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金主和他的大狼狗在线阅读 - 第十七章 送你玫瑰花/金主爸爸

第十七章 送你玫瑰花/金主爸爸

    纵欲过度后的祝初文坚持去了公司工作,虽然宋承宇叫他不要去,他也不是非去不可,但还是去了。

    因为宋承宇说如果他不去公司,那他也家里陪他。

    在祝初文看来,宋承宇就像能让人上瘾的毒品,可宋承宇还很年轻,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男的女的,他经历过的诱惑太少太少,等到他真正走出社会,或许就会明白,他对自己并不是喜欢。

    只是依赖吧。

    因为初到A市,是祝初文带着他去学校,在被宋伯伯不要的日子,也是祝初文和他住在一起。

    祝初文有时候甚至会想,等他以后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会不会后悔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宋承宇大四毕业在即,在祝初文看来,他们始终都是要分开的。

    所以他想开始慢慢适应没有宋承宇的生活,甚至那天晚上都没有回家。

    可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当然也不会知道宋承宇在简短的反省自己是不是把人做得太狠才不敢回家以后,又开始暗戳戳的筹备,怎么样才能让祝初文再说出些“好听”的话。

    但只隔了两天,祝初文就没办法拒绝掉宋承宇可怜巴巴发的短信。

    他在短信里哭诉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但宋承宇真实想问的其实是祝初文为什么不回家,你没出差,你就在A市,可你为什么不回家?

    尽管他不敢用强硬的语气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家,或者霸道的要求他今天晚上早早洗完澡在床上等他,但祝初文还是想要回家了。

    而且脑子里灵光一闪,决定给他个惊喜——去宋承宇学校接他。

    A市的冬天是从细雨里滋养出来的,天也黑得快,不到六点,大街上的霓虹灯就开始耀眼。

    祝初文坐在车里问宋承宇带伞了没,宋承宇没多想,就说带了,由此错过了一个可以和祝初文共打一把伞的经历——平日里两人在外面共处的机会都少的可怜。

    但宋承宇运气很好,因为祝初文抬眼时看到街上共撑一把伞的情侣,雨幕为他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隔出结界,他们就像在喧嚣的人群中有了自己的一个小世界一样,温馨有爱。

    祝初文探出头,感觉这个雨也没多大,心想宋承宇反正带了把伞,就下了车,冒着小雨去图书馆楼下等宋承宇。

    因为这次来找他是想给他个惊喜的,也就没提前告诉他。想着反正现在也快六点,按照宋承宇的尿性,他至多再等一个小时,就能等到人了。

    细雨虽小,但寒意不可小觑。别人都是相互依偎着取暖,祝初文却是一个人在雨中行走,连把伞都没有,他的身影被昏黄的路灯打投在地上,看起来孤独又凄凉。

    但他心里是暖的。

    很快走到了图书馆,祝初文隔了十来米的距离,就正好看到了宋承宇。他心里一惊,右脚刚踏出就又收了回来,一时间犹豫着是等宋承宇路过他的时候发现他呢,还是他先凑到他的伞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决定,就有人替他做了选择——图书馆走出个身材娇小的女生,跟宋承宇说了什么,就走到了他的旁边,两人同撑了一把伞,走到了细雨中。

    祝初文一愣,脑子还没做出反应,他的腿就先把他带到了旁边花园里的铁树底下躲着。

    铁树的叶子又细又尖,祝初文一开始还没注意到,等他们走远了,他从铁树下走出来时,被雨淋到了脖子,才发现刚刚被叶尖戳到了。

    祝初文的车停在离学校大门很近的位置,宋承宇眼尖,就此打住,让女生走,他自己撑着伞在车旁等人。

    祝初文看到了宋承宇发的短信,心里泛上一阵苦涩,又怕宋承宇怀疑他去图书馆找他了——毕竟他问过了宋承宇在哪里,就往换了个方向,去学校的另一边,那里有花店。

    当祝初文湿漉漉的坐进车里,宋承宇看到他手里的玫瑰,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一边打空调,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他:“哪里来的花?”

    祝初文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闻言还是把花递了过去:“上次看到那边有买花的,就过去给你买了束玫瑰……”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情趣,他也不知道宋承宇喜欢什么花,就拿了最俗也最万能的玫瑰,“喏,还成么?”

    宋承宇听了这话,简直太受宠若惊了。

    他的手伸在那里,表情也像在寒风冷雨里等了太久冻住了一样,隔了好几秒才结结巴巴的接过花束:“我…嗯,这花,花……”

    祝初文没看他,只是耳朵根也透出了红。

    宋承宇把花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在一侧发现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给爱人。

    虽然一看就是随赠的,但他就是觉得,哪怕每一束玫瑰都有随赠的卡片,但他的卡片,是祝初文选出来的。

    他变得有些羞涩起来:“你,你淋雨就是为了给我买这个啊?”

    祝初文正在开车,亮眼的霓虹灯映在散布着雨珠的车窗上,幻成迷妙的光,晃得他有些神思恍惚。

    他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回答:“唔。”说完,又想这样回答是否太冷漠,又隔了两秒补充道,“是的。”

    “真是……”宋承宇伸手去碰他的衣服,没有碰到祝初文,可他隐在衣服底下的皮肉却无端的战栗。

    宋承宇看起来像电视剧里假意抱怨丈夫乱花钱给她买不实用却漂亮的小玩意儿的妻子——祝初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温馨可爱,虽然他没有和宋承宇同撑在一把伞下,没有用伞与世俗隔开的空间,但他此时和宋承宇同坐在车中,车是个铁壳子,比雨幕的遮挡更为严密。

    “就算为我买花,也要打把伞啊。”

    祝初文心情看起来很好的骗他:“车里没有伞。”

    于是宋承宇很好心的准备把自己的伞留到祝初文的车里,但祝初文一瞬间又想起他和那个女生共撑在伞下的情形,有些想要拒绝,但转瞬又想到他们终将分别,这把伞至少是他的东西。

    开车回去的路程并不长,一路上宋承宇都是含情脉脉的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手里的花,看得祝初文怪不好意思的。幸好他现在还有些疲惫感,不然得当着他的面儿硬了。

    不过尽管没有勃起,他却能感受到自己发热的脸。

    两人都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也没往坏处想,直到进了家门,宋承宇把花郑重其事的找个桶放了进去,回过头看到还红着脸祝初文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祝初文跟着宋承宇进了厨房,看他翻箱倒柜的,最后没找到花瓶,只好拿出个小桶接了水把花放进去。他看着,心里后悔怎么没顺手买个花瓶,家里一个多余的花瓶都没有。

    宋承宇看到他通红的脸,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根本不是害羞该有的颜色:“你——”他说着,探手去摸他的额头,惊道,“你发烧了?!”

    相比起他的震惊,祝初文显得很淡定:“我昨天就有点低烧,估计是刚刚又淋了雨……喂,你干嘛?”

    宋承宇把客厅的药箱放桌上,一边往外拿药一边念念有词:“吃过饭了吧……两颗,一包……”

    祝初文看见药就头疼:“虽然吃过饭了,但是我还是要先解释下,其实我昨天就发烧了,但睡了一觉就立刻好了。我待会儿睡前洗个热水澡,立马就能好。”

    宋承宇不听他的,直接把药给他排了给序,又给他接了杯温水:“吃吧。”

    在祝初文身体健康这方面,是宋承宇目前为数不多的可以强势的地方。

    祝初文照例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发现仍然和以前一样不管用,只好认命的拿起药往嘴里吞。

    在祝初文吃药的时候,宋承宇就在边上看着他,数落他的不是:“昨天就低烧了?行啊你……”叭叭的抒发了许多不满,归纳总结就是祝初文不爱惜自己身体,怎么可以对自己这样,以后老了就如何如何。

    别人嘴里高冷凶悍的宋承宇化身居委会大妈或者更年期的老母亲,不厌其烦的要“年轻人,就是要注意身体!”

    祝初文把最后一颗药倒进嘴里,喝了好几口水才觉得喉咙没了那股黏腻感,他陈述一个事实:“归根结底,我感冒还是因为你。”

    “那……”宋承宇刚开始以为他说的是给他买玫瑰花的事,话冲出口才想起来前天两人的一场酣战。

    那晚的回忆纷至沓来,他很禽兽的觉得滚烫的血液又往下体奔去,他咽下口水,真诚建议:“那……解铃还需……”

    “系铃人”没说出口,被祝初文的“死亡”眼神逼了回去。

    宋承宇给祝初文量了体温,快38度。

    祝初文一向是不喜欢去医院,宋承宇知道他不到非去不可的时候,怎么说都没用,只好给他放很热的洗澡水,暖气用给他开得足足的,等他一出浴室就给他拿被子裹了一层。

    祝初文:……

    “还不至于。”

    宋承宇闷闷的,也不说话。

    祝初文颇为遗憾的躺到床上:“今晚就没晚安吻啦。”

    宋承宇知道他这是在逗他,觉得他心情应该很不错,摸了他头发,知道是干的以后,也放心的躺进了被子里。

    他侧过头看着祝初文把撑起身来关灯,在黑暗笼罩房间之前,宋承宇语气显得雀跃调皮:“金主爸爸晚安。”

    然后看到祝初文身形明显一僵。

    宋承宇更愉快的闭上了眼。

    因为两人第一次做爱是一次意外,但宋承宇作为日了祝初文学那个人,还厚着脸皮在祝初文那里装可怜,要他负责。

    祝初文答应帮宋承宇脱离宋家的掌控,也承担他大学的费用。宋承宇在某次得到生活费后跟他开玩笑说这像是杯金主爸爸保养了一样。

    本来是个玩笑话,但没想到祝初文猛的抬头,面色难堪:“金主爸爸……什么东西,别乱讲话。”

    他一本正经又面颊飞红的样子让宋承宇觉得很有意思,后来又在床上叫过几次,每次都把他叫得颤得不行,也把宋承宇绞得舒服得不行。

    但这样的床上活动很快被祝初文明令禁止了,乐趣消失,不过等到祝初文心情好的时候,他喊一喊,总是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可祝初文就不这样想了。

    宋承宇大四第一学期过了大半,这样叫他只会让他怀疑宋承宇这是暗示他们的真实关系。

    他负担宋承宇的一切费用,所以是他用自己身体来交换吗?大概生病的人就是容易多想,多想就容易加重病情。

    宋承宇浅眠了两个小时,起来给祝初文量体温。

    吃过药以后,他睡觉前的体温基本上就维持37.5左右了,但没想到只睡了两个小时,体温又上去了一点点。

    宋承宇给祝初文检查了被子,确定盖得严实,又拥着他入睡了。半梦半醒的,半夜又起了两次,基本上就是低烧了。

    五点多的时候宋承宇又醒了,他拿着电子温度计,发现祝初文的体温又高了0.5度。

    看着拥在墨绿被罩下的男人,因为鼻孔堵住了,嘴唇微张,眉头也不适的皱了一点点。

    像个倔强又可爱的小孩子。

    他心里一动,神色莫辨的凑到祝初文的耳边:“宝贝,你还没退烧。”

    说了几遍,把祝初文吵醒后他带着弄弄的鼻音“嗯”了一声,“吃药。”

    宋承宇说:“吃药不管用,你昨晚不就吃过药了么,也没好全……”

    觑这枕边人的神色,他在被踢下床的边缘疯狂试探:“要不要,试试老办法?”

    祝初文哼哼着,没有回答。

    于是宋承宇就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衣服扒了脱得精光,又拱到被窝里,给祝初文脱了裤子,再把他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最后在他额头上欢快的“啵”了一下,说:“我们用老办法!”

    所谓“老办法”,是两人刚在一起不久时,去郊外露营时发现的一个……奇奇怪怪的办法。

    露营本来是很美妙的,但没想到祝初文半夜发起烧来,觉得浑身都冷得很,荒郊野岭,又深更半夜不宜赶路,宋承宇只好用最直接的方法,用人体给他暖和暖和。

    但祝初文就算抱着宋承宇也还是觉得冷。

    宋承宇就给他来了一啪,祝初文第二天就好了。

    那个时候宋承宇年轻不懂事,一遇到祝初文生病不愿意去医院,他的这个办法就要在脑海里盘桓。

    并且巧的是,每次做完,大汗淋漓之后,祝初文感冒症状就能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