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确定要找刺激

    确定要跟我一起住吗

    “所以……可以吗？”周湘炀一改往日对舅妈的态度，语气里多了几分恳求。

    舅妈对他十分鄙夷：“你是让我怎么放心把小呇交给你的？他才不到十八岁啊！”

    “我十六周岁已经辍学去兼职了。”

    周湘炀这一说，彻底把舅妈搞得哑口无言了：“周湘炀，你要是觉得我们一家亏待你了就直说，别老拿辍学来说事，是我们逼的你？”

    周湘炀的脾气他们都清楚，他喜欢和别人较劲，也是这股狠劲让他无法屈身于这个本就不属于他的家，舅舅经常去出差，照顾两个孩子的重任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了他的舅妈，舅妈嫌弃周湘炀是个杂种，克死了自己的爸妈。

    所以一直对周湘炀冷眼相待，他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找了个借口就退学去打工了，周湘炀的成绩在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师们也试图挽留他，但在知道周湘炀的家境以后，一个个都退缩了。

    他退学以后，什么脏活苦活都做，但是每晚回家都会勉勉强强地给陈呇挤出一个笑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疲惫。

    “房子找好了吗？”她问出这句话，显然是不想让周湘炀继续在这个家待下去。

    “找好了，虽然户型不大，采光也不是很好，但是还算舒适，环境也不错。”周湘炀回答着，时不时还瞟一眼手机，他告诉陈呇今天没有工作其实是骗他的，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赚钱，不为别人，也不为自己，就是为了陈呇。

    她点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毕竟孩子这么大了，也管不了：“我把话撂在这，我同意让陈呇和你去一起住，但你不能因为我亏待他，懂么？”

    周湘炀回答：“我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的地方啊。”

    说着，他又瞟了眼手机，做兼职的老板给他发来了消息，今天下午他要去发传单，一小时二十五块钱，地点是在陈呇学校的附近，他本想拒绝，但是老板说要穿玩偶服，他动摇了，反正也看不到脸，去就去吧。

    他拿上手机，和舅妈到了个别，然后飞快地跑去工作地点，迟到了可是要被罚款的。

    “诶，陈呇，今早送你上学的那个人谁啊，你别说还挺帅，那腿啊，嘶……是真的长。”

    陈呇一巴掌拍到那人头上：“我说巩高轩，你能不能别装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哥。”他的话语里不禁加了几分的自豪感。

    巩高轩一把搂住陈呇的脖子：“去不去校外找点刺激？”

    陈呇推过他的手：“别了吧，我哥今天不上班，指不定会不会在校外晃悠，被他发现我就凉凉了你懂不懂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怕你哥，这么怂啊？什么抽烟喝酒推牌九，校外吃喝嫖赌，你不是第一个带我们去混的吗？”

    “滚滚滚，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还有，你要敢在我哥面前说我这说我那，回来我头给你卸掉！”陈呇撸起袖子展示自己来之不易的肱二头肌。

    巩高轩假装很害怕：“呦，还肱二头肌，所以你到底去不去啊？出了事算我的。”

    陈呇动摇了：“谁说不去的啊？去！”

    巩高轩在心里边暗暗窃喜，他脱下校服外套拽着陈呇就要去翻墙。

    不过陈呇还是心有余悸，他就怕他哥在门口瞎晃悠，遇到他了，那还不得尴尬死啊……毕竟他答应了他哥不惹事的，但他转念一想，是在学校不惹事，又没说在校外不惹事。

    学校后门旁的栏杆正好断了一节，时间和经费的原因学校一直没不是，他们从一旁扒出一早就收好的烂桌子和烂椅子做垫脚，刚刚好能顺利爬出去。

    “小心，你衣角挂上去了。”巩高轩在下面提醒道、

    听了巩高轩的话，陈呇很小心翼翼地把衣服给整理好，双手撑住栏杆，腿一蹬，整个人顺势就下来了，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也不马虎。

    “少年好身法。”巩高轩竖起大拇指夸赞他。

    可陈呇却不吃这一套，把他的手指撇了下去：“滚。”

    巩高轩看他这个样子故意打趣道：“怎么回事啊？你在你哥面前就那么软萌易推到，娇气的不成样，怎么一没了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陈呇蹙眉，满脸都是——懒得和你一般见识，他问：“去哪耍啊？”

    巩高轩桀笑：“学校对面的那个商场，那个，看到了吗？”他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商牌。

    “看到了，我们以前不是经常去哪里吗，都玩腻了。”陈呇的兴致一下子低落下来。

    “不不不，那里今天刚开了间酒吧，听说可多帅哥美女了，肯定有你的菜，到时候凭你的颜值，肯定能蹭到两三杯酒喝的。”

    陈呇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他也倒不是想蹭酒，只是想去长长见识，从小到大，他还没去过几次酒吧，唯一去过一次还是前两年，他哥在酒吧里当酒保，他跟着混进去的，不过里面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们能进得去吗？”陈呇疑惑。

    “放心吧，我提前跟那里面的小哥打过招呼了，肯定能进去。”

    陈呇没有吭声，一路只听着巩高轩怎么怎么滔滔不绝，他在想，万一半路被他哥逮个正着该怎么解释，把责任全部推给巩高轩？不过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伟哥，我传单派完了，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吗？”周湘炀脱掉动漫头套，坐下来喘了一口粗气，“这新开业的酒吧生意是挺不错的哈。”

    “这么快就发完了啊，正好，我这里缺点人手，你帮我递递酒什么的吧，这一下午给你五百，你看成不？”

    “成。”周湘炀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他现在比任何人都需要钱，别说一下午五百块钱了，就算干到半夜只有两百他也愿意。

    周湘炀一口蒙了面前的冰水，跑过去干活了。

    “小呇，你尝一下这个柠檬水，比外面卖得好喝诶……嗯嗯还有这杯鸡尾酒，够酸爽。”

    陈呇有些嫌弃地接过他手里的柠檬水，喝了一小口，不好喝，太酸了，酸的他直摇头。

    “怎么？不好喝？我再给你点一杯哈。”说着，巩高轩向着一旁的酒保招招手，“先生，这里。”

    酒保应声走了过来，他微微弯下腰询问道：“您好，两位想喝点什么呢？”

    “额……给我来一杯金汤力，然后你喝什么？”他说到一半停下来看向陈呇，见陈呇半天不说话只好替他点了一杯，“给他来杯鲜榨橙汁吧。”

    “鲜榨橙汁？”酒保面露难色，但还是乖乖的去做了。

    “喂，小炀，你把这橙汁给那边拐角桌客人送过去，我给那孩子做金汤力。”

    周湘炀接过橙汁，拿起镊子夹了两三块冰块放了进去，拍醒了棵薄荷，摆在最好看的位置就这样端了过去。

    “先生您好，您的鲜榨橙汁。”他拿了张纸巾把桌子上的水渍擦干净，抬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惊慌失措的陈呇。

    两人面面相觑，此刻正在看美女的巩高轩回过神来，看到他们两个，自觉退出战场站到陈呇身边，低头对陈呇说：“你不是说你哥今天不兼职的嘛……哈哈，哥这么巧啊。”巩高轩和他故意套着近乎，可谁料周湘炀压根没理他。

    “呃……那个，小呇说让我带他出来找点刺激，这不关我的事啊……那个哥，小呇我先去把钱给付了，你们慢慢聊！”

    他一口一个哥叫的比谁都亲，最后识时务的走开了。

    气氛一瞬间到达了冰点，周湘炀不开口，陈呇也不敢开口。

    “长大了学别人出来喝酒？”

    陈呇连忙摇头。

    “到酒吧里找刺激？”

    摇头。

    “哥今天有没有告诉过去要听话？”

    点头。

    周湘炀拿起陈呇面前的橙汁，饶有兴趣地把玩着，他露出那两颗尖锐的虎牙：“好，找刺激是吧？看来哥不教你一点事情，以后长大在社会上为人出事你还是什么都不懂。”

    他这话说的让陈呇汗毛立刻就竖了起来，他想解释些什么，却又发现没什么好解释的，酒吧是他要来的，只是不巧遇见了他哥。

    “走，到厕所，哥带你找刺激去。”

    陈呇害怕他哥会打他，愣在原地不敢动。

    “陈口水？”周湘炀一般不这么叫他，一叫他多半是说明自己要凉凉了。

    周湘炀提着他的衣领，一路把他拽去厕所，来到隔间里，确认外面没有人，锁上厕所隔间的锁，弯腰对着正在发抖的陈呇说：“刺激吗？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