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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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触目的是漫天火光,他站在那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变成了那九岁小童。 眼前是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手中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一双奇异的金色眼睛亮如天上繁星。 他本来怨他,现在心中却只剩下极大的欢喜,那人看着是离他如此之近,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不由得着急万分。 “愿今日之后,你万事顺遂,武运昌隆。” 后面是师叔气急败坏的喊叫,听在耳中却只是作响的猎猎风声。他的眼中现在只能容下一人。 那人已受了伤,但却全然不在意。周围无涯派的弟子已摆开阵形,但他的面色上却并无一点恐惧,只是大笑着跳起,像只从猎人的网中轻易挣脱的白隼,忽又回头一剑,刺穿了一个弟子肩胛,阵形竟是就这样被轻易破了。 半夜,楚涛白被一阵响动吵醒。他睁开眼,看到天空上挂着一轮白晃晃的月亮,亮的人心情烦躁。 “……云哥。” 他自言自语。他刚才又做了梦,想起了过去种种往事,不由得一阵气闷。 门外一片兵器相接之声,想是有人在打斗。他从床上坐起来推开门,果然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和另一个紫衣青年在打斗,白衣服的那个手执双刀,另一个拿着把锋利宝剑。金戈碰撞间,火光闪烁,剑气交错,只听得一片丁当之声,动作却是快的几乎看不清。 楚涛白心中暗暗叫好。这两人武功虽不如他,却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高手过招,自是精彩非凡。他看着看着,竟全然忘记了被吵醒时的不快。 看了一会,他认出其中一个正是当今武林三大派之一天月阁的弟子,名唤玉面公子胡不与的,在武林中也颇有名气。另一个穿着武林第一大门派昭阳派的紫衣,楚涛白虽不知此人究竟是谁,但也知道武林三大派这是齐了。 忽然听见背后一声冷笑。楚涛白回过头,看到正是那黑衣人。思及白天之事,不由得觉得心头火起。 “你笑甚么?” “我笑你们中原的名门正派真是一团和气。昭阳派掌门和天月阁阁主乃是义兄弟,他们的弟子却因为芝麻大点小事就能打做一团,若不是掌门授意,又怎敢如此?” 楚涛白一惊,他没料到这黑衣人的官话说的竟如此好,简直像是在中原住过很长时间。这话虽是嘲讽,但却句句戳了他的真心,让他不由得心中一动。 那黑衣人突然听见楚涛白语气变低,只听他道: “这世上,从来都是虚伪之人多,爽快之人少。” 武林大会将近,昭阳派和天月阁势如水火,谁都想争夺第一的位置,自然连装都懒得装,野心勃勃,昭然若揭。 黑衣人原本以为楚涛白持才自傲,眼高于顶,自己此言定会激怒他,却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虽然只道是这傻小子口不择言,但楚涛白话中言语真挚,竟让他心中也是一动。但他不便多言,只是转身回了房间。 “真是个怪人。” 楚涛白心中暗想。不过又一想,自己其实也是怪人。这么想来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他生性孤傲,绝少有入的了眼之人,如今竟对一个陌生的黑衣人有了一点知己之情。 他继续低头看那两人,现在那两人已经打的难舍难分,正是精彩之时。他看着不觉入了迷,也不知时间流逝。 花柳之地,夜色向来很美。就算是这边远的小城,这条街也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路边的妓女白面细眉,正冲走过来的客人挥着手帕——但那个从她旁边走过的男人突然骇了她一跳,她向后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就在此时,一双手突然稳稳的扶住了她。回头一看,却不是什么俊俏公子,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 “姑娘小心。” 她刚想道谢,那人却已走远,再怎么看也看不到,简直像是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那个人好生奇怪。” 她想,不过今天还没招到客人,这件小事很快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再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哪还像是有过一个黑衣怪人的影子? 黑衣人沿着街继续向前走,其实他并不愿穿着这身黑衣,只是不得不这样做。 他很快就来到了这里最高的楼,一抬头,是叫红月楼的地方。他走进去,一旁的妓女搂着恩客,不禁对他纷纷侧目。不为别的,只是他身高八尺,本就十分显眼,再加之黑衣蒙面,更引人注意。 “有看到过一个穿着云色锦缎衣服,貌若好女的公子吗?” 这穿红戴绿的中年美妇看起来就是老鸨了。听了他的话,她只是广袖掩面,吃吃笑了几声。 “这位爷真是说笑了,貌若好女的客人没有,但小倌——可是有不少。” 黑衣人心知她是不会说了,也不纠缠,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什么放在了一旁的八仙桌上。 老鸨惊呼一声,那竟是一锭金子。她咬了一下,是实打实的真货,顿时眉开眼笑。 “我这就带这位爷过去——小翠?” 名唤小翠的是个年轻绿衣姑娘。黑衣人跟着她穿过一群衣香鬓影,又穿过了不少醉酒的客人。 “那位爷可真奇怪,不要我们这里最俊俏的小倌,却要了那个身材最壮的龟奴。” 黑衣人心道那龟奴有的,漂亮的小倌可不一定有,但他却默不作声,只是跟着那姐儿。 “到了。” 不知绕了多久,他们总算来到一扇雕花门前。小翠行了一礼便退下了。现在只剩下黑衣人一人。 他推开门,淫声浪叫就扑耳而至。听那声音,自然正是紫烟楼的楼主陈孤凤,只是不知道他那张能言善道的嘴竟也能说出如此淫词浪语。 一个精壮男子正躺在地上,看起来不省人事,但奇怪的是胯下那二两肉竟一柱擎天,被一个湿红牝户又吞又吐——最奇怪的是,那牝户之上竟有着一根秀气的玉茎和囊袋,虽然颜色红嫩,但却无疑是男子才有之物。 再看那伏在男子身上的人,肤白胜雪,一头青丝胡乱披散,面带桃花,眼角含情,竟比那花魁还美上几分——不是紫烟楼主陈孤凤,却又是谁? 只是没人知道,紫烟楼主竟是一个雌雄双生之体。 见黑衣人进来,陈孤凤却毫不在意,反而冲他微微一笑,就是那木心泥胎的神仙,看到他这副样子也会动了凡心,哪里还有一点白日里翩翩佳公子的影子? “沈大哥,你也来啦。” 黑衣人见他眼中虽看着自己,但却又像是望着一片虚空,便知道这人的瘾是又犯了。 他只是叹了口气。突然听到底下男人低沉微弱的声音:“。。。。无耻淫贼。。。”原来他竟是被下了淫药,不能动弹。那紫烟楼主虽不会武功,却是个用毒的高手。 “真是罪过,这少年看着还不到双十年纪。” 黑衣人低头一看,说——但他的语气比起可怜,不如说是戏谑。看起来这黑衣人也和这淫贼楼主沆瀣一气。 不过这骂人的话倒是颇为文雅,倒不像个龟公——黑衣人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叹了口气,本来他见那两人打斗,想找来楼主拉架,现在看来算是没戏了。 “。。。这小子虽然嘴臭,那根家伙却是大的很,是匹好马,不如你我同乘,岂不逍遥快活?” 那男子听了这话,一条命显然吓去了半条。干脆将眼一闭:“士可杀不可辱,淫贼,你杀了我吧。” “是匹好马,可惜太烈。” 黑衣人轻声笑了起来,转身便离开了。只听陈孤凤在屋里一会“沈大哥操我”一会“沈青你好狠的心”,痴言痴语,竟是半疯半癫。黑衣人听了,却只是长叹一声。 “早杀了那混蛋,也不至如此。” 他自言自语道——但杀了,小凤却又要舍不得。他在走廊上走动,随手翻进一个房间,把那里面正在欢好的恩客和小倌骇了一大跳。 “对不住了。” 那叫声实在烦人。他顺手点了二人睡穴,在屋里转悠。见里屋有个撒了玫瑰花瓣的浴桶,显然还并未使用,便心思活络起来。 半盏茶后,那身黑衣已像蛇褪下的皮般丢在一边。只见一个青年倚着木桶,正哼着那不成调的小曲。 那湿淋淋精壮后背上,居然全是纵横疤痕。一头齐肩短发,被水打湿有些微卷。 中原人以蓄发为孝。那张面孔上骨骼硬朗,仔细却能瞧出胡人血统——若不是如此,定是个视礼教如凡俗的野人。 那本是极风流俊逸的一张脸,却有一道粗狞疤痕从额头直直贯穿右眼,让人扼腕叹息——唯有一双眼睛,奇异色如琥珀,似笑非笑,如夜空繁星,竟比那窗外万家灯火更亮。 如果是稍年长的人,便能认出来那正是十年前欺师灭祖,残害手足的魔教之后乔断云。 如今江湖上,却已没人记得无涯派曾经有个名满天下的乔少侠。 “此番良辰美景,若是有酒最好。” 今日显然是什么节日,外面烟花闪烁。他把头靠在边上,自言自语道。 窗外好光景却让人恍惚,他不由得忆过去种种,回想起来,竟像是前尘往事,遥不可追。 他模模糊糊的想起以前在山上练剑,青衣少年执一柄快剑,白色的剑光如长虹贯日。忽然转过头来,竟是那白日见的楚家小子,惊讶之中睁了眼,眼前仍是红销帐里,唯有窗外一阵清风吹过。 “……见了鬼。” 虽然人是高傲了些,但少年意气风发,一柄剑快如闪电惊雷。总归让人不得不感慨。他想了半天,竟想不到那无涯派怎会有如此弟子。 莫非是自己被逐出师门之后收的徒弟?忽然间,一个念头如同平地惊雷,在他头脑中炸起。 他想起了自己那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孩子。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竟不知是何种滋味。 如果他仍习武,也该是这个年纪——但他那小师弟福薄,无父无母,不可能是面前江南巨富楚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