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依旧有点软,发情前兆)
我在花店买了一束洋菊,老板娘认出了我,也许是阳光明媚的关系,她看上去心情很好,同我寒暄:“你总是来买小洋菊。” “是,谢谢你还记得我。”我对着她微笑。 “像您这样的美人,我是不会忘记的。”她很会讲话,我自然知晓自己并非面容姣好的人,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便走出了花店。 从花店到联邦纪念馆的路走了无数遍,我的心情已如铺路石般磨平,悲戚感随着年岁渐长而消逝。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只有5岁,只懂得肤浅的道理:他去了很远的地方。甚至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邪恶地想,他不在了世界依旧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好悲伤的。 可是当放学回家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在原来的位置上等待着,悲伤才随之而来。 父亲是在星际联邦的维和任务中牺牲的,母亲一个人站在硝烟弥漫的废墟焦土之上,夕阳沉沉中视线变得昏黄,一切都是如此的宁静,怀中抱着这个星球的遗孤,她与孩子一起落泪,水珠滴落在土地之上,却再也无法使死去的星球复生。 那个孩子后来成为了我的弟弟小南。 好在B星人同地球人的长相极为相似,性别分化也相同,小南很快地融入了这个家。 小洋菊在纪念馆穿梭的风中瑟瑟发抖。 “父亲。”我喃喃,“我好想跟着您一同死去。” 走进客厅的时候,发现阿岚正面色不善地坐在客厅里,桌子上放着一支注射完毕的抑制剂。我尽自己所能自然地移开了目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显然并没有阻止他口出恶言:“有空回来了?” 我能理解阿岚最近心情日益变差的原因,不仅仅是我无法帮助他渡过即将到来的发情期,经由于小风口中得知,因为发情期的关系,联邦已经替换了下一次外出任务的副舰长,阿岚被强制休假了。 抑制剂片刻宁静之后的代价,只会令他更加暴躁、饥渴。 “今天我有去检查身体,没什么问题……”我的话还未说完,阿岚便冷冷地打断:“你是想告诉我,你硬不起来只是因为我?” “虽然……”我斟酌了一下被他打死的可能性,“但也许是的。” 他没有站起身攻击我,出乎意料,只是轻哼一声:“无所谓,如果你不愿意硬,我不介意强奸你来渡过这个发情期。” 我们合法结婚,却要非法强奸,也算是前无古人的夫妻。 阿岚只是说说而已,他还没有厚脸皮到这种程度,新婚之夜我的呕吐已经将他的欧米茄尊严扔到地上碾碎,他不愿意一再受辱。 我们沉默地吃过晚饭,他的脸色微红,头痛令眉间不得舒展,发情期之前他总是很不舒服,好几天都睡不好觉。 我连呼吸都尽量微弱。 阿岚洗漱完后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躺下,也许是不愿意再看到我,也许仅仅只是难受而已。 半梦半醒之间,我好像看到了死去的父亲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侧脸,他的眼睛是淡淡的绿色,像极了河流深处的苔藓。 “姗姗,谢谢你的花。” 我哭了,很想抓住他的手,我好想再试试拥抱他的感觉,可是身体重如铅石,无法移动分毫。 温暖的手拂去了泪水,我却哭得更厉害了。 “姗姗……” 我痛苦抽噎着醒来,水波朦胧中看到了阿岚微微发愣的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温暖的手还放在我冰凉的胳膊上。 我为自己的软弱而尴尬,抽出胳膊慌忙向后挪动身体,不料动作过猛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 “你是傻逼吗?”阿岚满脸厌恶,扭头卷走了所有的被子。 我只能红着脸自己默默地从床底下再爬上来。 “傻逼。”他又背着身子骂了一句,后颈和耳尖渲染着淡淡的粉色,空气中弥漫着凛冽的薄荷的味道,独属于他的信息素的味道。我吸了吸鼻子所发出的声音显然冒犯到了他脆弱的神经,扭头对着我怒目而视。 “难受吗?”我将手伸进了被子里,指根还露在外面的时候,阿岚的手像烧红的铁钳般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像在发烧一样滚烫着。 “不许你碰我!”低声咆哮从喉咙中挤出。 我打了个哆嗦:“好吧,请,放开我的手。”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欧米茄的本能使他渴望着与我的肌肤相亲,他甚至在用指甲搔刮我的手心。 那些天天被他肉体和精神虐待的舰队队员们绝对不会相信,他们坚如硬石的副队长会撩骚讨好别人。而我眼前的这个男人,黑发凌乱,眼中水波流转,苍白的皮肤使得嘴唇殷红如血,被肌肉撑起的胸脯在粗重的喘息中起伏。 “放手。”我又重复了一遍。 “该死……” 手腕上的力量卸去,我拿起枕头准备去客厅的沙发上对付一晚,还未站起身,结实有力的臂膀便从后面牢牢地抱住了我。薄荷凛冽的香气直冲鼻腔,阿岚将头搭在我的颈窝:“我改主意了,我要你艹我,不管你恶心也好,举不起来也好,用什么都好,我要赶紧度过这该死的发情期,我需要工作。” 能把乞求说成命令,也只有他了。 “当然,我是你的妻子。” 他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我平躺在大床的中央,神情淡淡,双手交叉放于肚脐上方,安静得像是一只休眠的吸血鬼。身边的床垫下陷,赤身裸体的阿岚沐浴在月光之中,结实的肉体线条如神袛般流畅,原本坚毅的双眸被雾气覆盖,如沼泽般泥泞。 “嗯……” 在我们的下身结合在一起的瞬间,阿岚发出了一声呻吟,支撑着自己身体的胳膊微微颤抖。 “感觉怎么样?”我的声音平静的仿佛置身事外。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着牙说:“不够硬。” “抱歉。” 他气到笑了,一边发抖一边恶狠狠地看着我,想要把我当场掐死或者吞下去似的:“你可真他妈让人扫兴。” “你希望我说些什么?”我问的很真诚。说真的我并不十分厌恶他,如果能给他提供些愉悦,我很乐意说些配合的情话……或者荤话,只是不知道他偏好什么类型。 阿岚直接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我顺势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压在我身上,支撑着自己在一根不怎么坚硬的东西上艹着自己。紧绷又湿漉漉的大腿肌肉贴在我的腰侧,收紧又放松。 他叫得很压抑,并不快乐。 我紧紧地闭着自己的眼睛,像是生怕看到歹徒真面目而被灭口的受害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在呻吟中听到了点点啜泣声。 一定是听错了,阿岚是个连摔断胳膊腿都不会掉眼泪的铁石心肠,他的心里只有出人头地,没有快乐和痛苦。 他的水从结合处挤出来,顺着我的大腿根流进床单里。他很湿,没有流过的眼泪都变成了身体里的水。 唯有那双手,跟梦里的一样温暖。 ———— 早上起的有点晚,阿岚却还没醒,整个脸埋进了枕头和被子之间,凌乱微卷的黑发竟然显得他有些柔软。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愣神了片刻,又立刻起身套上衣服,今天不是休假,我不能迟到。 开着车火急火燎地赶到医疗基地时,值班的警卫员对我敬了个礼,但在目光对视中,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半晌后才道:“早,早上好。” “您早。”我疑惑地回礼,却也顾不上许多,慌忙将车停好便来到了办公区。 “早上……好?”向我打招呼的助手苏矜愣在原地。 “怎么了?头发乱了?”我尴尬地笑着整理自己的长发,“早上起晚了。” 苏矜的表情又原先的惊讶渐渐染上揶揄,她调侃我的时候总是嘴角翘起,一侧的眉毛挑高,太令人熟悉不过了:“姗姗,你最近要请假了吗?” “什么?”我还在跟自己的头发较劲,“最近没什么事儿。” 她还在笑,从化妆包里拿出一面镜子递给我。 “什么……我艹!” 我的脸上赫然青紫的手指印。 “艹……”想起警卫员的眼神,我捂着脸恨不得当场移民出银河系,一定是昨天阿岚捂我嘴的时候用劲太猛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力怪。 苏矜笑容愈发灿烂了,“看不出来,姐夫这么辣的。” “胡说什么。”我平复了片刻心情,认命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脖子上的淤青刚刚消去,脸上又这样,任谁都不会相信我们夫妻关系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