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月远一出江家的大门,就往郦岚所在的车奔去。 郦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温时雨哪儿遇到过这种情况,手忙脚乱的给他揩着眼泪,看到江月远来了才松了口气。郦岚躲到江月远怀里,哭喘着:“你最好了,他是个坏人,我喜欢你,你不要听他乱说。” 这些话江月远在门外的时候就听的一清二楚。他的心很久没有这么激烈地跳动过了,他有很多事想问郦岚。江月远哄小孩似的拍着郦岚的背,“不哭了不哭了,我不听他说。” “江总那我先走了。”温时雨知趣的提出离开。 “时雨,今天谢谢你。” 温时雨含笑着点了点头。 —————— 江月远用棉签沾了清水给小狐狸清洗嘴上的裂口,郦岚疼的“嘶嘶”的抽气。 “岚岚,上次把你带到隧道去的人就是他吗?”江月远轻声说。 “对啊,你们认识吗?”郦岚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那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岚岚觉得我会和他说的一样孤独终老吗?我的确从小就没有获得过完整健康的爱。”江月远把郦岚揽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面上。 郦岚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坐起来攀紧江月远的脖子,“不会孤独终老的,我会陪着你好好爱你的。” “岚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道什么是爱吗?”江月远看似毫不在意,轻描淡写的说。 郦岚凑近吻了吻江月远的唇,郦岚嘴上的水还没有干,弄的江月远嘴上也泛着水光。他深吸了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我娘亲说谁能让自己安心和快乐那就是‘喜欢’的,在你的身边我不担心会受到伤害。你对我最好了,我也想对你好,爱是相互的。”说完像是害怕江月远不相信似的,拉着江月远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每次和你在一起它都跳的好快的,这不是喜欢吗?” 江月远的手感受到蓬勃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炽热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到江月远的血液里,骨髓里,脏器里,最后到达江月远那颗很久都没有泛起过涟漪的心里。江月远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他别过头不去看郦岚那张认真的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江月远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是个十足的怀疑主义者,原生家庭决定了他对爱的态度。他目睹过父母糟糕的婚姻,江月远的成长父亲一直缺席,母亲的精神情况不稳定,健康完整的爱从来不属于他。再加上江月远长的好又有身家,追他的人如过江之鲫,可没人受得了他的疏离不过三两日热情便消散了,从那起江月远越发不相信这种由“多巴胺”和“苯乙胺”控制的情感。 开始收留郦岚的时候只是贪恋上了这副皮囊和他的特殊,江月远的生活是潭死水,唯一的波动只是报复江东明,枯寂又落寞,他需要找点乐子给自己解乏排困。 郦岚不属于这个地方性子又单纯,江月远把他牢牢的握在手里,当作一个乖巧的小宠任由自己取乐。从“春山”回来以后郦岚时常黏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说“喜欢江月远”。江月远开始并不信,他只当郦岚养娇了和自己闹着玩。但今天晚上江月远看见了自己豢养的小狐狸瞋目切齿的和江慕阳辩驳,坚定又挚诚的回答,无一不在向江月远证明自己流露的爱意是真的。 也许是从郦岚时常笨拙的安抚自己开始,江月远心里就生了微澜泛了春潮。江月远不是没有感觉,他不愿意去听内心的声音,只当自己寂寞久了出现了幻觉。 江月远是矛盾的,他质疑爱却又渴望被爱。他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落了水,独自一人挣扎拉扯着,他渡不了自己也没人来渡他。郦岚告诉过他“总会找到一朵属于你的云”,江月远想他可能找到了那朵云了,就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怀里。 江月远的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沙哑:“岚岚,我可以相信你吗?” 郦岚勾着江月远的小拇指晃了晃:“拉勾上吊不许变,郦岚会永远陪着江月远的。”这是他这些天从电视剧上学来的。 郦岚俯下身郑重其事的在江月远心口落下了一个吻像是烙印。 郦岚懵懂无知但他的爱炽热又真诚,他不知羞总爱跟江月远赤裸裸的表达爱意,巴不得把心都剖出来给江月远看。换作是旁人会嫌缠人会厌烦,而对于江月远这是求之不得,他要郦岚全部的爱,他甘之如饴。 郦岚吻完倒是害羞了起来,耳垂都是浅粉色,羞赫的问:“那你喜欢我吗?” 江月远捧起郦岚的脸,“我从小获得的爱是扭曲的,对于这方面我迟钝极了,我不懂怎么去爱,这个理解的过程可能很漫长。但你永远不用怀疑我对你的喜欢,岚岚我需要你。” “我们会结婚吗?像阿狸和桃子那样。”郦岚改不了贪心的毛病,眉眼弯弯。 “会的,岚岚等我把这段时间忙完。” 江月远刚刚夺回了公司,拥护江东明的那群老家伙少不了给自己使绊子再加上郦岚的身份问题没有解决。不过他一定会给郦岚一个家,他们俩的家。 江月远抱着郦岚滚到床上,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勃发的肉棒上,“我们可以先洞房。”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从郦岚说要和一直在一起开始。 郦岚蹙起眉有些委屈,“我还没有洗澡,只洗了嘴巴,那个坏人还摸过我。”郦岚伸手点了点自己还有着裂口的唇。 红艳艳的泛着水光,江月远亲了亲他。顺着脖颈往下吻着留下一个个绯红的印记,宣示着自己的所有物。 “岚岚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会被我的精液我的汗水洗净的。 为什么不试着接受这份爱呢?妈妈,你看有人来渡我了。不,他只是一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