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黑昼在线阅读 -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主人回过身,手里拿着两粒胶囊,冷冷地看着我,语气和目光里不带一丝感情。

    “这次,你偷腥,背着我和明耀有了不干净的关系,背叛我。奴隶,你想过会怎么样吗?”

    主人见我不说话,冷笑了一声继续说。

    “我记得我好像说过,背叛我,偷腥的奴隶,我会羞辱一番然后赶出家门。有没有这回事?”

    好像有?……记不得了,我总是被他威胁吓唬,脑子里只有“我好怕他”的概念,根本就不记得他那些五花八门的威胁内容。

    我抿紧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把这个吃了。”

    主人说着把手里的两颗胶囊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药?

    我想问,但是又没胆子去问。

    主人应该不会伤害我的吧?

    我仰头看了看他,看了看我最喜欢的人。

    谏少卿,只是看着就会让我心生爱慕。

    就算他给我的是毒药,我也一样会吃。

    我接过胶囊放进嘴里,主人立刻递来矿泉水。我没有丝毫犹豫,像吃维生素和钙片一样,把那两个胶囊淡定地吃了下去。

    “都不问一下是什么药吗?就不怕我给你下毒?”

    主人放好了矿泉水,问道。

    “我的身体是主人的,我爱主人,主人想怎么处置我的身体都可以。”

    主人轻笑了一声,轻轻捏起我的下巴:“你就只有这种时候会乖得不像话,比任何一个奴隶都乖。可惜我一眼不看你,你就会比任何奴隶都不听话。”

    “主人……”

    “不是自愿给明耀口吗?来,口。好好舔,不舒服的话我就自己来,把你的嘴当做性玩具插。”

    “好的,主人。”

    我帮他解开浴袍的腰带,脱掉内裤。

    主人的性器并不是干净的粉嫩嫩的颜色,甚至因为长度和粗细而看起来有些可怕。但我却只喜欢它,即便是口,我也不会感觉恶心抗拒。

    这是我最喜欢的人,是主人的性器。

    我刚想凑上去为主人口,身体就僵住了,动弹不得。

    那时候的我也是这样赤裸着身体跪在灼光脚边,为他舔,把他的性器含进嘴里,尽管并不得要领,也还是努力地吮吸,舔舐,为了让他舒服,给他做深喉,为了让他高兴而喝下让我恶心得想吐的精液。而在我努力地想要让和我“互相”喜欢的人快乐的时候,那个人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脚边跪着为他口的我,把我当成了最下贱的,不花一分钱就可以嫖到的妓。

    我不要……

    我不是妓……

    我只是……我只是很喜欢他……那个时候的我只是很喜欢他!我只是以为他也很喜欢我!我只是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我只是以为……

    迟迟不见我动的主人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扶着我的脑袋,粗暴地把性器插进了我的嘴里,两只手扶着我的脑袋用力按向了他的胯间。

    不要……

    不要!

    主人又粗又长的性器一下子顶进我的喉咙里,毫无准备的我难受得抓着他的腰干呕了起来。我挣扎着,想让他从我嘴里离开,可他不仅没有抽走,反而更用力地往里插。

    “好好吞咽!”

    主人强行按着我,我难受得不停地掉眼泪,喉咙深处被异物顶住塞满引起了不停的,生理性的干呕反应,光滑细腻而湿润的黏膜不断地起起伏伏触碰着主人插进我嘴里的东西。

    眼泪止不住,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我的挣扎也完全没用。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连呼吸的空档都没有了,干呕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过得幸福,我就活该被人当做充气娃娃?

    就在我感觉真的要不行了的时候,主人向外抽离了一段,我这才缓了几秒。可我眼泪还没止住,主人就扶着我的脑袋用力挺动腰身,抽插起我的嘴。

    好难受……

    好难受……

    为什么要做这么难受,这么痛苦的事?

    舒服吗,性奴。

    耳边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他”的声音。

    以色侍人,出卖色相,出卖身体。你以为是用身体换一个固定的人的照顾,换他给予你生活保障,可是细想,这和出卖身体陪人睡觉换钱的男妓有什么区别?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男妓觉得难受屈辱还可以拒绝,就算不得不接受,也还可以提出加钱,而你呢?又跑来当免费的男妓。不管怎么操你,不管怎么羞辱虐待你,你既不能拒绝,也不能要求加钱。真可怜。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爱他,我爱他才想和他做,才愿意为他口。

    你说这要是凉夜哥看到了,那得多精彩?自己的弟弟一丝不挂,跪在一个男人脚边,作为一个性奴被这样强迫进行粗暴的口交,嘴里含着男人的阴茎,被操得不停地掉眼泪还不能反抗。呵,你真该让凉夜哥看看你这样子,他的反应一定非常有趣。

    不要说了,别说了。

    哦,忘了告诉你,有面镜子后面有摄像机。你这样子都被录下来了。你可以留着,以后给凉夜哥看。你不是恨他抛弃了你吗?比起杀了他喜欢的部下,比起在他面前给他看你崩坏的三观,我觉得还是这个更给力,比任何方法都更能伤害他,让他痛苦。记得亲口告诉他,你的弟弟现在是个被无数男人操过的淫荡下贱的性奴。杀伤力会翻倍的哟。

    性奴……

    被无数男人操过……

    主人终于从我嘴里抽出了性器,将温热的精液射在了我的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颜射,我没有躲,或者说,我已经麻木了。我不过是个性奴而已,不是第一次,不是只被一个人上过,甚至被强奸,被轮奸,被许多人看过我和别人交媾过程的性奴。

    “舔干净。”

    我乖巧地不顾被射了满脸的精液,帮主人舔干净了那处,把舔到嘴里的精液全部喝了下去。

    主人没有让我去清理脸上的精液,也没有帮我弄干净。他拽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拖起,带到床上,用锁链拴住我的左脚,给我戴上口塞,把我的两只手用皮手铐铐在身后。他将我推倒在床上,让我用脸和肩膀撑着上身翘起屁股跪趴在床上。

    主人用膝盖分开我的双腿,扒开我的臀瓣。

    等一下……

    主人要操我……

    得给他安全套……别让我肮脏的身体弄脏了那么干净的他。

    被铐在身后手吃力地在空中打开了背包,取出了安全套。被塞着口塞说不了话的我吃力地捏着小盒子晃了晃。

    然而主人只是毫不犹豫地一把打飞我手里的安全套。

    “不想让我内射?明耀就可以,是吧?你喜欢他是吧?没问题,我不是不讲理的主方。我放你走。但是也要在我玩够了你之后。你不喜欢的,不想要的,抗拒的,我都要对你做。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羞辱我的人,我会百倍羞辱回去。镜子后面有你最爱的录像机,我会把你今天被我强上的视频发给你喜欢的明耀看,让他看看他喜欢的奴隶是怎么被我强奸,内射,羞辱的。我刚才给你吃的药也是好东西,是可以让你像个男妓,像个欲求不满欠操的狗一样扭着屁股求男人操的好药。”

    “呜!……呜呜!”

    剧烈的疼痛从后穴传来,没有经过半点润滑和扩张,也没有给我半点适应的时间,主人尺寸可怕的性器就强行插入我的身体。

    好痛。痛得我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呜呜呜!”

    主人用力一挺腰,整根性器猛地操进了我的体内。后穴被猛地撕裂所带来的痛感让我绷紧了身体呜咽着啜泣起来,全身都在因为疼痛而开始发抖。

    比二爷强我的那次更痛。

    我啜泣着,看着镜子里还带着满脸精液的自己赤裸着身体,被束缚着,被男人抓着屁股操进来的淫荡样子。

    不要!不要上我!我不要和男人性交!我不要被人操!放开我!放开我!

    我惊恐地想要挣扎,可却发现身体使不上力气,全身都软了下来,大脑也变得有些迷糊。

    药开始起效了。

    身体开始发烫,两腿间那不曾使用过的男性象征丝毫没有受到疼痛的影响,反而硬挺到极点,后穴也痒得难以忍耐。我只好不停地用力收缩后穴缓解后穴的饥渴。

    想要,好想要。操我,快点操我。

    我不自觉地扭着屁股往主人身上蹭。

    “啪!”

    主人抬手打了一下我的屁股。

    “贱奴,这么快就想被干了?是不是特别想要男人?骚穴痒了,恨不得立刻就被人操烂?”

    “呜……”

    我哭着呜咽着,后穴又疼又痒,全身都在发烫,好难受。

    想被操,想被男人干。是谁都行,快点操我。

    “想让我干你的话,自己摇摇屁股。”

    即便主人的话里带着轻蔑,此时此刻对我来说也像是甜言蜜语,他的声音也好听得让我想被他操死。我急切地顺从他,摇了摇还被他插着的屁股。

    主人笑了一声。

    “呵,骚货。”

    他说完,向外抽出些许,抓住我的腰。

    “呜!”

    被猛地狠狠操了进来,强烈的快感让饥渴难耐的我全身都在发抖,快感像电流一般迅速窜遍全身,让我舒服得脚趾发颤。

    “啪!啪!啪!……”

    主人用力地狠狠操我,囊袋拍打在我的屁股上发出了清晰而有节奏的声音。有了血液的润滑,抽插的动作稍稍顺畅了些许,可还是很痛。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被操,就算疼也没关系,好想被操。

    “呜呜……呜……”

    享受着伴随着后穴撕裂的疼痛一波波传来的快感,我努力地收紧后穴,紧紧吸住主人的肉棒。

    用力,再用点力,快一点。

    我呜咽着,配合着主人的动作扭动着腰身。好舒服。可是不够,还是不够,还想要。好难受。

    我在主人身下被操射了五次。

    好晕,好累,快要虚脱了,我真的会被操死的吧?

    “还要吗,性奴。五次了,不少了。”

    主人也难得地喘起了粗气。

    想要。

    就算好累,可我还是想要,身体还是在发烫,里面还是在痒。

    我扭了扭屁股,艰难地收缩了一下已经被操到不太会收缩了的后穴。

    “还要?你不怕你这骚穴被操坏了?就是男妓也没有你这么淫荡吧?”

    “呜……”

    我闭着眼,发出了难受的呜咽声。

    再操我一次吧。最后一次。

    主人还是施舍给我了。在我第六次达到高潮的时候,主人在我体内射了进来。

    最后一次,已经射不出来的我被主人操到了失禁。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了,可还是止不住。高潮的快感让我哭着,身体颤抖着。带着难闻味道的尿液不断地流了出来,弄脏了床单。

    好丢人,好恶心,好脏。

    “小骚货,你失禁了。被人干到失禁的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

    我没有力气回答他,他一从我体内拔出来,我就累得立刻倒在了被我的尿液和精液弄脏的床单上。

    “谁都可以上,只要被干得舒服,在谁身下都能叫得那么欢。婊子。”主人轻蔑地骂了一句下了床。

    嗯,我就是和谁都可以上床的婊子。

    疲惫到极点的我这么想着,晕了过去。

    我似乎睡了很久,久到床上的污物都干了。

    全身都在痛。

    主人不在,床还是乱糟糟的,一片狼藉,我还塞着口球,手铐和脚腕上的锁链也还在。脸上和身上的精液已经干了,满身的汗也消了。

    脚上这锁链……

    我动了动左脚,脚腕上沉重的银色锁链随着我的动作发出了清晰的金属撞击声,像是囚犯一般。

    我发了一会儿呆,转念一想,性奴配锁链,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我看了看镜子里满身淤青的自己。

    谁都可以上,只要被干得舒服,在谁身下都能叫得那么欢。婊子。

    我……我做了什么……

    我被主人喂了药,被当做男妓一边录像一边在满屋子的镜面墙前操,我还……我还扭着屁股求他操我,甚至被操到失禁,晕了过去……

    好恶心,好脏。

    我哭着挣扎着,想要起来把那见证了我令人作呕的淫荡样子的,满是肮脏痕迹的床单收拾起来洗干净,可被拴着锁链,被束缚着双手,嘴里也塞着口球的我最后只是和被我蹭成一团的脏床单一起摔到了地上。

    不只是床单,就连床垫上也留下了丑陋恶心的淡黄色的痕迹。

    洗不干净了。

    就和我的身体一样。

    我把脸埋在床单上,呜咽着哭起来。

    就算我可以 洗掉身上的污渍,我也是没有了第一次,被男人们当做玩具操过的肮脏的性奴。不管我再怎么去洗,也洗不掉那些过去,洗不掉这些事实,洗不掉打在我身上的那些烙印。

    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任何东西。

    总算是应付走了爸妈,谏少卿赶紧带了一大堆零食去了酒吧。虽说怕温凉又趁他不在,在酒吧和明耀偷腥,所以给他栓上了锁链,但是栓了一天一夜了,温凉哪里也去不了,肯定饿坏了。

    一开门,谏少卿就看见了把弄脏的床单扔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躺在脏床单上的温凉。还是塞着口球,铐着手铐,脚腕上拴着锁链,他正在昏睡。立刻就见到了原封不动的温凉,谏少卿感到一阵安心。

    谏少卿不得不承认,他是第一次这么没有安全感,以至于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限制奴隶的人身自由。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可以爱一个人爱到即便是被公然戴了绿帽子也还是不肯放手,也还是会选择原谅他。那天他对温凉说的不是矫情,也不是漂亮话。他是真的,不要说口了,就算是温凉真的跟明耀上了床,做到了最后,甚至被内射,只要温凉的心还在他这里,无论温凉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他都会一一原谅。

    主人回来了吗……

    我从并不踏实的睡梦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看到了主人。

    主人……

    睡了一觉的我感觉好了不少。主人的回来让我感到了些许的安心。

    强烈的想要排泄的感觉让我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跪着蹭到他面前,拼命地给他磕头。

    “呜呜,呜……”

    主人帮我取下了口球。

    “主人,我想去卫生间,求求您……”

    主人帮我解开了手铐,把锁链放到最长。

    “去吧。把澡也洗了。”

    “谢谢主人!”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主人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他正坐在床边看手里拿着的那盒安全套。

    主人不甚高兴的样子。从那天起,他就不是很高兴。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里也听不出来有什么感情。不怪他,谁能被绿了还高兴得起来。

    “主人。”

    我跪在了他脚边,用脸蹭了蹭他的膝盖。

    主人摸了摸我的头发,把小盒子举到我面前问:“为什么要买这东西?”

    我一时难以回答他,主人放下了安全套,换了个问题:“那你告诉我,你和明耀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无法回答他。这两个问题,每一个都会暴露我被人强奸了的事。

    “说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不能再说了。主人那么讨厌我了,我不是处了,我还跟明耀睡在一起,口过了,如果我再说我被人强奸了,那我真的连留在他身边都不可能了。

    “奴隶。”

    主人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在问你话。我警告你,你跟明耀混在一起,公然绿我,让我在明耀面前颜面全无,我已经很生气了,你最好老实交代,不要让我对你动粗。”

    “主人……”

    我知道对于这种事,主人的耐性一向有限。果然,还不等我想出应对方法,主人就一把将我拖上了床,把我按在镜子前,拉开了裤链。

    “那你慢慢考虑要不要告诉我,在你坦白之前,你可以欣赏欣赏镜子里自己被上的时候那样淫贱的丑态。”

    镜子里,我被主人按着跪趴在床上,压低腰肢,翘着屁股张开腿,等待着他的侵犯。

    我仿佛看到了那些上过我的男人们把这样的我压在身下,骑在我身上干我的样子。他们用我的身体满足欲望,把我当做他们的泄欲工具。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感受,没有一个人想过我的以后。他们以为,我和他们一样,只要能满足欲望,无论做什么都无所谓。他们个个都喜欢干净的白纸,却没有一个人想过从没打算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却还要玷污我会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一个个,嘴上说着爱我,哄着我,骗我,就是为了最后上我。

    不要,别操我。我不想跟男人上床,我不要当玩具,我不要变得更脏。

    好紧啊,小月。你的第一次,我拿了。

    你就这么喜欢我哥?在我身下,被我上,你喊他干什么?喊喊我不好吗?你要是想让他来帮你,那你就别费力气了,你又不是没听到,是我哥同意把你借给我玩的。

    一点都不反抗的?连句‘不要’都没有?可真乖。是不是早就习惯这样被男人随手抓过来就操了?贱货,被多少男人操过了?是不是挺耐操的?是不是后面松得插进去都没感觉了?一会儿记得叫得好听点,后面夹紧点。

    想起灼光拿了我的第一次,操了我的那些夜晚。想起了二爷压在我身上把我当做取乐的玩具,操我的那么多次。想起了那天那个不认识的主方把我按在墙上,一脸笑容兴奋地在内吧当众强奸我的时候。想起了那么多次,主人那么多次不知道是带着怎样的想法和心情分开我的腿插进我身体里干我的场景。

    婊子。

    他在心里骂着我淫荡下贱,压在我身上操我。

    灼光是这样,二爷是这样,那个主方是这样,主人也是这样……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别碰我!滚下去!”

    我使劲地挣脱开他的束缚,一把将他推开。

    谏少卿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再次压了上来,强奸一般地用力将我按在床上,粗暴地掰开我的大腿,强行插了进来。

    好疼。

    镜子里的我在男人面前大张着双腿,被男人的性器插进身体里,被操得身体不停地耸动,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淫荡的叫声。

    不要。

    我挣扎着,反抗着,主人强行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乱动,他的性器还在我体内,还在操我,粗暴地横冲直撞,让我疼痛难忍。

    这种感觉好恶心。

    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甩开他紧紧按着我的手。

    “啪!”

    我愣了一下,他也愣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打他耳光的。

    “对不起……对不起,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您打回来,打我十个,一百个。对不起,对不起……”

    我害怕得声音都在发抖。

    我一个性奴,打了主人的耳光。

    主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我,放开了我的手,不再限制我,像以前那样,默默地两只手撑在床上,很温柔地挺动腰部插我。

    我瑟瑟发抖地看着他压在我身上操我,我不敢动,也不敢反抗,我怕我再反抗,他会打我。那天我被他家暴的阴影到现在也还清晰地留在我脑海里。

    “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和明耀其实上过床了。你和他做过了。所以才会这么抗拒我。”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

    “我没有……”

    “没有?”

    他皱着眉头,调整了一下角度,狠狠地用力操了我一下。

    “啊!”

    后穴传来剧烈的疼痛,我哭着叫了出来。

    “到底有没有?”

    主人用力地掐着我下巴,冷声质问。

    我看着他,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全身都在发抖。

    “很好。不说。”

    主人冷笑着点点头,抓着我的大腿不顾我的疼痛,狠狠地操起来。

    “啊啊啊!……啊!……”

    我疼得抓紧了枕头哭喊着,他每操我一下,后穴被撕裂的伤口就会被撕裂出更大的伤口,被来回用力摩擦。好疼,就像被二爷,被那个主方强奸的时候一样疼。

    “我错了!我错了!我给明耀口,我被人强奸了,我不是处了,我被那么多人操过了,对不起!对不起!求求您放过我!我再也不敢要您爱我了!我配不上您!我不要您和我结婚了,我不要您和我交往了,我什么都不要了!都是我的错,是我脏,是我恶心!对不起!对不起!”

    “……”

    被强奸了?

    谏少卿蒙了一下,停下了动作。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次了……对不起……”

    谏少卿立刻退了出来,松开了我。

    “怎么回事?被强奸?你之前没跟我说过。发生什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处了,我脏,我好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哭着,浑身颤抖着缩到角落里,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温凉,温凉,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什么时候的事?”

    着急起来的谏少卿伸手紧紧握住我的胳膊,他的手触碰到我身体的一瞬间,那些被男人们抚摸身体,被压在身下操的记忆就一股脑地从脑海深处倾泻出来。

    就是因为我被他们睡过了,就是因为我没有了第一次,我的人生才会变得这么不幸,主人才会嫌弃我,主人才会喜欢干干净净的安然,把我当做一个一文不值的性奴,把我当做下贱的婊子。

    不要……别碰我!

    我哭着,颤抖着,竖起指甲拼命地挣扎着。

    “温凉!温……”

    挣扎间,他的胳膊被我狠狠抓了一下,三道血痕让他疼得立刻松开了我。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胳膊上的血痕,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满身的痕迹。不要看我的身体。

    我惊慌失措地一把抓起手边的枕头紧紧抱在怀里遮挡裸露的身体,把脸埋在枕头里。

    我喜欢的人不会爱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再也不会有幸福了,再也不会被任何人爱了,再也得不到任何温柔了。

    把我的第一次还给我。把我的爱还给我。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温凉……”

    谏少卿试探着伸手想触碰缩在角落里抱着枕头,一边发抖一边啜泣的我。

    “别碰我!”

    我哭着吼他,慌乱地向后躲着,甚至一个不小心摔到了床下,撞碎了床边的镜子墙。镜子哗啦一声碎了一大半,碎片掉了满地,我身上也被镜子的碎片划伤了好多血口子。

    “温凉!”

    谏少卿爬过来,想把我拉回床上,我抓起一块镜子碎片就狠狠在他伸来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巨大的血口子,他的血滴滴答答地就顺着胳膊流了下来,染红了床单。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我紧紧地握着碎片,手掌因为握得太过用力而被割破皮肤,流下血来。

    温凉哪里不太对。

    从安然来的那天开始就不太对。

    谏少卿发了一会儿愣,下了床,整理好衣物,找出了绷带,简单把不停地在流血的伤口包扎上,拿着通讯器离开了房间。

    发给明耀的通讯很快就被接通了。

    “温凉怎么回事?”谏少卿不等明耀客套,直接就问。

    他怎么了?

    “你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温凉现在状况很不对!你跟他到底怎么认识的!到底怎么回事!温凉不是那种特别随便的人,他之所以给你口,肯定有什么理由!他之前也说了是因为你救了他,保护了他,他才护着你的。到底是什么事!你保护他什么了!”

    ……他PTSD又犯了?

    “PTSD?”

    ……你竟然不知道?你是他的主人,你都不知道他有PTSD?不要轻易接触他的身体,不要强行和他发生性关系,会刺激到他。那天晚上在酒吧,他被一个主方强奸,他就有PTSD的意思了,一开始被强奸的时候动都不会动一下,完全就像死了一样,后来才反抗起来的,反抗了也是木木的。我把那人赶走了,把他带回我房间之后试探了一下,就是PTSD。所有带有性方面的身体接触都会让他异常害怕,甚至会哭,会自顾自地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明显能感觉出来精神不太正常。你是不是碰他了?

    谏少卿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自己被温凉抓伤划伤的手臂,点了点头。

    “嗯……可我昨天和他做的时候也没这样,今天怎么突然……”

    你们是在酒吧吧?我这就过去。你不要再轻易碰他了。你昨天做什么了?是他主动的?还是你要求的?

    “一开始是我让他口的。后来……我给他吃了药……”

    吃药,吃药那当然是看不出来了。你今天没给他吃药吧?

    “嗯……”

    他什么反应?

    “一直在挣扎反抗。后来挠了我,用玻璃片划伤了我。他就坐在碎玻璃里,我想抱他上来,他也不愿意。一直在道歉,我问他话,他也不回答我。”

    少卿,我觉得他的PTSD也许跟你有关。

    “和我有关?我们之前一直很正常啊?他从来没这样过……”谏少卿话说了一半就突然想起有段时间温凉确实已经在拒绝他的使用了。但那时候温凉的感觉只是单纯不想做,还看不出来是PTSD倾向。

    你认识他的时候,他是处吗?

    “不是。一开始他就跟我说过。怎么了?”

    ……你是不是嫌弃他了?表现出对他不是处的反感了?

    “我没有。顶多只有刚认识的时候我有点不太满意他的情况,可能会有点。但是带回来之后绝对没有过。”

    算了,我马上就到,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谏少卿结束了通讯,回到了房间。

    被镜子碎片划得满身是血的温凉依旧抱着枕头瑟瑟发抖地坐在碎片里。

    被强奸了。

    嫌弃他不是处。

    谏少卿攥紧了手里的通讯器。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时候刺激到了他?

    一件白衬衫落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从衬衫下探出脑袋,一脸难过的主人站在我身边看着我,用温柔的声音说:“去床上坐着吧。地上冷。你起来,我把镜子碎片收拾起来,别再划伤你。”

    不要。我不要去床上。

    我抓紧了衬衫,裹住自己的身体,往远离他的那边挪了挪,腿和屁股蹭过地上的镜子碎片被割出更多的伤口。

    “好了好了,你别动了,满地的碎片。你就坐在那里,我不收拾了。你不疼吗?都出血了……”主人说着,声音里带了哭腔,他别过脸,用手腕擦了擦眼睛,“把手里的碎片放下吧。你的手一直在流血,别伤到筋骨。”

    想哄我放下东西,然后好上我。

    骗子。

    这群男人都是骗子。为了上床,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我攥紧了碎片,紧紧盯着他。

    “叮铃。”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主人立即去开门了。

    “他怎么样了?”

    明耀说着进了屋。

    “就那样一直坐着……”

    明耀。他把明耀叫来做什么?要轮奸我?像他和二爷那次?

    明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主人。

    “你还是先把你自己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吧。血都渗出来了。”

    “我不要紧,我担心温凉。我怕他出事。”

    明耀叹了口气,走到了床边,把被子拽起来,向我展开。

    “来,汲,上来。这里有被子。被子可比衬衫安全多了吧?那天晚上裹紧被子的安全感还记得吗?听话,上来,害怕的话就把被子裹上。”

    被子。

    有被子的话可能确实……

    我试探着起身,伸手想把被子拽过来,可我手刚伸过去,明耀就丢下被子,一把将我拽上了床,将我压在身下。

    “少卿!”

    明耀喊了一声,谏少卿赶紧过来抢我手里的镜子碎片。

    不要!放开我!

    被他们两个轮奸的强烈的恐惧让我死命地挣扎着,胡乱挥动着手里的碎片往他们两个身上划。

    骗子!全都是骗子!明耀也是骗子!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我本来就没多少肌肉,他们又是两个人,很快,我手里的碎片就被抢走了,只是这个时候谏少卿和明耀身上都被我划了好几道血口子。

    “太凶了。怎么这么严重了?上次他还只是哭,不会动。现在怎么开始有攻击性了?你把他怎么了?”

    明耀看了看自己胳膊和肩膀上被我划出的血口子,说道。

    “不要上我……求求你们……不要上我……”

    被他们两个按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我哭着哀求道。

    这一切就像那晚一样。

    我被二爷按着,在二爷面前被主人上了,然后他们轮奸我,一起上我。把我当成玩具,把我的后穴撕裂,满床的血。

    “现在怎么办?”谏少卿问。

    “用被子把他裹起来,他感觉安全了,就会老实点。”

    “可他身上还扎着不少碎片。”

    “别管了,先让他安静下来。等他好点了,让大夫帮他取出来就行了。快点。”

    谏少卿迅速把被子盖在我身上,把我裹住,紧紧抱住我。

    “别怕,温凉,不会上你的,不会碰你一根手指的。别害怕,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让别人碰你。乖,乖。”

    谏少卿说着轻轻吻我的头发,用最温柔的动作,最温柔的语气。

    淡淡的橘子汽水味。

    主人。

    我最喜欢的主人。

    “对不起……对不起,主人……对不起……对不起……”

    “别道歉了。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身上的伤疼不疼?我放开你,你别乱动,好不好?”

    “嗯……”

    主人慢慢松开了我,慢慢远离了我,甜甜的橘子汽水味渐渐变淡。

    他离我越来越远了,他要离开我了。

    “主人!”

    我连忙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哭着将他搂在怀里,不让他走。

    “不哭,乖,不哭——明耀,你去前台帮我把医生叫上来。”

    “好。”

    明耀出去了,只剩我和主人。

    “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处理一下伤口,别害怕。”主人把我从床上捞起来,让我躺在他的腿上,搂着裹紧被子的我。

    他的肩膀,他的胳膊,他的胸口,他的手,被我划了好几道血口子,白色的短袖衬衫都破了,全都是血。

    “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伤了主人的愧疚让我哭着钻进了被子里,把脑袋闷在里面,不敢看他。

    “别道歉了。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多陪你,多照顾你的感受,是我没有多关注你,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是我的错。”主人哭着抱紧了我,把脸贴在我的头发上,“你和明耀的事我信你,我原谅你,以后再也不提了,那件事让它过去吧。被人强奸的事,你别害怕,等我把那人找出来,我会让他百倍偿还。我不怪你,我全都不怪你。是那个人的错,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不好。温凉,你是我的宝贝,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谁也不能替代你,谁也不能撼动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不是第一次没有关系,被人碰过也没有关系,我有你的一辈子就够了,我有你一辈子的陪伴,一辈子的爱,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的一切我都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我都视若珍宝。就算有一万个安然,就算有一万个比安然还要好上一万倍的人,我也只爱你一个。我的心里只有你,容不下别人。”

    骗人。

    对安然那么好,那么温柔,对我却是强迫和羞辱。自己说过喜欢白纸,因为身体很干净。第一次见的时候,我说不是第一次的时候,脸色难看得甚至不需要费力解读。

    骗子。有了安然还不够,还要骗我上床,骗我心甘情愿让你操。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那么喜欢你,连明耀都看得出来,你不可能看不出来。就算你不喜欢我,不爱我,看不起我,就不能看在我喜欢你的份儿上,不要伤害我吗?为什么要和灼光一样,为什么要践踏我的感情,为什么要玩弄我的身体?

    不要碰我。不要让我再体验不被当作人看的感觉了,不要让我再体验被男人侵犯的屈辱了,不要再折磨我了。

    “医生来了。”

    明耀开了门,带着医生进了房间。

    “……怎么是女医生?这个酒吧不让女性进。”谏少卿看了一眼明耀身后的女医生,皱起眉头,“把她送走。女人别进这里,太危险。”

    “这是我的私人医生。我会护送她全程,你不用担心。汲现在的状况,你觉得男医生能行?”明耀说。

    “……女医生就没问题了?男医生有力气,下手狠,不行就来硬的。女人天生力气就小,他现在状况不好,万一又开始,控制不住他,再伤了医生。还是换男医生。”

    “你信我的,现在让女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更好。男医生来了,只会刺激到他。好不容易才让他安静下来,再闹起来说不定要出人命。”明耀说着对身后的女医生说,“被子里的那个人,帮忙处理一下他的伤。别的不要管,不要看,不要问,不要记,不要听。守口如瓶,不要说出去半个字。”

    “好的。”

    “另外他有PTSD,有攻击性,注意不要刺激他,有关男人和性,一律不准提,擦边也不行。我们会先出去,如果他攻击你,你立刻出来喊我,不要试图控制他和他僵持。不要伤到自己,保护好自己。”明耀嘱咐道。

    “我知道了。”

    主人放开了我,和明耀一起出去了。

    “我可以掀开被子吗?被子上都蹭了好多血,得给你处理伤口。”

    女医生温柔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来。

    我不要。不要让人看到我的身体,看到我那么肮脏的身体。

    我裹紧了被子,碎渣不可避免地又往伤口里扎了进去,好疼。

    女医生沉默了片刻,拿出了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被子里。

    “最近突然看见有卖的怀旧零食,给你一袋。”

    零食?

    我松了松被子,伸手拿过那袋扁扁的长方形包装零食。

    是很小的时候吃过的跳跳糖。还是醉恕哥喜欢的草莓味。

    醉恕哥……

    想醉恕哥了。好想他。好想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好想有他在身边的时光。醉恕哥会保护我的,这世上只有醉恕哥会保护我,会向着我。

    我用鲜血淋漓的手握着跳跳糖,啜泣起来。

    我想回家,想回永夜,想回醉恕哥身边,想回到过去。

    “我这里还有可乐味的跳跳糖,想吃的话就出来呀。他们都出去了,我一个女的,你还怕我?我只是想给你处理伤口,我对你没有恶意。”

    即便我是辉晶,也并不能自己就把玻璃碴排出体外。我思考了一会儿,把被子掀开了点。

    医生仔细地帮我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女孩子喜欢喷在身上的花香香水的味道传来,安心感让疲惫的我渐渐感觉到一阵困意。

    “真乖。给你,可乐味的跳跳糖。”

    医生笑着又递过来一小袋跳跳糖。

    我伸手接过。

    可乐味的。

    “你的手也受伤了,伸出来我看看。听话的孩子有奖励,我哥说你好像挺喜欢吃的的样子,我来的时候就带了好多零食。”

    医生说着又拿出来一包面筋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哥?”

    我把跳跳糖留在被子里,把两只血淋淋的手都伸了出去。她赶紧用棉球擦手上的血。

    “嗯。明耀是我哥。我是他亲妹妹。我叫明荧。”

    “……他也真放心把你一个人和我单独放在一起。”

    我说着瞥了一眼明荧放在一边的面筋。

    烧烤味的。

    应该能挺好吃吧?

    “我哥可宝贝我了。既然他让我来,那肯定是对你也很放心。而且呀,我看你也确实就是个小孩子。用零食就可以收买。”明荧说着笑了起来。

    “我成年了,我是个男人。”

    我不乐意地立刻缩回了手。

    “不听话的孩子没有零食吃。”

    明荧说着在我面前摊开手掌。

    我又看了看那个面筋,纠结了几秒钟,只好又把手放到她手心里。

    “你和我哥是在交往?”明荧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我哥上次没回家睡,今天又说出来约会,这还没到家就又叫我来给你看伤,这几次是不是都是和你呀?”

    “嗯……可是……”

    “真的呀!那你这是跟我哥那个了?”明荧偷笑着说,“我知道我哥有点特殊癖好,不过他这怎么把你弄得满身都是血?等一会儿我帮你说说他。把你弄成这样,他也不心疼?”

    “不是他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把镜子撞碎了。明耀对我很好……”

    “那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哥结婚呀?虽然我家就我哥一个男孩,爸妈都指望他生个孙子,不过要是你跟我哥两情相悦,我肯定帮你们俩说好话!”

    我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明荧正在兴头上,泼她一盆冷水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呜,和女孩子聊天好难……

    “咱们两个像不像站岗的保镖?”

    明耀笑着对身边的谏少卿说。

    “……没心思开玩笑。”

    “你也太死板了。真不知道汲怎么就喜欢你这么无趣,又下手不分轻重的主人。”明耀挑了挑眉毛说,“你要是早这么上心,说不定他也不至于这样。”

    气氛僵了起来。

    谏少卿虽然被明耀说得脸红,但是也开始回忆以前和温凉在一起的时光,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汲也太容易就会喜欢一个人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好追的……”

    明耀话刚说了一半,谏少卿的目光就瞪了过来,明耀赶紧解释。

    “不是,我不是说要追着玩的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他。但我是真的觉得他好追。稍稍给一点温柔,给一点关心,给一点陪伴,就会喜欢上一个人。这样的人,大概从小就没被人宠过,没有过什么好生活,没过过一天众星捧月的日子。稍稍有人对他好点,他就把别人看得很重,会很依赖别人。打个比方,每天吃精致的蛋糕点心的人,吃到了超市卖的大众牌子的廉价饼干,只会觉得嫌弃。你我,都是这种人。但他不一样,他好像每天吃的都是快要过期的,连牌子包装都没有的地摊货。谁要是给了他一袋我们这样的人平时都不屑于吃的超市饼干,那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和温柔体贴,是对他的爱意。他一开始会爱上你,我看也并不是你给了他点心蛋糕,而是你是第一个给了他饼干吃的人。如果你真的给了他蛋糕点心,他也不会想来吃我这份饼干。”

    谏少卿攥紧了拳头,没有说一个字。

    “可能你是没有对他做什么,一切都只是并不过分的调教和相处。他大概是在遇到你之前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了吧?已经受过一次那么严重的伤的人,对一切都会敏感至极,甚至会疑神疑鬼。他那么傻乎乎的人,给支棒棒糖就会跟着跑的,一定是用自己的全部去爱你了。你的问题也许并不是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什么都没有对他做。你扪心自问,你给了他什么?”

    我给了他什么。

    谏少卿看着玫瑰金色的墙壁,思考着明耀抛给他的问题。

    “他这样的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和普通人在一起,互相交换饼干就可以常伴一生。他不行。他一定要给你蛋糕,你要是给了他饼干,他就会慢慢这样。你必须也得给他蛋糕,必须给他配得上他给你的蛋糕的东西。少卿,你给得起吗?”明耀冷笑了一声看着谏少卿道,“不过你给不起也没关系。你给不起的话,我来给。我有这个自信,他给我饼干,我就给他蛋糕,他给我蛋糕,我就把整个甜品店都给他。”

    “明耀,你趁早断掉这个念头。温凉是我的,他这辈子都必须是我的人。”

    谏少卿攥紧了拳头,注视着明耀的双眼。明耀笑了一声。

    “他凭什么就是你的人?就凭你的占有欲?你把他一辈子拴在你的床上?你看看他现在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你还真的要把他当做性奴养?每天拴在床上,想了,就把他按在床上操,操够了你就提上裤子下床,把他扔在那里,你去做你自己的事。”

    “明耀你别太过分了!我之所以会拴着他,也全都是因为你!”

    明耀笑着拍了拍谏少卿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别自欺欺人了,我也是主方,我也喜欢他那懦弱胆小,体贴善良的性格,欺负起来很有意思,而且无论怎么欺负都可以,他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越来越乖,越来越听话,越来越依赖你,爱你,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可爱极了,天生的奴隶性格。你早就想把他这样拴起来,绑在床上。每天一回到房间就可以看到可怜兮兮等着你回来操的他,然后把他操到哭着求饶,操到不敢多看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一眼。你想做的这些事,我也想对他做,我懂你。”

    谏少卿很想狠狠骂他一顿,但却说不出来话——就算谏少卿不愿意承认,明耀也的确把他心里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丝毫不差地说了出来。明耀只是给了他真的这样做的一个借口。出于惩罚而羞辱强奸温凉的那个晚上,他看着镜子里被拴着锁链,塞着口球,绑着双手,被自己按在床上操的温凉,他的确是感觉到了强烈的快感,身体上的,以及心理上的。

    “他要是知道不论他做什么,怎么做,都会被你这样对待,你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吗?他不会像其他奴隶那样想着凭什么,或者想着这么玩好快乐。他只会想他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他是不是被你嫌弃了,你是不是不爱他了,他是不是活该被这样对待,然后他却顺从地接受你的摆布和虐待,想用身体讨好你,让你开心,让你更爱他。他是特别的。不论你如何打他骂他,羞辱他虐待他,家暴他,他都会不停地说喜欢你,从没想过离开你。没有人被这样对待还会继续爱,甚至爱得更深,只有他。只要你不说抛弃,他就会一直这么爱你。这种出于爱的,卑微的服从又干净,又彻底,又没有限度,真是太美好了。没有比他更干净的奴隶了。对吧?”

    “别说了。”

    明耀看着看起来马上就要打人的谏少卿,笑着说:“如您所愿,希尔伯先生。”

    明耀把那些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一切直接说了出来。干净的是温凉,而一直想利用温凉的爱获得快乐的自己才是最肮脏的,肮脏到对比之下,他甚至没有勇气承认。明耀把一切都看得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