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滴滴答答
幽深的大殿里烛火摇曳,书架下当值的小太监怀锦微微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面前没有一场正在上演的春宫。他并不想留在这里,然而按照规矩,书房若在使用之中,就必须有两人以上同时当值。皇帝没有明旨让他们出去,怀锦便不敢自作主张离开,只能和另一位同班一起留在原地,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怀锦看着地面,只见灯影一晃,自己那身才借出去没多久的干净贴里,落在地上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余光之中,御案上已然赤条条地躺上了纤瘦的少年。 怀锦有些心疼自己的衣服,除此以外心情还算淡然。毕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书房直面皇帝的荒唐。他的那位同班则没有这么好的见识,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怀锦冲同班略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得惹皇帝不快。 同班是新来的,怀锦却已经在书房里当值了将近四个年头。四年前他从内书堂顺利毕业,经历了一些额外的考核,从中脱颖而出,便获得了这份来御书房当值的差事。他隶属于司礼监,偶尔也帮助皇帝拟旨,做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也正因为如此,在林汲先前更换御前人手的时候,怀锦并没有被波及——他并不归林汲管辖。 在新来的小太监眼里,怀锦无疑是一位值得尊敬与信赖的前辈。前辈这般镇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让那小太监佩服不止。受到怀锦的镇定感染,小太监恐惧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平静。他屏气凝神,努力让自己也像前辈那样,做一只没有感情的木桩,不该看的一眼不看,不该听的一声也不听。 小太监不知道的是,他眼中那一本正经的前辈,其实听得正带劲。 从上回帮皇帝收拾书案,无意中瞧见那封写着的情书开始,怀锦便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剧情。他受过沈灵的欺负,又没有合适的报复途径,因此格外希望看到宋清澄挤走沈灵上位的情节。另一方面,在劣势如此明显的情况下,怀锦也的确十分好奇,宋清澄到底还有什么本领,可以施展在皇帝的身上。 怀锦是读过书的,通晓基本的道理,知道嬖幸之流,以色侍人,脸是最重要的资本。宋清澄原本长得不错,但却被沈灵毁了容。天知道皇帝对面纱的兴趣还能维持几日。倘若抛开容貌,只谈性格,那宋清澄就更不是皇帝喜欢的类型。皇帝一向喜欢单纯骄傲、活泼爽朗的美人。怀锦虽然不曾同宋清澄深交,也能感觉到他从骨子里便透着卑微,偶尔甚至显得阴郁。 带着无尽的好奇,怀锦偷偷观摩起皇帝与宋清澄的春宫。 只见宋清澄的腿环绕在皇帝的腰上,雪白的臀瓣被宽厚的手掌揉得通红。皇帝不过一个眼神,宋清澄便轻哼一声,十分自觉地又将屁股撅高了。他半躺在御案上,一边主动地迎合,一边微微地仰着头。长发从书案边缘垂落,一阵一阵地摇晃,像是随风摆动的藤萝。他不时发出呻吟,又像痛苦又像欢愉。那呻吟在黑暗的大殿里缭绕不去,让人没来由地燥热。 怀锦一边觉得宋清澄真的是很享受,一边又疑惑——这种事情真能让人享受么? 如果真的可以,为什么沈公公每次都跟杀猪一样? 怀锦思绪飘散,想起上一次有幸看到皇帝的春宫,还是沈公公在时。那让身强体健的沈公公几天下不来床的暴虐场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也让他彻底打消了凭借这种特殊手段上位的念头。然而看过宋清澄这场以后,他甚至自己都想试一试了…… 怀锦不由在心里啧啧称奇。 宋清澄如果不是特别能演,那就真是天生的尤物名器了。 怀锦在那里一边偷窥一边感叹,自以为十分隐蔽,宋清澄却早发现了那个书架下的小太监,总拿一双眼睛偷瞄自己。他羞红了脸,感觉尴尬极了。在皇帝一个人面前淫荡,和在其他旁观者的面前淫荡,有本质上的不同。想到自己被皇帝不断贯穿的模样,全都落入了另一个人的眼睛里,宋清澄就羞耻得想哭。 “陛下,请容奴婢去、去内间伺候您吧……”宋清澄把手放到皇帝的肩膀,似乎想要将人推开,但力道更像是温柔的抚摸。他不敢扫皇帝的兴,只能小声地哀求,试图改变对方的想法,将地点更换为更加私密的卧房,摆脱角落里那双眼睛的窥视。 皇帝扫了一眼书架,瞬间洞悉了宋清澄的心思。然而他并未答允,反而被这恳求勾起了恶劣的趣味。 大概在沈灵身上培养出的种种坏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又或许这就是皇帝的本性,总之宋清澄愈是羞耻,皇帝就愈发想要欺负他,欺负到他哭泣求饶为止。他非但没有半点去卧室的意思,反而调整了位置,让宋清澄分开双腿,将私密的地方更加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两个当值太监的面前。 “陛下!”宋清澄又羞又恼,急忙闭上了眼睛,好像自己不看旁人,就也不会被旁人看到似的。 皇帝轻笑一声,转过脸来面对两个当值的小太监,哑着嗓子问:“你们瞧瞧,宋公公里头是什么颜色?” 怀锦不傻,他只会偷看,皇帝真要他看,他当然假装不敢看,这种问题更不会回答。旁边同班的小太监却已经被吓呆了,皇帝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竟然真的抬起了眼睛,傻傻地看了一会儿,又傻傻地回答道:“红、红色……” 宋清澄听见这个回答,不由全身发烫,不仅里头艳红一片,就连皮肤也像是枝头最成熟的果实,红得近乎透明了。 皇帝揉了揉宋清澄的屁股,笑着问那小太监:“好不好看?” 小太监呆呆地说:“好看……” 皇帝说:“那你过来,给宋公公舔舔。” …… 皇帝在床笫之事上没什么顾忌,宋清澄也比一般人放得开,并且由于自身卑微的地位,总是极力配合,不敢对皇帝的奇思妙想有任何反驳。这一次比午后那回更加激烈,以至于到了最后,宋清澄几乎有些神志不清了。他眼神迷茫,软软地坐在皇帝身上,后头仍插着男人那半软不硬的东西,前头又不受控制,淅淅沥沥地漏成了一线。 皇帝有些嫌弃地向后挪了挪,免得宋清澄将尿漏到他的身上。 他想起最开始那次,让太医看宋清澄漏尿的毛病,太医说养好身子,节制房事即可。中午那回宋清澄没漏,他还以为这一阵子好吃好喝,他这毛病养好了,没想到搞搞就原形毕露,该怎么尿还是怎么尿,险些溅他一身。 看来只要时常有房事,这毛病是不大好得了的。 “前头又松了。”皇帝弄完了就立刻变得挑剔,看着失魂落魄、滴滴答答的宋清澄,心里颇有些嫌弃他太不经搞。 “陛下恕罪……”宋清澄勉强提起精神,乖乖地挪到一个不碍事的位置,极难堪地试图用手指堵住下面的小洞,“奴婢这就去清洗……” 皇帝有一瞬间想不准许,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拦。 他还有精力,但是看宋清澄这个状态 ,要是强行继续的话,恐怕之后几天都下不了床,只能被抬去西苑了。 皇帝想象了一下宋清澄躺在床板上,被人抬着见家人的画面。 ……还是算了。 虽说是投桃报李,但无论怎么用脉脉温情来包装,安置家人这件事,其实是他给宋清澄那张脸的赔偿。既然如此,就该让他们好好地团聚,否则赔偿也就打了折扣。皇帝也不知道自己对宋清澄的兴趣能够维持多久,所以更想付清每一次的补偿,这样当他想要结束的时候,也不会感到良心不安。 皇帝靠在龙椅上叹了口气。 他再也不想与任何人,发展出像和沈灵那样纠缠不清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