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了见光死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进来，莱茵就醒了，她似乎变得对光极其敏感，但她显然没注意。 睁开了红肿的眼，莱茵木然的将手摸了下去，然后她娇小的身子就僵住了。 心碎的时候，就跟木材裂开一样，顺着纹路自上而下，完全开裂。 莱茵忘了这话是谁说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就像那样，裂开了。 “没了…真他妈的没了。不是梦啊…” “狗屎，变成小屁孩就算了，又变成个小萝莉…” “妈的，我想尿尿…” “憋不住了…艹” 奶声奶气的叫骂声再次响起，莱茵跳下了床直奔洗手间，动作灵巧迅捷的像只幼豹，落地无声无息，过分的轻盈。 “唔，舒……服个鬼！妈的妈的妈的，你妈死了啊啊啊……” 淅淅沥沥的水声刚响，莱茵就像火烧屁股了一样叫了起来，显然是站着解手尿裤子了…… “所以，我他妈为什么要遭这种罪啊…” 清理掉那丢人的罪证后，莱茵换上了以前的合身衣服，她像认命一样的瘫在床上，发着牢骚。 她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茫然，完全失去了对未来规划的想法，尤其是……到了青春期发育之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甚至展开了糟糕的联想，什么委身于人，什么莫名失身，越想脸色越白，秀气的眉也跟着皱起。 莱茵下意识的一手抓向胸口，感受到那一马平川的平坦，她像是有了底气。 “艹，我他妈觉得我是男的就是男的，不过只是少了个把。” 她舔了舔换牙的缺口，开始含含糊糊的咕哝。 “等序列考核的时候不说自己变成女孩就行了，反正这十来年，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个男的，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声音的话……装作嗓子受伤开不了口吧。” “至于开始发育以后，就用绷带裹胸嘛…嘿，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感觉？呸，你妈的，老子是男的，滚……”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莱茵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她打算出去走走，顺便解决早餐的问题。 可刚下床迈开小腿，莱茵就一眼瞥见了那被自己尿湿的裤子，她露出嫌恶的表情，鼻尖似乎闻到了某种骚味，可事实上她只闻到了自己淡淡的体香。 她低头看了眼现在穿着的裤子，一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实在接受不了刚尿了裤子就出门的决定。 “…所以我他妈的为什么刚刚不洗了澡再换衣服，你妈死了…啊啊啊好恶心…我好蠢啊” 她抱怨着进了浴室，将衣服全部脱下后露出稚嫩的身子，可她却连一点打量摸索的兴趣都没有，毕竟……她实在对这还未发育的幼女身体没啥感觉。 因为记忆的融合，所以莱茵也没有感慨两个世界的基础设施如此相似。她打开了淋浴，任由花洒喷出温热的水流，然后将某种植物的浆液涂在了头发上，慢慢搓起了泡沫。 这让莱茵的心情更加的放松，她奶声奶气的哼哼了一阵，才一边冲掉头上的泡沫，一边往前走了几步。 拿过一旁半软的固体膏，莱茵将它在自己身体的几个部位蹭了蹭，然后再将其慢慢涂开至全身。 憋着怪异的感觉，莱茵重点徘徊着在下半身搓满了更多的泡沫，然后才转到腰腹和脖颈…… 清洗完毕后，莱茵擦干身子，大咧咧的走出去，不急不缓的换了另一套带兜帽的衣物。 裤子还算合身，但上衣却显然大了几号，就像是松松垮垮的盖在莱茵身上，兜帽再一带，帽檐几乎遮过莱茵的眼。 但最让莱茵头疼的是鞋，屋里最小的鞋她穿上只是抬脚都会有脱落的预兆，所以莱茵只得不停的往里面塞纸团。 这让莱茵本来有些好转的心情再次恶化，她被气的呲牙咧嘴，但却意外的没有开口爆粗，因为带好了纸和笔，她准备出门了。 门开了，明媚的阳光照在莱茵脸上，她的眼角瞬间湿润，紧跟着一声少女的娇吟，然后是重重的啪的一声，门又关了。 房间内，莱茵跪坐下来双手捂眼，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红的厉害。 “艹艹艹，你妈的，这是啥啊，老子的眼睛…啊啊啊，好痛啊好痛…”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你妈死了，贼老天…” “干你妈的，什么傻逼东西啊…好痛啊啊…” 剧烈的疼痛挑拨着莱茵的神经，她痛的开始满地打滚，呻吟又嘶吼，一边疯狂叫骂。 这动静并不小，只片刻就有人来了。开门声响起，莱茵连忙滚向一旁大喊道。 “关上那该死的门，见鬼…” 顺手关了门，那人俯下身子想要抱起莱茵，但莱茵挣扎的踢开他。 “克莱恩，你个笨蛋，我需要…治疗术。” 莱茵显然知道来的是谁，她咬牙坐起身来等人发动能力。 乳白色的光从一双大手上向外扩散包裹住莱茵，而后紧缩如水流般抚过莱茵全身的皮肤，那发红的皮肤开始渐渐恢复正常。 莱茵慢慢的睁开了眼，就看到克莱恩傻傻的杵在那里，高大的身影配合着憨傻老实的面庞，脸上的神色担忧中夹带茫然，莱茵突然有点想笑。 “哈尔，你刚才的声音…” 克莱恩的声音闷闷的，吐字清晰但语速慢的离谱。 莱茵在听到“哈尔”两字时，眉头就挑了起来，她板着脸郑重其事回答。 “克莱恩，叫我莱茵，我说过的，莱茵，不是哈尔，好么？至于我的声音，是因为…序列能力的变化。” 克莱恩明显的顿了顿，他在思考，可刚要开口却被莱茵打断了。 “别告诉别人，克莱恩，我不想别人听到我现在的声音，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好么？” “还有…我好像，变成了见光死…该死的。” 克莱恩听着这奶声奶气的声音，再瞅瞅莱茵秀气的脸，不禁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