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怀孕 操场跑圈 教室忍着不生

    他是在大学开始发现自己会怀孕的。准确的说不是正常的十月怀胎，而是每隔一个月就要经历胎儿发育成熟的完整过程，然后分娩。胎儿不会真的落地，而是在生下来的一瞬间化为他的身体素质的一部分。是的，他细微的体察到了，或许是五感的增强，或许是别的什么奇异能力，都是不痛不痒的。只是因为怀胎，他的一直处于比较虚弱的状态。也只有身体素质的提升让他逐渐接纳了这一切，转而将其视为某种福音。

    比如此时，他面对街上挥舞着刀具的歹徒，可以毫不畏惧的冲上去把武器缴获。他的身手十分敏捷，然而不免腹部臃肿被对方抓住破绽，手肘狠狠得抵在他腹部最高处。在把人扭送到警察局前，他都没什么反应，然而很快肚子一阵阵坠痛起来，提醒他那狠狠的一击应该不是毫无影响，他的产期可能要提前两三天了。

    可是明天还有令人头疼的体育考试呢。虽说大学的2400米对速度要求不高，他却也不想挂科，拖着产后的身体去跑步不可能及格的。不愿意多事，只求安稳的他，回宿舍立即抓了几把药煎了一副安胎药喝下。开始怀孕两年多了，他的收获之一就是中医各种草药的药性，毕竟容易弄到又方便调整。

    一觉醒来，肚子闷闷的，但好像不怎么疼了，只是腰部酸胀难受。他套上宽松的衣裤，挺拔的身姿下一时看不出挂着个滚圆的肚子。照例从上床下桌的宿舍床爬下，身姿矫健得为难这个孕夫了。他坐在椅子上缓一缓，想赶一赶论文，但是胎儿在腹内翻滚引得他反胃。他所幸随便垫了些食物，提前踱步到操场上晒会儿太阳。上一波体测的人刚刚出发。他看着操场上跑圈的矫健身姿，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下意识夹紧了双腿。穴口那里传来酸软的感觉，一边磨蹭着大腿，一边偷偷隔着衣物安抚腹中的胎儿。

    等到准备去起跑线，太阳已经晒得他发昏，脚下甚至踉跄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在哨声中迈开步子，跟着第一梯队冲了出去。经过多次孕期的滋润，他的体力很是充沛，只是高挺的腹部像水球一样晃悠，打在迈开的腿根上，增加了好些阻力。前三圈他都轻松自由地撒着欢跑，好像忘记自己还怀着孕。然而到了第四圈，刚才还挺着的腹部好像坠下来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骨盆。他不敢细想，凭借惯性稳步跑着，双腿却越来越沉重，转眼被许多人超过了。他渐渐觉得不好，肚子里像昨天挨打后熟悉的抽痛又回来了，在牵动的步伐下更加剧烈。冷汗没过多久就把后背全打湿了。他的脸色一定非常苍白，才让监考老师担忧地问候了一句，但是他摇头表示没关系，使出吃奶的力气摆动双腿，冲刺最后一圈。

    跑过终点线后，他缓冲了几步，双手撑着膝盖，感觉整个人都不会好了。双腿打着颤，腹部一阵阵狠命向下推挤着，他此刻大汗淋漓唇色发白的样子和贫血体弱的同学没什么两样。下午的课还要签到，他休息了一刻钟，勉强咽下几口便当，就捂着肚子往教室走去。下课的人流不断撞在他身上，就算尽力护着肚子，他还是如一叶颠簸的小舟般飘荡着。路人只奇怪这么个高个儿青年怎么被轻轻撞一下就要歪倒下去。缩在教室后排的角落，他才终于可以趴下来，桌子下面两条腿大张着，沉沉的肚子坠成水滴的形状，悬在半空中。他觉得腰腹以下都在寸寸裂开似的，腹部时而缩成小小一团，时而又舒张开不住的顶动。偷偷把手指伸进内裤，才开了六指，还有的熬。

    老师在课上随机出了测试作为签到分。他一边抵御着用力的本能，一边上网翻找答案，好不容易把问题答全了递出纸条。这时候宫缩已经非常密集，终于下课铃声响起，在同学都结伴离去后，他缓缓站起，脑子里嗡的一声：靠，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