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偏执(窒息play)
过了许久,重新恢复呼吸心跳的萨菲斯特缓缓睁开眼睛,初醒的目光中还带着深刻的茫然,似乎全然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麽事。 他下意识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四处转头想要寻找自己最为熟悉的身影,却怎麽也找不到。就在他有些慌乱地坐起身、挣扎着想要下床的时候,失去意识前的所有回忆忽然涌现,他的身体也无力地倒回床上。 看着那些记忆画面,随着记忆回复,萨菲斯特的身体骤然变得僵硬,瞳孔紧缩。 他被、神明杀了......? 记忆中最後的画面停留在神明冷漠得像是在看死物一样的眼神,彷佛他再也不是重要的存在,而是可以随意踢开的石子。 萨菲斯特早就被温柔的神明宠坏了,他如此坚信着神明不可能会真正伤害自己,不管变成什麽样子都不会——正是这股近乎盲目的信任,让他毫无防备之下就被捏碎了喉骨。 好疼啊。 好疼啊。 早在断颈的疼痛传来之前,他就已经失去意识了,此时一阵一阵疼痛的是彷佛失去跳动力量的心脏。 但他的神明,已经不是那个会让他仗着一点点疼就肆意撒娇的神明了。 萨菲斯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望着天花板,眼神是没有焦距的空洞。明明就能毫不在意地推开门出去继续像从前那般对着神明死缠烂打,虽然不晓得为什麽会活过来,但再死一次也没什麽大不了——他会在意的事很少,里面绝对不包括自己的命。 究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竟然越来越贪心了啊。仅仅只是失去了神明无偿给予的温柔,竟然就痛苦得像是要再次死去一般,原来在与神明相处的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将这些一一实现的、奢侈的贪念当作理所当然的存在了吗? 真是太逾越了。萨菲斯特慢慢蜷缩起身体,脑中模模糊糊地闪过这样的念头,一定是自己太过贪心了,神明才会这样惩罚於他。 他要去祈求神明的原谅,无论怎样的惩罚都可以,只求不要赶他走——萨菲斯特摇摇晃晃坐起身,手下异样的触感让他本能低下头去,然後就彻底定格住了。 那是一点一点细小的黑色碎片。 萨菲斯特有些迟钝地看着紥在手掌上的细碎晶体,目光渐渐凝聚起来,这是...... 是神明给他的生命结晶。 这是神明的一部分,能够得到贴身佩戴的允诺自然让萨菲斯特激动不已,他几乎每天都要将这枚小小的晶体擦拭好几遍,珍惜得要命。 可它现在却碎了。 直到看见这些残破的碎片,思考能力才终於渐渐回归,他伸手摸向胸前,却发现那里挂着一枚完整的晶体。 只是稍一碰触,他就知道这不是自己每日擦拭佩戴的晶体,而是另一枚崭新的、完整的,原本那枚已经变作他掌心这些只比粉末大上一些的碎屑了。 想起神明曾经说过,这可以替他抵挡一次致命伤害,萨菲斯特的心跳停了一瞬,感觉自己似乎接触到了背後的真相。 如果原本的生命结晶碎裂就是自己复活的原因,那这枚新的——只能是神明为他挂上去的。 担忧他真正出事。 他睁大眼睛,顿时再也顾不得无力的身躯,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 门外是一片压抑的黑暗,萨菲斯特顾不得这些异样的景色,努力在心中向着神明一遍遍祈祷,捉住了那点虚无缥缈的感应,向着感应到的方向赶去。 在萨菲斯特无心察觉的时候,有一缕黑暗已经顺着他的小腿蔓延上来,捕猎者在阴影中注视着这个拥有邪神气息的猎物,兴奋得发出嘶嘶的笑声,它是深渊极恶之一,已经被邪神封印了极为漫长的时间,无时无刻都想着复仇,几乎是立刻就想将这个弱小的猎物占为己有,一股它无法反抗的力量却狠厉地扫了过来。 它不甘心地嘶叫两声,最终还是狼狈地退回黑暗之中。 克苏尔尤特、克苏尔尤特......挟带着无尽怨恨的语调扭曲着重叠,诅咒那让自己失去自由的邪神。 只要逮住一丝机会,它们就会疯狂反噬这个万分憎恶仇恨的对象,摧毁他的一切、他所在意之人。 萨菲斯特一眼就望见黑暗尽头那个浑身冰冷的神只,他雀跃地跑上前去,却听见对方浸着寒意的话语。 「为何不离开?」 克苏尔尤特看着在领域之中横冲直撞,甚至是撞进其他深渊生物地盘中的人类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恼怒,他早就给人类布置好了出口,只要顺着光亮一路前行就能离开这里,他却非要到处乱跑。 要不是他听见呼唤自己的祈祷感觉事情脱离掌控前来查看,他的伴侣早就成为其他深渊生物的玩具了。 可人类却只是直直地看着他,抛出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您为什麽要给我新的生命结晶呢?」 邪神没有答话,人类却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已经死了,却又活了过来,是因为您曾经给我的生命结晶对不对?那您又是为什麽要给我新的呢......」 萨菲斯特摩挲着胸前的结晶项链,他不会不清楚在这块充满深渊生物的地方乱跑会引来怎样的危险,他只是在赌。 赌神明从未收回,曾经那些恩赐与他的温柔。 「除非——」他的嗓音发颤,那是即将接触到真相的激动,一双眼亮得惊人,「除非,您担心我出事。」 克苏尔尤特面色依旧冷凝,却没有出声否认他的话。 他就知道,神明还是跟从前一样温柔——从不会真正伤害他,只会担心他出事。 这让萨菲斯特扬起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颜,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忽然抬起手,一把扯下胸前的项链,小心地放在旁边的垫子上。 邪神微微皱起眉头,「你......」 取下生命结晶之後,萨菲斯特就不再具有神奇的复活能力了,而是一个普通的、脆弱的人类,稍微大点动作就可能令他真正死去。 这位邪神最忠诚的信徒似乎并不担忧,甚至可以说正在期待之後可能发生的事。 「我可以为您献上所有,」萨菲斯特灿烂地笑着,目光中透着舍弃一切的疯狂,「无论是爱、信仰还是生命——」 「您要是想杀了我,现在尽管可以这麽做。」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踏进了邪神的安全圈内。 只见克苏尔尤特身体顿时绷紧,一只触手用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飞快袭来,狠狠地抽在萨菲斯特的右臂上。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萨菲斯特却只是身体轻轻一晃,他的眼神更亮了,透出一种极度偏执的狂热—— 神明果然没有杀他。 他的右臂无力地垂落在身侧,脸上笑容却越发甜蜜,彷佛这样没有出手致他於死地的行为就是神明的温柔一般。 萨菲斯特最终站定在邪神身前,抬头微微仰视着面色冷漠的神明。 「您没有杀我。」他肯定地说着。 克苏尔尤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即使是死亡也赶不走的人类,方才他是真的想直接刺穿这个不停朝他靠近的人类胸膛,但想起对方身上没有佩戴生命结晶,最终还是忍住了。 没想到他却仗着自己手下留情,变得如此肆意妄为。深感威严被侵犯的邪神不悦地看着这名信徒兼伴侣,几只触手缠绕在萨菲斯特身上,将他凌空吊起。 触手的力气很大,勒得底下的骨头隐隐发出不详的声音,其中在稍早时候就已经断裂的右臂更是让萨菲斯特一瞬间流下冷汗,可即使脸色惨白得吓人,他也依旧执拗地盯着神明。 「你可想好,执意留在这是什麽後果了?」 萨菲斯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就算因为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而冷汗淋漓,那抹勉强挤出来的微笑竟也有种魅惑的风情。 「我是您的所有物,您想对我做什麽——都可以。」 话音刚落,一只冰冷的触手就攀上了他的脖颈,开始逐渐收紧。被捏碎喉骨而死的经历让萨菲斯特在触手缠绕颈部时颤了颤,很快,随着一点一点收紧的动作,他感受到了空气被剥夺带来的窒息感,不受控制地张开嘴试图要回呼吸的权利,却是徒劳无功。 凝视着这个因为窒息而微微张嘴吐出一小截舌尖的人类,克苏尔尤特眼神变得暗沉,直接操控着触手把人扔到床上,俯身向前将他禁锢在身下,扣着人类的後脑勺开始了漫长的亲吻。 在萨菲斯特感觉自己真的要因为窒息死去的时候,箍着他颈部的触手略微放松了一点,他在和神明唇舌纠缠的间隙艰难地捕捉到这点新鲜空气,即使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求生本能还是促使他去汲取微薄的赏赐,尽力维持着生命。 只是抓准了他张口呼吸的一瞬,一只触手直直顶入身下的肉穴之中,力道之大让萨菲斯特的身体都硬生生在床上挪移了一寸。 「唔嗯!」 萨菲斯特并不嗜痛,方才种种暴虐行为并没有给他的身体带来任何快感,要不是卵巢体质赋予的优异包容度,这一下就足以让他下身撕裂出血了。 在摩擦甬道的热辣灼痛退去之後,肠壁逐渐适应了这个动作粗暴的外来客,开始分泌出润滑液让大力抽动的触手愈发顺畅,感受到快感时更是收缩着绞动吸吮,试图更多地取悦入侵者。 每当艰难吞吐的肉壁好不容易习惯了触手凶狠的抽插之後,就会再加入一根新的触手蹂躏着红肿突起的小穴,生生将那处扩张了一倍,转眼间在水声连绵的肉穴中竟有了四根触手的存在,将原本狭小的穴道撑成夸张的程度。 而可怜的信徒依然在呼吸艰难中不断挣扎,只能偶尔依靠神明恩赐的一点空气苟延残喘。明明该是悲惨的模样,那双异眸却绽放着充满了难言的光芒,偏执地看着正掌控着自己生死的神明,嘴边甚至还隐隐有着笑意。 他知道神明再也不会赶自己走了,他将成为承载神明欲望的容器。 还有什麽比这更令人高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