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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并未回答,但其实早已回答了,杜蕾丝咬紧了牙关,语气直落而下越发的冷漠冰霜。“我知道了,我下午就过去一趟。”杜家好手段,杜冷锋好手段,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自己,杜蕾丝放下电话手只觉得见手都在轻轻颤抖,默然的狠狠闭上眼睛,整个人倒在床上,这一通电话仿佛花光了她一天的精力。 下午,杜蕾丝出了宾馆,打了一部出租车前往衡山路,虽然隔了七年时间没有驻足过上海,但衡山路的景致依旧优美,盛夏间,马路两旁的梧桐还是绿色的,大片的叶子交织于头顶,偶尔簌簌的叶子缝隙间漏下一两缕的斑斑点点阳光。 杜家落座于衡山路一侧静谧的别墅区内,这片是曾经的法租界,房子基本上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欧式风格,车子停在一栋红瓦黄琉璃顶,墙壁刷成钻红色的三层别墅前面,周围绿树掩映,红色的别墅低调的伫立其中,很难想象出,这里上海赫赫有名的杜家。 高高的雕花镂空铁栅栏外两名类似保安的人员站得挺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边住着哪位首长大人呢,不过即使不是首长,到底也是上海首屈一指的杜家。 杜家没有选择类似汤臣一品这种豪华别墅区,更是几代人仍住在这栋老房子里,自杜蕾丝懂事开始就一直在这所别墅里头度过她的童年跟少女时光,对这里不是没有感情,即使再多的恨意,当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心底仍然有些许怀念与惆怅的。 谁都不是冷血动物,都是有感情的生物,只不过她的感情被这所房子的主人硬生生的抽掉了,打散了,留下的尽是痛不欲生的回忆。 自打杜蕾丝从出租车下来之后,两个保安的视线就一直锁定在她身上,倒不是觉得她是什么危险人物,只是保安觉得很纳闷,杜家在上海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往日里登门拜访的人不是集团的大老板,就是道上的人物,甚至就连当地政府官员也不在少数。最重要的是,基本上每个人都是驱名车木慕名而来,出租车这类的还真没见过。因此那两个年轻保安能不纳闷么。 杜蕾丝今天下午穿了一身依旧工整规范的职业套装,黑色西装套群,一对小羊皮鞋,肩上挎着黑色的皮包,此时正仰着头观望眼前曾经的那个“家”。 刚走近一步,两名保安尽管一开始面面相觑,但仍然很尽责的拦住了她。没等杜蕾丝开口从院子里头由远而近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九妹,怎么来那么晚,还以为真要去接你你才肯回来呢?”淡淡的口气却含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两个保安此时再傻也知道眼前的女人跟大小姐是熟人了,这点儿眼力介儿还是有得,否则也不可能让这两人来当把门的保安,要知道这保安最基本的工作就是察言观色,要随随便便都能放人进来,主人的生活自然也无法得到保障。 院子里女人缓缓踱步而出,身后跟着个随行的中年男人,男人脸色肃穆,看不出悲喜春秋,似乎一年到头总是这么一副扑克脸,身高也接近一米九,身材魁梧彪悍,与旁边的女人形成巨大的反差,这么极端的两个人走在路上很难不变成众人瞩目的焦点。 也难怪,实在是身边的这个女人气场太足,一身嫩黄色的百褶裙,露出白皙滑腻的手臂,也更衬得其身段曼妙婀娜,典型的一副江南美女脸,无关小巧精致,虽不是只应天上有的那种大美女,却也气质出众,一眼一笑间都是万种风情,但是这种美却又跟黑牡丹冷霜染的美是不同的,冷霜染是胜在艳丽的容貌,而眼前的女人却是一种无论在什么场合下都能力压全场的气势,美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杜雨棠望着眼前的小妹,模样倒是没怎么变,只不过与七年前相比却不怎么笑了,对此杜雨棠并没过多责问,只迎了上去,笑着说:“走吧,大家都在等你。”所谓的大家不过是场面话,实际上要见的那个人却是最主要的。 走近里内,郁郁苍苍的树木列于两旁,院子是极大的,大概有两三亩的占地面积,别墅另一侧停靠着几部黑色轿车。 杜雨棠领着杜蕾丝方踏入别墅内,全见大厅里原本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年轻、中年的,每个男人站起来后几乎同时喊道:“大小姐,二小姐。” 杜雨棠只轻微颔首,却并未有所停留,径自带着杜蕾丝上了二楼,但其他人的目光却未曾离开过,因为大小姐身后的女人可是名震杜家的杜九妹,这个消失了七年的人物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打靶那边追过来的师太,打靶的番外晚上零点前我先发一章哈~抱歉 ☆、第二十章 杜九妹,这个在杜家曾经骄傲的存在,冰雪聪明,交际手腕高超,以及宠辱不惊的气度,颇有当年杜老爷子的风范,即使是与如今杜家的大小姐杜雨棠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存在。 七年前,商界圈子里有谁没听闻过杜家两千金的名号,杜雨棠,上海最艳丽的一朵海棠花,而杜九妹,上海手腕最为圆滑的白唇竹叶青,顾名思义,这是一个蛇般的女人,精明世故却偏偏超然洒脱。 上海的名媛千金没有几千也得有几百吧,可其中的佼佼者偏偏又以杜家的这两位千金为主,台面上杜家以杜雨棠为代言人,游走在各个领域的圈子内,不仅仅是杜雨棠的美艳,杜雨棠还是圈内有名的交际花,就如同四九城的黑牡丹,能爬得上她床的人莫不是有天大的背景大人物,也得是手里头有权有势的。而杜家的另一位千金就像是蛰伏在暗处观察一切的竹叶青,手中握的是杜家的权,尽管当家作主的仍是杜冷锋,但对这个女儿杜冷锋不可谓不是精心培养。 但也仅是一夜之间的事,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杜九妹从上海这个欲望都市从此消失遁形,留下给人们的更多的则是一段扑朔迷离的谈资。 世界很大,变化很快,杜九妹的消失并未对上海造成太大的影响,明面上杜家仍然有杜雨棠这朵白色海棠在各政界商界翰旋。 七年后,杜九妹再次踏入杜家,一切如常依旧,不管底下那些表明上兢兢战战的杜家嫡系是否接受她,杜蕾丝并不介意。她本就不是为了回杜家争权夺势的。 杜雨棠与杜蕾丝尽管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身上流的也同样是杜家的血,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几岁的妹妹,杜雨棠依旧保持着一种淡漠的关心,而杜蕾丝对这个大姐也是极其尊重的。 停在走廊最后一间红木房门外,杜雨棠根本就不需要敲门,况且门也不过是虚掩而已。径自推门而入,但却不急着进去反倒是点头示意杜蕾丝先进。 房间地板铺着一层浅棕色的羊绒毯,即使是高跟鞋踩在上面也绝不会发出太大声响,房间顶上悬挂着三层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