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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了。” “化妆要学多久啊?”,周周问她。 “慢慢来吧,这个分人。” “怎么突然想学化妆,有喜欢的人了?” “嗯” 周周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了徐煜城的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他的感觉一直分不清楚是好感还是喜欢。 网络上有关于自己是不是喜欢一个人的测试,十条里她占了九条。 “我好像有点喜欢徐煜城。”,说出这句话不容易,她憋了好久,也酝酿了好久。 “你把嘴闭上。”,yuri说。 周周呆呆地闭上了嘴。她把唇釉涂在她的嘴上,豆沙粉,又温柔又日常。 “抿一抿。” 周周听话抿开唇釉,口腔里弥漫了一股巧克力味。 “我就知道孤男寡女去迪士尼没好事。” 这是yuri沉默了好久给出的结论。 “要冲吗?”,yuri问她。 “什么意思?” “我说要不要弄到手。” “不要”,她一口回绝。 她刚刚下定决心要和他保持距离。 喜欢又怎么样?她和他的关系不是她要的。第一步走错了,她就急急忙忙往回跑好几步,恨不得和他成为陌生人。只是成为陌生人也不能重新开始了。 “你觉得我和徐煜城合适吗?” Yuri仔细想了一下,“说实话,你们性格差挺多的。” “他这个人比较喜欢玩,跟他在一起你会和很没有安全感的。” 这句话很中肯,就是周周心里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还是有点难过。 她转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yuri真的把她打扮得精神漂亮了许多。想起他朋友圈合照里的女生,每个都很好看很会打扮。 “我们算什么啊?” 他送她上电车的时候问她。 “我们还是朋友。”,她是这么回答他的。 我们还只是朋友而已,没有走到更深的地步。 我们还能做朋友,即使一起度过了一个奇怪的夜晚。 —————————————————— 周周退缩了她退缩了 霓虹散落See U for 123 Seds See U for 123 Seds 周周最后还是决定和徐煜城吃一顿饭。饭店就选在语言学校旁边的寿喜锅店。 中午下课她收拾书包和张婧妤她们说约了人,先一步跑了出去。 雨已经下了一上午了,他在楼下撑着伞等她。 寿喜锅是徐煜城提议的,他知道这里一向生意火热,但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排这么长的队,一条长队排在门外面,里面的服务生隔很久才会拉开门招待人。 “要不换一家吧。”,徐煜城提议,“我想到一家好吃的。” 周周最怕遇到这种情况,两个人撑着伞站在门外傻兮兮的,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于是点头同意。 没想到他带她去车站打车。 “不能坐电车吗?”,她问。 “懒得走路了。” 周周的嘴张了张,不知道回什么。日本的打车费实在贵得很,贵到她每次看到有谁从出租车上下来,都忍不住在心里默念,“有钱人,有钱人。” 他们并排坐在后车座,中间隔着两把伞。她通过上了雾的车窗观察外面的风景,发现很熟悉,因为这里街道上的楼房和店铺大同小异,又吵又无聊。又觉得陌生,因为这些街道她都不曾双脚踏上去走过。 徐煜城递过来一只耳机,白色的airpod。她接过来戴在右耳上。忽然想起和唐景亮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会共用耳机,那个时候无线耳机还没有这么火,一般用有线耳机,两个人中间牵着一条线,莫名其妙多了股暧昧的感觉。 发展的科技抹杀暧昧。 他放的是一首钢琴曲。雨天气压低,车内更闷,连音乐都特别安静,安静到周周想把脸贴靠到车窗上冰敷一下自己困倦的神经。 “这首曲子是只用三个音弹出来的。”,徐煜城说。 “啊?” 周周有点惊讶,她觉得这首钢琴曲的层次好像挺丰富的,有快有慢,有变奏。 他们聊喜欢的音乐,十分钟的车程切了六首歌。从钢琴曲到民谣。从日语歌到粤语歌。歌单对有些人是很私密的事情,音乐是一种心情。很多人只是表面上分享了一首歌,至于其没有言说的情绪和故事是难以直接表达的。 最后到了一家北京胡同烤肉,果然新宿的中国饭店还是多。 她忽然想起来徐煜城是北京人,怪不得会喜欢吃北京烤肉,沾芝麻酱的那种,东京吃什么菜都简单,川菜,粤菜,湘菜,北京菜,偏偏就是沪菜少到没有。 他真的是点菜狂魔,也是夹菜狂魔,她吃得慢,盘子里堆满了他给她夹的菜。 芝麻酱裹在肉上,咬下去有香咸的脂肪附着在舌头上的感觉。 他对之前那晚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她就也不说,七扯八扯地聊些有的没的,桌子上摆了一个圆壶状的投币式算卦机,上面还绑着一条小线拴在桌子上,好像跟害怕谁偷走一样。本来以为只有国内有这种东西,没想到东京的中国饭店还挺复古。 周周拿起来往里面塞了一个硬币,找准星座按钮,按下去,下面掉出了个小纸签。 徐煜城一把拿过纸签,说道:“我帮你看看。” 周周想去抢,但也只是做势动了动手,感觉自己抢不到就算了。 “你帮我也算一卦呢,我是射手座。”,他把硬币放在桌子上。 “自己算,别人算的不准。”,周周一口回绝。 “帮我算嘛。”,他语气里有撒娇的意思。 周周一把拿过硬币,丢进去,找准地方摇出纸签,然后把纸签丢给他。 他接过纸签,把周周的那张纸签还给她。 周周打开纸签,一眼看到上面粉色的恋爱运,写着大吉。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实在浪费了一百日元硬币。 吃完饭从饭店走出来,两个人被两把伞隔得有些远。 “好撑啊,不打车了,要不要走一段。”,徐煜城提议。 “好。”,周周回应。 她的回应声被新宿区川流不息的车辆轰鸣声盖住。 “什么?” “好。” “要不我们撑一把伞吧。”,他说。 “不了吧,会被浇湿的。” 徐煜城忽然不说话了,把一只耳机递给她,他这次没有注意左右,给的是右耳,周周站在他左边,靠近他的是右耳。 她忽然觉得尴尬,完完整整地听了两首歌之后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事情。”,他回答,“怎么都想不通。” 她知道他或许在等她问。 “你抽到什么签啊?” “你在想什么事情啊?” 但是她没有问,她有点害怕听到任何答案。她没有前进的勇气,也不想承担后退的失去。他们的关系卡在这个尴尬的位置,不掉下去,也救不上来,她觉得还好。 他送周周到家楼下,周周把耳机还给他,对他说:“我以前也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但是现在想想都不重要了。”