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捡到一只小雄虫
在营养液和莫妮克的精神力的休养下，小雄虫比她预想中要醒过来更快。 只不过两周多，就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或许因为小家伙还处于发育期，所以伤口也恢复得格外快些。不管怎么说，他至少逃避了被莫妮克做成活体标本的命运。 他醒过来的那个下午，研究所里“腾”得炸开了锅，莫妮克隔着好几米远就能听到营养室里亚雌护士们发出地各种各样惊叫式地“赞叹”。原本是一个亚雌看护来做定期检查，却发现原本一直沉睡的小雄虫正在营养池里好奇地漂来漂去，戳戳这个，碰碰那个。 亚雌看护一没忍住叫出了声，便引得周围的护士都围了过来。 莫妮克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看到的就是这幅乱糟糟的场景。 她扒开拥挤的亚雌们，终于看到了在营养池里的小家伙。 小雄虫瑟瑟发抖地缩在疗愈缸的角落里，被吓得分化出了额前的触角和背后的虫翅。不断扑扇着的透明翅膀显示出他的极度紧张与慌乱。 真是可怜啊。莫妮克在心里叹了口气，估计这小家伙在昏迷前最后一刻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副场景吧，被一大群成年雌虫围住。 “好了，你们散开吧。”莫妮克向周围的雌虫们说道，“你们身上的雌虫信息素会吓到他的。” 即便亚雌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小雄虫还是紧张地盯着莫妮克，对于接下来二人的独处感到不安。 莫妮克站在原地，也没有再强行靠近他，而是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向他试探过去，希望这两周多的精神力治疗能让他感到一丝亲近。 小雄虫的触角颤了颤，像是接收到了信号，翅膀也逐渐停止颤动。小家伙睁大了眼睛看着莫妮克，有些怯怯地问道，“你是那个...给我唱歌的大姐姐吗？” 不知怎么的，莫妮克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他会说话，懂虫族的语言，还有交流的可能。 可以说，莫妮克对这个被非法饲养并售卖的小雄虫的期望低到了极点，她不敢想象他长大的环境是怎么样的。 “你可以叫我莫妮克医生。”她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道，“我可以靠近你吗？” 小家伙想了一会儿，才闷闷道，“如果是医生的话，可以哦。” 莫妮克获得了许可，才走过去把小家伙从疗愈缸里捞了出来，用机械臂递过来的毛巾把他身上挂着的营养液擦干。 这也太轻了。莫妮克一边擦一边皱眉想着。这样的小身板，不知道能经得起她几次的样本提取。 小雄虫乖乖地配合莫妮克的动作，方便她把自己身上的各个角落都擦拭干净。她对待自己的动作很轻，小雄虫很喜欢。而且她身上也没有那种令人厌恶的味道，他更喜欢了。 莫妮克转身把小雄虫放到检测台上，然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双臂已经挂在了她的脖子上，还没有松开的趋势。 “放手。” “哦。”小雄虫应了一声，才松开莫妮克，乖巧地坐在检测台上。 检测台自动扫描着他的刚刚苏醒过来的虫体，各项数据传输到莫妮克皱眉盯着的显示屏上。 他身上的指标...太奇怪了，就像他轻到异常的体重数据。莫妮克开始怀疑为什么这个小家伙现在还能活着。 “姐姐...哦不，医生，你还能给我唱歌吗。” 莫妮克循声看过去，或许是她把小家伙一个人撂在检测台上太久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虽然在问莫妮克，但是双眼却低头看着自己互相掰扯的手指。 她心里叹了口气。她不擅长哄小孩子，刚刚应该让一个亚雌护士留下来的。 “我不会唱歌。” 小雄虫听闻转过头来盯着她，满眼不可置信。 被受到眼神指控的莫妮克强撑着耐心解释道，“你看见的是精神力治疗，它会顺应你的想象而变化。” 小雄虫睁大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疑惑的色彩。 好吧，这孩子显然没听说过“精神力”这个词。 莫妮克有点懒得解释了。她想到一般这个时候，亚雌看护们都会找出小零食来哄孩子。她看了看自己干净整洁的办公桌，显然是不可能变出糖果的。她顺手摸了摸口袋，竟然翻出了中午午餐时发的一小盒酪乳。她不爱吃乳制品，但是又不愿意浪费，才带了出来。 真是救星。 她让机械臂把酪乳撕开，给他递了过去。 “你要是无聊，就先吃这个吧。” 莫妮克又盯了一会儿屏幕。她可惜地想到，即使是经历了这么恐怖的觉醒，这小家伙居然还能有C等级。如果是顺利一点的觉醒，说不定现在都到B等级了，第二次觉醒甚至还能升到A… 只是，莫妮克转头看向他体下软趴趴的那处，如果勃起都做不到的话，更别提第二次觉醒了。 真是可惜呀。 等级越高，晋升难度也就越大。A等级的科研价值是B等级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莫妮克的目光转向小家伙手里的酪乳杯，他只挖了小小的一勺吃。 “怎么，不喜欢吗？” 小雄虫抬头望向莫妮克，慌张地把酪乳藏到身后，好像生怕她抢走。“很喜欢，所以要省下来慢慢吃，可以吃很久。” 莫妮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皱眉转过身来，好好纠正一下他，“不用省着，想吃的话明天也有。” 一天一个，适合他刚恢复的身体，也不能吃太多。 “真的吗？” “真的。” 莫妮克看着他开心地吃了一会儿，开始问一些信息库需要登入的普通资料。 “你叫什么名字？” “本杰明。” 不错，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年龄？” “唔...成年了。” 小本杰明显然对自己的年龄记不太清了，不过他说的没错。莫妮克点点头，念出了检测台显示的结果，“没错，成年雄虫，六个月了。” 莫妮克看到下一栏，性能力，有点犯愁。 雄虫，如果不能勃起射精的话，就会丧失所有与生俱来的特权，就连送到军雌军团当慰问志愿者都没有虫要。最终只能沦为研究室里的一个样本。 这原本就是她最初预想的结果。但是看到这小家伙连酪乳都没吃过的样子，莫妮克难得有点心软。没有虫应该度过这样的一生，活着的全部意义只是成为精液提取器。就算她厌恶这个帝国里高傲的雄虫，本杰明也是无辜的。 再说了，就算她真的想让他成为研究样本，如果他能勃起的话，实验也会顺利的多。 莫妮克起身走到本杰明面前。他已经吃完了手里的酪乳，抬头望向莫妮克，期盼她能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再变出些好吃的。 她闭上眼，缓慢地向他施加自己的精神力影响。精神力，在某种程度上和信息素类似，可以通过操控精神连接带来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刺激。本杰明对精神力毫不知晓，莫妮克显然不可能和他完成连接，但是说不定包围着他的浓郁的精神力也能诱发... “你有勃起的冲动吗？”莫妮克低头问道。 小本杰明依旧望着莫妮克，“什么是勃起？” 勃起了就能有好吃的吗？他在心里默默猜着。 “就是阴茎，有没有性冲动。”莫妮克指了指他的身下。 小家伙还是呆呆地望着她。 莫妮克放弃了。她带上医疗橡胶手套，伸手轻按了按他的阴茎。果然，还是一坨软趴趴的嫩肉，没有丝毫勃起的预兆。 哎，她还是太心急了。 莫妮克有些失望地摘下手套。本杰明能这么快醒过来都是一个小奇迹了，再要求他性能力恢复未免有些苛刻。 本杰明虽然不懂医生在问什么，但是他捕捉到了她脸上明显的失望的神色。小家伙不自然地扣了扣检测台的边缘，小心翼翼地问，“没有勃起的话，明天还能吃刚刚那个...好吃的吗？” 好像他提出的是什么过分的请求一样。 莫妮克的动作僵硬了一下，这孩子对事物的错误认知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刚刚那个你吃的，叫酪乳。我既然答应了你，不论怎么样，都是会给你吃的。” “谢谢医生！”小家伙又恢复了刚刚的精神，开心地坐在检测台上晃着腿。 这时，莫妮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检测的全程中，本杰明都是全身裸露的。 这在她看来很寻常，不过是以医生的身份给雄虫做身体检查。然而她救助过的雄虫却很难像她一样若无其事，把自己的躯体全然展示给一只陌生的军雌，他们往往都会不配合地大吵大闹。 但整个检测过程中，这个小家伙却格外的安静配合。即便她触诊了他的阴茎，他也毫无反应。要知道，普通的雄虫们对自己引以为傲的阴茎都是格外宝贝的。 再加上他对“勃起”“阴茎”一类词的一窍不通...莫妮克终于意识到自己摊上了一个多大的麻烦。他的雄虫性知识储备量，保守估计，为0。 “麻烦给我递一件s码的病号服。” 机械臂接收到莫妮克的指令，递过来一件纯白的病号服。说是病号服，其实就是一件开档的白色棉衫，可以很方便地观察到患者的勃起情况。 莫妮克接过来递给本杰明，“会自己穿衣服吗？”问完又觉得自己太过夸张了。但是她现在实在不敢再对这个小家伙做任何的假设了。 “哇，”本杰明开心地接过来，“这个是给我的吗？” 莫妮克有些无奈地看着本杰明积极地穿上衣服，心想，有必要这么高兴吗，只不过是最朴素的病号服而已。本杰明过于容易满足的性格让莫妮克止不住地感到后怕，再联想到她曾经看到过的各种恐怖的社会新闻，她真的不敢想象这个小家伙是在怎么样的环境里活到现在。 雄虫的性教育，很有必要。 莫妮克蹲下，直视着本杰明深褐色的眸子，严肃地说道，“不论在什么场合，除非是做医疗检查，都不可以让别的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知道吗？” 小家伙显然还沉浸在获得了新衣服的喜悦里，配合地点点头。“我会好好珍惜医生给我的衣服的。” 莫妮克推了推眼镜，继续道，“尤其是阴茎，那是你的隐私部位，不可以让其他虫随意触碰。除非是勃起康复检查。” “阴茎就是我刚刚检查过的地方。”她补充道，以防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好好记住。” 本杰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表示他会记好的，“除了医生，我不会让别的虫碰我的阴茎。” 莫妮克担忧地看了看小雄虫，也不知道他究竟理解了多少。不过，在她的研究所里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她的那些亚雌研究员和护士们虽然平日没个正经，但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唉，这只小雄虫的性教育启蒙和勃起康复的道路，还有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