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主攻]听说你嘴巴很脏在线阅读 - 19、沉默的交合

19、沉默的交合

    19、

    转眼到了九月,夏宇的脚伤彻底痊愈。在他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沈兆焱不见了。

    没有一点征兆。

    早上出门时,沈兆焱还在那里和他抱怨20块钱的钢笔写字太不顺手了,居然会漏墨,叮嘱他回来时买个贵点的。他虽然当时骂这个人臭不要脸,还好意思让他花钱买笔。但下班后还是去商场找了专卖店挑了一根。

    回家打开门时,两条狗围着他嘤嘤嘤叫个不停,但屋子里干净整洁,没再有泥脚印和乱糟糟的外卖袋泡面盒,和他出门时别无二致。

    夏宇内心咯噔一下,喊了一句,“沈兆焱,你他妈今天不折腾了?会干人事了?”

    空空荡荡,没有回应。

    夏宇在门口站了两分钟,沉默的将袋子放到桌子上,拿起狗绳。

    现在,他得自己去遛狗了。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早有预感,或许是两人吵了一架,或许是沈兆焱厌烦了他的身体,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悄无声息,让他没有做好一点准备。

    牵着狗走在路上时,夏宇想了挺多事情,可能沈兆焱在家留了纸条,可能他只是有事出去了一趟,可能沈兆焱是在家藏起来逗他玩。

    没有必要这么失落,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没有必要这么难过。

    可等他回去后,翻遍整个屋子都看不到一张有信息的字条,也看不到那个厚颜无耻整天捣乱的男人时,他还是被惶恐击倒,忍不住蹲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笨笨和二狗察觉到夏宇情绪不对,摇着尾巴趴在他的腿上,想要让主人开心一些。夏宇揉了揉它俩的脑袋,长出了口气,安慰自己,也挺好,没有这个大麻烦,终于有时间去健身房了。

    他拿出自己健身时穿的衣服,忽然想起这身衣服就是之前两人见面时,他穿的那一套。他放在一边,拿起另一套,想起这身沈兆焱最喜欢穿。他丢回衣柜里,心想自己确实该买点新衣服。

    半个多月没健身后,身体僵硬许多,夏宇在健身房里练了一会儿就精疲力尽。但他还是坐在椅子上等到快11点才收拾东西慢跑回家。

    路过那个小巷口,他停下脚步,朝小巷的深处看了眼,看到的只有黑黢黢空荡荡的小路。

    夏宇感觉那片黑暗似乎要吞噬他一般,张开了可怖的大口。他不得不再次迈开脚步前行。

    睡觉时的床宽敞舒适,不再拥挤闷热,不再有震天的呼噜声,可夏宇睡不着,脑子里一直闪过两人相处的场景。明明只有二十天不到,对他来说就好像做了一场漫长又愉逸的美梦,在梦中他拥有了自己奢求已久的偏爱和宠溺,拥有了一个包容接纳自己一切的恋人,拥有了一个未来。

    希望明天醒来,能看到那个人。夏宇这么想着,沉沉入睡。

    第二天醒来后,他什么也没看到。他将出租屋彻底大扫除,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第三天依旧没有。夏宇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问问那个男人他的联系方式是什么,这样两个人还可以约约炮。

    两周后的周末,夏宇从衣柜里翻出一身黑色衣服,坐地铁去了城区的某所大学。

    沈兆焱那天躺在床上犯懒,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加上两条狗的汪汪声吓了他一大跳,忙不迭穿起短裤去开门,心想夏宇怎么连钥匙都忘带了?

    一开门却是小助理,着急地扯着他,“老板!沈大老板,两件急事。你妈住院了,在第一人民医院,具体情况我不了解。还有是s区那里的厂子被封了。上周环保局突击检查,封了三家厂子,这周三下文件。我已经没有权利处理,需要你赶紧回去主持大局。”

    沈兆焱愣了愣,也就一个月不到,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事?

    他跟着小助理向下走,临走前鬼使神差的从门后摸了个小东西放在手里。上车后,小助理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埋怨了几句,“沈老板,你是在哪个情儿那里乐不思蜀了,都快一个月见不着人,也太不负责了,我和王姐哪能顾得过来。”

    王晓惠是沈兆焱的办公室秘书。

    沈兆焱烦躁的回他,“不是情儿,你他妈少逼逼,开你的车。”

    小助理不满的嘟囔着,“难不成是正室?你失联了这么久,总不能和我说是个普通炮友吧,我可不信。”他跟了沈兆焱五年,也学了点沈兆焱的嘴贱。

    沈兆焱懒得搭理他,叫他把数据导入好的新手机给自己,先打电话问了问家里的情况,确定他妈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后,联系王晓惠,问她事情的具体经过。

    等两人沟通完,沈兆焱捏着手里的钥匙,交代了她一句,“你给我上次联系你的手机发条消息,内容是,这几天忙,过段时间找你。”

    王晓惠连着三天没有睡好觉,头有点晕,没有第一时间确认沈兆焱说的是什么意思,嗯嗯应了下来。

    等电话挂掉,王晓惠在自己手机通话记录里翻了翻,老板上次联系我的手机号……不就是他自己的手机吗?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这条短信发给自己老板。

    她是女秘书,这短信内容也太过暧昧。

    王晓惠决定等老板回公司再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沈兆焱回公司后,几个人都忙的脚踢后脑勺,她忘记了这码事。

    之后几天沈兆焱医院公司两头跑,托关系让环保局通融几天,再补文件,改生产线,联系供应商,晚上基本都睡在公司里。终于消停的坐在办公室里时,沈兆焱点了根烟,又回想起小助理那天的话。

    失联这么久,总不能说是普通炮友吧……

    沈兆焱揉揉眉心,心想自己是因为和夏宇做爱比较爽才选择和他多来几发的,难道不是炮友吗?

    不是炮友还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恋爱关系吧。他刚开始可是强奸了夏宇,再怎么说他器大活好,之后两人都爽到,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而且自己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呢?单纯的保持肉体关系不好吗?可以和不同的人做爱,和不同的人约会,看对眼就搞一发,没兴趣了一拍两散。

    恋爱是什么感觉?

    沈兆焱觉得自己的答案应该不对,于是给热恋中的弟弟发了条微信。

    沈兆焱:弟,你觉得谈恋爱是什么啊?怎么样算在交往

    沈子文:谈恋爱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啊。相互喜欢,表白后就是在交往了。哥,你不会想谈恋爱了吧,你都快三十了,可别老牛吃嫩草。

    沈兆焱:你哥我不喜欢娇滴滴的小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兆焱:怎么样确定他是喜欢的对象?

    沈子文:一、他对你来说很特殊,有特别的情感;二、你希望和他成为终身伴侣;三、他身上有你欣赏的地方;四、这条只针对你,你对他有极强烈的性欲。

    沈兆焱:……

    沈兆焱玩了玩手中的笔,思考着沈子文的话。三和四都十分符合,一嘛,勉强可以算。问题在于这个二。

    终身伴侣。

    沈兆焱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低声说,“我还没玩够呢,怎么能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有这个终身伴侣也太可笑了,感情迟早会变质的……最好就在变质腐臭前终结这段感情,这样至少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说完他愣了愣,想起一个遗忘很久的人。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想吊死在夏宇这棵树上,沈兆焱在之后的一整周都没有去找夏宇。但无所事事时,沈兆焱总觉得手痒,于是叫小助理给他买了沓方格纸放在桌子上,闲下来就写几笔,能让他浮躁焦虑的心沉稳安宁些。

    他也会想夏宇的事,想着夏宇答应自己不再跟踪骚扰他人,走时也不像之前那样浑身炸着刺,应该可以回归普通的正常生活。

    在椅子里摇了摇,沈兆焱内心烦躁起来,他把桌上的文件推开,拿出那沓方格纸,继续写字。

    短短一周时间,他已经写满30多页了。

    周四,沈兆焱的好友约他周末出去喝酒。沈兆焱没什么兴趣,正要拒绝,就看到豪哥打来电话。

    “三火,阿娇姐后天过生日,你都不给面子吗?最近半年多都没见你出来玩,怎么的,从良了?我们的芳心纵火犯,少女收割机上岸了啊。哈哈哈哈。哪家姑娘啊,这么大本事?”电话那头传来一片笑声,之后隐约有另一个声音,“什么姑娘,肯定是姐姐,一看你们就不懂他。”

    这些人都是沈兆焱的高中同学,大学也都在本市念,关系处的很铁,当初沈兆焱开公司还帮衬了不少,沈兆焱不能不给他们面子。

    “行行行,阿娇姐的生日我怎么会不来呢。”

    周六,沈兆焱换上一身浅灰色细纹衬衫,下身黑色西装裤,拎着一款香奈儿漆皮限量小圆饼做礼物,人模狗样的去喝酒了。

    几个快三十的人聚在一起,聊的内容大同小异,回忆往昔,说说近况,结婚的人往往话题最多,沈兆焱这个单身汉根本融不进去。

    喝了三个小时的酒,有家室的陆陆续续收到家里人打来的电话,相继告辞,沈兆焱也准备回去休息,死党徐斌拽住他,大着舌头说,“还有后半场,单身的都得来,你沈兆焱更不能跑!”

    沈兆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正要和他一起上车,就看到手机里多了几条微信。

    沈子文:哥,那人又来跟踪了。

    沈子文:还是上次那个,高个子壮壮的,跟了我一个小时了。

    沈子文:哥?你人呢?!

    沈子文:我就不该相信你会靠谱。我自己处理了啊。

    沈子文:他走了。不会去找高霖了吧……

    沈子文:哥,你到底有没有教训过他啊。高霖要是被吓到,我连你一块揍!

    沈兆焱脸色骤变,回头冲徐斌交待一句,扭头开着自己的车轰的一声走了。

    徐斌愣愣的吸了两口尾气,才反应过来,“沈兆焱他妈的这小子酒驾了!谁给他打个电话叫他悠着点!”

    沈兆焱一路上暴躁地狂踩油门,也是他运气好,车停在那片小区门口都没有遇到交警。

    蹬蹬爬上熟悉的楼梯时,沈兆焱觉得自己又失望又生气。

    明明才过去十多天,夏宇又旧念复萌了?那自己这段时间的陪伴疏导还有什么意义?

    明明都告诉过他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自己不会再原谅他,他为什么还要跟踪沈子文,这么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吗?

    夏宇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的这个念头,让沈兆焱怒不可遏,他走到门口,哐哐的敲门。在门锁响动的一瞬间,将门猛地拉开,两步踏进屋子后,啪的用力拉上。巨大的力道让门都反弹了回去。

    进门的第一时间,沈兆焱一把拽起夏宇的领子,甩到墙边顶着,怒视着他,“你他妈又跟踪我弟弟?!是不是你?”

    两条小狗刚开始听到巨响时,害怕的汪汪直叫,看到是熟悉的人影后,安心的围着沈兆焱嘤嘤叫。

    夏宇先盯着沈兆焱看了半分钟,又低头看了看两条小狗,小狗都非常想念沈兆焱,把肚皮翻起露出来等沈兆焱摸。他表情很镇定的说,“对,是我。”

    沈兆焱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我他妈是不是和你说过,这种事不要再做第二遍!!妈的,狗改不了吃屎,操!”

    他的声音很大,把两条狗吓得在一边躲了起来。

    夏宇垂下眼睛,低声说,“改不了……真的改不了了。可能已经病入膏肓。”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眼睛里晶莹一片,“你有种再强奸我啊。”

    沈兆焱手烫到一般松开,表情也变得扭曲了些,“你脑子他妈的是不是不正常……”

    夏宇把衣领整理了下,语气很平静,“对,我就是不正常。本来就不男不女,这个秘密还被你知道了,反正也可以爽到,为什么不再试试。你也不能怎么样,不过也就是再强奸我罢了。”

    沈兆焱胸口剧烈起伏,咬肌绷紧,眼睛赤红。他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没有说话。

    夏宇没等他开口,自己继续说,“强奸的滋味是不是很爽。你说的对,双性人不算女人,不能算作强奸,而且连故意伤害都谈不上,可以随便操,不用担心有负担。男人也不会用结婚强迫你负责,多好啊。”

    沈兆焱难堪的低吼,“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

    夏宇没开口。他两只手抓住衣摆,将T恤脱下扔到地上,又弯腰脱下短裤,赤裸裸的站在沈兆焱面前,才慢慢的说,“我喜欢大鸡巴操我,想让大鸡巴操进来。继续操我吧,沈兆焱。你不是也喜欢吗?”

    沈兆焱猛地想起,自己之前和夏宇做爱时,曾这样打趣过他,但夏宇当时倔强的臭骂了他一句,到最后都没说这句。现在只不过这么十多天……

    被酒精蒙蔽的大脑控制力变差,思考能力也弱了许多,沈兆焱没有注意到夏宇颤抖的声音和绷紧的手臂,只是按照本能的一把抓住夏宇的胳膊,将他扔到桌子上。

    “你可真他妈骚!离不开鸡巴了是吗?贱不贱!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要找我弟弟操你?你跟踪他是想让他干你的骚逼?那我他妈今天好好满足一下你!”

    说完他解开裤子,放出自己的肉棒。肉屌还软垂着,他随意撸了两下就硬挺起来,对准夏宇两腿中间的肉缝狠狠插了进去。

    没有前戏的爱抚,穴口还很干涩,进入的比平时艰难许多。沈兆焱在夏宇的大奶头上使劲掐了几把,感觉里面涌出点骚水后,没再多等,直接捅了进去。

    穴口本身就比较小,以往都是夏宇高潮一次或者湿得大水泛滥,沈兆焱才会插进去,这次只有一点点的淫液,作用微乎其微。

    干涩的甬道带来很大的阻碍,沈兆焱的鸡巴都有些痛。他脑袋混混沌沌,心想这样不行,要受伤的。但身体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两只手死死箍住夏宇的腰,干插进了最深处。

    夏宇身体绷紧,两只手抓着桌子边沿,骨节都有些泛白。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沈兆焱感觉肉穴里慢慢有一点点液体流出,起到了点润滑作用。他安心下来,开始大开大合的操干。

    旷了十几天的身体确实也渴望重新获得之前的性爱体验。

    沈兆焱不像平时那样逗弄夏宇,只在闷头抽插。夏宇也不像平时那样骂沈兆焱不是人。沉默的挺动了十几分钟后,沈兆焱在夏宇体内射了出来。

    拔出肉屌后,沈兆焱看到自己的鸡巴上沾了点鲜红。他的酒意一瞬间飞到九霄云外,将那物塞回裤子里,眼睛不敢看夏宇,逃也似的走出房门。

    离开时,他听到夏宇低声问了句,“你让我继续包养你吧,要多少钱可以。”声音沙哑。

    沈兆焱没有回答,合上了门。

    夏宇躺在桌子上,大大张开的两腿之间缓慢流出鲜血和白浊。他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内心一片荒凉。

    …为什么要那样说话,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想他了,为什么要这么下贱。

    夏宇艰难的坐起身,吸了口气,空气里还飘散着隐约的香水味。

    …沈兆焱找女人喝酒了。他做了发型,抹了发胶,遮住了额头的伤疤,打扮的帅气又迷人。和在他家里的样子完全不同,一点也不邋遢,像一个极具性吸引力的雄孔雀。

    …是去约会了吧,如果今天没去跟踪沈子文,沈兆焱肯定已经和那个女人上床了。

    夏宇咬住嘴唇,那我真的改不了了,我不能想象沈兆焱抛下我和别人上床,和别的女人做爱的话,沈兆焱一定很快就会忘掉我这个畸形丑陋的人,或许还会很快结婚生子成立家庭。

    夏宇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垂在椅子两侧,巨大的失落和悲伤让他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下。

    家中一片寂静,连狗的吵闹声都消失了,只留下夏宇一人。

    几分钟后,夏宇站起身,惶恐的环顾四周。

    “笨笨!二狗?!”

    两只黄色毛球没有从家里的角落中跑来,好像从来没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窗外,夜色浓稠似漆黑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