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H）
小鱼他真的很漂亮。希尔克斯当然知道按照人族的审美，文嘉奕或者说他改造血脉之前的那张脸，是非常完美的，修眉俊目，高鼻薄唇，五官精致如刀裁，轮廓立体如线雕。但商知瑜的美是不一样的。他的脸棱角分明，皮肤是蜜糖般的色泽，鼻梁挺直而弧度完美，姣好的唇形不知为何让人觉得特别适合接吻，弧度精致的唇线则柔化了脸部线条的锋锐，显出几分意外的甜美。 人类常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商知瑜就有一双非常特别的眼睛。形如杏仁，眼尾有着微微下垂的弧度，显得温柔而妩媚；眼白清透明亮，反射着清凌凌的光；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幽深惑人，眼波微微一转，便有万种风情流淌，如潺潺春水中，幽幽月光下最漂亮润泽的那颗鹅卵石。文嘉奕此刻正对着房间里商知瑜的海报，海报里的男人微微抬眼，用上目线面向观众，如林中小鹿，显得多情又无辜。 他在学着用人类的方式抚慰着自己的性器官，用海报上的那张脸作为情欲的助燃。海报里的小鱼垂着刘海，凌乱的发丝让他不像往日在影视作品里那样持重得正气凛然，而是带上了慵懒的风情；发间露出的小巧耳垂上还有一颗闪耀的钻石耳钉，流光溢彩，如光斑点缀着树影；衬着涂上了唇彩而显得越发润泽，微微抿起的唇瓣，像是在勾引观众看着他，献媚于他，又想亵渎于他。 那画面的打光也十分梦幻，蜜色的肌理在炽白灯光下更显完美无瑕，画中人就这样托腮看着画外人，动作随性，表情温驯，在珍珠白的色泽中仿佛自带柔光，如氤氲透骨的香薰，让人完全移不开眼睛。希尔克斯也不例外。他前倾身体，让自己靠得更近了一些，伸出舌头轻舔着海报上商知瑜那肌理光洁的脸颊，表情痴迷。 纸张的触感算不得美妙，但被画中人那双眼睛注视着，他依然觉得浑身发热。长裤被随意地半褪到大腿根，勃发的性器被他细长的手指抚慰着。他的动作有些粗暴，硕大的龟头被反复揉搓拉扯，茎身已满布胀紫的青筋，显得十分狰狞。身下动作猥亵，他亲吻纸片人的表情却是专注而深情，让午睡醒来后推门进来意外看到这副情景的商知瑜整个愣住了。 闭着眼的青年大约是满脑子都忙着处理性欲，竟然没有发现外人的闯入。他手部的动作还是不得章法，希尔克斯此前琢磨大约是祂还没完全弄懂人类是如何纾解情欲的吧。人类管这个行为叫“做爱”——虽然共感过另一位自己的性爱全过程的祂还是不明白，交媾这件事为什么会跟“爱”挂钩，但是这不妨碍祂好奇这件人类“爱做的事”的实质是什么，又为何能因爱之名带来不一样的欢愉体验。 也曾通过共感体会文嘉奕与小鱼之间美好的性事，但轮到自己要磨枪上阵时，母胎单身两百多年的巫师却踟蹰了。精灵之间是不会有交配行为的，祂只见过人族之间的情爱，但是祂还没有把握确认学会了。巫师的格言之一便是，如果有什么是我不会的，那就是我要学的。祂现正努力学习着，在那之前，祂不想在商知瑜面前露怯，更害怕被之前的那个真正的文嘉奕比下去。 此刻，沾染了人类情欲的“祂”也变成了“他”。而他早就发现，无论是自己，还是这具本来属于文嘉奕的身体，都只有在对着那个男人时，才会有性欲。真奇怪，人类明明是一年四季都可以随意发情的生物，祂就算了，跨物种这件事本身就不具有参考价值，文嘉奕一个纯种人类，又是怎么能做到平日动心忍性，只对一个根本无法实际触碰的偶像有感觉，还为此守身如玉十多年的？这种雏鸟情节他无法理解但依然慨叹乃至敬畏。 啧，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勃发的性器依然无法泄出来？感觉手部动作都要擦出火花了，心底的欲火却只是越烧越旺。希尔克斯已经有点烦躁了，额头甚至因此泌出了细汗，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粗暴。此刻却突然惊觉有温热的触感轻轻搭上了手掌，属于人类的湿热吐息拂过颈侧，只听一个好听的男中音柔声道：“你怎么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啊？” 话音未落，有着老茧的手掌便将希尔克斯自己的手指微微挣开，另一双骨节分明，指头圆润的手开始轻轻揉搓着掌下的肉柱，技巧地抠弄着下方的精囊，将龟头冒出的淫液细细抹开，借着体液的润滑开始快速地套弄。肉头马上精神抖擞地翘出了更惊人弧度，如同迎风招展的孔雀翎羽，洋洋自得着。商知瑜的手掌带着肉感，还有那人的体热，手指的力度恰到好处，把希尔克斯的肉棒伺候得极是舒服，让主人也忍不住溢出舒爽的闷哼。 希尔克斯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耳后传来的轻笑声。“你真可爱……”其实商知瑜想的是，明明都做过一次了，为什么青年还是显得这么腼腆啊，而且明明他就在文嘉奕眼前，为什么对方宁愿对着海报撸管都不敢与真人亲热？也未免太纯情了……过分青涩的动作配合他那张俊美到有些雌雄莫辨的脸，让商知瑜弯了眼角，满心怜爱。 手上的尺寸感觉比上次见到的还夸张，不过也许因为上次是晚上，他没看清也不一定。青年的性器形状笔直，虽然盘着粗大的根筋，那凸起的弧线有些骇人，但整体跟青年的肤色一致，都是雪色，如同一管雕刻着青龙的白玉萧，明明该是漂亮而高傲的艺术品，此刻却随着他的动作摇头摆脑，哭哭唧唧又不依不饶的，似在撒着娇乞求垂怜。 商知瑜微微侧头看了眼青年满目绯红的脸，笑了笑，眼角弯起的弧度越发温柔。未等希尔克斯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过身半蹲在地上，将耳畔因为数月未打理而微长的发丝撩到耳后，眼头圆润的杏目眨了眨，便俯下身将那粗长的肉棒纳入了自己温暖湿润的口腔。那过于粗硕的尺寸把商知瑜的嘴巴撑得满满当当的，无法吞咽的涎水沿着嘴角情色地流淌。 男人一边艰难地活动着唇舌去舔着那饱满的蘑菇头，一边抬起脸仰视着青年，无辜的表情好似懵懂的小兔子，勾引的动作又像是发情的小野猫。希尔克斯只觉得整个人的心神都被眼前这个人族攫取了，再也出不去了——那双因为吞吐困难而溢出生理性泪水的眼睛就这么专注地看着他，一双杏眼都被春水浸润着，清澈见底，亮润动人，让人只想狠狠欺负眼睛的主人，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湿漉漉，水润润的。 并未留意到青年眼底的血丝和瞳孔些微的红芒，商知瑜只是专注着抚慰眼前那仍在摇尾乞怜的可爱物事。他用手扶着对方的根部，先用异常柔软的唇瓣亲吻着硕大的龟头，再慢慢含进去一些，退出来，又吞进更多，就这样努力吞吐，寸寸推进，好不容易顶到喉咙最深处，却仍有大半截茎身无法被纳入那湿嫩的口腔。 希尔克斯很想像那些文嘉奕记忆里黄暴片子中的人一样，用力把对方的脑袋直直按到胯下。但是他紧握着拳头，努力忍住了这个冲动——他怕失控的力道会伤了对方，在完成蜕变之前，对方对他来说仍是一个娇弱的人类，根本经不起折腾。而发觉青年的克制后，商知瑜眼中也有些动容，一咬牙，便勉力收缩着喉头的肌肉，希望用更多的快感回报青年的体贴。 在感到自己要爆发的前一秒，青年艰难地脱离了对方甜美口腔黏膜的包裹。他垂首直直盯着那张仍带着不解与困惑的英俊脸庞，一只手托着对方的后颈，一只手在自己的性器上大力撸动，很快，一股股白浊便全数喷发在商知瑜的头脸上。黑色发丝也带上了白色星点，唇瓣，颈侧乃至衣领都留下了一大片粘稠甚至还在滴落的浊液。 在希尔克斯还在享受人类高潮独有的余韵时，商知瑜已经用手掌揩了揩嘴角的浊液，用指尖挑着送进了唇边，微微吐出嫣红的舌尖轻轻舔食着，大约是味道有点腥，男人咂了咂舌，抬眼看到青年死盯着自己的表情时，又当着对方的面，顶着纯洁无辜的表情，伸出舌头细细舔着掌心所有的白色粘稠液状物，如同贪吃的小奶猫在舔着牛奶一般，还吃得咂咂有声。 希尔克斯只感觉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一般。他再也无法忍耐了，直接把人推拉着，大力压倒在房间的大床上，手上一用劲，商知瑜的白色衬衫便被撕开，颈边的浊液慢慢下滑，在那蜜色的肌理上留下了异常情色的线条。青年用力扣着对方相比普通男人纤细许多的腰肢，低头沿着白浊留下的纹路，用力亲吻着男人的每一寸肌肤，那灼热的唇舌如同带着星火，四处点燃着身下人的情欲，让他似抗拒又似迎合地扭动起来。 窗外西斜的日光打在那人蜜糖般的肌理上，皮肤上泌出的热汗混着青年四处舔舐留下的水痕，如同给这性感的胴体抹上钻石光泽的闪粉，晕晕生光。他汗湿的肌肤带着蜜蜡般的色泽，乳头如同红色的碧玺，眼皮、指甲都带着珠光，肢体如同融化的彩釉，色泽艳丽，弧度柔软。 青年覆上了这具美得惊心动魄的身体，唇舌所过之处，只觉齿颊生香。小鱼的身上如被抹了勾人的香蜜，散发着肉欲的芬芳和惊人的媚意，衣衫半褪，欲露不露的健美肉体被夕照光晕包裹，横陈在普蓝色的床单上，如同射灯下深蓝丝绒盒中被陈列的瑰丽珠宝，圆润清透，切割完美的宝石被星点碎钻点缀着，在灯下璀璨生辉，光彩照人，让人目眩神迷。 这一刻，希尔克斯突然能理解，为什么文嘉奕连命都愿意给商知瑜。他，不，我的小鱼是那么的漂亮，诱惑，又如此的性感，甜美，天知道谁能在看过那人的美态，尝过那人的滋味后还能决定放手。自己精液腥臊的味道跟男人肌肤上不知为何十分甜腻的味道一起在味蕾细胞上炸开的时刻，青年只觉得自己异常饥渴，恨不得将身下男人整个拆吃入腹，敲髓吸骨。 咬痕开始如同梅花般在蜜色的宣纸上一朵朵绽开，橙黄光晕下，朵朵含羞带艳，鲜嫩欲滴。商知瑜毫不抗拒地敞开了身体，鼓胀的胸肌，条块分明的腹肌还有线条完美的人鱼线，每一样都彰显着纯男性的诱惑力。但是他又眯着湿润润的眼睛，半张着嫣红的唇瓣轻声呻吟着，细腰扭动着，长腿不时挣动几下，那含羞带怯，欲迎还拒的表情让唯一的观众看得性欲勃发，完全烧红了眼睛。 真是奇怪，男人的身体明明带着谙熟人事的风情，他的表情却依然天真得近乎无邪，用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睛含泪看着希尔克斯，嘟囔着娇声说：“轻点，疼……”的时候，青年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掰成了两半，一半在叫嚣着撕碎他，干死他，一边则在苦苦规劝着怜惜他，疼爱他……希尔克斯甚至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要因为这种分裂而被熔断了，只能愤愤地加大了撕咬的力道，似在惩罚商知瑜的磨人。 已然情动的商知瑜下意识用手抓着对方的脑袋，嘴巴呼着热气，脸颊酡红仿似醉酒一般，平时清亮的男中音下意识提高了音阶，显得越发清脆，含糊着声音腻乎道：“亲亲它……”希尔克斯一顿，想起了片子里学到的东西，心领神会地将对方已经半解开的长裤连同内裤，一起往下剥，过于圆润的臀部曲线甚至让裤腰都卡了一下，让青年的眼色越发深沉。 商知瑜的性器已然充血挺立，希尔克斯正打算低头现学现卖，身下的男人却突然拉了拉他的头发，青年不解其意地抬起头，只见男人满脸红晕，眼睛闪躲着不敢看他，眼角眉梢都是羞意，却依然打开了双腿，用手指了指股间那隐秘的小孔，低声道：“是亲亲它……”那一刻，希尔克斯只觉得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过于充血的身体让他甚至有了毛细血管瞬息爆裂的错觉。 不该的。虽然这是人族的身体，但经过祂神力的改造，不会那么脆弱的，但是那种整个人炸裂，仿似被扔进岩浆里翻滚的感觉是那么的鲜明且强烈，让他一度错觉这个身体正因为无法承受祂的位阶与力量而在熔解。真是奇怪，他原以为只有性器官会因为交配行为而极度兴奋，原来脑子也会吗，每一条神经回路都会吗，全身的每个细胞都会吗，否则他为什么感觉自己在微微发抖？ 下意识甩了甩头定了定神，希尔克斯专注看着商知瑜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喉咙，郑重其事地低下头，双手托着男人的臀瓣，将整个头部埋在了对方的双股之间。面对着那战战兢兢又羞怯无比的小口，毫不犹豫地伸出舌头，用力地舔吮起来。他的动作是那么卖力，从柱身、睾丸，腹股沟一路向下，每一寸都细细照料着，像是巡视自家领地的猛兽，唯恐遗留了任何一个角落未曾留下气味。 身下最隐秘的地方被狡猾的小蛇进犯，“咕叽咕叽”的水声分外色情，性器也因情动不时悄然往下滴着汁水，商知瑜只觉浑身都热烘烘如同发烧一般，有种奇异的骚痒在骨头缝里往外钻，让他想抛弃所有矜持，大声淫叫，肆意发骚。但是不行，那样太羞耻了，他扭动着身子抗拒着快要灭顶的情潮，用拳头抵嘴巴，怕发出像之前那样过于轻佻骚浪的声音。 情欲的煎熬让商知瑜的手指和脚趾都下意识蜷缩起来，像个想合上自己的肉蚌，企图对抗那想要发浪的可怕冲动。但现实不如他的意，他的下体被青年强硬地掰开了，秘密桃园在灯光下羞答答地绽放，青年的舌头把他整个股间舔得水光淋漓。羞涩的小孔被舔开了，一张一合，噗嗤几声，不时吐出点点亮晶晶的清液。 希尔克斯靠着天赋异禀仿佛不知疲惫地到处又吸又舔，不时用牙齿捏咬，唇舌吮吸，小小的软肉被他叼在嘴里，反复亵玩，很快便被蹂躏得青青紫紫，如同在绢布上描绘了魅惑的蓝色妖姬。商知瑜已然顾不上羞耻，淫叫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声比一声婉转，如同被捕获的夜莺，鸣叫声娇软又凄婉，余音绕梁，哀哀戚戚又缠缠绵绵。 他的小鱼不时因无法抵抗剧烈的情潮而甩着头呜呜低吟着，皮肉泛着粉色，发间的水滴往外飞溅，整个人如同被朝露打湿正在摇曳的香水百合，娇贵又妖娆；也如同被从水里捞出来正在挣动的鱼儿，全身都湿漉漉的，身子闪着油滑水光，鲜嫩异常。最可恶是那些水还并不甚清澈，让他整个下体都潮乎乎，黏腻腻的，荡漾的水色淫靡异常。 他整个屁股都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有人正在用力掰扯着，水蜜桃微微裂开为两瓣，其间都是鲜美的汁水，湿乎乎又甜腻腻的，引得人食指大动。而希尔克斯此刻正是那个异常饥渴的食客，他用力舔着每一寸他能触到的皮肉，舌尖不时挑逗地往内戳刺，勾出几许清亮的液体，便马上吞进嘴里，只觉口角生津，丰美甜润。 库亚一族的神子这么甜，真的不会被其他生物吃掉吗？幸好发现对方的是自己，如果被其他狂热的巫师同僚捕获，他的小鱼都不知道会因为这过于甜美的身子被糟践成什么样子……那些巫师，包括他自己，经过血脉改造后很多都有粗大的触手，可能会将他全身每一个孔都堵住，插入，分泌各种麻痹神经的毒素，让他只能在那些怪物身下呻吟、哭泣，破碎成被揉烂的花枝…… 啊啊啊啊，那过分淫色的幻想让青年的阴茎胀得快要爆炸一般，我们的八级巫师差点维持不住人类的形态，如果商知瑜不是闭着眼痴痴呻吟着的话，便会看到青年的体表已经控制不住地冒出一些光滑的银色鳞片，黑色魔纹在那白皙异常的肌肤上若隐若现，青年的尾椎甚至已经冒出了黑色触手的虚影。 不行，现在还不行，希尔克斯努力克制着，缩回了嘴角那过于尖利的细齿，在眼角两边翕动着想要睁开的第二双眼睛也被他死命闭合上——在小鱼完成进化前，是无法承受祂非人形态的侵犯的，那会伤到他。他不舍得，不舍得弄坏这具完美的肉体，更不舍得那双含情看着他的眼睛带上了惊恐和崩溃。 破坏，摧毁一种美，有时候会因为施虐欲得到发泄而收获快意，但守候、保护一种美，有时候也会因为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而显得珍贵。祂有着毁天灭的能耐，破灭目之所及的一切并不会让祂动容，但细嗅蔷薇的猛虎，心中也许也有浪漫的绮梦，用自己的方式欣赏、呵护着心中所爱，希望那朵被爱意浇灌的玫瑰能常开不败。 巫师们都是很会说谎的，但希尔克斯是其中的异类，他不喜欢说谎。所以他会像他对小鱼承诺过的那样，好好珍惜对方。珍惜那人因经验不多带来的羞怯，珍惜那人愿意低头伺候他性器的主动，珍惜那人愿为他打开身体的勇气，珍惜那人虽然疼痛但依旧纵容他侵犯动作的温柔。他的小鱼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虽然心内藏着满腔柔情，但青年插入的动作却依旧蛮力十足且一往无前。他知道小鱼会痛，他也心疼，但是希望跟对方合二为一的欲望终究占了上风，那种属于雄性的占有欲在曾自以为是性冷淡的大巫师体内复苏，让他急切地渴求着情人的热情纠缠和温柔包容。 仿似早前舌头上的饥渴一路被传导到性器，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打桩般的动作，娇嫩的穴口被撞得通红，期期艾艾地不住收缩，汁水都被打得飞溅了出来，变成股间淫靡的白沫。商知瑜的脚用力夹着青年的腰，哪怕有着被突破内僚，顶穿脏腑的恐惧，他依然选择牢牢缠着身上的青年，他记得对方的怜惜和克制，也愿意回报满腔的勇气和爱意。 闭紧双眼，缭绕的烟花依然在视网膜上绽放，插入的异物破开了层层包裹的嫩肉，商知瑜感到青年不住收紧着怀抱，疼痛夹杂着欢愉，浪潮阵阵翻滚，雨雾层层叠叠，被刺穿的感觉如同电光划破天幕，快感在神经奔涌。昏黄灯影下，赤条条的肉体相互纠缠着，如迤逦铺展的珠箔，又如水光潋滟又涟漪不断的深湖，霞光栖于春风，舒展一室情浓。 青年就着插在对方体内的姿势，耸动着屁股变换着戳刺的角度，同时俯下身与男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亲吻。他用力抱着身下人，似乎想将商知瑜整个嵌入自己怀抱里，而对方姿态也是那样的柔顺，修长四肢攀附着青年纤瘦的身体，如艳色的花枝秘密攀附着洁白的墙壁，在春风中不住招展，形成一幅艳丽动人的画卷。 原来人族的做爱是那么舒服，甚至会让人难以自禁沉溺其中的事情。柔软而缠人的媚肉紧紧箍着他的分身，湿软而高热的舌头细细吮着他的嘴巴，纠缠的肢体彼此磨蹭着，欲火从相连处一直往外蔓延，似是威势无双的天火霍然降临，又被湿润的大地包裹，烈火燎原，每每以为焚尽了，春风一过，又是无数草木争相生发，春意不惜，春情不止。 曾经空无一物的土地上开出了花，摇曳的花枝散发着香气；曾经被大雾笼罩的森林在阳光下伸展着枝桠，光从叶缝泻下，飞舞的尘埃变成了晨间流动的光带；曾经干涸的河床生出了细流，点点涓流在石缝中潺潺流淌，细细密密地滋润着每一颗寂寞了千百年的石头。风吹过，枝叶轻声挽留，阳光落下，溪流粼粼浮光，树叶努力与阳光亲吻着，花儿用心为大地歌唱着，爱意在这片曾经孤寂的天地生发，盈满。 希尔克斯抱着怀里温暖的情人，恍惚间想起了自己还没成为巫师的日子。他好像也曾像普通少年那样，趟过小溪，走过原野，也追逐过蝴蝶。那些画面在成长中慢慢褪色了，让位给了知识、力量和贪婪。他突然想起文嘉奕对小鱼的观感——小鱼身上有一种原始而热烈的东西，那一种纯粹的美和原始的生命力能让人忘却所有，只想紧紧抱着他，如同怀抱春天，花朵和清泉，如同抱着星辰，宇宙和无数的光。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他在索米斯大陆遇见了商知瑜，很大概率便会成为另一个文嘉奕，除了对方，什么都不在乎，除了满脑子恋爱的酸涩，什么都装不住。他真幸运，虽然经历了两百多年的冷寂与孤单，但此前的他并不察觉那种孤独，或者也不在乎，所以有了今日强大如神只的这个自己。 文嘉奕像是那个未掌握力量之前的他，太早遇到了那样的珍宝，注定是守不住的。他庆幸自己来得不早也不迟，庆幸因为另一个自己与小鱼有了连结。即使那是宿命的安排又怎样，即使那是库亚一族神子力量使然又如何，祂深信自己有足够的阅历和智慧，祂也足够了解自己，现在想紧紧抱着对方，想一直抱着对方的的心意都发自内里，无关外力。 祂也曾经觉得人类的情爱是非常浅薄而无聊的东西，无法理解文嘉奕的愚蠢与固执，甚至不愿承认对方是平行时空的那个自己。但事实证明，哪怕只有一半人族血统，哪怕成长于充斥泛人族生命形态的巫师世界，人类的某些情感仍是相通的，关于爱欲、依恋、执着等等，那些情感甚至并不需要理智去分析和理解，它会自然地滋生，无法抑制地延伸，然后让你无法自控地深陷其中，它根植于“存在”本身，只会暂时被忽视、隐藏，而不会因为外力根本性消融。 小鱼沉睡在他的怀里，祂指尖的力量可以撕裂此方天地，但此刻却小心翼翼，指尖紧张到甚至有些痉挛——因为祂的怀里有着整个世界最宝贵的东西。小鱼不仅打开了他的情欲开关，打碎了他的心间藩篱，还打破了他曾经固守的那些偏执信条。通过短暂的相处，那人的影子就如润物无声的雨滴，悄然潜入，并从此安安稳稳进驻。是的，这一小方天地是他为小鱼打造的笼牢，但那些相处的记忆不是虚幻的，此刻相触的身体感官更是如此真实。 心动可能不是一瞬间的，但心动了却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在踏青途中迎风交缠的发丝，在格子桌布上交换的唾液，在纯色床单上交缠的肢体，还有那天光里的牵手，晚照中的拥抱，夜灯下的亲吻，每一祯每一个细节都是刻入骨髓的甜蜜，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让本应无味的琐碎日常都变得充实而满足。 祂终于理解文嘉奕为何能持续他十年如一日的无望暗恋了——有个人一直放在心里，这个世界对你而言才有意义。每一尺日光，每一次呼吸，每一分心跳，只要想到心里那人，都会因他变得不同。祂成为巫师这两百多年的岁月里，自问没有一刻的光阴是被浪费的，总在不断地吸收知识，钻研未知，不计代价地努力变强，相对那样的往昔，现在的日子看起来是如此的碌碌无为而毫无意义，但是他惊觉，跟那个人一起，哪怕是这样浪费着时光，都是舒心的日子。 是爱，能抵日常的庸俗和无趣，能抵永远不会满足的其他物欲，能抵悠长生命带来的无边空虚。他一直在为成为真神而拼命，但现在却忍不住怀疑，抓住身边的人，珍惜现在的日子，是否会更符合本真的心意？他抱紧知瑜用力按在胸口，属于人类的有力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这一刻，祂突然想施法让时光停滞。 祂不知道那是不是由爱带来的疯狂，但爱确实带来了恐惧——祂突然担心，一旦小鱼完成蜕变，成为库亚一族的真神，他还是自己的小鱼吗？自己现在在做的一切，是不是都在将所爱推离身边？祂原来的计划真的能得到预想的结局吗，那个结局真的是祂想要的吗？第一次，希尔克斯没法寻找到这些问题最确切的答案且可耻地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