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结局2 玩物的玩物

    我看了老朋友一眼，老朋友愣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走近我，慢慢地搂住我，用从来不会对我的温柔语气，在我耳边劝说：

    “跟我回去好吗，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忘了吗？”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我身边不能没有你...　...”

    不对。

    为什么你还在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我是躁郁，我是虐待狂，我是变态。但是我还有良知，我知道道德，我知道伦理，我知道什么是对与错，不，应该说：

    “变成这样，全是你搞得。”

    “十年前，你跟我哥套近乎，说想带我们去个地方玩。说不远，那里会有免费的饭，有舒服的床可以睡。十来岁的孩子带着五六岁的孩子，任谁说都不太安全，你也是个来路不明的人。因为帮过我哥几回，我哥那个傻子就信了你。

    我肚子不舒服，但还是被借住在我家的小朋友拉着去了。

    根本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就是个破孤儿院。与其说是孤儿院，不如说是有钱人的玩具库。

    那里根本不在乎人的死活。

    你是个恐怖的表演者，总是要满足你的表演欲，莫名其妙的，你给自己安置了一个人设——一个有着三口之家的妈妈。

    不知道你给哥灌了什么迷魂药，他听不懂我说的，觉得这里再好不过了，都不想逃走。

    我只好跟朋友说，你要挑食，不睡觉，跟你对着干。在你的世界里，容忍不了不听话的孩子，而且，你只想要一个孩子。

    朋友觉得我的分析十分在理，在闹了一个礼拜之后被你扔了出去。但之后我再想试，就没有成功过了。

    孤儿院有十来位小孩，同样是你拐回来的，你好像最满意我和哥。会给我们做好吃的，会给我们睡舒服的床，你做到了你承诺的，连我都快要相信你了。同时我也庆幸，这样的话就不会饿死了。

    我注意到院长，也就是那个老男人，跟你的关系不一般，总是对你动手动脚的，有点...　...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做出的举动。我问过你，看你乐呵呵的，并不想拒绝，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孩子们一天天地减少，虽然大家很不安，但是你说是找到认领的家庭，我们便信了。

    最后，只剩下三个人。

    之后，你离开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的身体。你很高兴，引诱我哥，让他对你更加死心塌地。

    你对我越来越不好，不让我穿颜色鲜明的衣服，不让我笑，以各种理由“纠正”我的行为，成为你描绘的那样。

    再后来，估计是腻了，你又换人了。我哥怎么死的，你我心里都清楚。

    因为我哥的一句话，你遵从人设，把我带在身边照顾。其实我都可以，有人照顾我何乐而不为，我都被你养废了。白天的时候你会像个正常人一样和我说话，感觉，这应该是最接近你内心的性格吧。

    我有瘾症，平时都会管住自己，靠兼职消遣。你发现了，开始晚上也占用我的时间。

    如果我没有再遇见我的老朋友的话。

    现在你开始搞新人设，缺人了，找上我了。

    演了十年，你不累吗。

    陪你演了十年，我挺累的。”

    我的朋友看我说完，拍手叫好。这个真是的，这人从小到大都是个乐子人。

    他卸下了伪装，脸上没有了标志性的微笑，没有说任何话，转身摔门就走了。

    “你不报案吗？”

    我的朋友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眯眯的说着。

    “就这样吧，活着本就很累了。”

    我摆摆手。

    我们的公司小有成色了，衣食住行都富裕起来。老朋友跟他们维持了一年的商业关系，之后渐渐地断了来往。

    我也没有想过再去找亲生父母，就当我人间蒸发了吧。别再打扰了。

    瘾症的话，我在俱乐部混得还挺舒服，这样挺好。

    亲哥的墓，我时不时也去看望，无视一旁的高价花卉的话我的心情会更好。

    如果我当时是个普通人的话，生活肯定会更平淡吧。游离在法律掌控范围之外的生活，我想都不敢想。

    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