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商场
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听着他窸窸窣窣套上衣服的声音,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只是未到门口又转身走过来。 他在床边坐下,低头看我奄奄一息的模样,一只手在我背上摸来摸去,“你刚才是真的想上我?” 我用仅剩的力气嗤笑一声,“谁会上变态?” “啪!”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甩过来。 “再说一遍。” “变态。” “啪!”又一个巴掌拍过来。 抓住我挥过来的毫无攻击性的拳头,再次看着我,“沙发上的钱是我给你的工作报酬,怎么没收?” 见我不理他,脸上一凝,“嗯?有多余的力气倔,看来还没把你操透。”说完作势就要拉我的被子。 我急忙压住了被子,好在他并没有太用力,手一松,向我挑眉。 “我已经抽了几张,那才是我应得的报酬。剩下的你自己拿走。”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敛眉看向我的头顶,“难道就是为了买个手铐?” 看似很温柔摸了摸我的头发,过了很久,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说要是给你的嘴咬烂,你还能说出话来么?” “还是说…操烂你下面的嘴?” 肿胀的穴口抖了抖,使用过度的钝痛由那处袭来,我浑身一震,无法合拢的后穴已经不堪重负。 “我…”吞了吞干涩的喉咙,“卡没带,给我妈买裙子的钱不够。” 手一顿,他表情定了定。 “你…”手在头顶胡乱地揉了揉,他冷哼了一声,“蠢货。” 被他为所欲为地彻夜折磨,我的感冒更加严重,人也是迷迷糊糊,完全分不清白昼。 隐约听见有人在我旁边打电话,说是我病了不能去医院照顾。 再然后那个声音淡淡地说,死不了。 再次醒来是半夜,因为床正对着窗口,我睁开眼就看见了那满天的星。倒不觉得有多美,只是难得无法闹腾的夜,没有酒醉没有狎邪,那么看着心里还真有了半分宁静。 百无聊赖地跟着它一眨一眨,突然一道银色弧线掠过,身体不由一动。 背后措不及防地响起他的声音,“你也看到了?” 他怎么还没回去? 我还生着病,四肢无力意识甚至还有点昏沉,脑子迟钝着,什么都做不了。 我没回答他,他也不再说话。 之后我更加迷糊,嘴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然后一个声音在问我,“那你想许什么愿?” 混沌中好似云里雾里的梦,梦里有人在问,“如果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你最想做什么?” “找个对象...一定是女的...” 那人好像不满意,声音有点沉顿,“换一个。” “上帝会生气的...” “我就是上帝,我让你换的。” “那就找一个...身材好相貌好又温柔...眼神还性感的女朋友...至于结婚的事就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 “发个烧,还烧成智障了?” “上帝不办事,干嘛不辞职?” 那个上帝还在说着什么,隐隐约约的不甚清晰,我也没兴趣听了,慢慢地又睡过去。 有人在打电话,眼睛被一阵光刺得酸疼,我觉得天应该亮了,可依然醒不过来。 打电话的声音有点大,我不满地哼了哼,然后就再没听到了。 我妈打给我的时候,我在梦里挣扎了很久才睁开眼睛。她一直在问我的身体状况,之后说到已经给学校那边打了招呼最迟下周去报道,最后又说幸亏萧承忙里抽空地照顾我,怎么也要谢谢他。 我用语气词耐心地回应着。 最后是医生叫去检查,才匆忙挂了电话。 说起谢谢那个王八蛋,我不骂他就算好的了,如果不是前晚他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我的病情也不至于加重,况且他还有个司机,跑腿什么的都替他干了,他只管翘着二郎腿,动一动嘴皮子就行了,哪能让大少爷亲自动手伺候我... 我正想着呢,那大少爷提了一袋打包的食物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咳...好吧,他偶尔也跑跑腿。 他看我盯着他手上的打包袋,不知怎的脸僵了一下,然后直接往我怀里一丢。 果然,还是大少爷脾性。 “有毒?”我饿得饥肠辘辘,话边说着,已经抽出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抽烟,抽到一半的时候,转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吃相,才不咸不淡应了一句,“有毒。” 我就坐在床上吃完了那些东西,最后打着饱嗝把垃圾袋还给他。 他灭了烟头,支起上身走过来。接住袋子随手丢在了门边,一个措不及防就把我摁在床上,一腿单跪着,膝盖挤在我的胯下。 我的脚一阵乱踢,他也不顾我的反抗,倾身逼近,用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纸巾,认真擦拭我嘴边的油渍。 一紧张就被口水呛住了,立马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咳咳...你...咳咳...” 上头的人静静地看着我,“你臭了。” 臭?我发烧一阵一阵的,夜里不知流了多少汗,不臭才怪,可我不是才起床还来不及洗么?而且... “很臭...咳咳...你还不...咳咳...” “走,去买你平时用的那款香皂。” “不...” 很温柔地望着我,“要么我们就一直待在床上。” 我慢腾腾收拾好,房间已经被客房服务员打扫干净,油腻味没了,空气里飘着一阵淡雅的清香。 “别闻了,我身上的。” 他是爱干净的人,身边的人太邋遢都会受不了,刚才碰了满身汗臭的我,更是生怕自己身上沾了味道。 我冷哼,“你最好离我远点,我还拉了屎,现在身上不仅有汗味更有屎味。” “进去这么久,怎么没洗个澡?” 我也想洗来着,但我这不是没衣服换。之前都是洗完澡把衣服一并洗了,晾在阳台明天早上又可以穿。 但大白天的还要出门,澡洗了也是白洗。 他一下看出了我的窘迫,大手一捞把我带出门,“走,顺便帮你买两身衣服。” 我虽然还是一副病态,但好歹有了些精神气,逛街还勉强可以。 车直接停在商场的地下车库里,我刚要下车,他却一把按住我,一派悠然地打量着我,“178,65kg左右,运动套装。按这个标准买。”话是对着司机说的。 司机问,“买多少?” “买多少?”这次是对我说的。 “不用你...” 他把卡递给司机,“品牌店的流行款,拿不下为止。” 然后指了指另外一个扶梯,“我们去超市。” “那你就顺便让司机一起买了。” “他不会买我的东西。” “一块香皂而已,人家是不会看字还是没洗过澡?” “下车。” 下就下,眼神那么讨厌干什么? 况且单独跟他待车子里,我也不乐意。 “不是这里?” 看他走的地方是广场面对,那里就一个文具超市。 “你自己去买,我有事。” 原来他要买的是办公用品,我说怎么就突然兴致大发地拖我来逛街了。 “我一毛钱没有。” 他拿起手机,“微信给我,我转你。” “你开通手机支付了?” “很奇怪?” “没,”我说,“可惜我没开通。” 这个手机也用了很多年了,驴子在我生日送的新手机一直放在书桌的柜子里,好像过惯了这种生活,所有的东西就不想再改变。 他有点不耐烦,提溜着我的后颈进了小超市。 收银的是个年轻姑娘,看着我们很快拿着块香皂过来,先是怪异地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又突然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地问,“两位帅哥,可以拍张照吗?” “他有点脏了,得赶快回去洗洗。” 姑娘也是非常理解地笑道,“好的,我懂我懂。” 什么你就懂了?我真的只是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而已。 之后随他去文具超市,我靠在门口抽着烟等他。有几个学生背着包冲进来,刚好撞到了我,我本来有些虚浮,一个趔趄就碰到了旁边的书柜,东西撒了一地。 老板看了我两眼,没办法,捡呗。 “小哥哥,我帮你。”其中一个女孩勾下腰,瞧着我。 “小哥哥在哪里读书呀?” 我一蹲下去就开始头昏眼花,她凑在我耳边说话,让我更加难受。 我简单回了句,“不在。” “那你工作了?可看着好年轻哦。” 我缓了口气,“五十了。” “哈哈哈!哥哥好搞笑!”然后问,“可以认识一下吗?” 我放好东西要起身,但太猛了点,眼前突然一摸黑,人就往后倒去,那女孩刚伸手来拉,突然屁股一痛,后面的人一脚把我踢扒在门上。 人没摔着,裤子的臀部位置留下一个大大的鞋底印。 那几个都笑了起来,我回头瞪了一眼萧承。 他很无辜地说,“你没洗澡,不想扶你。” 回去的路上,我沉着脸问,“你故意的吧?” 他突然递给我一支笔。 我拿着那支笔不明所以,“给我的路费还是抱歉用的?” “看笔杆。” 我凑近一瞧,发现最上面刻了一个漂亮的“南”字。 好好一支笔,尽搞些花哨。 当即冷哼一声,“别说你身上还有一支刻了‘萧’字的笔。” “没那么凑巧。” 他今天心情不错,刚才在电话里也听见我妈顺嘴提了一句,说是他的公司又谈成了一笔合作。而萧烈牟还为这事跟我妈抱怨了。 毕竟继承家业这种不体面的事,是每个独生子难以言明的寂寞与伤痛。萧烈牟亲眼见证了他儿子不可限量的能力和在其他方面展露的才华,也是无比地悲哀与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