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叶灿的过去(剧情,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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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灿这一夜睡得很浅,一翻身就醒,断断续续地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睡着。 闹钟还没响,人已经醒了,脑子竟是格外的清醒。他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一侧的床铺,一片清凉,眼神又黯然了几分。 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早起替秦洋做早餐,别看秦洋平时一副乖学生的模样,炸起厨房来绝不手软。叶灿实在是怕了这个祖宗,除了冰箱以外,严禁秦洋碰厨房里的一切电器。 秦洋不在家,叶灿也没什么胃口,摸过手机翻看了一圈,又放了回去,继续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思绪渐渐飘回了几年前。 叶灿和秦洋是高中同学。 秦洋是学校里的学神,在校的三年里考试稳居年级榜首,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间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但是因为他性格温顺乐于助人,所以人缘还算不错。 叶灿就不一样了,全年纪成绩垫底的人,翘课打架抽烟早恋无所不能,老师眼中的反面教材,爹不管妈不爱,整天和校外的小混混厮混在一起,要不是因为有个在教育局的舅舅帮他撑着,他恐怕早被退学八百回了。 理论来说,叶灿和秦洋像是两道永无相交的平行线一下,似乎这辈子也不会有交集。 只因为临近高考前,叶灿父亲欠下巨额赌债还不起而跑路母亲转脸改嫁给一个外地人离开了这所城市,丢下他一个人面对烂摊子。 某天晚自习后,他在回家路上被追债的人拖到一条暗巷围殴,他抬起胳膊格挡护住要害,余光瞥见大路上他的那些同学们都假装没看到一样快速穿过,远远躲开了这是非之地,心下一片冷然。 以前就没人愿跟他这样的坏学生交朋友,这种时刻更不会有人出手相救。何况对方只是求财,人死了他们找谁去要债呢。这点道理他很明白。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越发平静,安然地等待对方结束这场暴虐。 “住手!”一个清脆明朗的声音突然在巷口响起,颀长的身影落在斑驳的墙上,并不吓人。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十分钟内赶到!”眼看第一次的震慑力不够,秦洋再次开口,并晃了晃手上可以当搬砖砸人的手机。 雨点般的拳头突然停了,被打成猪头的叶灿,这才有机会看清了来人的脸,忍不住在心中念了一句,是那个书呆子? 听着警笛声由远及近,对方带头的人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朝暗巷深处跑去。 眼看着他们走远,秦洋这才上前扶起了叶灿,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小时候挨打比这个惨多了。其他人都当没看见避开了,你怎么不躲开,你这么强出头不怕被打吗?”叶灿肿着左眼撇了一眼衣冠整齐还背着书包的男孩,忍不住调戏道。 “怕。但是人命关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同学被人打死。”秦洋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应该去当警察呵……嘶……”叶灿忍不住笑出声,却因为嘴角扯动过大而牵动了伤口。 “走,我陪你去医院。”秦洋说完就拖着叶灿往外走。 “不用,我自己回去抹点药就行,你……” “不行!”秦洋坚持。 两相较量下,妥协的人竟然是叶灿。 他被安排在急诊的一间诊疗室里,护士动作麻利地帮他清创上药,而他却忍不地住往呆站在一角的秦洋那里瞟。 “好了,伤口二十四小时内不能沾水,后天记得来换药。”交待完毕,护士便端着托盘匆匆离开去治疗下一个病人。 “我送你回去吧。”叶灿开口。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秦洋拒绝。 不过到最后叶灿还是把秦洋送到楼下,看着他进了楼道,这才转身离开,依旧青紫的嘴角噙着明晃晃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有些分裂而凌乱的美,而他冰封已久的心底也开始有了裂纹……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呢。叶灿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年是他们两人相视的第10个年头,抛开高中近三年毫无交集的垃圾时间,实际相熟的时间已7年有余,在一起的时间也已6年,可以算得上老夫老夫了。 两个人同居住在一起也是最近两年的事。他们之间的磨合期出人意料的短。一个作息不规律的医学生碰上一个喜欢熬夜的十八线酒吧驻唱,还真是挺合拍的。 至于平时生活方面,主要由叶灿主导,毕竟让秦洋这种生活白痴插手的话,他帮忙擦屁股的时间足够去打一局游戏了。 而精神层面,则由秦洋主导居多一些,学神嘛,你懂的。而且因为他从小生活在一个健康阳光的家庭里,心理层面的健全程度自是比叶灿强了太多。两个人互相补充,倒也让他们两人生活得丰富多彩有滋有味。 早几年的时候,他们两人刚刚在一起,那时候的叶灿,身上虽然背着债务,但怼天怼地怼全世界的中二气质还没完全褪去,不管遇到什么,他都十分坚定自己能和秦洋一直到老。 可是时间久了,就算他再努力工作努力学习,尽可能的缩短两个人间的距离,想尽一切办法去包容对方,去弥补对方,来粉饰那道跨越不过去的鸿沟,可是他却越来越明白,只要那道鸿沟还在,他们两人的距离只会越拉越大。 毕竟就他们目前生活的国度来看,虽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敢于公开,但两个同性在一起组成另种形态的家庭,依然不会被大多数人接受。他们未来的路是,依旧荆棘密布,他不想秦洋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后悔,怨恨他当初掰弯了自己,而让自己背上这样那样的非议,更舍不得秦洋这么骄傲的人,为了他而背负如此不堪的名声。 在一起越久,他越发舍不得放开这个照亮他全部生活的男人,他承认自己很自私,用尽一切手段将最心爱的人绑在身边,一起过这没有未来的日子,只是浑浑噩噩地活在当下。但他同时又是快乐的,因为只要有这个人在,他的生命就还有活下去的动力。 既然这个问题无解,那不如就这样混沌地过下去吧。起码他们还活着,有东西吃,有衣服穿,有地方睡,比起那些真正悲惨的人,他们已经好太多了。如果一定要想,等世界末日到来那天,再去考虑怎么解决也不迟。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床头柜上摆放的酷似皮卡丘的数字闹钟按时响了起来,尽职尽责地提醒主人该起床了,也打断了陷入胡思乱想的叶灿。 他有些恼怒地伸手按掉闹钟,坐起来使劲揉搓着一头十分乍眼的金发,好似这样就能把积蓄在体内的起床气都发泄出去。 平复了一会,闹钟再次响起,叶灿才认命的叹口气,关掉闹钟下床去了洗手间。 没人会在乎你失眠多梦还是性生活不和谐,只要还活着,就得遵守这世界上的条条框框,做一名合格的社畜,毕竟还是要赚钱养家的。 而昨晚酒足饭饱的凌尘羽,就不一样了。 他一大早神清气爽地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向自己的办公桌,笑盈盈地坐在时叡对面,等待一脸怨气的发小开炮轰炸他。 被突发事件搞得一晚上没怎么睡的时叡,也懒得绕弯子,递过一个pad。 “是叶深的人,张铭,男,16岁,为了替姐姐赎身,被送去‘猎鸟’训练了半年,最近被叶深安插进了‘夜色’做鸭子,你是他接的第一个客人。” 凌尘羽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这幕后主使跟他猜的差不多。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叶深这次派来的人着实有点嫩。 “这次是我失职,我认罚。”汇报完正题后,时叡继续说。 “算了,道上的人都知道我爱玩贪恋美色,这次也没怎么样。再说一开始你不就在北宅里点了香,还帮我在杯子里下了解药么。”凌尘羽不在意的开口,顺带也替时叡解围。 至于暗杀这种事情,外人听上去可能有些害怕,但是对于凌尘羽这样出生在黑道世家的人来说,生生死死如家常便饭,如果每次都搞得这么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死于非命还是死于焦虑。 当然,该做的防护措施并不会少反而会更严加密谨慎,但是对于自己人,该松弦的还是要松的。 驭人之术不能一味求狠,赏罚分明有理有据,才更得人心。时叡作为他一起长大的发小兼心腹,既然肯听命于他,他也不能随便滥用了这份情谊,将这样优秀的合作伙伴推给他人,为自己树敌。 再加上昨晚的事,时叡提前留了一手,也算是功过相抵,可以不再追究。 “可是……”时叡脸上闪过一抹惊诧,随即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次是他的失误他绝不推托。 “如果你一定要认罚,那么,昨晚那个主唱的资料,你准备几时给我?”凌尘羽脸上依旧挂着好看的微笑,与一脸愁容的时叡仿佛在说两件事。 “你继续往后翻。叶灿,家庭环境差,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混,有个长期稳定的男朋友,这些年为了还债……”时叡挑重点汇报。 “所以他是?”凌尘羽打断了他,一脸玩味地问道。 “攻方。男朋友是当年本市的高考理科状元,现在是本市医学院的一名高材生。” “学渣与学霸的故事啊,有趣。”凌尘羽一边听时叡的汇报,一边看手里的资料,翻到了叶灿男朋友的照片时,忍不住“咦”了一声。 “没错,我第一眼看到照片,也觉得有点像你。”时叡立马了然。 “帮我查查这个人。”凌尘羽说着敲了敲pad屏幕。 “好的。”时叡应下。 此时,时叡的手机响了,助手提醒他该去开会了,毕竟他才是灵尘集团明面上的掌舵人。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时叡也不犹豫,利落地起身离开这间办公室。 凌尘羽再次细细地翻看了一遍叶灿的全部资料后,才放下pad,带着愉悦的心情开始今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