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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边缘趴着一只眼睛圆溜溜的小猫。 段余甯把它抱出来,摸了摸它肉乎乎的前爪:“任朗把你照顾的这么好,你还记得我吗?” 那小猫细细地叫了两声,拱着脑袋往他手心蹭。 猫背上的毛比身上别处要稀少,刚刚长出绒绒的一层。 段余甯抚摸着它的脊背:“这么乖,你就叫段乖乖了。” 下一章还要虐学长,但是明天要出门去浪,所以明天应该不更~ 070 写不出来的修罗场 和陶珩悠约好一起去放风筝的这个周末,翁沛的车被限号了。 而她的”五好邻居“段余甯说他正好要去机场接一位朋友,并表示愿意开车送她去山邰寺。 车子开出不多时就上了高速,翁沛揉揉熬夜后发红的眼睛,看见高速路上的蓝色指示牌,心里猛然一惊:“山邰寺和机场不顺路吧?” 段余甯神色如常:“没事。” 翁沛头大,又听到他对自己说:“把座靠调低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哪里睡得着?但是不睡的话又免不了要聊天。 车子驶进隧道,周身骤然昏暗。翁沛闭上眼睛,身体有个下意识的动作,微微侧朝向窗外。 她不想和段余甯聊那四年,也不想和他聊陶珞。 山邰寺位于山顶,段余甯在山脚下的停车场停好车,和她一起走出去,看见陶珩悠举着一只超大只的红蝴蝶风筝站在停车场外,风筝的蝶翼和尾须在风中猎猎飞扬,而他正仰头遥望湛蓝天空。 陶珩悠听见她的呼唤,从台阶上跳下来,跑近了又惊喜道:“是阿甯哥哥!” 他已经不是五六岁的孩子,但是对陶珞和段余甯还是天然的孩子性的亲近举动,牵着蝴蝶风筝扑过来就往段余甯身上跳。 段余甯险而又险地接住他:“珩悠长大了好多。” 陶珩悠跳下来,去拉翁沛的手,又转头问段余甯:“阿甯哥哥有空吗?和我们一起放风筝吗?” “哥哥要去机场接朋友,”段余甯摸摸他柔软乖顺的头发,“你小舅舅呢?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小舅舅和老和尚去那边聊天啦!每次都要聊好久!” 陶珩悠朝远处抬了抬下巴,那边有一个八角亭,亭边梅花树环绕,穿大衣的高挑青年和一位老僧人的背影疏映其间。 看起来二人均没有要结束谈话的意思。 “老和尚很啰嗦的,对谁都能说半天,要不然我就过去找小舅舅了!”陶珩悠拉着翁沛的手在原地转圈圈,“小沛姐姐,小沛姐姐你要过去找小舅舅吗?” 翁沛刚刚在车上喝了大半瓶矿泉水,说她此刻还是比较想先上洗手间。 陶珩悠也要跟着去,被“临时看护人”段余甯给拦住了:“小沛姐姐去的可是女生的洗手间,你是男孩子,不可以跟进去的。” “噢,”陶珩悠听话地跑回来,又给他展示了自己这只独一无二的漂亮风筝,“我待会儿要把它送给小沛姐姐。” 段余甯不着急离开,就耐心地帮他解开了缠在一起的风筝尾须:“为什么要送给小沛姐姐?你自己不是很喜欢吗?” 陶珩悠想了想,凑近他耳朵边,说:“阿甯哥哥,我偷偷告诉你,我想让小沛姐姐当我的小舅妈,所以我要把风筝送给她。” 段余甯也把声音压低了:“那我也偷偷告诉你一件事……” 陶珩悠支起耳朵听完,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真的吗?”愁的一张小脸都皱了,“那怎么办……要不然这样好了,今天的小沛姐姐给小舅舅,明天给阿甯哥哥好不好?” 段余甯哭笑不得:“珩悠啊,小沛姐姐不是谁的物品,她是她自己的。我们只是喜欢她,但不能替她做决定。” 陶珩悠似懂非懂,朝八角亭方向望过去,陶珞似乎有所感应,半回过身。 白眉白须的老僧人也看过来,朝他们双手合十。 陶珞和老僧人告别,逆着风朝他们走过来,走到半途又放慢脚步,最终停在原地等从右边走回来的翁沛。 翁沛的包包细链子不小心勾住了外套帽子,她半歪着头边走边弄,差点撞上路中央的陶珞。 “过来,我帮你弄。”陶珞伸以援手。 翁沛习惯性的接受他的帮助,抬头间却蓦然看见段余甯和陶珩悠站在休息椅前,正朝这边望着。 她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不知该作何反应。 从小到大她都害怕上台演讲,甚至上台解题,一想到会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她就浑身发僵,手足无措,本来想的好好的话也一句说不出来。大一那年她沉浸在段余甯离开自己的痛苦里,顾不及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所以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站在聚光灯下,做了一回主持人。 有些人会因为一些机遇改变一部分性格,她却很难做到这一点。 当初就业不选择检察院的公诉科也是出于这点考虑,她甚至认为适合自己的应该是非诉讼工作。无论长大多少岁,经历多少事,她还是想缩回自己认为安全的、有隐蔽性的角落里。 三个人里,最先把目光移开的还是段余甯。 翁沛看见他弯腰对陶珩悠说了句什么,然后陶珩悠就跑着跳着冲向她和陶珞,风吹起他背后风筝呼啦啦作响。 “阿甯哥哥说他要去机场接朋友了。” 陶珩悠天真无邪,不懂大人之间的纠葛,说完就转身跟段余甯挥手告别。 段余甯笑着后退两步,眨了眨右边那只漂亮眼睛,手指抬起来搁在眉骨边比了个「回头见」的手势,先行离开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白毛衣,气质还似朗朗潇洒少年。 陶珞向来和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莫名轻笑了一声,说:“走吧。” 陶珩悠心目中放风筝的圣地是山顶的一个悬空的广阔露台,按照他的说法是:“风筝在山顶比在山脚飞得更高。” 寺庙前有山泉淙淙流过,白石砌的九曲桥带他们从山崖的此端到彼端,沿途古木婆娑,万绿参天,崖边一座观音像矗立莲花池中,池中薄冰都被人们抛掷的祈福钱币砸碎,细碎成块浮在水面阳光下。 每年都给陶珩悠做禳解的老师父还在殿内讲经,陶珩悠得了这短暂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