    “你最好的朋友就可以随便伤人?”

    梁锌紧张地盯着瞿奉的眼睛,试图从那里面看出些什么:“你,是不是……”

    “算了,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瞿奉说,“原谅他了。”

    男朋友?不是前男友吗?难道是,烟灰缸起作用了?

    梁锌在心里酝酿着,正要说点什么,突然瞿奉拉他坐下,紧接着伸手抱住梁锌,脸埋入他颈窝里。梁锌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懵了,僵坐片刻,伸手按上瞿奉后背,轻柔拍抚。

    梁锌:“怎么了?”

    瞿奉:“想你。”

    梁锌:“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瞿奉:“我睡着的时候你不在。”

    梁锌:“你都睡着了,怎么知道我不在。”

    瞿奉:“闭嘴。”

    梁锌:“哦。”

    瞿奉之前脑袋流了不少血,估计身体还虚着,抱着梁锌不说话,慢慢又睡了过去。

    虽是睡着了,可手臂箍得很紧,梁锌扯了两下没扯开,也不敢太用力,怕把人弄醒,没办法,只能继续坐那儿给人当靠枕。

    半个钟头后,言飞拎着外卖回来,看见病床上交颈缠绕的两人,翻个白眼,搁下外卖,转身走了。

    瞿奉这一觉睡了两个小时,小刷子似的眼睫毛在梁锌颈边的皮肤上轻轻扫动,人还没完全清醒,嘴先发出了命令。

    “去洗水果。”

    梁锌问他:“想吃什么?”

    “草莓。”

    好吧,受伤的是大爷。

    梁锌推他胳膊,瞿大爷不高兴了:“别推我。”

    “你松手。”梁锌说,“我去买水果。”

    瞿奉抬起头,满脸的不乐意:“还没买?那不吃了。”

    梁锌克制着深呼吸,强忍下照着脑袋给他捶一拳的冲动:“那也要松手,我上厕所。”

    瞿奉这才松开双臂,放他离开。

    上完卫生间,梁锌到医院外面买了些水果和日用品,瞿奉这会应该饿了,言飞打包的饭早凉透了,他肯定不会吃。梁锌点了份皮蛋瘦肉粥,等餐的间隙又回刚才的日用品店里买了个木质的长柄小勺,喝粥用,那位姓瞿的大爷非常厌恶那种廉价的一次性塑料勺。

    见梁锌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医院,瞿奉黑着脸问:“你买什么了,去这么久。”

    “吃的,用的。”梁锌放下东西,双手叉腰,“等下还要回家给你拿穿的。”

    瞿奉从袋子里翻出一包纸巾,拆开,抽两张递给梁锌:“擦擦汗。”

    梁锌一下没了脾气,问瞿奉:“先吃水果还是先喝粥?”

    “喝粥。”

    瞿奉粥只吃了一半,扭头去拿盘里的草莓,梁锌不想浪费,便把剩下的半碗粥吃了,吃完一抬头,被瞿奉往嘴里塞了颗草莓。

    “甜吗?”

    梁锌还没咬下去呢,被瞿奉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耳根一阵发烫,迟缓地点头。

    瞿奉捧住梁锌的脸,凑上去,蛮横舔开梁锌嘴唇,舌头伸进去,将那颗草莓勾回自己嘴里。

    梁锌心脏砰砰跳得飞快,还能这样?

    别说,还挺刺激。

    两人抱在一起热辣吻了许久,光天化日,还是在医院病房里,给梁锌羞得不行。瞿奉亲够了,用拇指擦去梁锌唇上晶亮的唾液,声音低哑,说:“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害羞什么。”

    我们在一起也没多久啊。

    但梁锌什么都没说,瞿奉脑子出了问题,记忆混乱,梁锌希望他能这么一直混乱下去。

    到晚上,更刺激的来了。

    瞿奉不让梁锌到陪护床上去睡,非两人挤一起,抱着亲亲摸摸,不满足,让梁锌给他口,梁锌不愿意,他就将梁锌抱在怀里揉,言语动作各种耍赖。梁锌又羞又恼,也不知道这人咋回事,白天瞧着挺正常,到晚上就变这么黏糊,像条缠人的大狗。

    偏偏又让人生不起气。

    看在他脑子坏掉的份上,算了。

    梁锌妥协。

    两分钟后,梁锌后悔了。

    妈的,这也太那啥了,嘴都要被撑裂,更要命的是……

    梁锌从瞿奉腿间抬起头,咳嗽两声,拿手背抹了下嘴,用泛着泪光的眼瞪罪魁祸首:“你不要戳我,喉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