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屏风之上,由丹青勾勒的山水画栩栩如生,它足有一人高,此刻端端正正地立于房间中央,轻而易举便隔断了室厅布局,将这偌大屋内的另一场景致吝啬地遮掩。 但在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尚能听到肉体碰撞产生的拍打声,和交织构成的急促喘息,期间穿插着不成字句的求饶,有个男声呜咽着道:“太胀了,唔、要撑坏了……” 回答他的是染上情欲后略显沙哑的嗓,带着并不强烈的安抚意味,瞧起来意不在此:“……很胀吗,我帮先生看看好不好?” 才踏入屋便是这句话,男人眉梢微挑,脚步悄无声息往里边迈进,绕过碍人的名贵屏风,一双墨瞳毫无波澜地向后面扫去。 先是未系紧而散落的乱发,乌黑顺滑地垂下来,那殷红的长裙被随意地堆在胸前,由十根葱白的指拢着提起来,它们如同未成熟的藕段,纷纷陷入这片纱质的褶皱。 从这个角度看去,除了那一小截窄腰的后沿,便只剩两瓣光洁白皙的臀肉,眼下正随着小幅度的抽插而轻晃,它们柔软又丰润,动起来时,便像在漾开纯情的雪浪。 被他所骑坐身下的少年正垂着脑袋,指尖轻松拨开这对小巧的阴唇,往他们的交合处探去,绕着撑成圆形的穴口摸了一圈。 裴文珏抬眸,两人视线相对,他毫不犹豫,一本正经地回答:“没坏呢,先生。” 他做这些时,身下挺动的频率也随之停了,长柱似的肉刃就这么塞在对方体内。 而任雪昧才刚被肏开,深处的痒姑且止不住地蔓延,他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像小猫撒娇似的哼哼:“嗯嗯、你动一动呀……” 裴文珏有点无奈地笑:“方才还说难受。” 话音戛然而止,余光是瞥见了另一位正大光明的闯入者靠近,他眸色微沉,但却并没出声制止,视线略移又望回身上这位,少年眼眸弯弯,问道,“现在舒服了么?” 任雪昧对屋内何时多了个人一无所知,他正嫌着这件布料粗糙的纱裙硌人,腰间一圈都被蹭红,实在烦气了就想将其脱掉。 但奈何脑袋昏昏沉沉,他连抬手褪衣的动作都做得有气无力,结果便是把它厚厚一叠给弄得更乱,瞧起来比原先状况更糟。 偏偏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边伸过来,稳当地扣住他的肩,卷起裙摆往上轻松一提,如此轻易地解决了令他纠结的困扰。 长裙被随意置于旁侧,在任雪昧愣神的空隙,男人在他耳边笑了一声,似乎很愉悦的样子:“连如何褪衣都学不会,大人这般笨手笨脚,真不知道是怎样当上国师的?” 像是压根没指望他有所回应,男人话头调转,意味深长地瞥过闷声苦干的裴文珏,笑得更开心了,“殿下,这药还奏效罢?” 少年没有抬头,只“嗯”了一声当作答复。 被如此敷衍,江晚霁倒也不恼,反而慢条斯理地在床沿坐下,裴文珏稍微顿了顿,便配合地抱着任雪昧转了方向,把他往男人那边送去些——这是一种无形的默契。 “这瘾症真真方便……是罢,殿下?”江晚霁狐狸般狡黠地眯眼,食指指腹顺着对方漂亮的蝴蝶骨,一路缓慢地下移,摇着脑袋发出悠悠然的感叹,“只是遇着自己的学生便懈怠了警惕,大人果然还是太天真。” 前头都没什么反应,直到听到后边那句,裴文珏冷笑一声,讽道:“怨得了谁?” “在宫中浸淫多年还这般愚蠢,摔了跟头也不晓得长记性,这不是他咎由自取么?” 江晚霁略感意外地朝对方望去,然而裴文珏并没看他,少年死死盯着任雪昧,脸色沉郁,目光阴毒,裹藏几分难言的恨意。 被他所注视的人却面容无辜,对不加掩饰便直指自己的矛头,表现得全然无措。 为什么这样看我?任雪昧迷迷糊糊地想,只觉得那视线如同刺人的冰棱,他垂下眼帘,这副一丝不挂的身躯无意识地瑟缩。 男人就在这时候贴上来,宽大掌心中藏着令人安心的温热,他轻柔地握住任雪昧的肩头,话却是对着另一人说的,带着些许并不严重的责怪:“殿下,你吓到他了。” “娇气得很,都是皇兄惯出来的毛病。” 裴文珏轻啧一声,不过转瞬,那股阴郁便一扫而空,他凑到任雪昧面前,扬起极其戏谑的笑容:“我累啦,先生自己动吧?” 说罢,还向上状似漫不经心地顶了顶胯。 这姿势本就进得足够深,那一下颠得猝不及防,任雪昧倏然软了身子,就此前倾,轻喘着伏靠对方,藕段般的臂抵在两人之间,颇有种投怀送抱、耳鬓厮磨的架势。 甬道内本就痒得很,而他光是插入而不动作,反倒令这软烂饥渴的媚肉缠得更紧。 任雪昧无法,只好勉强抬起腰肢,让那根性器姑且从深处退出来些,随即缓缓坐下,女穴便将其贪婪地吞进去——受到瘾症影响,他全身无力,光是重复这几下幅度极小的简单抽插,额角碎发就已经湿了个彻底,更遑论正剧烈起伏的雪白胸膛。 同没事人样的少年相比,任雪昧喘息急促,他眼尾吊红,泫然欲泣却不自知,只在语气委屈地控诉:“好痒……它顶不到……” 一向矜贵的先生竟也会如此主动,这般模样实在难得,裴文珏还想再瞧,但这时偏偏有人不解风情地发声,如雷贯耳般令他猛地惊醒:“外边时候不早了,殿下。” 视线在空中相撞,对方却毫无避让之意,少年看着他的动作,眸光一点点沉下来。 江晚霁贴着任雪昧的后背,将手前移,蹭过那片精致的锁骨,直到来到他的胸前。 甫才感受到顶着掌心微凸的小粒,江晚霁便收拢五指,把这双小巧的鸽乳稳稳当当地裹在手中,这才眼睑上翻,懒洋洋地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文亲王,道出剩下的那句:“您出来太久,陛下该起疑心了。” “知道了。” 裴文珏先是恶狠狠朝他剜去一计,像在记恨这被破坏的暧昧氛围,随后张开虎口握住任雪昧腰侧,开始研磨顶弄,嘴上则去叼面前两颗外翻的唇珠,含糊喊着先生。 身前乳肉被人用大掌反复揉捏,身下秘处还咬着一根粗长肉刃,抽插时带出来噗嗤噗嗤的水声,淫液甚至溅满了大腿内侧。 太刺激了。任雪昧甚至有瞬间短暂地失神,尤其是敏感点无数次地被抵过,快感随之抵达每寸神经,令他脑内空白一片,从翕合的唇瓣中胡乱地吐出几句呻吟。 “嗯、嗯……好爽……”他像是漂浮海上的小舟,在情欲里不可控地沉沦,而仅有的救命稻草,除了男人的阴茎便别无他物。 察觉到那穴肉正有意识似的收缩,裴文珏眉心一跳,压低音量暗骂道:“真骚。” 然后少年探手向下,指尖捏住那颗阴蒂,硬挺碾过对方体内,把宫口也肏开一些,就着这壶吸般的入口,下身缓慢地研磨。 最先感受到浅显的疼,深处那畸形的器官既酸又胀,任雪昧浑身发颤,本能地晃着脑袋,慌乱着推拒:“不……不要了……” “不要了?”那人放缓了声重复,肉刃并未停下,反而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裴文珏望着这张涨红的脸,拉长尾音道出事实,“可先生的身子——分明就喜欢得紧啊?” 面对状似天真的反问,任雪昧登时羞赧到无地自容,皎白的齿咬着下唇,否认的话刚到嘴边,偏偏穴肉就在这时痉挛起来。 或许是受到那句戏谑似的调侃影响,这次的高潮来得太急太快,他攀上对方的背,十指像猫爪一样收紧,舒服得甚至不自觉便蜷起足尖,自鼻间哼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与此同时,那根性器迎着热流快速抽插几下,最后挺身埋入花穴最深处,抵着滚烫的内壁,持续射出几股微凉的精液。 少年半拥着他,仰起尚显稚气的一张脸,声音闷闷地控诉:“先生把我夹射了。” 任雪昧有些失神地垂眸,两人对视几秒,裴文珏便凑上来,吻了吻他的唇角。 背德的交媾结束了,仍然半勃的阴茎甫一抽出体内,那股满满当当的淫液便极其缓慢地涌出,瞧起来浑浊又粘稠,眨眼便浸湿一小片被褥,光是看着便感到面红耳赤。 这场景实在太过淫靡,任雪昧只觉得口干舌燥,视线在空中飘忽,下一秒凸起的乳尖便被用力揪紧,微妙的痛意随之蔓延。 他向后躲闪,却恰好撞进某人的胸膛。 光裸的肌肤紧贴锦缎顺滑布料,任雪昧竟然生出脊背发凉的错觉,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小臂就被人紧紧锢住,动弹不得。 “大人,怎么只偏心亲王?”温热吐息尽数喷在颈侧,柔软发丝蹭过他的耳畔,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如恋人般亲昵,江晚霁低低笑着,轻声提醒道,“……在下还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