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夺嫡的皇子x病弱谋取的郡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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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筹谋 飞羽阁。 你握着手里的一对玉佩,有些出神。 这是父王和母妃的随身玉佩,亦是宣都王府王爷和王妃的象征。 流墨姐姐正是握着它们,踉踉跄跄地回到了京城。沈叔将它们转交给你时,原本纯白的穗子早已被血液染得暗红。 那交错斑驳的血痕,仿佛描述着战场上刀光剑影、尸山血海的残忍,原本熟悉的玉佩变得触目惊心。 这几日你已为玉佩换上了新的穗子,只是那沾满血污的原穗,你并未丢弃,而是留了下来收在木盒里。 这鲜血,是厮杀,是忠诚,或许也是背叛。 “郡主,流墨姑娘醒了。”沈叔禀告道,见你并未应答,他又重复了一遍。 “嗯……醒了?我这就去。”你像是如梦初醒般,这才连忙起身。 “流墨姐姐!” “郡主……”流墨端着药碗就要起身,你连忙按住了她。 “快躺下,你伤重未愈,不必拘礼。” 望着她身上被包扎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你忍不住鼻子一酸,也落下泪来。伸手接过了药碗,一勺一勺地喂流墨喝药。 “我知道流墨姐姐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先喝完药好不好?”你语气温柔,眼神悲悯又有着一丝痛惜,流墨终究是收回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默默点了点头。 良久,你垫好软枕扶流墨躺下,又摒退了下人,房间内瞬时只剩下你和沈叔以及流墨三人。 “沈叔,让沈尧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郡主。” “流墨姐姐,你说吧。” “郡主,是周裕那叛徒亲手杀了王爷和王妃!”流墨语带悲愤,忍不住握紧了双手。 “你说什么?!”平地一声惊雷,将你震得猛然站起。 “周裕乃青州守将,隶属父王麾下,刺杀宣都王无异于谋逆犯上,他怎敢行如此猖狂大罪?”你惊斥到。 一时被这石破天惊之语,震得神智碎裂。 “郡主……当时王爷走后,前线迟迟不曾传回消息。王妃心生疑虑,便带上我暗中查探,并未惊动他人。” “后来我们沿路奔袭,撞上了突出重围的王爷,还有剩下的一些士兵。” “彼时王爷身受重伤,为了给王爷疗伤,王妃留了下来,命我回营报信。” “原本我已离去,只是突然听到兵戈交击之声,便又折回查看。” “谁知……王妃已血流如注地倒在了王爷面前。是周裕,带了一批人马将王爷王妃团团围住,刺伤了王妃!”说到此处,流墨恨极痛极,不停地喘着粗气。 “后来呢……”你颤声问道,直直地跌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 一旁的沈叔也是惊怒不已。 “我原本想冲出去杀了周裕,可王妃看到了我,她对我摇了摇头。”流墨泪如雨下,咽声道,“周裕亲手杀了王爷,又命他的部下围剿了仅剩的宣都军。他们伪装成敌军所为,便走了。” “等周裕走远,我才跑到了出去。王爷已经……王妃她奄奄一息,将玉佩交给了我,让我一定要回来护住郡主,话未说完便……” 两行清泪无声地流下,你喃喃地说道,“母妃,父王……” “后来从青州回京城的路上,我一直不停地遭到追杀。我不敢贸然回府,只得掩藏身份,找机会去了茶庄,这才见到郡主。” “郡主……”流墨内疚地望着你,“是我无能,没能救回王妃和王爷。” 你惨然一笑,“周裕……青州守将……宣都军全军覆灭,好大的手笔。原来……” 你蓦地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郡主!” 原来皇家……早已想除之而后快。 内室。 珠儿捧着药碗走进了屋内,不知何时,你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眼神无悲无喜地望着窗外。 “郡主,该喝药了。” 你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任由珠儿喂着。 以前你最是怕这苦涩的中药味。现如今,比起心中的悲恨,这点草药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珠儿喂了一颗蜜饯给你,扶着你慢慢起身,为你穿戴好衣饰,又将屋内的炭火烧得更旺了些。 “珠儿,让沈叔去请各位掌事和统领过来。” “郡主……大夫说了要静养安神,郡主还是歇一歇好不好。”珠儿心疼地看着你。 “去。”你眼里平淡无波,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郡主!”珠儿气急,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属下等见过郡主。” 你坐在主位上,扫视了一圈下面站着的人。因为父王和母妃故去,他们的心境多少有些变化。 “诸位皆为宣都王府的心腹之属,今日召大家过来,是有件事想告知各位。”你淡声道,“沈叔,讲。” 沈叔点点头,向前一步,转身面对他们,将流墨所述重复了一遍。 “郡主,此言当真?”堂下的他们面露震惊,言语中不乏愤懑之气。 你从怀里拿出了父王和王妃的玉佩,朗声道,“昆仑双佩,见之如宣都王亲临。” “属下拜见王爷。” “今日,就是请各位做个见证。从今往后,由本郡主掌管宣都王府的一切事宜,宣都王府麾下皆需听命本郡主。诸位,可有异议?” “属下誓死效忠宣都王府!王爷王妃罹难,郡主便是属下等效忠的主上!” 一些人出口表态,一些人沉默不语。 “父王母妃故去,如今林氏嫡系血脉,唯我一人尔。倘若旁系继承王位,宣都王府必将成为他人傀儡,就此烟消云散。”你沉声道。 “我明白诸位的顾虑。”你走下主位,缓缓踱步到他们面前。 “如今王府式微,人心散乱,由我出面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大胤皇室,杀我父母,灭我宣都军,此为不共戴天之仇。” “除了本郡主,还有何人敢为宣都王府报仇?” “即使终身不嫁孤独终老,只要我林嘉云一息尚存,就决不改为父母、为宣都军上下报仇雪恨之心。”你啮血为誓,咬牙道。 稍顷,堂下的人们齐齐跪拜,“属下等谨遵郡主号令。” 两月后,你已经彻底掌握了宣都王府明里暗里的所有势力。这些日子,你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在梳理王府的各项事务。在隐没了许多暗线后,又悄无声息地开始构建新的势力。 很快,又是一年除夕夜。 “郡主,这是宫里的帖子。命郡主除夕夜前去宫中赴宴,说是体恤郡主……失怙失恃。”沈叔低声道。 “咱们陛下,居然学会体恤臣子了。”你翻着书卷,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一年来,你一直称病为父母守孝。宣都王府亦是闭门谢客,倒是免去了不少监视的眼线。 年关将至,陛下竟是想起你了。 “郡主,可要称病拒绝?” “不必。养了一年的病,也该见见了,免得让那些人疑心。”你轻哼一声。 除夕夜,你进宫赴宴。一身鹅黄银纹锦衣,既不过分喜庆也不过分素净,极为符合一位尚在孝期的名门闺秀拜见天子。 殿外,高高挂上了红红的灯笼。殿内,烛火明亮,众人皆是着色鲜丽的锦绣罗衣。你安坐在木桌之前,轻轻抿下一口酒,掩去了眼里的嘲弄。 宣都王府的累累白骨,在旁人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一朝覆灭,人走茶凉而已。如今,皇帝不过是想要演演君恩,让你被蒙在鼓里仍对他感恩戴德罢了。当然,你也需要这份“君恩”,方便行事。 你应付着皇帝虚伪的关心,面上感激涕零,心里不屑一顾。 待宴饮正酣,皇帝便打发了年幼的皇子和公主们,你借着照看之由,便也告退离去。 趁着这群皇子公主胡乱跑闹,你故意慢下几步,假装迷了方向,和研兰脱身离开。 “总算甩开了。”你轻呼一声,“研兰,我们走。” 你今日进宫真正的目的,是要见九皇子——宇文楷。 皇帝的妃嫔子嗣众多,宇文楷的母亲只不过是皇帝酒醉时一夜风流的宫女。她一朝得幸,诞下皇子,却又在不久后撒手人寰。 然而,皇帝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宫女被草草掩埋,而宇文楷的名字也不过是草草地由钦天监定下后,上交礼部。自始至终,皇帝都不曾过问。 宇文楷能活下来,全靠他母亲生前交好的宫女和太监接济,这才得以苟延残喘。 如此境遇,你确信宇文楷会和你一样痛恨皇帝和所有欺辱他的人。这样的人,会成为你手中最好的棋子,也将被你打造成最锋利的复仇利刃。 芝秀宫。 望着眼前萧瑟寂冷的宫殿,你带着研兰,无声无息地走了进去。 “什么人?” 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孩,衣衫破旧,面容憔悴。估摸其身形体量,不过十岁。他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柄匕首,神情警惕地站在圆柱之后。 研兰将手里的食盒和书袋放在台阶上后,便退回到你身后。 “你是谁?”宇文楷眼神迟疑地看着你。 你轻笑一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这些吃食和书本便是见面礼。” “我凭什么信你?”宇文楷挺胸质问,面上十分凶狠。 不过在你看来,这只是色厉内荏罢了。 “研兰。” 话音刚落,只听见嗖的一声,研兰打掉了宇文楷手里的匕首,将他双手反捆,制于地上。 你抬脚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如果我想,方才便可以杀了你。”你语气中没有一丝鄙夷,只是平静客观地陈述着事实。 宇文楷怒目而视,却被压制地只能看着你的鞋尖。 “因为你太弱了,所以旁人欺你辱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有当你强大了,他们才不敢如此做。而那时该如何对待他们,也就全凭你的心情了。” 闻言,宇文楷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眼中的怒火逐渐消散,却又变得有些迷茫。 研兰松开了桎梏,将宇文楷扶起。 你微微俯身,平视着宇文楷双眼。在月色的照耀下,你宛如飘渺出尘的仙子,那清丽柔美的面容好似被笼上了一层朦胧的纱雾。 这大概是他今生难以忘怀的场景,宇文楷想着。 “宇文楷,我可以帮你,让你做你想做的一切。”如同鬼魅的妖精般,你引诱地说道。 “你要我做什么?”闻言,宇文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久居深宫,他从来不相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只知道弱肉强食,你死我活。 “不急。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否愿意?”你轻轻一笑,好像丝毫不在意他的答案。 见他迟迟不肯开口,你转身道,“看来九皇子不愿意。研兰,我们走吧。”说完,你便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去。 “等等!” 你顿住,停下了脚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九皇子可是想好了?” “我答应你。” “很好。往后会有人来找你,你只需要按照他们所说去做即可。” “那你呢?” “我自然也会来见你。时候不早了,告辞。” 望着你离去的背影,宇文楷低喃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宣都王府。 “郡主,今日之事可还顺利?” “还不错。”你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拜见太皇太后进宫一次,宫里的人手可都安排好了?” “回郡主,已经妥当。” “务必要让太皇太后注意到宇文楷,如此才有可为。”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