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一团黑气缓缓流转，隐隐约约能看出来里面噼里啪啦有电闪雷鸣之势，“嗞啦”，黑云裂开了，一个虚晃的人影露出来，看不大真切，是一个负手而立的背影，看不见的眼睛之下，那人的嘴角弯起一个让人胆寒的弧度。

    夏日的暴雨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刚刚整个皇城里那一闪而逝的彤云密布只是光打雷不下雨，一声婴啼似的雷电过后，乌云散去，阳光重新热辣辣，晒着这皇城里的每一个人。

    戚容眉头皱的死死的，两道眉毛在他额头上鼓出一个凌厉的峰度。他这个时候是很痛苦的　，刚刚电闪雷鸣响起来，他头蓦的要炸了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同时有什么东西出去了。

    他青色的外衫因为紧紧挤在床上这个姿势被揉成一团堆在腰间，雪白的内衫被他一手抓起一角盖在攥在胸前，他在承受莫大的痛苦，鼻腔里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忍了又忍的低吟。

    电闪雷鸣，雨夜交加的夜晚，两个小男孩手拉着手躲在屋檐下，那是戚容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拉起戚容的手，男孩清脆又含有一点奶气的声音响起：“戚戚，别怕，我会在雨夜里保护你。”

    他精致的小手认真抚摸着戚容的脸，小戚容弯起嘴角，“嗯。我，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他在心里加上一句，“不管雨夜还是晴天。”小戚容小心翼翼凑过去，伴着“咔擦”一道明亮的闪电，小戚容吻上那个小男孩的额头，两双眼睛对望着，闪电照亮他们，时间定格在这一刹那。

    “不要。”戚容痛苦大喊，瞬间睁开眼睛，冷汗顺着他雪白的脸一滴滴滑落到下巴，汇成一个晶莹剔透的水珠，他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呼着气。

    “咔哒”门开了，谷子开门进来，戚容像是突然受到惊吓的小兽，充满警惕和攻击性的向他一瞥。

    这个眼神？好陌生！谷子吓了一跳，戚容刚刚的眼神看他就像看陌生人一样，他苍白着脸，脱力一般坐在榻上。

    谷子只得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的，“爹？”

    戚容防备的眼神慢慢卸下来，开口说的话却让谷子大惊，他疲惫而沙哑的问：“你是谁？”

    谷子以为戚容又撒泼无赖闹着玩呢，可是理智告诉他，刚刚戚容的眼神告诉他，他没开玩笑。

    谷子闭了闭眼，勉强压＊＊内的惊涛骇浪，“我是你儿子啊。”戚容没有答话，像是在思考什么吗，谷子再接再厉，“你是我爹！”

    这回戚容有反应了，但确是一个接近于嘲讽地表情，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襟，一边站起一边走到谷子身前，平淡道：“我还是元阳之身，哪里来的儿子？”

    谷子已经在这短短时间里，快速思量，得出一个结论：他爹失忆了！！！

    这个认知让谷子猝不及防。

    “捡来的儿子，”谷子没办法，只得干巴巴道，“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