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沼泽玫瑰在线阅读 - 宝宝

宝宝

    宋钊早就知晓“春色”的药性有多强大,在宋则囚禁乔陌岚的那段时日里,若非如此,对方也经受不住他们兄弟俩的折腾。

    他不是不懂,却在心底酸楚之下妄想一次释放就能让乔陌岚平复。

    可欲壑难填。

    当情欲的阀门失灵,要不要停下已经不由乔陌岚自己决定。

    宋钊注视着乔陌岚,不得不承认自重逢起他们之间的主导权便已倒转。明明眼前的人此时软得甚至无法起身,一副任人摆弄的模样,却偏偏掐中了他的死穴。

    他当初把乔陌岚拱手让与弟弟已错得回不了头,如今他若能大度到不介意是谁上了乔陌岚的床,当下他就不该在这里。

    但他能够旁观乔陌岚再度投入他人怀抱吗?他还能再忍耐一夜吗?宋钊自嘲地想,他怎么会不知道乔陌岚在用羞辱试探他,又怎么看不出对方在逼他失控。

    “陌岚,你愿意让我抱你吗?”

    乔陌岚被这句话逗得失笑,他眼瞳是湿的,一笑眼中就晕开了雾,看起来温柔又明艳,似乎为宋钊的话觉得开心。

    “愿意?”他轻轻呢喃,有一瞬间的失神,过去他们何曾问过他一次,愿不愿意?

    宋钊的忍耐和退让都是陌生,连征询都像惺惺作态。

    乔陌岚觉得好笑,觉得虚伪,也觉得或许宋钊是真的在诚心忏悔。

    但这句话问得太迟,迟了十年,他体内的“春色”是无需问题的答案。

    他抬脚踩在宋钊腿间,男人性具硬得犹如烙铁,隔着裤子都令人感受到那股热意坚硬。

    乔陌岚漫不经心地用脚掌碾弄着那处,没两下就被宋钊忍无可忍地握住了脚,对方掌心温度几乎要灼伤他。

    “实话说,现在被你碰一碰我都觉得非常恶心。”乔陌岚轻声说,随即感到握着他的大掌一紧,紧得他生疼。

    可他只是不在乎地眨了眨眼,另一条腿勾上了宋钊的腰。

    “不过也无所谓,跟谁做都一样,你要是不愿,就帮我把费尔叫来。”

    “乔陌岚!”宋钊低吼出声,语气里再掩不住戾意。

    他想如那三年般呵护着宠爱着乔陌岚,却不想再自以为是的伤害他强迫他,所以他步步退让,他随他羞辱讽刺。

    他说过只要乔陌岚好好活着,要他怎么样都可以。

    仅仅两夜,乔陌岚一一粉碎了他的奢望幻想。

    他何尝不觉得好笑,曾经威逼强迫过乔陌岚的他,又如何想得到命运绕了一圈,将这耳光重重甩在他脸上。

    过去他认为乔陌岚太倔强,他要他低头要他学乖听话,他跟弟弟联手摧毁了对方的骄傲。

    所以现在报应来了对吗?乔陌岚要一样一样还给他对吗?

    让出位置,成了逃避的懦夫。

    而抱了乔陌岚……那么他跟费尔一样,跟零也没什么不同。

    乔陌岚要他心甘情愿把尊严丢在地上践踏。

    他多希望自己看不出乔陌岚的意图。

    他多希望回到发现“春色”的那一天。

    宋钊想到虫巢里沉睡的弟弟,蓦然松开了阻止乔陌岚动作的手。

    他解衬衫的扣子,解了两粒后干脆暴力的扯开脱下,而后草草拽下裤头放出肉刃就拉开乔陌岚的腿顶了进去。

    完全情动又经过指奸的身体没令乔陌岚在这粗暴的插入下受伤,但猝不及防的贯穿让他惊叫,宋钊这一下就是尽根没入,熟悉却又陌生的酸胀感与炙热使乔陌岚不由自主地弓身想逃,立马被宋钊紧紧握住了腰。

    他看到对方俯下身来,眼眶通红神情冰冷,好似尝不到分毫快感。

    “宝宝。”

    乔陌岚睁大了眼,听宋钊重重咽下哽咽声,说:“对不起。”

    一滴滚烫的水珠落在乔陌岚脸上。

    *

    热意滑过脸侧,转瞬即逝像是乔陌岚的错觉。

    他没见过宋钊流泪,也没听说过冷血狠厉的宋将军会有眼泪。

    这算什么?鳄鱼的眼泪吗?

    这错觉如硫酸,烫得乔陌岚心脏溶了个洞,说不出是空还是痛。

    倘若说烙印让乔陌岚不可置信怀疑宋钊疯了,这一滴热泪甚至让他怀疑身上的人究竟是不是宋钊。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摸一摸宋钊的脸,可仍被束缚着的双手阻止了他。

    或许就连宋钊自己都意想不到会落泪,对方抱住了他,埋首在他颈项里,不要他回应便开始了抽送。

    如水流逝的岁月里乔陌岚试过不少玩具,他深陷看不到尽头的欲望里,机械式的插弄令人麻木,快感过后是自我厌恶的空虚。

    他憎恨“春色”,憎恨宋钊与宋则给予他解脱不了的折磨,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多少次在那些无聊的玩具后,他难以自控的怀念他们给他的性爱。

    他不想怀念,一开始也为这怀念感到可悲作呕。

    可欲望如何能剖析清楚呢。

    宋钊没戴套,肉刃摩擦肠壁的触感格外鲜明,乔陌岚双腿环紧了男人结实的腰身,腹中涨得一片酸麻,才射过不久的分身又半勃起来。

    他使用过的玩具包括零,都不及宋钊性具粗长,更没有这样真实的炙热温度。

    以致于一时之间难以承受。

    不一样的,乔陌岚在昏昏然中想,速度、力道、技巧、还有蔓延全身在骨子里不停翻涌的酥软快感。

    跟那些机器都不一样。

    更不一样的是,他竟从宋钊凶狠的抽送中察觉到了对方隐忍的痛苦。

    与之前都不同的痛苦。

    这个人曾经把性事当消遣,不知玩了多少情人花样,如今居然会为跟他上床感到痛苦。

    你说世事难料多好笑。

    剧烈的快感让乔陌岚无法再分神多想。

    宋钊远比那些机器了解他的敏感点,粗硬的龟头次次都撞在稚嫩的穴心上,抽送时带出黏腻的水声。

    他的吻绵密落在乔陌岚脖颈上,随着抽送一声声呢喃轻唤:“宝宝。”

    他多想他,想得无数次在寂寥的长夜里成了不会思考的木偶。

    他多瞧不起所谓后悔,却在无数次回忆中恨不能重来。

    忏悔是无能的补救,他不过也是个无能的人。

    宋钊抱着他的珍宝,深深撞入温软的穴道。

    回忆多了会让人动摇那些情节是否真的发生过,当他重新抱住这个人,比记忆中更真实得像个美梦。

    舒服吗?这感觉一如记忆中销魂,含着他的蜜穴那么紧那么软,令久旷的他舒服得头皮都发麻。

    甚至在插入的瞬间就差点射出来。

    可是烙印带来的灼痛不会因为快感而让步。

    这场欢爱代表的意义,更不会因为快感而让他能够自我蒙蔽。

    他不再是乔陌岚放在心上的爱人,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只有冰冷审视和……

    哪怕是面对一个机器人都同样会有的情欲。

    “宝宝……”

    宋钊的喘息沉沉,他也想放下不可一世的骄傲尊严卑微地问:

    你对我可曾还有分毫留恋?

    他问不出口,他不能问,他不敢问。

    他已经知晓答案。

    在乔陌岚向他求欢的那一刻,宋钊终于意识到。

    乔陌岚不再爱他了。

    他抱过乔陌岚那么多次,温柔的甜蜜的激烈的暴戾的,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自得他手握乔陌岚的心。

    就连把对方送给弟弟时都不觉可惜。

    可这重逢的欢爱,他进得那么深,却清楚明白地感知到,他离乔陌岚的心那么远。

    包裹着他的穴道那么柔软那么热,乔陌岚的态度那么坚硬那么冷。

    快感是淬了毒的利箭,每一下抽送都是万箭穿心。

    乔陌岚舒服得压不住呻吟,他也没打算克制,叫得放浪喘得动情。

    不知何时他挣脱了浴袍的束缚,抱住了宋钊的肩,在又一下深而狠的插弄下呜咽着叫:“啊啊呜、零慢点……”

    男人动作一停,猛然抬起头来。

    宋钊看着沉迷于快感里的乔陌岚,眼眶愈红,却再淌不出一滴泪。

    那一秒的崩溃已经撕裂了他的自尊。

    他想起新婚夜时害羞青涩的乔陌岚,他哄着对方叫一声。

    怒意早成了无能为力的疲惫,宋钊停了抽送,哑声哄道:“宝宝,叫我一声。”

    不要叫别人。

    不断堆积的快感骤然中断,乔陌岚难受得皱眉,甩手就给了宋钊一个软软的耳光。

    “不做嗯就滚。”

    他可以把宋钊当工具,但不想跟这个人重温鸳梦。

    宋钊没计较他这个没什么力度的巴掌,抱着他坐起身,顶入穴腔最深处,不放弃地哄:“就叫一声好不好?”

    “叫一声我就给你。”

    他揉他的臀肉,抚摸他的脊背,在他脖颈胸膛亲吻舔弄。

    硬热的性具上有凸起的经络,碾得内壁收缩渴望,乔陌岚受不住,性瘾是不得不解的毒,他被引诱了,“宋钊。”

    宋钊吻住他的唇,没像从前那般夸他乖,而是把感叹吞进唇齿间。

    “宝宝舒服就好。”

    坐姿入得极深,乔陌岚搂着宋钊的脖颈迎合,在对方往上挺弄时重重往下坐,肉壁似乎要被撞成水了,甜美的酥软让他快活得大脑发空。

    舌头被男人咬着吮吸,翻搅间来不及咽下的唾液溢出唇角,他好湿,情动渗出的汗,舒服流出的泪,性器失控喷出的淫液,穴里湿滑得宋钊抽插时几乎没了阻力。

    尝过这样的滋味,机器怎么满足得了这具贪婪的躯体。

    宋钊放开他的唇让他浪叫,捧高他身子咬他乳头。

    寂寞了多年的乳尖重获宠爱,乔陌岚爽得摇头掉泪,“呜呜不、好痒呜呜……”

    他们都记得那场疯狂的调教,记得这两粒甜软的乳粒流过奶。

    宋钊吮得重,将乳肉咬出齿印,脑后的发被乔陌岚拽得生疼。

    他不在意,一心让他的宝宝舒服。

    抽插顶弄的速度愈快,娇嫩的穴心被干得发麻,乔陌岚分身硬得通红,顶端小孔张合着就要射了。

    他感到宋钊的掌心按住了他的尾椎,乔陌岚在极致的快感里想起那朵玫瑰。

    情欲将他抛至巅峰,乔陌岚射在了两人腹间。

    他喘得话语破碎,“拔、出去。”

    但宋钊抽出后只是把他翻过身去又狠狠插入了肉穴里。

    温热的精液喷在穴心上,被内射的快感让乔陌岚在失神中听到宋钊暗哑的声音。

    “陌岚,我不会放开我的玫瑰。”

    这朵含苞了十年的血色玫瑰,再次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