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无痛断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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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平安已经在地上跪了半小时了,邱鸣旸还是一脸阴沉。 原本安静舒适的夜晚骤然变得窒息紧张。 皮筋绑的时间不算太长,由于绑得太紧,刚绑上后的几分钟邱鸣旸就不适地爬下了床,用剪刀小心剪开后,充血疼痛的阴茎迅速缓和了下来。 邱鸣旸坐在床边,松垮的睡衣领口拉到胸肌位置,上面还有他刚才教保平安吸出的淡红色小草莓,衬在结实的胸肌上,反差出几分不合时宜的可爱气息。邱鸣旸抬手抹了把脸,看着地上的保平安质问道:“说说,谁教你的?” 问话的时候,邱鸣旸语气冷硬且低沉,像是在法庭上咄咄逼人地审问被告一般。 保平安身上被冷汗浸湿,只敢把头顶对着邱鸣旸,眼睛盯着邱鸣旸的拖鞋,他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抠指甲,喉咙干涩痒痛,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发声位置,“哥哥……”出口声音哑得像是嗓子冒了烟,叫了一声邱鸣旸就不知道自己往下该说什么了。 邱鸣旸等了好久都没等来保平安一句合理的解释,他猛的从床边站起来,阴茎应激性地扯痛了下,这使得他更加恼火,没忍住对地上的保平安低吼一句:“我他妈问你话呢!” 保平安被这一嗓子吼得先是浑身战栗了下,紧接着冷汗就从周身的皮肤上层层往外冒,他想解释的胆子彻底被邱鸣旸此刻严肃又逼人的气场吓退。 邱鸣旸闭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缓缓吐出:“安安,不懂事可以,但是不能不懂分寸。” 一句话传达出的失望让保平安不经折腾的小心脏像是经历高空抛落一般,惶恐又不敢作态。 地上哥哥的影子逐渐走远,直到消失不见,保平安才敢抬手擦了擦挂在脸颊上欲掉的眼泪。 邱鸣旸换了身休闲服,满心烦闷从车库开走了一辆欧陆GT。 人在不顺心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刚把车开出去没多远,正在他翻看手机联系人名单时,差点就迎面撞上一辆库里南。 还好他及时转了方向,两辆车只是轻微刮擦了下。 邱鸣旸坐在车上不想下去,主要是他现在走路姿势有点奇怪,下体说疼不疼,可要说完全没感觉了也不尽然。 “喂?邱大?” 手机听筒里的人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是他刚才拨通的小红毛的电话。 保平安是能满足他的欲望,他对保平安也喜爱到了极致。可他之前交往过的都是些知情识趣的人,他不用费时费力,一个二个都愿意往他床上爬。 在保平安这处吃力不讨好时,他难免会想起之前那些一个眼神就知道要跪下帮他口交的人。 遇见保平安是他意料之外的惊喜,一开始邱鸣旸就像在沙砾中捡到钻石一样,将宝贝占为己有之心强烈,得到后,他欢喜得忘了形,天天把宝贝捧在手心里疼爱。 却忘了思考最重要的一点,他对宝贝的喜爱,宝贝知道吗?喜欢吗?接受吗? 显然保平安今晚给他的答复是赤裸裸的不接受,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不然怎么会瞒着他…… 被人讨厌的滋味很难受,邱鸣旸气得不是保平安不懂事捉弄他,他气得是保平安不喜欢他,居然做出这种举动去排斥和他在一起。 邱鸣旸心里蒙上了一层不透风的胶纸,堵得慌。 “邱大?听得到我说话吗?邱大?” 电话里的声音一直未断,邱鸣旸拿起手机,声音冷淡,“没事,打错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手机将将挂断,车窗玻璃就被人敲响,车外站着个面相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衣着与车不太搭,应该是那辆车的司机,主人还在车上未下来。 邱鸣旸推开车门下车打算与他交涉,这时库里南上坐在后排的人下来了。 “邱律,夜盲的话大晚上就不要出来溜达了。”磁性的声音里带着笑,嘲笑。 邱鸣旸微微弯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清了来人,反讽道:“薛总啊,最近病情严重到都不能自己开车了?” “可不嘛,病入膏肓了都。”对方车副驾驶座上又走下来一人,吊儿郎当地打趣道。 来人是薛顷和全文轩,邱鸣旸的朋友。 “一不下来就都不下来,一下来都下来,你俩挺默契啊。”邱鸣旸心情不好,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爽。 “哟哟哟,这还闹上脾气了。行,邱大律师,我走过来迎接您行吗?”薛顷一身正装,佯装迎宾的姿态走向邱鸣旸。 薛顷跟邱鸣旸同岁,难得的商业奇才,没什么背景,却在几年间将深城的资本换了一回水,年纪轻轻就名声在外。 在商场上游刃有余数年,导致薛顷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场比邱鸣旸这个律师还要老成稳重许多,车前灯照在薛顷身上,整洁的西服长裤修饰完美身形,宽肩长腿,隐约可见的肌肉包裹在西服内,加之锋利的五官更显出他不可一世的凌厉。 薛顷和邱鸣旸的渊源要追溯到两年多前,一开始邱鸣旸看上人家了,结果却被告知这是自己妹夫,他只好打消念头。再后来,薛顷突然和邱鸣旸的堂妹解除婚约,这把邱鸣旸高兴的,终于不是他妹夫了,在他即将下手之际,他又被迫得知,这货抢走了他表哥的男朋友。 无奈,他只好放弃把薛顷收归胯下的想法。偶然在一次宴会中他和薛顷多聊了两句,发现彼此三观出奇的一致,至此他们便成了朋友。 虽然损失了一个人间尤物,但多了一个至交邱鸣旸觉得也不算亏。 另一个人全文轩,是薛顷的发小,在医学上造诣颇高,模样也好,可惜英年早婚,家里有个貌美的妻子。全文轩外表文质彬彬,内里却是个不正经又不靠谱的人,很喜欢打趣挖苦邱鸣旸,不过邱鸣旸那嘴从来没输过,经常三两句就气得对方七窍生烟。薛顷时常被这两人逗得乐不可支。 薛顷让司机去开邱鸣旸的车,自己则坐上驾驶座,为两位大哥开车。 “你俩这么晚干嘛去了?”邱鸣旸坐上副驾驶,把座椅靠背往下调到最舒服的位置,抬起胳膊双手抱着后脑勺问。 “老薛病入膏肓,治病去了。刚不是说了吗,邱大眼盲还附赠耳背的?”全文轩坐在后排,双臂环胸,低眸看着邱鸣旸说道。 邱鸣旸难得没跟全文轩斗嘴,漫不经心问:“什么病啊?” “相思病。庄哥出差了,明天回来,这傻逼今天一下班就开车堵我家门口,让我陪他去买东西,差点把鲜花市场背回家。不要脸的还让我一会儿陪他连夜布置家里,准备好明天迎接他媳妇回家。”全文轩满口不耐烦。 “哦……”邱鸣旸无精打采地应了声。 全文轩正奇怪呢,邱鸣旸今天被哪位仙人夺舍了,怎么话这么少,刚想张口问问,薛顷的手机就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庄周粱打来的。 庄周粱就是那位被薛顷抢走的邱鸣旸表哥曾经的男朋友。 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薛顷和他哥争得头破血流不足为奇。 车厢内安静至极,薛顷把手机捂得再严实,庄周粱的声音还是从听筒里漏了出来,邱鸣旸和全文轩听得一字不差。 “老公,你在哪儿呢?” “有个局,刚结束,要回家了。” “这么晚,什么局啊?” “张局找我有事。你怎么还不睡?” “要睡了,嗯……你在回家的路上吗?” “嗯,怎么了?” …… 跟庄周粱说话时,薛顷的声音不知道放柔了多少倍,宠溺的语气听得车里其余两人简直要起鸡皮疙瘩。 邱鸣旸望着眼前的星空车顶发呆,夜晚车厢内四周昏暗,车顶暗蓝色底板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光斑,点亮了望向它的眼眸,邱鸣旸有种置身夏夜星空下的感觉。 一颗颗耀眼的星星迸发出明媚却不刺眼的光亮,光点透过瞳仁闪进人心里,充满温暖和希望,很像保平安笑着看向他时蕴在眼里的光。 邱鸣旸嘴角不自觉轻扬。 “喂!笑什么呢?”全文轩使劲拍了下邱鸣旸的脑门。 邱鸣旸应激性从座椅上翻起来,“笑——” “操……”翻动的动作扯到了下体,又是一阵涩痛,邱鸣旸微微皱眉,给了全文轩一个白眼。 薛顷的肉麻电话已经挂断,他偏头疑惑地打量了下邱鸣旸,“怎么了?” 邱鸣旸在座椅上重新坐好,显得有些心虚,欲盖弥彰道:“没怎么。” 他这么大的反应怎么瞒得过车上那位英明的医生,全文轩是非地倾身扒到他座椅后面,一脸坏笑,“哟,邱大,不会是撩人翻车——被人干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杠铃般的笑声后,邱鸣旸反手就是一掌,把后面那狂笑喇叭拍回到后排座椅靠背上,“滚,别逼我扇你。” 薛顷一边开车一边问:“怎么回事?你——”他转过来看向邱鸣旸,犹疑地问:“是有问题的吧?刚好全文轩在,别幼稚,真有事就让他看看。” 薛顷刚才就看见邱鸣旸走路姿势奇怪,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他。 见邱鸣旸不说话,全文轩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把笑脸收了起来,他兄弟被人整了,他第一个不愿意,一脸气愤问邱鸣旸:“操,你不会真着别人道了吧?” 邱鸣旸一脸无奈,他是真的不愿意把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全文轩下半辈子估计会靠这个笑点过活。 邱鸣旸的沉默让车里的气氛一下降到零点。 全文轩和薛顷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拒绝。 “靠,老薛,我难受了……你让庄哥干你一次吧,这样我平衡点。”全文轩痴楞般摇着头。 薛顷神情复杂地看着邱鸣旸,难以置信地问:“谁……?” 邱鸣旸看着两人,为了防止发生车祸,他冲车前点了下头,示意薛顷专心开车,随后道:“没谁。麻烦你们动动脑子好吗?你俩一块上都不一定动得了我,能有谁?” 邱鸣旸虽然职业文绉绉,但他人并不文绉绉,跟薛顷能成为朋友还有一个共同的兴趣爱好就是——没事约出去练练。 一听邱鸣旸否认,全文轩那颗亲妈心总算落了地,打趣道:“我就算了,闲的话,你还是跟老薛打去吧,我可以给你们当裁判,你俩正儿八经来一次?” 薛顷嗤笑一声,“我怕把他打残了,他讹得我倾家荡产。” “欸,那你怎么回事?小兄弟使用频繁,罢工了?”全文轩怎么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又开始追问邱鸣旸。 邱鸣旸眼看瞒不下去,只好说了实话。 于是,全文轩听完后,成功把车里其余两个人笑耳聋了。 邱鸣旸把上衣袖子撕了两条布条下来,把自己和薛顷的耳朵堵住了。 薛顷笑着问:“那什么,哈哈哈哈,确实使人郁闷,刚好,去我家喝两杯?” “你是想让我去帮你布置家里吧?”邱鸣旸已经不是郁闷了,他快要抑郁了。 “哈哈哈哈,咳咳,差不多,顺便让全文轩帮你看看,别真有问题,这么年轻就忌荤可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薛顷笑得还稍微含蓄点,不像后排那位仁兄差点把肺笑出来。 “没人性的东西。”邱鸣旸骂了一句,又转身伸长胳膊去拍全文轩,“你他妈笑死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好家伙,我从医多年没见过这么结扎的,这要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搁在古代,必定深受各位公公推崇,无痛断鸡,人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嗝~” 之后的路上,全文轩打了一路笑嗝,差点笑死在后座。 如果杀人不犯法,邱鸣旸这会儿挺想动手的,那笑声简直荣登他这辈子最可怕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