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3）

    晚自习结束后，两人一前一后有些沉默的回到了学校附近租住的公寓。

    由于秦屿身体的特殊缘故，家里人是不可能让他住校的，偏偏市内最好的高中离家着实太远，所以早在开学前，便在学校附近看好了公寓，准备租房走读。

    唐沢则是自己凑过来的，两人从小关系就好，而且一个人住宿没意思，早就听说学校宿管阿姨又凶又严，更加不想待，在家跟着爸妈磨了半天，又跑去秦屿爸妈前装乖卖好，终于让两家松口允许他俩住一起，也算有个照应。

    不过秦屿妈妈还是亲自找了一个两房一厅，且其中一间卧室是有独立卫浴的让秦屿住了进去。

    在开学搬进去前，唐沢的爸妈更是拉着唐沢叮嘱了好一番，让他进秦屿房间时记得敲门，别莽莽撞撞的推门就往里冲。

    当时两边家长紧张兮兮的态度还让唐沢疑惑了一阵，但很快被他抛之脑后，而现在，原因揭晓了。

    （4）

    “其实，我是双性人。”

    秦屿抱着双腿整个人看似懒洋洋的缩在单人沙发里，唐沢注意到他的手指在不停的蜷缩收紧，这是他一贯紧张时候的表现，显然说出这句话时，秦屿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

    可是，唐沢有些茫然，“双性人，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既有男生的性器官也有女生的性器官，同时有鸡巴和女人的，”秦屿说着，耳根处也慢慢红了起来，看上去有些艰难的说出了最后一个字，“逼。”

    唐沢还没来得及反应，秦屿又飞快的打断了他，“我一出生就是这样，本来准备长大了去做手术，但是去年去检查了，做不了，说是成功率不高而且容易出事，所以……我可能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瞒着你，”秦屿微笑道，唐沢却只看到他的手指又开始捏紧，关节都因用力开始发白，“你会不会觉得这件事难以接受？”

    突然得知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兄弟的下半身可能有一半身体特征是女性，唐沢确实有些懵，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那么合拍那么亲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兄弟的裤裆里多出了个器官而疏远他呢？

    “怎么会，”唐沢拍了拍秦屿的肩，又一把扯过秦屿攥成拳头的两只手，用了点力气让这些几乎痉挛的手指放松。

    “你永远是我的兄弟，不就是多了个逼，穿上裤子谁会知道，怕什么！要我说，你就应该早点告诉我，这样在学校尿尿我还能帮你把风。”

    “滚蛋，”秦屿抽回了手，脸红了一瞬，“我哪里敢那么招摇，我上厕所都是进隔间的。”

    “对哦，”唐沢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确实没见到你在小便池撒过，我就说你怎么总是大便。”

    “……”秦屿翻了个白眼，一时无语，但一直担心坦白后会被嫌弃的心也不自觉跟着放松了下来。

    “所以，你喜欢男人也是因为双性体质这个原因吗？”唐沢有些迟疑的问到，“额，多了这个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女生吗？”

    “不，我确定我的心理性别是属于男性，”秦屿回答道，“但如果是谈恋爱和做爱，我却更倾向于男人。”

    “而且我试过了，”秦屿舔了舔嘴唇，“自慰的时候玩逼实在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