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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经久不散。 他轻轻嗅了嗅,一时间所有的嗅觉全被调动起来,这股酒香清冽却又不刺鼻,反而隐隐带了些许香甜,只是闻一闻便能得知这是好酒。 没有多耽搁,他迅速地将一个酒杯递到了李光霁跟前,嬉皮笑脸道:“爹,您也给我来一杯!”这等好酒怎能错过! 李光霁闻言,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将自己跟前的酒杯举起,同莫延今道:“来,干一杯吧!” 莫延今紧跟着将酒杯举了过去,碰杯时特意将酒杯放得比他稍低一些,随后一饮而尽。 被冷落的李矜呈见状,不满地朝李光霁看了过去,他不过就想尝一口罢了,这都不给,小气! 李光霁饮完,随即出声问道:“这酒如何?” 莫延今:“清冽有余,回味甘甜,醇香浓厚,确实是好酒!” “既如此,那就同本公多喝几杯吧!”说完,他便立即将两人的酒杯满上。 两人又连着喝了好几杯,李光霁才没有再继续,朝满桌子的菜指了指:“吃菜!”面色祥和,丝毫不见半分想要为难人的神色。 原先一直默默埋头吃饭的李矜然听见这话,赶忙附和:“对对对,快吃菜,不然都要凉了!” 她朝桌上那道什锦鸡丝夹去,递到李光霁碗里,笑道:“爹,这是您爱吃的,您尝尝!” 李光霁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神色平淡,眉眼中却是清晰可见的笑意。 可就在他要将这什锦鸡丝放入嘴中时,又见李矜然将那道八宝鸭夹到了莫延今碗里。 不止如此,两人还开始眉来眼去了好一会儿。 他顿时便觉得什锦鸡丝什么的也不香了。 随即将筷子一撂,朝默默吃饭的李矜呈看去,温声说道:“矜呈,还不快给督公敬酒?再怎么说以后也是一家人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又好似夹杂了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李矜然正同莫延今含情凝望,乍然听见这句话,瞬间齐齐朝他们望去,表情还有些愣愣的。 李矜呈此时正将嘴中塞得满满,猝不及防被喊,下意识回道:“我?”声音很是含糊。 李光霁低低“嗯”了一声。 李矜呈朝桌上的人来回打量几番,瞬间便明白了他爹究竟是何用意,嚼都不嚼,赶忙将口中的饭菜艰难咽下,随后满脸欣喜地应道:“好,好,好!”语气中充满了迫不及待。 而后立即命人将他们二人的杯子斟满。 李矜呈举起酒杯,朝莫延今的方向敬了敬,“督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来,我敬你一杯!”只见他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毫不掩饰其中的幸灾乐祸。 一家人…… 莫延今再次听见这话,心中忽然间好像被什么给砸中了,有些酸,有些麻,但更多的是难以控制的兴奋和激动。 他忍不住朝身旁的李矜然瞧去,见她脸上始终泛着甜意,心中的悸动愈发强烈。 李矜然见他神色激动,睫毛不住地轻轻颤动起来,眸子中是难以掩饰的欣喜,心中瞬间明了他究竟在想什么。 随即伸出手去,借着桌子的掩饰,在桌底下攥住他的手,而后轻轻捏了捏。 莫延今顺势将她的手反握住,一股股暖流再次涌入心房。 他以后,也是有家的人了。 而另一边的李矜呈就没他这么多小心思了,他如今一心只想把他灌倒,灌趴下,见他久久没有回应,开始变得有些不耐起来,“我说督公,我这是要与你喝酒,你看我阿姐做什么?她又不能替你喝!” 末了,又挑了挑眉,满脸嫌弃地说道:“还是说,你这是怕了,不敢喝?” 莫延今闻言,朝他看了过去,方才的满脸喜意此刻已经收敛了许多,只见他又恢复了往常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可眉眼间的笑意却是依旧掩藏不住。 他这般模样直看得李矜呈莫名其妙,怎么挑衅他他还高兴起来了? “不过喝酒罢了,又岂有不敢的道理。”莫延今举起酒杯,朝他敬了敬,而后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李矜呈见状也不再耽搁,同样豪迈地将杯中酒饮尽。 酒液方一下肚,一股暖流瞬间从腹中升腾而起,口腔中还充斥着这陈年花雕酒的浓郁香气,清冽中又有甘甜,直爽得他头皮发麻。 李矜呈忍不住看着酒杯“啧啧”几声,果然是好酒! 不再多想,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命人将酒倒满,准备继续再战。 李矜然就这么看着他们二人一杯接一杯地灌,仿佛他们喝的不是酒,而是白水一般。 她也知晓此时定然是劝不动的,若是没有人先喝趴下,那断然不会停,更别说这其中还有她爹的授意。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一次性喝个够,也好促进促进“感情”发展,免得再三番五次地来一回这样的事,再怎么说,喝酒还是有伤身体。 就是不知道莫延今酒量如何,毕竟据她所知,李矜呈的酒量还是很不错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壶又一壶的酒被饮尽,桌上的菜却是没怎么动过。 莫延今同李矜呈已经开始上头了,个个都变得面红耳赤起来,李矜呈也开始说起胡话。 “督公,我跟你说啊,我阿姐这人,脾气……非常不好!她老喜欢打人了!”说完,他突然打了一声重重的酒嗝,双眼无神地盯着莫延今,继续吐槽:“以前她一有不顺心的事,她就打我!可我偏偏……不敢还手!我一还手,她就要去找我爹告状,然后我爹他……就打我,骂我!你说我是不是很委屈,是不是!我怎么就这么惨呢!” 话毕,他还痛苦地哀嚎了几声,似是想快活地哭一场,却偏偏没有眼泪落下。 而席上没有醉的李矜然同李光霁,则眼神冷厉地盯着他,目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他若是再多说一句,他便会遭受毒打。 莫延今瞧着倒是没什么反应,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木然了。 李矜呈哀嚎完,这会子倒是没有再开口。 随后便见他单手撑在桌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连酒杯都不要,直接拎起那只白玉酒壶,长手一伸,朝莫延今遥遥敬去,大声喝道:“干!” 话音一落,立即作势往嘴里灌,直到他“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停了下来。 而后恍若失力般,“砰”地一声,直接一屁股坐回了原位,那只酒壶倒是被他稳稳地攥在了手中。 莫延今见状,也开始有样学样,拎起酒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嘴里灌去,直至喝了大半,才将酒壶放下。 李矜然瞧着这两人醉醺醺的模样,想着也差不多了,若是再喝下去,明早起来就该难受了。 想了想,便朝一旁的李光霁看去,询问道:“爹爹,不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