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师弟竟是顶级白切黑（蛋：师尊沦为徒弟尿壶）
昏暗的柴房内潮湿黏腻，凹凸不平的墙皮脱落在角落各处。 四周的墙壁和大门环绕着一圈黑色的禁锢，黑气将整个房屋包裹其中，在房顶露出一个黑狼的形状，像是某种守护一般，俯瞰着底下的房屋。 在柴房之中，用脚镣锁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浑身残破，全身遍布伤痕，连脸上都遍布长长的鞭痕，此刻脸上看不清表情。 另一个男子脸色苍白，温润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愠怒，对另一个说道：“想不到寻了那么久的幕后黑手竟然就在我们身边。” “你那个大徒弟呢？他会不会来救我们？”廷看着徐檀舒，又叹了一口气，“当我没问，你大徒弟只是个凡人。” 徐檀舒这才将两人的事情简单表诉了一遍，对自己和谢易尧的感情纠葛则一笔带过，廷听得目瞪口呆，最后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安慰道：“起码他不是个人，对付阴兽还有胜算。” 徐檀舒：“……” 原来骞陌之前因为大师兄中了毒刺而去临兴县寻找廷，结果却将廷软禁，还要他制出让妖族恢复神智的药，还有一颗控制妖族的药丸。 廷故意没下对剂量，这才有发狂的妖族恢复后又再次发狂的事情。 狗妖也因那颗控制妖族的药剂量不足，从而恢复神智，这才当不成替死鬼。 廷在被抓后激烈反抗，和骞陌打过一场，化作人形的骞陌尚且不足为惧，化出真身的骞陌却无比可怕。 骞陌的原身乃是龙头狼爪蛇尾，廷曾在书中见过，此兽乃是阴兽，名唤伏夭。 伏夭是魔中阴兽，力量乃是从地脉中吸取阴气而来，后因五界相互制衡，魔界力求一统，这只阴兽因贪心不足在人界大肆吸取阴气，打破了五界平衡而被诛杀。 传说这阴兽虽已被诛杀，肉体更是被投入魔池中销毁，魂魄无法轮回，却进入了无我之境，只待出现契合肉体承载他的魔气。 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伏夭觊觎的也许就是徐檀舒的身体。 既然妖族断指的消失与伏夭有关，十二阐释阵法便应该也是伏夭所设，之后再嫁祸给谢易尧，造成阵法已经失败的假象。 正好谢易尧对徐檀舒恨之入骨，便在这时对他进行囚禁，阵法的事情也没有人再去追查。 这样推断下来，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倒是全都理顺了，只是伏夭必然对徐檀舒和谢易尧之间的算计和过往一清二楚，不然不可能每一步都如此精准巧妙，让他们一步步陷入这个圈套。 徐檀舒沉思片刻，又道：“他既然还留着你的命，必然是还想制药，你机灵点，不要再激怒他。” “他想要我的身体，想让我打开心脉，暂时不敢奈我何。” 徐檀舒话音未落，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一只又大又肥的老鼠从角落里一个冒着黑气的小墙洞里钻了出来。 伴随着一股皮肉被烤焦的味道，老鼠发出一声嘶嘶的喊叫。 一阵白光闪过，老鼠竟变成了一位面色红润，浑身冒着热气的老者。 “哎呦——皮肉都给烤焦了，痛死我了！” “玄清散人！”徐檀舒简直又惊又喜，随即又疑问道：“您是妖族？”为何身上却无一丝妖气？ “你！你是王药师！”廷发出一声惊呼，一脸欣喜至极。 两百多年前，玄清散人乃是玄武派的首席大弟子，只因造人嫉恨被有心人查出生母乃是鼠妖，便被废去武功，逐出师门，天之骄子一朝沦为庸人。 玄清散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几次三番想要重振雄风，却总是被身体上的伤病和玄武派的落井下石给击溃得一败涂地。 他本以为自己只会碌碌无为地度过此生，却在十年后窥得转机。 那时占卜已逐渐占据江湖地位，多的是不谙武道的道士专研逆天改命之道，玄清散人便也加入了这个队伍。他本就是半妖，寿命也比凡人长好几倍，这一专研便是一百五十年，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许是这份精神感动了上苍，玄清散人竟然在无意中预见未来阴兽乱世的世界。 他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阴兽乱世，人界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玄清散人被这个真实的梦境吓得心惊胆跳，仿佛已经在梦里死过一遍。 之后的五十年里，他根据梦里展现的事情，一点点篡改梦中某些事件的结果。 他推断起梦中某些事件之间的关联——蛇妖死在荒山，死后尸骨又被人夺走，各种各样的妖族，鼠、虎、猪、牛、兔、马、狗、羊、猴、龙、鸡等妖先后各自入魔，一位仙人与魔兵厮杀被刀刃砍入肺腑，这些事情之间必然存在某些关联性，以此推断出十二生肖和仙人对阴兽乱世这件事情的影响之深。 想要改变，必然先需一一打破这些结局。 于是，他救了本该死在荒山的蛇妖，之后又在不停寻找其他入魔的妖族，并一路打听梦中仙人的身份，这才有了后来在竹林邂逅徐檀舒的事情。 看似偶遇，其实是他故意带着徒儿在那里等待这位仙人，明面上不显分毫，却在后来魔兵来找谢易尧麻烦的时候，果断站在了徐檀舒这边，将梦境中的结果一一改变。 听玄清散人讲完，徐檀舒心里已是敬佩不已。 玄清散人看着廷道：“那时我对此事还没什么把握，也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猜测你对这件事的影响至关重要，知道你爱好药道，是以教给你药术后便假死离开了，你可会怪我丢下你？” 廷摇了摇头，眼中逐渐蒙上一层水雾，竟是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玄清散人拍了拍廷的肩膀，又道：“这座道观已被阴兽控制，我没办法救你们出去，你们现在只能自保，想办法找出那阴兽的弱点，我是半妖，妖界那边我联系不上，仙尊可有办法联系上仙界？” 徐檀舒颔首道：“去最近的道观，对着道观里供奉的神像点出一道灵力，说仙官徐檀舒急报……” 话音未落，门外已响起一阵脚步声，玄清散人立刻化作一只老鼠，挤进之前的墙洞里，挣扎着逃了出去。 徐檀舒：“……” 漆黑的山洞之中，谢易尧浑身散发出浓厚的魔气，整个人被魔气带起，漂浮在山洞之中，剧烈的疼痛让他仿佛正在被万千猛兽拉扯出内脏。 怒气和魔气一起侵蚀着他的身体，他浑身颤栗，皮肉在黑气的侵蚀下逐渐迸裂开。 失去了心脏的躯壳里还装载着大量的魔气和灵力，他一时间无法控制，只能用自己的魂魄稳固在这个肉身里。 渐渐的，魂魄之力与体内冒着怨气的魔气互相融合，逐渐将魔气稳固下来，皮肉也逐渐修复完好，就连胸腔也开始恢复完全，只是里面少了颗魔心，感觉空荡荡的。 谢易尧勉强支撑着自己精疲力尽的身体，走回房舍之中，却见内室空无一人。 徐檀舒一个人绝不可能安然从这里离开！他害怕徐檀舒会出什么事，顿时慌乱地四下搜索，顺着悬崖峭壁一路寻找，却不见任何身影。 他不过只消失了半天，这里没有下山的路，只能从悬崖峭壁往下爬，按徐檀舒的脚程，半天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不太可能，只可能是谁过来将他带走了。 谢易尧眼神一沉，追着山崖之下浅显的脚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