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竹柏异心【双性古代囚禁中H】在线阅读 - 嘴馋逼浪,早晚上当!

嘴馋逼浪,早晚上当!

    穆谨兰解了衣披在身上,他手里正拿了本医书正温习着。

    他就在案上点了一支蜡烛,借着蜡烛微弱的火光,反复温着晦涩的医理。

    他案上那只蜡烛灭了,冒了股青烟,他眨了眨眼睛,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在一处荒郊野岭,身边是枯草丛生,还有一个汉白的墓碑,而墓碑旁边有两人正拿着铁锹在挖土……

    ……

    “唉我说他顾郎中怎么埋这么个地方啊!”

    “埋死人不都埋荒郊野外吗!谁还埋城里了!”

    唐煜城直起腰来,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土渣,“啧啧你且听我说,你看看啊,这玄武位就一个大下坡,这是什么?绝户坑!他儿子算是惨咯!还有这两周都地势高,家里孩子要生大病!你再看看周围哈,这些草都枯了,这地没生气,家里后代也不好…哎哎你把锹放下不许打人!”

    墨竹气得眼红,和落梅一起瞪着唐煜城,“呸呸呸!你干脆直接骂阿柏算了!!也不带这么说的!”

    唐煜城狐疑,“那顾郎中不是有儿子吗?”

    墨竹弯下腰去继续挖土,“哼,我听那娼妓话里的意思,那顾衍怕也不是顾松的种。”

    唐煜城:“可以阿!这赵员外是真厉害!我听说他还是个从八品的什么官儿来着?好像是在学政里头的…自己身上不少庄子田子呢,你说这顾夫人的娘家也是哈,非把女儿塞给个郎中!”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这是什么地方!”

    穆谨兰吓得哆哆嗦嗦站起来,他就穿了件里衣披了件外袍,连腰封都没系,袜子也没穿踩着个软布鞋就给抓了过来。

    他长着一副温润谦和的模样,眼角耷拉着看着一副无辜好欺负的样子,此时给吓得气喘吁吁,眼睛红红的倒让唐煜城这等性格恶劣之人看了格外想欺负。

    不过本来就打算欺负他替师弟出口气的,唐煜城一点都没客气,墨竹瞧着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自己这师兄和师弟那欺负起人来可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墨竹见状拿脚踢他,暗示他正事儿要紧。

    唐煜城蹩嘴,用气音低声对墨竹说,“你前相好的,不如你去和他说?”

    墨竹翻白眼不理他,继续挖着顾松的坟头,唐煜城讨了个没趣,摇摇摆摆地走到了穆谨兰面前。

    穆谨兰捏着自己的外袍,见唐煜城逼近,便踉踉跄跄地往后退,把自己外袍的前襟死死捏住,他狼狈地坐下,靠着树,紧闭着眼睛。

    唐煜城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说…”

    穆谨兰鼓起勇气,睁开了一只眼睛,偷瞄眼前这个身着银边箭袖黑袍,扎着高马尾的男人。

    “我没打算劫色的,你大可不必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

    穆谨兰:“……”

    一旁刨坟的墨竹:“……”

    唐煜城之前也春香阁开业那日见过他一次,对这人长相几乎没印象,今日他举着火把打量了下,长得就一副软蛋酸儒样,就凭他还敢负自己师弟!不过就眼睛大了些,皮肤好了些,嘴唇红了些,咦?嘴角边上还有颗小痣?不过本来就是穆家的公子,以后荣华富贵肯定也是吃老本儿吃的!

    他咳了一嗓子,“你是穆谨兰?”

    穆谨兰抖如筛糠,“是…正是在下…还请问…大王把我带这所谓何故?我…我家中还是略有薄产,还请大王万万不要伤我性命…呜…”

    他说着,竟还带上了些哭腔。

    唐煜城无语,怎么这人说哭就哭,还把自己当山贼土匪了,墨竹以前是心给泡猪油里了才看上这人的吧?

    唐煜城心里骂他,“嘴馋逼浪,早晚上当!”

    唐煜城挑了挑眉,“倒也不缺你那点钱,只是劳烦穆医官儿帮个小忙…”

    穆谨兰咽了咽口水,“大…大王但说无妨,若是能有什么在下能帮上的…我……”

    “那感情好!来,和我们一起去把坟挖了!”唐煜城说完,就从旁边拿了个铁锹塞到他手里,穆医官哪干过这种粗活,平时最多也就用个小药锄,在医丁里研习给人看病都是有小厮贴身伺候的,一时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唐煜城满是泥土的手往树上随便一擦,就拎着他到那挖的坟坑那去。

    “哎哎哎!”穆谨兰踉跄了几步,等他站稳了,才发现他们正在刨别人的坟……

    穆谨兰:“你…你们怎么私自盗墓!这被晓得了!可是重罪!恩?墨老板…”

    穆谨兰都不知道看到墨竹比较惊讶还是看到坟坑比较惊讶还是看到墨竹正在刨别人的坟坑比较惊讶,他被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抓着铁锹呆呆地看着墨竹。

    唐煜城凑上去揽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问“啧啧,好看吧?”

    穆谨兰还是看着墨竹,喃喃地答道:“好看…”

    “是叫你来看他的么!干活儿!!”唐煜城突然对他耳边大吼,把穆谨兰吓得差点蹦起来,赶紧手忙脚乱地学着墨竹那样开始挖坟,约莫半个时辰,三人才合伙把棺材挖了出来。

    穆谨兰累的气喘吁吁,也顾不得地上脏,一屁股坐到了树下。

    墨竹和唐煜城又是拿刀劈,又是拿起子起,弄了半天终于把棺材打开了。

    就是墨竹也得嘘唏几句,这顾郎中也算家境殷实,死了没想到被关在这么个外表描画得华丽,内里就几片薄木板的棺材里。

    唐煜城摇头,“真是多亏了墨老板,不然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参与到这么有趣的活动中来…”

    棺材里,顾松尸体保存得还算不错,但是身上不可避免地爬满了尸斑,唐煜城看得反胃,边走到一边去,对穆谨兰招了招手。

    穆谨兰其实也好奇棺椁里的人是谁,要墨竹去把他的尸体弄出来,他凑过去一看,

    眉头皱了皱。

    “这不是顾郎中吗?你们何故要他被害死后还不得安宁呢!”穆谨兰是医官,自然是晓得顾松的,甚至顾松还来过他们医丁为他们研习讲学,顾松曾只身入苗乡,不仅对草药了解,甚至对一些医用的蛊虫也知道不少,来给他们讲学那是绰绰有余的,他对这位顾郎中就不仅仅是敬佩了,更多的是仰慕如今见他的尸首被这么侮辱,他骨子是的那股郎中的傲然劲正准备发作,就听墨竹说,“你去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穆谨兰有些奇怪,“不是都说顾郎中是被曾经在苗乡结怨的蛮子下蛊害死的吗?”

    墨竹却没回答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仵作之事自古以来都是由身份低贱之人从事,墨竹本以为得靠强力才能让穆谨兰来差探尸体,没想到穆谨兰居然直接下到棺材边,仅拿了一手帕隔着,就开始查探起尸体来了。

    唐煜城见他捏着那死人头又是看又是闻的,恶心得不行,穆谨兰站在坑里回头,把手伸出来问二人,“可有小刀?”

    墨竹今日出来除了腰间别的软剑,没带那几把匕首,倒是唐煜城…

    墨竹和穆谨兰二人都看着他,唐煜城无奈,从袍子里大腿上藏飞刀的绑带里抽了把小刀递给穆谨兰。

    就见穆瑾兰双手合十对尸体祷告了半天,对着他的丹田气海等几处大穴都割开了小口子,又是皱着眉头,对二人摇头,“我的药箱不在身边,若是有…”

    唐煜城赶紧打断他,“有有有!你等下!”说着他到自己那匹黑马鞍山,取了个有肩带的大药箱给了穆谨兰,穆谨兰见他私自动了自己的药箱,竟然一时都忘了发作,往里捣鼓了什么草药,往那小口涂了上去,半晌,他才收好药箱,对二人说道,“顾郎中不是中了蛊毒而死,他口鼻处有苦杏仁味,口舌虽然被腐蚀了,但是颜色发紫,这是口服了一种剧毒的药物,我也只在书中见过,是由大量木薯和杏仁炼取的毒药,人服下之后,会腐蚀口腔和食道,再让人脏器衰竭,最后窒息而亡。”

    墨竹听后不语,唐煜城则是摇头,半晌墨竹才说,“所以顾松的死与什么蛊毒无关?”

    穆谨兰点头,“若是一年前由蛊虫所害,我方才施了药水的几处大穴肯定会有痕迹可查,但是方才我在顾郎中体内没有发现蛊虫侵害的痕迹。”

    唐煜城歪着头看他们,对墨竹说道,“不过我觉得,就算查出来不是蛊虫,他们也能栽赃给阿柏,说是阿柏下的毒…”

    墨竹心里烦得不行,他也知道这个理,不过这算是一项有利的证据,掌握在手中也算是多一张牌。

    唐煜城和墨竹把棺材合上。

    落梅刚刚在墨竹挖坟的中途就睡着了,墨竹把它放到马鬃毛里睡,这下墨竹牵马的动静把它弄醒了,它也吐着信子看墨竹。

    墨竹面上无表情,很直接拒绝了和穆谨兰同乘一马,说实在的他对穆谨兰真没什么感情,至多就是管不住自己下面那洞,想找个男人下火,恰巧穆谨兰看着还算顺眼,几月相处也算是有好感,最后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

    唐煜城和穆谨兰同乘一马。穆谨兰不敢搂他腰,怕掉下去,可搂了岂不是尴尬极了……

    唐煜城没说什么,这人一向脸皮厚,自觉自己被个大男人搂了腰算不得什么,一脚踹了马的三叉骨就走。

    师兄弟二人生拉硬拽把穆谨兰拉进了房里,论穆谨兰怎么求他们,说自己会守口如瓶,今晚什么都不记得,都不顶用。

    穆谨兰坐在桌前可怜兮兮的,三人其实都困得不行,墨竹坚持着要把澡洗了,自己去把老板吵醒开了隔壁的房间,洗澡睡觉。

    唐煜城骂骂咧咧,和穆谨兰凑合了一晚。

    ……

    龙柏石呼出了的气都冒着白烟。

    那几个狱卒不敢靠近他,只是哆哆嗦嗦地要他们去禀报狱官。

    龙柏石胸口上的那块皮被撕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筋肉,那几个狱卒见他血流得极多,往他伤口上倒了酒,简单帮他处理了包扎了一下,确保龙柏石不会伤口感染而死,只是疼着,便休息去了,只是到了半夜巡查的时候那几个狱卒听到牢房里频频发出惨叫,本以为他是疼得发了疯,正想过去嘲讽一番,却发现龙柏石的头发竟然全白了,身上还冒着白气,连牢房的地面都凝了冰晶……

    龙柏石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无论是身上的伤口还是身体内的经脉脏器都疼得让他发疯。

    那狱卒慢慢地割他都皮,他疼得想断了经脉自尽。结果他正逆行真气,却让他摸索出了一套功法,让他把体内乱窜的真气应容进了气脉里!

    那几股真气融合,龙柏石疼得惨叫,他觉得自己疼得眼睛都要眦出来,牙齿都要咬碎了,他还是忍着疼痛,继续用着那套摸索出来的方法逆着运着功,疼晕了几次后醒来,他身上便开始冒寒气,好似身上伤口流出的血液也会马上变成冰碴儿。

    他不知道自己的头发白了,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想到了之前踹那狱卒的时候,估计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摸索到了这套新的功法。

    那几个狱卒看着他,像是看到了鬼了一样,缩在角落,拿着刀哆哆嗦嗦地看着他。

    龙柏石运了力,两手一撑,就把帮着他手腕的麻绳给撕裂了,他落在地上,踉踉跄跄地向前走,那几个狱卒差点吓得尖叫,乱挥着刀想抵御龙柏石,可是龙柏石却只是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壶,往嘴里灌。

    龙柏石的手摸到水壶,酒壶上都起了冰花,那几个狱卒抱成团,看着龙柏石。

    龙柏石觉得那水壶里这么一点水根本就不够他一人喝的,于是拿了酒壶对几个狱卒比划了一下,那几个狱卒不解,心惊胆颤地看着他。

    龙柏石嗓子的干哑虽得到了缓解,却还是嘶哑得厉害,他艰难地开口,“水。”

    一个狱卒壮着胆子上去接过了水壶,连滚带爬地跑了,其他几个狱卒也争先恐后地跟着跑了出去。

    龙柏石坐在椅子上,他的小臂撑在膝盖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他的脚踩在地面上,他移开了一只脚,却发现原先脚踩着的地方已经结了冰。

    他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的内力会和原先的内伤极寒真气混在一起,他现在身体里可以调动的内力是原先的两倍不止,他又用了墨竹交他的功法运了一遍内力,身上冒着的寒气才停了下来。

    他在地上打坐,重新探了一遍身上的经脉。

    他现在虽然可以调动着极寒真气,让那真气为他所用,但是在运转的时候,却会让他全身疼痛,用这样的方式增长内力虽快,却有些得不偿失。他继续在角落闭目打坐,可是他身上实在是太疼了,他想像往常那样拍拍心口,可是又忌惮伤口,他就这么发着呆,靠在墙边就这么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