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暂时取得胜利)主剧情,清水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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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大雪的天气,一直在边城等待消息的林瑾言得知陆云归受伤的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了,不顾胡江等人的阻拦抢了一匹马,连夜赶了过去。 他上辈子辜负的陆家还有陆云归已经够多了,真的不想重蹈覆辙,不吃不喝赶了一天的路总算在天亮之际到了军队的驻扎地。 那匹马一停下,便体力不支昏死了过去,而林瑾言也没好到哪去,踩进厚厚的积雪里,一整天的不吃不喝不睡觉,他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这么一折腾,刚落地没走几步也当场昏了过去。 还好队伍的士兵一眼就在雪中看到了倒在雪地里的林瑾言,连忙把人抬进帐篷。 而此刻的陆云归正在让李洲帮他上药换新的纱布,见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成了这幅样子,一激动又扯到了伤口,缝合处再次裂开,涌出大量鲜血。 安顿好林瑾言后,陆老将军气的踹了陆云归一脚:“看你惹得好事!” 陆云归有些委屈:“这……”又转头瞪了李洲一眼:“不是叫你别把我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吗?” 李洲耸肩,表示无奈。 又给林瑾言喂了一些温水,将近傍晚林瑾言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低血糖导致他的脑子很沉。 见人醒过来后,陆云归把早早就给他准备那米粥热了一下,端到林瑾言床边,摇了一勺温热的粥送到林瑾言嘴边:“先喝点垫垫肚子会舒服些。” 林瑾言醒了一会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陆云归的手臂:“伤呢?严不严重?疼吗?” 很不巧,林瑾言抓的手臂就是陆云归受伤的地方,刚缝好的伤口被这么一抓,疼的他手抖差点把粥给撒了。 “小祖宗,你真是要我命了。” 林瑾言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连忙放开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伤口在这,我听传信的说你跟蛮子厮杀时被伤到了,而且很严重。” 陆云归只是笑了笑:“无碍,一些小伤罢了,你先把粥喝了,不然身体受不住。” 林瑾言见他没事,心里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又在陆云归的照顾下,一口口把粥吃完了。 陆云归把碗收拾了一下,坐在床边陪着他,林瑾言也没有跟他客气,一直靠在他怀里。 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林瑾言抓着陆云归的一只手,手指轻轻摩挲着陆云归手上的伤疤还有茧子。 看的出来,陆云归这十几年受的苦数都数不清,林瑾言有些揪心:“你会恨我还有我皇兄吗?” 陆云归不知道林瑾言为何这么说,常在军营生活,少不了磕磕碰碰的,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 “王爷?” “我是说,如果不是我皇兄为了夺嫡,陆叔叔和月婶婶为了救我就不会死,陆爷爷也不用一把年纪了还要来这边疆受苦。” 陆云归听到这话,先是楞了楞,随后又释然笑了:“不恨,喜欢还来不及,我们陆家和你皇兄本就是君臣,臣子对主子忠心那是应该的,关于我爹娘的事,如果我是我爹娘,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嗯,”林瑾言就是因为知道陆家的忠心,一想到上辈子做的糊涂事,简直就是辜负了陆家还有他皇兄的一片苦心,想到陆云归爹娘的死,他的心又是一揪。 虽然无声,但豆大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落在陆云归的手背,这还是林瑾言第一次在他面前哭,陆云归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把人抱的更紧了一些。 这也是林瑾言重生后第一次爆发如此委屈的情绪,林瑾言一直是个倔强的人,上辈子哪怕被匈奴蛮子百般侮辱,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却不知怎的,面对起陆云归来,倒变得脆弱,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累了靠在陆云归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陆云归刚给林瑾言盖好被子,一声闷响,外头的黑夜亮起闪光,他知道可能是前线那边出了事。 连忙穿好铠甲,带上武器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军队,风风火火地前往前线支援。 一直到第二天林瑾言再次醒来,看着前线一批又一批换下来的伤员,才真正的感受到此次战争的凶险还有残酷。 这营地离前线很近,林瑾瑜派来保护他的胡江不是没有试图把人拖回去的,但林瑾言一旦做了决定,十万头牛都拉不回。 而且刀剑无眼,随行作战的军医毕竟人数有限,伤员一批接着一批,林瑾言不想做一个袖手旁观的人,既然不能上前线与陆云归并肩作战。 那就好好的帮他处理后勤,至少不能让他担心而导致无法专心打仗,作战医庐的大夫们也不跟林瑾言客气。 从最开始让他在旁边打下手帮忙,到现在让他独自一人照顾处理伤情不是很严重的将士们。 这场仗从年底十二月开打,一直到来年二月底,不止是林瑾言,营里的每个人都忙得很充实,甚至都不知道那天是春节过了都不知道。 边城今年的冬天,因为粮仓充足,顺利撑到了朝廷拨下的军粮,不同往年的狼狈,成功打退匈奴不说,还一鼓作气一连攻下掌控在匈奴手下的三座城池。 战争自古以来都是靠消耗钱财支撑的,匈奴人本就是因为日子过得贫苦这才南下侵略,现如今没占到一点便宜就算了,还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失去了三座要塞城池,真的是折了夫人又赔兵。 眼看二月就要过去,但这雪也没有停止的意思,怕是个灾年,匈奴蛮子再也撑不住了,选择了投降,派出了大使,表示可以割地赔款,再加上每年供奉数万白银还有牛羊马等牧畜,以换取三年的安定。 大虞的人也知道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既然人家都选择投降了,那就留一线生机,日后好做人嘛。 在匈奴投降后便退了兵,不过因为持续了将近三个月的战争,两国交界处一片狼藉。 收拾残局,安顿抚慰好死伤的将士还有将士的家人们,又是快一个月过去了,眼看三月都过了,四月初。 本应该是冰雪消融的时候,这春天愣是推迟一个多月才到,还好林瑾言有事先之明。 安排当地的百姓耕种了两季的粮食,又赶在战争开始之前把粮食收获,囤积了不少余粮。 不管是营里的将士们还是当地的普通百姓,硬是靠着这些余粮熬过了这个冬天。 虽然这个冬天的寒潮不止是北部边疆受到了影响,其他地区包括京城在内,都或多或少遭受了雪灾的祸害。 天气渐渐回暖,新的一轮耕种又要开始了,其他地区的雪灾救完,林瑾瑜这才想起要给边城的百姓们拨下赈灾款。 不过因为有林瑾言在,偏远的边城反而是在这场雪灾之中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 而边城的百姓在林瑾言教导之下,冬天的时候都把夏天那会挖的冰窖,水池之类的装满冰块还有蓄好水源。 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一点准备没有什么不好。 天气渐渐回暖,草长莺飞,四月慢慢到了底,迎接五月的到来,又下了几天的春雨。 百姓们新种下的种子都渐渐发了芽,给褐色的土地染上了一份新绿,潮湿的春风吹过,拂动人心,林瑾言站在田野边。 陆云归就领着将士们在清理田中长出来的野草,春雨过后,乌云慢慢散去,露出蔚蓝的天空还有棉花似的云朵,田边草地开的正好的野花,构成了一副美丽祥和的画面。 农忙后的闲暇,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地里耕耘的百姓看到还会时不时的跟二人打招呼。 “王爷。” “陆将军。” “嗯,你们好。” “王爷今天难得有空,不如到草民家坐坐?也正好年初种的萝卜还有青菜可以卖钱了,刚摘的特别新鲜。” “还有我!我们家也种了萝卜青菜,长得比老王家他们好。” “切,就你们这萝卜白菜,王爷倒不如去我们家,昨个下雨,摘到了不少野货,那东西啊,有钱还买不到的。” 问候的人一批又是一批,林瑾言都笑着一一回应,不过他今天出来闲逛,不止是为了探查民情,还是为了给果树移植栽培的计划做准备了。 林瑾言扶着头上带的竹子编制而成的遮阳帽,温和的笑了笑:“我也想,不过手头上还有不少事要忙,不如下次吧。” “唉,那这些东西,我们托衙门的官差给您送到营里。” 林瑾言:“好,你们继续忙,下次一定。” 在陆云归的陪伴下逛了几圈回来,腿脚早就酸的不行,还没等休息一会,年前林瑾言在翼州预订树苗刚好送到了边城。 第二天早上,林瑾言来到了最开始规划好的那两百多亩的山地,这两百亩地真的不小,胡江都有些犯愁了。 林瑾言又是种地修路修城,还有这山地,陛下也没让林瑾言在边城待的太久,短时间内那么多事处理不过来的。 “王爷,您这怎么又弄了那么多山地啊,陛下都在催您回京了,既然战事平稳,匈奴暂时不会来犯,边城的百姓都吃了饱饭,就不能让自己轻松点,整天操劳,您看看脸又瘦了,到时候回去肯定少不了陛下的一顿教训。” 林瑾言提着篮子一边在树林里穿梭,还捡起了一根树枝,时不时扒拉着树下堆积的树叶。而胡江就跟在林瑾言身后跟个老妈子似的,叽叽歪歪说个不停。 胡江说的话林瑾言大部分都是左耳进右耳出,遇到关心或者感兴趣的话题偶尔会回上一两句。 “哦。” “好的。” “知道了。” 胡江:“…………………” 知道林瑾言在敷衍他,胡江就算有心,也不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