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我能不能

    【好感值＋3000】

    从昏暗中醒来的时候，祁凉的后脊到尾椎，延伸到菊穴都是沙麻生锈般的痛苦，他昨日被操得如同颤了线的木偶，下体滑滑腻腻的，连接着腿根处，稍微分开一下都是皮肉之痛，因此晚上他因为这种黏腻感和酥麻感辗转好几次。

    后来模模糊糊中有人帮他清理了腿根的东西，耐心地将他的头放到臂弯里，哄了半天才把他哄睡着。

    祁凉此时顺着腿间摸到红肿不堪的下体，菊穴里掺了些冰冰凉凉的东西，感觉很清爽，腿根倒是没了粘腻感，但是一片一片的绯红色昭示这之前发生过什么。

    江戈不在这里，楼梯下边隐隐传来嘈杂的吵闹声，过了一会儿又归于安静。江戈满脸戾气地上来。

    从他上楼的脚步声就能听出来他极其烦躁，祁凉下意识缩回被子里，因害怕感到不安。

    【8111：攻略对象红色值35％，目前没有超过50％，属于安全范围，宿主可放松。】

    江戈的发丝散乱，被他很随性地一把撸到后边，露出清朗昳丽的面庞，他穿着件带有纹理的黑色衬衫，下边是宽松的破洞牛仔裤，对比出一种奇特的时尚感。更明显的是，祁凉眼尖地发现江戈耳郭上缠绕着一个银白色的细长饰物，再定睛一看是条蛇，蛇的身子顺着耳郭蜿蜒而下直到耳垂，蛇嘴叼着块菱形的镜子，是个用来固定的耳钉。

    很精巧的耳饰。

    原本这种东西戴在男生身上会显得娘，可江戈戴上却毫无违和感，甚至搭配身上的衣服对了种矜贵感。

    祁凉爬进去，在被窝里蹭着把衣服穿好又爬出来。

    江戈正要俯身的动作顿住，原本阴戾的脸舒缓下来，轻笑：“你着什么急啊，昨天晚上还嫌我扰你睡觉，现在又起得这么快。”

    祁凉当没听见，穿上裤带，往楼下走，江戈追过来拉他，“你干嘛？睡完了翻脸不认人？”

    “什么认不认，都睡了多少次了，我去买早点。”祁凉含糊着，趁机挣脱开。

    他跑出来才松了口气，问道：还需要多少好感值？

    【8111：还需5000。】

    祁凉坐在商厦外边的长凳上，躲在疏落的绿荫下边，吹着风，心乱如麻。这点好感值很好赚，他稍微对江戈好一点就会有了。

    【8111：宿主，您看起来很烦闷，可是根据任务进度，我们不久就可以摆脱这个地方了。】

    祁凉并不回答，江戈溢于言表的幸福，毫无保留的笑容，包括被那个反光的菱形状镜子耳钉，都如此刺眼，如同千斤巨石般压在他心上。

    他瞬间明白，他和陶镜做的事没有什么区别。

    他利用对别人的好，欺骗和俘获了一个少年。

    如果他走了，江戈以后都不会再信任其他人。

    “干什么呢，陶师兄？你怎么在这边啊。”崔明拿着瓶水，笑盈盈地坐在他旁边。

    水吞咽下去的声音明显，祁凉浑身泛起冷意，他对崔明说不上是厌恶，但每当崔明和他说话时，总会有种被毒蛇的信子来回舔舐的感觉，一股恶寒席卷了他的全身。

    祁凉倏然起身：“我得买早点，先回去了。”

    “别走。”崔明抓住他的手腕。

    【8111：和重要人物接触。崔明，江戈的发小，和李伊认识，目前两人有暧昧关系。之前您遭遇的车碾事件他是教唆江戈的，包括上次野营您和江戈的坠落，多少和他有些关系。】

    祁凉瞳孔放大，站了起来，“你上次野营——”

    “对，是我做的。”崔明嘴角挂着笑，很坦然地随着他站起来，“李伊和江戈闹别扭，我只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一个交流的机会。”

    【8111：宿主，遇到险情是意外，和崔明无关。经过判断，崔明的身份依然不明，无法分清敌友。】

    怪不得上次听到李伊不见了，他也那么着急。

    “哦”，祁凉刚激动暴怒的心情逐渐消泯，那你不早说。

    “别紧张，陶师兄，我想你听到了我们早上说的话。”崔明站在他旁边，语气有些凝重，“你真的觉得你留在江戈身边是件好事吗？”

    祁凉脑子乱哄哄的，突然想起早上听到的莫名其妙的吵闹声。

    【8111：宿主，需要我调出当时的空间录像吗，消耗500经验值。】

    祁凉：调。

    完整的画面逐渐出现在脑海中，只见李伊哭得梨花带雨的，崔明站在不远处，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狭小的空间里全是绝望的哭泣和喊叫。

    李伊脸上铺着层薄粉，眼泪珠子似地滚落下来，“你总是把所有喜欢你，靠近你的机会都给他！我怎么走到你心里！我也可以帮你很多，为你做很多事情啊！你为什么非要拉着背叛过你的人不放手呢？”

    江戈明明很不耐烦，却硬生生压抑着，“你不需要帮我做什么，工作室我也没赶你走，你想回来也可以继续。”

    “凭什么啊！”李伊看似丧失了理智，一直在绝望地喊叫，可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丧失先机，也不接受这样折中的结果。

    祁凉默默关了空间录像。

    崔明继续道：“你和江年叔叔的关系，虽然院里不知道，但我们几个都清楚。江戈因为这件事消沉了好长时间，他后来的胃病和烟瘾就是这样导致的。你能保证这次不再玩弄他的感情，不会再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离开他，放弃他吗？”

    “何况你和江戈在一起，江戈愿意原谅你，重新接纳你，江叔叔也能接受？”

    说到最后崔明也有些愠怒，“你在做事的时候从来不考虑别人的看法吗？如果事情传出去，到底对谁有好处？！”

    “江叔叔是军械所的所长，经营一方的董事，且不说降职不降职？引起军部注意就会进行人身调查，你让江戈怎么办？”

    不得不说崔明很聪明，从头到尾都没点他和李伊的事情，都是从江年和江戈的角度出发，说得他抬不起头。

    祁凉听着这些问题，垂头耷耳的，如实说：“就算我放弃，李伊和江戈就能回得去吗？”

    崔明终于顿了一下，似乎说累了，又恢复悠闲平淡的语气，仿佛刚才只是给出个建议，“还是希望陶师兄好好权衡一下，顺便，我为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祁凉打断，“不需要，谢谢。”

    崔明有些沉默，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小心李伊，我也会看着他。”

    ＊

    待他磨蹭半天回去时，江戈已经等了半天了，看到他手里提着的豆浆油条就跑上来，念念叨叨地嗔怪：“你怎么才回来，都饿死我了。”

    祁凉去收拾桌子，江戈就拿着碗筷追上来，简直撵都撵不走。

    祁凉无意中踩上个软软的东西，霎时传来一声哀叫，他惊得提起脚，江戈俯身把桌角下边的小橘抱上来，摸脑袋加吹毛，安慰小的也安慰大的，“没事儿，幸亏你下脚轻，估计踩着尾巴了，揉揉就好。”

    只见小橘委屈地用爪子勾着江戈的衬衫，又细软地叫了几声，表达自己的委屈，就着他的下巴蹭了好几次。

    “你怎么把他弄来了？”祁凉无语，面着着猫和人，四只清亮的琥珀色眼睛，有种该死的负罪感。

    知道养不了猫还抱回来，不是给人添麻烦吗？

    知道伺候不了这位少爷，还勾搭他，不是作孽吗？

    “谁叫你去那么长时间，我怕它饿了。本来打算带去宠物医院检查检查，买猫粮猫砂盆什么的，人家没开门。”江戈逗了半天橘猫，放在地上，去洗手间洗手，模糊不清的声音混杂着水声传来，“等送去宠物医院检查完了，我们一起给它起个名字吧。”

    祁凉的头窝的更低了。

    两人刚吃完饭，江戈录音棚就有了新的任务。

    “你先忙你的吧，我回趟学校。”祁凉摇了摇手机屏幕证明他没说谎，“喏，辅导员会议。”

    江戈抬了下头，有些委屈的意味，“不是下午三点吗，走这么早？”然后还追问，“你在学校待到几点啊？我去接你。”

    “几点......”

    祁凉摇摇头，“不知道。”

    其实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江戈的眼尾落寞地垂下去，又看了看小橘，突然起身把小橘抱到下边，然后又回来了。他的眼角漫上层绯红，眼睛闪烁着，“我现在还有点时间，再说离三点还有两个小时，我，我不进去，我能不能——”

    【8111：宿主，这里提醒，刚才好感值又增加两千，如果您答应的话，任务完成度预计会达到100％。】

    “可以。”祁凉看着江戈少有局促的样子，又有些羞涩的意味，就料到他会求欢。

    少年的精力真是旺盛啊，他不禁内心感叹。思考了半天，好像也没其他选择。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