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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是死都由你

    外面锣鼓喧天,里面却寂静的可怕。

    那天易知跪着求了这场婚礼,“娘我愿意嫁给李家三公子。”

    青禾公主欣慰的笑了笑。“易知你可真是好孩子,娘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事成后不管你是想和离还是和他继续下去娘都会支持你的。”

    易知作为新娘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婚房里,按照李家的要求她嫁过来时不能带任何的陪嫁,以妻娶之,以妾待之,所以即便是有婚礼她也算不得真正的妻。

    这是两家的共识,她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听话。或许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对她来说就已经够幸运了,她不该再奢求其它。

    心中的忐忑占据全身,外人都传李家三公子性情温和有礼,从不与人争执给人难堪,她也曾见过,那时他还不知道她是青禾公主之女他确实如传言一般,可知道她是谁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如今被迫娶了自己应当会更加的不高兴吧,一会儿他不管会怎么对待自己都只求他别对自己视而不见。

    脚步声逐渐清晰,带着一身酒气的三公子李荆楚推门入房,易知很紧张她想跪下迎接可又不敢动怕惹人生气。

    李荆楚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今日不用跪,以后跪的日子多了去了。”

    “今日我李荆楚是以正妻的礼仪娶的你。”李荆楚好心解释道,“到子时前你都是尊贵的李家三奶奶。”

    易知坐直了身子听李荆楚说话,盖头蒙着她看不到李荆楚的表情,“是,多谢爷。”

    “你愿意过门做妾,我李家却是被迫娶你的,你死了我们两家就没任何干系了,我会用最苛刻的礼仪待你,你受不住了我可以赐你一杯毒酒或三尺白绫。”

    易知心中一震,“妾身受的住,请爷狠狠的管教妾身。”

    “今日我们也不必洞房,自己把盖头揭了就睡吧,我不会亲自管教你,明日管教妾室的傅嬷嬷会来,你跟着她学就行,往后的三个月你跟着傅嬷嬷认真学,学好了我会去官府给你立户然后回门。”

    说完李荆楚便离开留下易知一个人,她像泄了气的气球,嫁衣和盖头她都舍不得离身就这么躺在床上过了一夜。

    卯时易知隐隐约约听到敲门的声音,想起昨日李荆楚的话她慌忙起身去开门去。

    傅嬷嬷一见易知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跪下。”

    易知不明白傅嬷嬷为何打她,她开门应该挺及时的。

    “你的过错等去了训诫室再谈,现在脱了嫁衣,谁允许你一个奴妾穿正红色的。”

    盖头在起身时便滑落所以傅嬷嬷只看到了她身上的嫁衣,易知不敢拖延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昨日出嫁她从里到外穿的都是正红色。

    “没有规矩的奴隶便只是一个畜牲,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知狗儿,自称母狗。”

    易知又是羞愧又是害怕,“是嬷嬷,母狗知道了。”

    傅嬷嬷将准备好的项圈套在她的脖子上,“畜牲是不用穿衣,自然也不会站起身子来的,我若发现第一回杖责一百,再有下回就回禀了三爷。”

    傅嬷嬷扯了下项圈上连着的绳子,“跟紧了。”

    石子路上硌的易知膝盖和手掌生疼,有几回差点因为跟不上被勒死,她顾不得路上丫鬟小厮异样的目光专心走着这段路。

    “行了,停下。”

    走到训诫室门口傅嬷嬷却让人停了下来。

    “训诫室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不懂事儿的畜牲,磕一个头喊一句‘母狗是知狗儿,是头不懂规矩的畜牲,请主人们费心教母狗规矩’,你喊完有人听到了就会出来赏你耳光,打完记得说谢谢主人。”

    听傅嬷嬷说完易知觉得那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又不能反抗她试了几回还是不能完全说出去。

    傅嬷嬷也不催促,就静静地看着她。

    “我是,不,我不是,我不是的。”她说不出来,她是个人,不是什么畜牲。

    “是什么,不是什么。”

    “是我大周青禾公主的长女易知郡主,出嫁了也还是尊贵的奶奶,不是畜牲,是不是?”

    “在嫁人前公主没和你说过出嫁后你会面对什么吗?”

    傅嬷嬷觉得好笑,这就是贵族女子,男人承诺过她们什么就要死要活的嫁去做妾。

    易知摇了摇头,母亲说了,身边的嬷嬷侍女也劝过她的,是她非要嫁的,母亲没有逼迫过她,只是她的想法正好能帮助到母亲而已。

    “既然都知道还装什么装,自甘下贱自甘堕落,上赶着做妾的东西,这会儿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大周女子多么珍贵,做什么不好非要与人做妾。”

    易知什么都说不出来,傅嬷嬷说的很对。

    “训诫院的师傅有二十人,身边还都有助手,一共也就不到一百个人,你磨磨蹭蹭的今日不能结束便在门外跪到结束,不会有人看着你,你被府中的小厮操了也没人会管,你自己想吧。”

    再度陷入沉寂,早晨的空气很冷,这么久光着身子在外面易知早已冷的受不了了。

    “母狗,母狗是知狗儿……”

    “母狗是知狗儿,是头不懂规矩的畜牲,请主人们费心教母狗规矩。”

    傅嬷嬷并不满意,“喊的大声点,声音这么小谁听得到。”

    一遍又一遍傅嬷嬷终于满意,也开始有人出来。

    天渐渐由明转黑,太阳晒得她皮肤干裂,不知喊了多少遍磕了多少头挨了多少的耳光,易知现在嗓子再也喊不出声音来,脸和额头肿了老高。

    一日没吃东西也没喝水,强撑着精神到结束,这会儿终于熬不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